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轲生病消息的传开后,每天来探病的人只增不减。 不是朋友就是合作伙伴,一番好意实在难拒绝。 病房每天人来人往,实在是不利于静养。 晁轲拆线后在医院观察了一周,做了一次大检查,身体状况无误后,江辞卿跟江经和商量了一下,觉得回家休养可行,就提前办了出院手续。 这一病,回头一看,竟在不知不觉中跨过了元旦,距离除夕夜也没剩几天。 江辞卿整理好明天出院需要带走的东西后,发现晁轲还在写稿,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今天超量啊,都快十点了,不许写了。” 晁轲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这章最后一千字,快了快了。” 这招不好使,江辞卿只能改变策略。 她坐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就看着他。 几分钟后,晁轲百忙中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 “老婆你老看着我干嘛” 江辞卿长叹一口气,没有回答。 这口气叹的,心情不太美丽啊。 老婆心情不美丽这可是头等大事。 “谁惹你不高兴了我帮你骂他。” 江辞卿摆出一张怨妇脸, “晁轲,我发现你没以前爱我了。” 晁轲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跟抹了蜜似的: “怎么会,我明明一天比一天更爱你。” 这话贼甜,如果他能看着自己说的话。 江辞卿站起身来,进卫生间洗漱。 晁轲敲完最后一个字,发现身边早就没了人影,他把稿子保存好合上电脑,屁颠屁颠地来到洗手间门口,讨好地笑: “老婆你要喝牛奶吗我帮你热。” “不劳烦大作家,您创作去吧。”江辞卿轻哼一声,一个眼神都没扔给他。 晁轲摸了摸鼻子, “我今年一本书都没出,再不努把力都没法养你了。” “可你再版了两次,银行的账单还是我读给你听的。” 江辞卿才不相信他这套鬼话,把牙刷扔进杯子里,越过他走出了卫生间。 解释无效,晁轲只好认错,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是我不好。” 江辞卿把药递给他,不忘倒了杯温水,感慨道: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么爱认错的人呢” “这持证上岗了,总得专业点不是” 这些药都没有糖衣,扔进嘴里苦得让人难以接受。 晁轲足足灌了一杯水,才把药给咽下去。 江辞卿知道他怕苦,拿出一颗糖撕开包装,正准备放进他嘴里,却被抓住了手, “这样吃不甜。” “这糖够甜了。” 晁轲把糖放进她的嘴里,没等江辞卿做出反应,手挑高她的下颌,他倾身吻了上去。 “这样吃才最甜。” 她在深吻中偷偷的睁开眼,看见他温柔的侧脸,心头一惊,顿时失了神。 晁轲算不上一个温柔的人,至少在这之前,江辞卿从不这样认为。 上次这样和她接吻是什么时候 晁轲有点想不起来,可感觉却还是那么熟悉。 病房里的灯光是昏黄的,怀里的人渐渐发软。 江辞卿今天穿了件圆领的睡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被衣领包裹住的肌肤一寸寸裸/露开来,晁轲埋头在上面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光映在他的唇上,显出一层薄薄的水光。 事情的发展有些失控。 江辞卿先清醒过来,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阻止了下一步动作, “现在还不行。” 晁轲在她胸口粗/喘/气,声音哑得过分, “卿卿,这是夫妻义务。” “你身体还没恢复好……” “谁说的”事关男人的尊严,晁轲可不会低头。 江辞卿捂住他的嘴,一字一顿地说: “医嘱上写的。” 晁轲: “……” “起开,你好重。”江辞卿脸色泛红,背过身后,自己扣上了衣服扣子。 晁轲满脸的不情愿,躺在一边盯着天花板, “老婆,不娶何撩” “你先动的嘴。” 晁轲不知想起了什么东西,贼笑起来, “你懂得还挺多嘛。” …… 晁轲翻身下床, “原来你好这一口,我记住了。” 记住 什么东西你就记住了 江辞卿轻咳一声,不忘提醒: “别洗冷水啊。” 晁轲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知道了!”晁轲甩上卫生间的门,开口尽是怨念。 历史将记住这一晚。 肉没吃到还不能洗冷水,天理何在。 - 江辞卿在公司放年假前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是圈内一位老前辈齐鸣的作品展,地点就在元城美术馆。 齐鸣是江辞卿大学老师的同窗,只不过他是摄影系的老师,江辞卿大学选修课的和他有过交流,收到邀请自然没法拒绝。 晁轲截稿期将至,江辞卿只好一个人去。 周五,美术馆。 江辞卿凭着邀请函走VIP通道进场。 进去之后她看到很多脖子上挂着单反的对着展览照片取景拍照的人,还时不时与身边的人进行讨论。 大部分都是摄影圈的人,她不太熟悉。 江辞卿随意的走着,突然一张被放大的照片吸引住了目光。 照片上,一只大象恐惧的看着前方,缩在一个角落里,身上依稀可以看见一些伤痕,它的身边洒落着几个球,一个男人正拿着鞭子向它走过来。 黑白的色调使照片的冲击感变得更强。 江辞卿学的美术,对摄影的解并不深入,但隔着照片她好像都感受到了大象的害怕,心被揪得难受。 抱着一颗好奇的心,江辞卿看向了照片旁边的文字,想知道这是谁的作品。 《象与戏》, IPA国际“年度摄影师”齐鸣作品。 烫金的文字在阳光被照的闪闪发亮。 难怪,原来是出自大家之手。 “辞卿,许久不见啊。” 江辞卿转身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齐鸣,笑道: “齐老师,好久不见。” 齐鸣慈祥地笑, “你这丫头,毕业后居然没留在北京,可惜了。” “我恋家啊,老师你怎么来元城办展览会了” “退休了,回老家养老,正好我儿子也在这边定居。” 江辞卿正准备说什么,就看见穿着一身西服的齐树,笑着朝这边走过来。 两人碰面皆是惊讶。 齐树有点尴尬, “辞卿你怎么在这里” 江辞卿自认为没和他熟悉到这种程度,说话客气有加, “好巧。” “你们认识”齐鸣心头一乐,给江辞卿介绍, “这是我儿子,齐树。小树啊,这是我以前教过的学生。” 江辞卿似笑非笑, “我和齐先生,之前在家宴上见过。” 齐鸣一怔,问: “什么家宴” 齐树之前带着简思琪见家长的事情压根没跟家里说,急忙想站出来打圆场,身边突然走过来的一个女人,挽住了他的胳膊, “阿树,我找你好久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齐树看着杨向珊,脸色变得更难看。 “你爸爸办展览会,我当然要来看看了。” 杨向珊抬眼一看,对上江辞卿的眼神,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你来干嘛” 这世界还真小。 江辞卿就像看了一场大戏,而她是局外人, “受邀来的,你们这是……” 齐鸣似乎很不喜欢杨向珊,看见她就没什么好脸色,对着自己的儿子发火, “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什么人都给我带进来,真是不知好歹。” “抱歉。”齐树垂着头,不敢跟自己的父亲叫板。 江辞卿对他们的八卦没有丝毫兴趣,站出来打圆场, “王老师你这照片拍得真好,像是会说话一样。” 齐鸣听了这句话脸色有所缓和,说: “没错,你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江辞卿转头看向那张图,娓娓道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怎么说” “这应该是在马戏团拍摄的吧,从各类报道来看,马戏团训练动物的方式有时候过于苛刻,人都做不到的动作,为什么要去要求一个并没有太多学习能力的动物做到呢只是为了博人们一笑的话,这里理由未免太过残忍。” 话毕,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继续补充: “我不太懂摄影,但是我觉得这张照片拍出了大象内心的诉求,让人可以产生共鸣。” 齐鸣听完,称赞有加: “这是我听过的最特别的见解。” 杨向珊在一旁看着,不甘心风头都被江辞卿占了去,结果助理手里拿得鲜花,走到齐鸣面前,开口说道: “叔叔,这花是送您的,祝你展览会圆满成功。” 齐鸣没有伸手接, “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话毕,他瞪了齐树一眼,抬腿往里面走去。 江辞卿不愿掺和他们的私事,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还不到五步,就被杨向珊追上。 “江辞卿,你什么意思” “什么”江辞卿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杨向珊烦透了她,说话没个轻重: “先是晁轲,现在是齐树,你就这么喜欢抢我的东西吗” 江辞卿听着就想笑, “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你少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昔日好友,如今已经面目全非,江辞卿心情复杂地看着她: “我越来越怀疑一件事情。” “什么” “你和向晨真不像双胞胎兄妹。” 杨向晨性格直来直去,待人真诚,杨向珊几乎跟他是相反的。 听到杨向晨的名字,杨向珊心里发怵,吼道: “你少拿我哥来压我。” “你好自为之。” 对牛弹琴,说再多都是废话。 杨向珊在她身后撂下一句狠话: “你不会永远都这么幸运的。” —
第36章 和杨向珊不欢而散后,第二天晚上杨向晨提着水果和保健品直接杀到了家里。 为了方便晁轲养病,江辞卿在合约到期之前把那边租的公寓转租了出去,搬到了晁轲家里和他同住。 晁轲当时买了上下两层楼,因为他作息不稳定加上童童也渐渐长大,两兄妹一直是分开住的。 家里本就宽敞,眼下多了一位女主人也并不拥挤。 江辞卿在厨房洗碗,听见门铃在响,对屋子里的晁轲喊道: “老公,你开一下门。” “好,就来。” 晁轲把稿子保存好,从卧室里出来,投过摄像头看见单元楼下的杨向晨,忙给他开了门。 杨向晨风风火火地上来,按着晁轲的肩膀左看右看, “你不仗义啊,出了这么多大的事儿也不跟我说一声。” “销售部主管工作繁忙,不敢叨扰。”晁轲笑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招呼他进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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