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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跑几步就被简诺又揪了回来。 她拿出手机想打110，这下简诺连装也懒得装了，直接抢过她的手机丢给粉色头发，语气不耐：“能不能消停会儿，我们还能吃了你？” 柯明缨紧紧抿唇，整个人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笼罩。 要说刚刚只是猜疑，那现在就是确认。简熄根本不在这里，她被简诺拐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猜不到，也不敢猜。 阿厝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围着柯明缨深深打量了一圈，忽然皱起了眉头：“看着像高中生，能行吗。” “她是我弟的同学，两人关系不错。我弟你知道的，全校第一，近朱者赤，和他玩的好的成绩能差？” 为什么突然说到成绩？ 柯明缨越听越糊涂，这会儿又处于神经紧绷状态，整个人焦虑得快炸了。 简诺语气轻松地说： “人就交给你了，说好了，一个月后还你钱，这一个月内别再烦我。”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一个眼神都没给柯明缨。 柯明缨想要拦住她让她带自己一起走，腿刚动一下就被阿厝领着后衣领动弹不得。 见简诺潇洒离开，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恐惧直击大脑，她忍不住放声大喊：“救命啊！杀人了！” 她还没活够，还不想死！ 阿厝的耳膜受不了高分贝的刺激，连忙用手堵住柯明缨的嘴。 被死死堵住嘴的柯明缨顿感呼吸不畅，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一口气憋在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 “保证不再叫我就松手。” 柯明缨艰难点头。 给她十个胆子她不敢再刺激粉色头发了。 阿厝倒也说话算话，立马就松了手。 柯明缨大口大口呼吸，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一打二她肯定打不过，既然不能动武，那就只能用智慧。 首先得知道他要什么才能进行对话。 这个粉色头发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被她糊弄住。 可是在这之前……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依旧安静看书的女孩，这么大动静她竟然连头都没抬一下。 这是什么钢铁定力？！ 阿厝重新坐下翘个二郎腿，一脸痞相， “老子只放高利贷，不杀人。” “我不信，你长得就像杀人犯！”柯明缨斩钉截铁：“你额头狭窄，眉骨凸出，鼻梁高挺，五官立体，看上去人畜无害。电视剧里的变态都长这样！” “所以在你眼里老子还有点……帅？”阿厝表情复杂：“这么评价老子外貌的人你是第一个。” 重点是她的目光看起来过于真挚，不信不行。 柯明缨脸色一顿，似乎被阿厝的话绕住了。 她没有说他帅，她说他是个变态。 “行了，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你就是把我夸出朵花我也不会放你走。”阿厝自认为很酷地撩了撩额前的碎发。 柯明缨不想再纠结“帅”这个问题，再不开始谈判她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只要你放我走，简诺欠你的五万块我替她还，另外再给你五万，一共十万。” 别说十万，就是一百万沈丹也得出这个钱，但是一开始不能报价太高，否则后面不好谈。 这也是从电视里学的。 “简诺什么都没和你说？”阿厝烦躁地踢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我看起来是那种贪财之人？” 不要钱就要命了。 柯明缨决定加码，“只要你愿意放我走，我让我爸妈给你五十万，我绝对不报警。” “家里挺有钱啊。”阿厝挠了挠鼻头，沉思了片刻，忽然丢给柯明缨一张纸和一支笔。 “你先看看这个，没问题就签字。” 柯明缨脸色惨白，内心拔凉拔凉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器官切除同意书？！ “我不签，我一共才几个肾啊，切半个都不行！” “和你说话真费劲。”阿厝脸黑了一圈，他拿起纸举到柯明缨眼前，“给老子大声读！” 柯明缨被吓的脚一软，不受控制地读了起来，表情看上去像在读遗书。 “家教……聘用……合同书，甲方阿厝……乙方……冒号……下划线……唉？” 她收回眼泪，一脸懵看向阿厝。 家教聘用合同书？ “看什么看，继续读。” 虽然依旧搞不清楚状况，但柯明缨明显没有刚刚那么恐惧了。 “乙方受雇于甲方，担任阿念的语数外家教老师一职，受雇期间必须尽职尽责教课……课时费为1小时60元，每周最少2课时，一周结算一次……” 读完合同，柯明缨沉默了。 她刚辞掉一份兼职，简诺就又给她安排了一份工作。 不管怎么样，总比被噶肾好。 至少命是保住了。 “怎么，嫌工资低？”阿厝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觉得钱少，“这个价格我打听过，你高中还没毕业，60不少了。” “阿念是谁？”柯明缨脑子转得慢，这会儿才想起来问学生是谁。 阿厝指了指短发女孩，“就是她，我妹妹。” 柯明缨恍然大悟，原来是兄妹俩，怪不得侧脸看着有几分像。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还有半年就高考了，我妈不让我兼职。再说，我成绩一般，教不了她。”柯明缨越发疑惑：“你干嘛不请大学生或老师教课？” “你以为我没请过？”阿厝面露鄙夷之色，语气不屑：“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柯明缨：“……小学功课不是很难，在学校好好听课就行，没有请家教的必要。” 阿厝的目光落在阿念脸上，目光拉长，神色和语调微微缓和，“我妹不上学。” 柯明缨：“……？” 收回视线，阿厝沉着脸走近柯明缨，一步步把她逼进角落，用威胁的语气说：“你可以拒绝，如果你拒绝……” …… 简诺离开仓库后直奔百货商场买了一件大衣和一双鞋，回家的路上她高兴地哼着歌，心情十分愉快。 刚从图书馆回来的简熄远远就看见满面春光的简诺在和自己招收，接着他看见她手里拎着的两个大纸袋，眸色微沉。 简诺却没注意这么多，她兴奋地向简熄介绍自己的战利品，说到一半被简熄冷声打断。 “你哪来的钱，借的钱都还清了？” 简诺得意洋洋地说：“不用急着还。” 简熄皱眉：“昨天你不是还哭着喊着让我帮你还钱，说这个月再不还你就死定了。” “我真这么说了？”简诺满不在乎：“现在不用担心了，我找到人帮我抵债，钱不用急着还。” “谁帮你抵债。” 简诺笑眯眯地耸耸肩：“就你那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同学啊，她不是还借了我500块钱吗，说到她，正好我还想问你呢，你这同学脑子里装的是棉花糖吗，怎么这么好骗，我听我和你说……啊啊啊啊啊———松手！疼！” 简熄扼住她载歌载舞的胳膊，下颔线紧绷，目光沉静得可怕，像是在克制一场风暴。 “她在哪。”
第21章 21 微不足道的同情心 正值下班高峰期, 路过的出租车没有一辆是空车，简熄看了一眼时间，直接打开导航跟着地图提示的方向跑去。 除了家人, 他几乎没有为任何一个人乱过心神。 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这次不一样, 柯明缨如果有个好歹，简诺也脱不了干系，而自己也会一辈子被罪责感压迫。 不管是为了柯明缨，还是为了简诺或自己，他都做不到袖手旁观。 下班高峰期的街上，人潮涌动, 马咽车阗。 简熄跑得很快，与街两边的风景擦肩而过。 如果用秒表计算，至少也能达到9米每秒。 到达仓库门口时，天色已暗。 来到负一层, 他丢掉所有的涵养与礼仪，一脚又一脚踹向铁门。 看似坚固如铜墙的门在被踹了几下后微微晃动了几下。 眼看就要攻破, 门忽然被推开。 “妈的谁踹在门，找死啊！” 阿厝的怒火直冲脑门, 只是还没到简熄面前，衣领就被一只手揪住，随即整个人被一股狠力推动，双腿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 直到后背撞在坚硬的墙壁上。 简熄单臂抵在阿厝的胸口, 沉稳的眸子下惊涛骇浪在涌动。 一向见惯大风大浪的阿厝竟然在某一瞬间怂了。 简熄转移视线寻找柯明缨的身影，扫视半圈后与站在不远处瞠目结舌的柯明缨四目相对。 “我是不是看错了……”柯明缨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简熄竟然来了。 “你们认识？”回过神的阿厝开始扭着身子挣扎：“你什么人啊你, 给老子松手！” 在确认柯明缨没有受伤后，简熄加重了手臂的力量，语气沉了几分：“别动。” 阿厝再次被简熄凌厉的目光震慑到，动了动嘴说不出话。 这特么……他怎么又怂了？！ 简熄再次看向柯明缨，“你先出去，报警。” 踹门之前他犹豫过要不要报警，因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简诺，这是他犹豫的原因。 但在亲眼看见柯明缨被关在这个阴暗狭窄的地下仓库后，他的心里忽然就有了答案。 不管从主观还是客观的角度看，简诺都该受点教训了。 柯明缨还处于似梦非梦中，这会儿还没醒过来，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简熄，不知该如何解释眼下的状况。 恍惚中，她的余光瞥见阿念纤瘦的身影火速从她身侧跑过冲向简熄。 柯明缨的指尖只来得及够住阿念背后的帽子边缘，最终还是抓了个空。 阿念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攥了把水果刀，对着简熄的腿就刺了过去。 简熄下意识向一旁避开，阿厝逮着了机会顺势推开他，将他按在地上压制住。 “你放开他，他是简诺的弟弟！”柯明缨冲过去拉阿厝，“你别伤害他！” 阿念为了保护哥哥阿厝一动不动用刀对着简熄的头，眉头紧紧拧成结，眼睛里有恐惧和凶狠，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狼，要把敌人全部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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