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是当事人之一,没有他的采访,这篇报道发不出去啊。” 隔了一会儿,杜小曼回道:“我再想想办法。” “行,那怎么能联系上你母亲呢?” 没多久,杜小曼发来了一个地址,备注是她母亲的住址。 彭冬冬看着时间,心里权衡着优先级。他很清楚,这个采访是报道的关键节点,不能再拖延了。但与此同时,他又得去参加宣传部的重要会议。 由于时间紧迫,彭冬冬拿起刚收到的地址,递到小黄面前。 “小黄,有个任务给你。” 小黄听到有任务,立刻从座位上起身,精神为之一振。 彭冬冬将杜小曼的短信内容大致讲了一遍,又把采访提纲交给小黄,叮嘱道:“这是杜小曼的母亲的地址。你需要去见她,重点问清楚这几个问题。尤其是这些细节,一定要带点情感,但别太用力。让对方觉得你是来倾听的,而不是逼问的,明白吗?” 小黄一边认真听,一边用笔飞快地记着重点,“好的,组长,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采访是个讲究火候的活儿。记住,多听多观察,别怕问问题。遇到什么突发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明白了!”小黄笑着回答,接过提纲和地址,飞快地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未完待续)
第16章 登门拜访 【前言】在复杂的人际关系和社会环境中,我们每个人都可能面对无法言表的痛苦与困境。这些痛苦或许源自家庭的裂痕,或许源自社会的不公,亦或是内心深处的迷茫与孤独。正是这些隐形的伤口,往往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被掩埋,成为无法触及的禁区。然而,沉默与回避从未能带来真正的平和,反而加深了无形的隔阂和痛苦。 宣传部的会议一结束,彭冬冬就快步走向柜子,取出手机。刚打开屏幕,密密麻麻的小黄未接来电和短信映入眼帘。 他心里也明白,这种情形和他当年刚入职时是一样的,遇到不懂的问题总是反复去找带他的老师,问题一个接一个,脑袋里满是迷茫。要是当时老师没有理会他,他心里就会像被堵住了一样,既懊恼又焦急,那时的他还没有形成独立解决问题的思维方式。 因此,他并不责怪小黄,而是耐心地一条一条将她发来的信息仔细浏览着。 第一条: “组长,黄女士说不接受采访,我在她门口说了很久。” 第二条: “组长,我又跟黄女士沟通了,但是她出门去了,让我在楼下的花园等她。” 看到这些消息,彭冬冬皱着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一些,小黄虽然是新人,但能坚持这么久,说明她真的在努力解决问题。 然而,当他翻到最后一条消息时,整个人猛地一愣。 “组长,我被她打了。” 他看了看手表,距离最后一条消息发送时间不到十分钟,立刻拨通小黄的电话。 “小黄,你怎么样?现在情况如何?” 电话那头,小黄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平静:“组长,没事了,我现在还在黄女士的家里。刚刚的事其实是误会,我耐心地跟她解释了,她才消了气。” 彭冬冬松了口气,但还是追问:“真没事?有没有受伤?如果有伤,一定要先去医院看看。” “真的没事。”小黄语气稍显不好意思,但随即又有些犹豫,“只是……” “只是什么?说吧,别担心。” “只是……我从早上到现在,都在和黄女士沟通,她一直不愿意接受采访,我不停地做思想工作,结果浪费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她才肯和我说两句。”小黄语气里透着些懊恼,像是在为自己没有效率而自责。 “小黄,你做得很好。沟通是记者的基本功,没有任何报道是轻而易举的,尤其是这种敏感话题。能够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谢谢组长关心。” “这样吧,你先稳住黄女士,我马上过去。” “好的,组长。” 挂了电话后,彭冬冬迅速整理好会议材料,步伐匆匆地离开宣传部大楼。 彭冬冬一路驱车来到黄雪梅的家楼下,刚停好车,就听到楼上传来的阵阵嘈杂声,还夹杂着打砸东西的声音和一连串愤怒的叫骂。 “滚!滚出我家!谁让你来的!你们这些拿着国家钱的记者,没一个好东西!更没资格在我家里问这问那!我不欢迎你!” 彭冬冬的心一下子揪紧,立刻加快脚步,沿着楼梯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上冲。 “黄女士,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我们是来帮您解决问题的。”小黄说道。 “我没有问题,是你们有问题!” “黄女士,先消消气,听我跟您解释一下......” “我不听你的解释!”黄雪梅打断了小黄的话,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工厂里干好几年活了,吃的苦比你多多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需要你的帮忙?我呸!” 彭冬冬刚赶到楼梯拐角,就看到黄雪梅推搡着小黄往门外赶。小黄站在门口,明显有些手足无措,却还是试图继续沟通。 “黄女士,您能不能......” “我说了,滚!” 看到这一幕,彭冬冬迅速跨上前,挡在小黄面前,语气冷静却不失诚恳:“黄女士,您好,我是她的领导,有什么不满,冲我来说。” 黄雪梅一愣,愤怒的目光从小黄身上移到彭冬冬脸上。 “你是谁?你们一个个,真是没完了是不是!” “黄女士,请您听我说一句。我们不是来给您添麻烦的,也不是为了消耗您的时间。我们只是想了解情况,看看有没有我们能帮忙的地方。” 黄雪梅的脸色还是阴沉,但似乎被彭冬冬的态度缓了一下气势。 “帮忙?帮什么忙?有空跑来我家里,还不如回去帮你们自己,你们只不过是记者,又不是警察,能帮什么忙?我也没什么事需要帮忙的。” “黄女士,是您的女儿杜小曼委托我们来的。我们只是想听听您的心里话。也许我们这次来得有些唐突,但我们是带着真情实意来的,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吗?” 黄雪梅没接话,空气中一时静了下来,只有门口的小黄轻轻喘着气,眼神中充满期待地望向彭冬冬。 “我女儿......我对她没什么好说的。” “黄女士,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吗?站在门口这么......左邻右里看了影响也不好。” 黄雪梅犹豫了一下,“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组长,我已经跟黄女士交流过了,她还是对她女儿的事情不愿意说太多。”小黄说道。 “是有点麻烦。” 彭冬冬和小黄面面相觑,被突然关上的门弄得一时愣住时,楼上突然传来一个柔和却有些距离感的声音。 “你们是记者吗?”一个女人语气礼貌地问道。 彭冬冬抬起头,看见楼上的女人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连衣裙,脸上的妆容素雅却精致,神态里流露出几分疑惑。 “是的,我们是记者。” “杜小曼怎么了?她没事吧?” “你是?” “我是她的朋友苏柏惠,以前我们家照顾过她。” 彭冬冬闻言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你就是苏柏惠?不是说你嫁到波兰了吗?” “嗯,趁着孩子放暑假回来看看父母,过两天就回去了,”她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急切,“怎么?杜小曼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只是想和杜小曼母亲聊聊情况,但是她不太愿意提女儿的事情,所以我们暂时也不清楚……您要是方便,可以跟我们聊聊吗?” “行吧,进来说。” 苏柏惠的家明亮整洁,处处透着温馨,窗台上摆着几盆鲜绿的植物,墙上挂着一家人的合影,茶几上是一壶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与黄雪梅家的阴暗压抑形成了鲜明对比。 给两位递上了茶水,苏柏惠介绍说,这是她父母的家,她回国时通常住在新买的房子里,这次特地带女儿回老宅陪父母。 正聊着,苏柏惠的父母推门而入,带着小女孩,手里提着新买的菜。见家里来了客人,得知还是记者,两位老人并未显得不自在,反而热情地招呼起来。 趁着这个间隙,彭冬冬不失时机地拉大家坐下来,迅速进入主题:“杜小曼是从大学开始搬出去住的吗?” “是啊,她是个很倔强的孩子,不喜欢麻烦别人。其实根本谈不上麻烦,平时吃饭时我们就多摆一双筷子的事。我们也挺愿意照顾她的,邻里之间嘛,可她就是不肯,总说要靠自己。”苏母说道。 “那她的父亲……” 说到这事,苏父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像是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她那个爸爸,简直不是人!我们住的这楼是单位分的房子,大家同一个厂的,按理说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杜川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厌恶!虽说他工作上没太多问题,但对妻女……啧,实在太过分了!” “他是不是对妻女有暴力行为?” “这个还用问吗?杜小曼如果跟你们说过,那她说的肯定都是真的。这孩子太懂事了,从不撒谎。她性格孤僻,就是因为从小在那种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夫妻吵架那是常事,可杜川不止是吵,还动手打人!我们这栋楼隔音不好,他摔东西、砸门的声音,一层楼都听得清清楚楚。有一次实在忍不了了,我下楼劝架,结果他竟然拿碎玻璃划伤了我的手!”他拉起袖子,露出一条淡淡的疤痕。 “那后来报警了吗?”彭冬冬追问。 苏父摇了摇头,说道:“没报警。那时候还讲究个邻里和睦,报警了多难看。而且后来他也带了东西上门道歉,我看在工友的面子上,就算了。” “那黄雪梅为什么一直没有离婚?你们有没有劝过她?” “我们劝过,可她自己也有顾虑,怕离了婚生活没着落。再加上我们这一代人,婚姻虽然说是一张纸,但在很多人眼里,它就能拴住一辈子。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哪像现在的年轻人,想离就离了。”苏母接话道。 这话让彭冬冬微微愣了一下。 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苏父苏母,觉得他们的年纪跟自己差不过十岁而已,但是在观念上却有很大的不同。他从不觉得婚姻是束缚,反而更像是一种温暖的陪伴和支持。 “那杜小曼在学校的表现怎么样?”他将话题转向苏柏惠。 “学习成绩很好,一直保持在班里前几名,”苏柏惠回答得很快,但她的表情渐渐严肃下来,“不过她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呆着,性格很孤僻。很多事她都憋在心里。我记得有一次,无意间看到她的笔记本,全是涂黑的人,胸口上都插着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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