他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带着难以言喻的情动,“……你听听我的心跳。” 季攸宁闭上眼睛,眼睫有些湿润,衬的他肌肤如玉,俊美的不似真人,“我高兴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微微松开怀抱,拉开椅子,在许知晓身前单膝下跪,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在她的膝盖上交握,他仰着脸目光缠绵地看他。 如此英俊专情,足以令人心折。 他唇角的笑容温柔,“虽然没有任何一项法律条文规定了告白、求婚就必须是男人做的事情,虽然当今社会这已经不是男人的专利。” 季攸宁低下头,在她的手心印上深深地一吻。 “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和朋友们聊起来彼此是如何被告白的,如何被求婚的,你总不能说全部都是你干的吧?” 许知晓不置可否地耸了一下肩膀,“为什么不可以呢?我喜欢你,我愿意啊。” 又是一记猝不及防的直球。 季攸宁被撩的两颊立刻染上红晕,他有点害羞,又有点嗔怒地在她的食指上轻轻咬了一口,睨着她,眼神却是柔和的不能再柔和了。 天上地下,他的眼里只能放得下她这么一个人。 “可是我想补给你啊,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可是我在乎。” 季攸宁的眼睛里面像是有层层波光,如同被阳光照耀的海面。 “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过,等很多很多年后,我家知晓变成小老太婆,你坐着摇椅回想年轻时候的事情,会不会因为第一次的告白和求婚都是你做的,而感到委屈呢?” “就算是好多年后,我也怕你会觉得委屈啊。”
第71章 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特殊需要经常加班,许知晓原是一个作息时间非常规律的人,即便晚上经常会熬夜,早晨六点左右也是准时醒了。 她不习惯醒了之后继续睡懒觉,说起床就起床,极其的自律。 生物钟让她固定的醒来,她下床之后之后拉开窗帘,窗外有一棵大树,在枝桠处生了小小的花。 已经是春天了啊。 许知晓视力极好地看到树下有一个男人,他身姿笔挺,怀抱着一大捧鲜艳的花束,看起来真是有些傻。 不过鲜花配美人,也真是好看的风景线。 许知晓有些忍俊不禁地给他打过去电话,“你在干嘛呀?” 季攸宁的声音很认真,理所当然道:“我在等我家知晓下楼啊,因为我要和她一起出去玩。” 两个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彼此拿着手机遥遥相望,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少年时。 懵懂无知的,勇往直前的。 许知晓离开窗前,一边快速地收拾一边道:“你什么时候来的?等了多久了?” 季攸宁悄悄地在心里说,也不是很久,也就是十多年。 他抬起头,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空荡荡的窗前,弯起一个笑容。 可是,我终于等到她了。 永生花的花瓣柔软,馥郁芬芳,季攸宁看不到她,即便是对着手机好像也有说不完的情话:“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愿意下来看看我,只好在这里一直等啊。” “不过,因为知道我心爱的人就在楼上睡着,和我离的这么近,马上就可以和我见面,我也是满心的欢喜。” 许知晓对着镜子理了一下头发,听到这话,满眼都是笑意。 她悄悄的在心里说,我也是,满心的欢喜。 不过许知晓转了转眼睛,故意换了一下语气,道:“你好会说话啊,你都是跟哪里学的?” 还没等季攸宁回答,许知晓的语气就变得越来越危险,“是不是你跟别人也这么说过啊……” 季攸宁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怀里的花都差点没捧住,又不能现在直接冲上去,恨不得摇旗呐喊以示清白。 季攸宁哭唧唧:“冤枉啊大人!” 今天的约会既可以说是毫无悬念,又可以说是充满期待。 因为她知道季攸宁准备在今天向她告白,向她求婚。 可是她并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所以她也是满心期待。 打开门后,许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看早间新闻,听到动静后转过头来,“出去?” “嗯,晚上回来。”许知晓应道。 许父又问道:“确定了?” 许知晓走到许父身旁,伸手抱住父亲的胳膊,靠在父亲的肩膀上,声音温和,仿佛是带着尘埃落定般的安稳。 “嗯,确定了。” 许父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许知晓的手,什么别的都没说,只说了一个字,“好。” 许知晓闭上眼睛,谢谢你,爸爸。 谢谢你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支持我。 谢谢你,如此信任我。 **** 许知晓一手抱着花,另一只手被季攸宁牢牢地握在手里,他不说要带她去哪里,她也不去问。 他把她带到了一处已经斑驳不堪的墙前,依稀能看到几抹色彩暗淡的颜料。 许知晓看向他。 季攸宁目光怀念地看向那面墙,“就是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你。” “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季攸宁笑着看向她,道:“我当时就想啊,这个女孩儿真漂亮,眼睛里面盛满了星星。” 他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叹道:“后来我才知道,就是那个时候,我对你就一见钟情了。” 许知晓在他深情的目光里眨了眨眼睛,“……这么早熟?” 深情脸立刻被一秒打破,季攸宁挫败地道:“是呀是呀,我都熟透了,哪里比的上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笑起来。 季攸宁眼神温软,“说真的,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是觉得你长的真好看,我小时候长的胖,被同学欺负了从学校里跑出来,然后就看到了在墙上画画的你。” “你画的是星空,我见的也就是星空了。” 他把她带到了高中,上课时间,两个人居然也很是畅通无阻地进了校门。 当年那幅让许知晓惊艳的孔明灯居然还挂在那里,许知晓惊喜了一下,看向他,“在我看来,这是我第一次与你相见。” 季攸宁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带了些骄傲的样子,“怎么样?是不是画的很好?” 许知晓很诚实地回答:“是啊,我当年真的被这幅画震撼到了,只觉得这样的技巧和功底,是我拍马也赶不上的。” 又,又来了。 季攸宁捂着脸别过头去,难道他家知晓就是传说中的“天然撩”? 没有刻意的吹捧,每一句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偏偏就是这样的真心话,让她总是害羞的不知如何是好。 季攸宁转过头来,伸出修长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脸颊,有点坏心地笑道:“你当时就没想过,为什么咱俩画的几乎一模一样,你怎么就不怀疑是我抄袭了你?” “不会啊。”许知晓眼神澄澈清明,“这样娴熟的手法和运用,是远远超于我的,而且,虽说乍一看两幅画很像,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是不同的。” 许知晓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会羡慕,会因为羡慕别人而继续努力,会由衷的敬佩,但是绝对不会因为嫉妒而加害旁人,将旁人踩进尘埃里。 季攸宁伸手摸上她的长发,声音低柔,“谢谢你。” 也许真的是心有灵犀,他当年在看到许知晓的孔明灯时,第一时间是惊喜的,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担心。 惊喜他们两人居然如此默契,不谋而合。 担心,她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抄袭者? 可是她都没有。 她是如此磊落,坦诚,谦逊,直言相告自身的不足,一身潇洒的君子之风,让人心折。 季攸宁开车带着许知晓去往下一个地点,车子路过机场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当年季攸宁走的时候,给许知晓发了短信,但是她没有来送他。 他是知道她的,她不愿意给一个人任何幻想的时候,那就会斩断任何联系。 看似狠心绝情,但是这样也是对她心里的另一个人的保护。 终于现在,他也是她心里的那个人了。 季攸宁把许知晓带到了他家,打开了一间房门。 应该是打通了两个房间,宽敞而明亮,高高的书架,陈列着各种书籍。 “这是,图书馆?”许知晓转头看向他。 季攸宁点头,“没错,你一个人的图书馆。” 待许知晓看到了那些书之后,真的是有些吃惊了。 各种限量的,已经不再发行的,珍藏版的书。 全部都是。 许知晓看到的第一个瞬间,猛地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我要住在这里! 季攸宁看着简直要挪不动脚的许知晓,在心里赞了自己一下。 季攸宁拿着一本书走到许知晓面前。 封面,是她。 “这是什么?”许知晓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书皮。 季攸宁拉着她的手翻开了第一页,“你看啊。” 这本书里面,是她,是他。 是他们俩这十五年来发生的所有事。 被欺负的小胖子,一身狼狈地遇到在墙上画画的女孩儿,她转过身,他微微张着嘴巴,愣愣的样子。 转学过来的高冷男神,在她身后失措地喊道:“我看过你的画, 你也画的很好。” 在画室里两个人一起画画,他控制不住地一直看她,不由自主地想触碰她,被她试到了滚烫的手指,幸福的被她送进医务室。 知道了她不愿意拖泥带水,担心和她连朋友也做不成,故意的疏离,却在被她发现满墙的画之后,惶恐地大哭,说着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他出国了。 异国他乡,他独自远行。 然后是整整八张的空白,没有只字片语。 他回来了。 他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季攸宁的手指轻轻地拂上她的眼角,许知晓才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 翻到了最后一页。 上面写着,嫁给我好不好?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季攸宁已经在她身前单膝跪了下去。 一个花朵形状的小盒子在他手中旋开,一枚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 季攸宁仰视着她,声音有些颤抖,“嫁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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