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俊美立体的脸庞映入眼帘,以及男人光着的上半身就在眼前,背面隐约可见抓痕,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涌现,桑书意迅速清醒过来,随即捏了捏男人的下颚。 妻子的动作好似不带任何情绪,单纯地捏一捏,纪嘉行笑意不变,问道:“老婆,你还累吗?” “好意思问!”桑书意轻拍男人的手臂,“松手,我起床。” 不是初次开荤,两人也早已磨合好,只是几个月没做,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小别胜新婚的体验,昨晚有点放纵,但经过一夜休息,她身体没什么疲惫的感觉了。 纪嘉行二话不说地松开手,跟随妻子一块起床洗漱。 因为没看起床时间,桑书意慢悠悠地收拾好自己,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瞳孔微微放大,不由道:“完了。” “什么完了?”纪嘉行凑近妻子,关心问道。 “大半天过去了。”桑书意懊恼地扶了扶额,放纵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她今天原本定好的工作计划,注定在今天内完不成,明后两天都得加班处理。 “你上午不会有重要事情,错过了吧?”说着,纪嘉行生出些许担心,妻子如果错过了重要事情,自己是否要承担责任,妻子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没有。”桑书意伸伸懒腰,“算了,今年忙不完的工作就放到明年吧。” “那就好。”纪嘉行顿时放下心来,“你今天还出门吗?” 今天还没吃过东西,等下填饱肚子,都三点多了,这个时间点去律所工作,意义不大,桑书意选择居家办公。 她一说不出门,纪嘉行也跟着不出门,和她在家里呆着。 但纪嘉行今天不是无所事事地黏着她,他一样有工作处理。 不过,他工作比较少,没多久就忙完了,之后安安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有个大活人和自己同一屋檐下,不管自己再怎么专心致志,都有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桑书意偶尔看一眼前方坐着的男人。 大抵是她的扫看明显,纪嘉行总能捕捉到她在看他。 明明她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他每次都会扬起明媚的笑容,眉眼间充斥一些满足的幸福,这样的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郁气息,让她有种跨越时光的错觉。 他好像变年轻了,回到了高中时代,那个她未曾给过多少关注的少年。 虽然她和他在结婚前不怎么熟,可她忆起高中的记忆,对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记忆的,知道他当时长什么样,也跟他拍过高中毕业照。 “纪嘉行。”这会在做的工作是可以分心的,桑书意淡声叫道。 “嗯?”妻子冷不丁地叫自己,纪嘉行立即放下手中的书,朝她走去。 “我不是叫你过来。”桑书意抬眼看了看站立在身旁的男人,“我是想问你,我父母常住的那套房子被银行拍卖了吗?” “已经被银行收走了,尚未拍卖成功,你也知道,这种房子比较难卖。”妻子问起她父母家的事,纪嘉行下意识地想,妻子是不是让自己买下来,让她父母继续住那里,“我不直接买下,找第三方代买?” “?”桑书意疑惑,“你买它干嘛?” “给你父母住?”纪嘉行大概了解妻子父母的动态,进入到破产清算的程序后,妻子父母就带着儿媳和孙子租房子住了,居住环境的舒适度大大下降,“但房子不会让他们知道是我们买的,省点麻烦。” “……”桑书意微微皱眉,“你想多了,给他们弄养老的信托基金,保障他们的老年生活,是我当下唯一的孝心了,才不会格外花钱把那套房子买下。” 自从她家疯狂走了下坡路,她父母以前常住的那套房子,是她家最值钱的资产,她的流动现金不足以买下,纪嘉行是有绝对能买下的能力,可她不想让他那样做。 她问起这套房子,主要那里是她出生到长大的地方,她大学毕业前的许多私人物品都放在那里,这会是想回去拿点东西。 “还没拍卖成功,你看能不能找人疏通一下,我拿点东西。”她补充道。 “没问题。” 片刻后,通话中的纪嘉行,扭头对她说:“老婆,你什么时候去拿?” 桑书意想了想:“下周一。” 得到答案,纪嘉行继续跟电话另一边的人沟通。 末了,他边挂电话边说:“老婆,我下周一陪你去。” “好。” “不过,你拿什么东西?”纪嘉行眸中闪过好奇。 “就小时候的一些东西。” 那套房子里的贵重物品是拿不走的,桑书意也没贵重物品放在那,回去想拿的东西是寄存她小时候记忆的东西罢了。 多得她刚才看着纪嘉行,想到高中毕业照,顺带想到了这些。 “明白。”纪嘉行顿了顿,“要不然,我们还是把房子买下?” “钱多烧得慌吗?” “不是。你小时候是住那里长大的吧,我们买下来,你以后随时可以回去。” “那里对我没那么重要。”自从发现父母对她的爱有严重的欺骗性,自己也是在那里被父母逼着答应联姻的,桑书意有些厌恶那里。 那里是她重新审视父母的起点,一度使她痛苦和挣扎,不得不花了很大力气调整心态,适应新的生活。 “好吧。”妻子否决了自己的提议,纪嘉行不再提这事。 几天后,两人一起来到被银行贴了封条的房子前。 房子是一幢有着三层楼的别墅,前花园和后花园都配备了。 透过大门,看得到前花园,由于失去专人打理,花花草草都长得不太好,略微荒凉,桑书意记不清自己具体几年没回来过这里了,但此刻恍如隔世。 接待他们的人,不知是纪嘉行找的哪里的工作人员,小心地把封条撕了,笑着对他们说:“两位,你们进去,我就不进去了,等你们出来后,打我电话,我马上来重新贴封条。” “好的,谢谢。” 进了房子里面,桑书意直奔自己以前的房间。 可能是太久没人打扫的缘故,房间每一样物品都积灰了,看着灰蒙蒙的,她熟门熟路地打开储物柜,翻找里面的物品。 不知妻子要找什么,纪嘉行想帮忙找,问:“老婆,你找什么?” “拿相册。”纵然科技发达,人的记忆可以通过文字、电子照片和视频保存,可实体照片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桑书意把记录了自己从出生到长大的相册都拿了出来,让纪嘉行帮她拿着。 随后,她仔细地翻找其他物品,筛选值得拿走的物品。 目光无意扫到阳台的那一刻,桑书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老婆,你看什么?”妻子盯着阳台看了好一会,纪嘉行疑惑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看……”桑书意收回视线,侧目扫视身旁的男人,“我妈以前闹着要跳楼的地方。” 妻子父母在自己办公室大闹过一场,纪嘉行至今没忘记妻子当时说过什么,他没料到妻子父母是以跳楼要挟的方式来让妻子同意和他联姻,再一想到联姻实则是自己先提出的,顿时接不上话。 沉默了一会,他面带抱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父母当时那样逼你。” “不用说对不起了。”桑书意不以为意地道,她太清楚自己父母的德行了,“没有你,是别人,我父母也会逼我。” 曾经以为父母一碗水端平,甚至脑子不清醒地愧疚过,自己去北城上学,也喜欢上北城人,将来有很大可能定居在北城,不能长久地在父母身边尽孝,后来事实狠狠打她的脸。 父母心中只有她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哥哥,不在意女儿在不在身边尽孝,也不在意女儿婚姻是否幸福,只在意她是否愿意当家里的血包,能否把她卖出去,换取足够的利益。 “那如果是别人,你也会答应吗?”纪嘉行稍稍侧身,与妻子正面相视。 “这……”桑书意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大概率是不会答应的。” “是吗?”纪嘉行剑眉微扬。 “是的。” “说起来,我身上还是有你看重的优点,对吗?” “你要听真话吗?”桑书意回忆当时的心境,“面对父母的逼迫,心软是我答应的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是你的综合条件确实没得说,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从硬件来说,家境上,纪嘉行和她不太算门当户对,虽然都在上流圈子,但纪家比桑家高了不止一个level,另外纪嘉行的外表、学历和能力等等,都是出类拔萃的。 “如果你是一个又老又丑,男女方面混乱,能力不怎么样,只会依附父母而活的男人,我父母真当着我的面跳下去,我也不会答应的。”说着,她撇了撇红唇,“心软也是要视情况而定的。” “老婆,我就当你夸我了。”纪嘉行面上多了些笑意,“谢谢你对我的认可。” “你的厚脸皮没救了。”桑书意继续翻找物品,“很奇怪,你说你脸皮那么厚,为什么你当初想和我上同一所大学,居然没来问我想上哪家大学?” “老婆,我问了,你没理我。”纪嘉行试图融入过妻子当时的生活,可妻子极少理会他,距离也保持得非常远。 “……有吗?”桑书意完全想不起来这件事,无法用记忆来辨别纪嘉行说的是不是真话,但倾向纪嘉行说的是真话,“我们不熟,我没理你,也正常。” “你不仅没理我,你眼中还看不到我。”高中三年,纪嘉行的记忆并未模糊,妻子在那时眼中基本上只看得到学习,学校里和她最亲近的是方心晴。 听出纪嘉行言语中藏着点控诉,桑书意脱口而出:“那我又不知道你喜欢我,就算知道你喜欢我,我也不能理你,这不耽误我学习吗。” 自己没亲口对妻子说过高中喜欢她,从妻子口中听到这些,纪嘉行略微尴尬:“老婆,你可不可以委婉一些?” “还委婉?纪嘉行,你不要以为我不提你演巨婴骗我那事,我就忘记了。”桑书意无意算旧账,但有时候不得不算,“而且你时不时提一次陆景川,吃醋的那个劲,我都不想说你。” “老婆,过去的事了。”纪嘉行双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带有讨好意思地轻轻按着,“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陆景川入职妻子工作的律所后,加上妻子父母一连串的事,他算是看明白,什么东西对妻子而言才算重要,妻子也不是吃回头草的性格,那往常总烦扰他的不安被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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