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闹是别的原因啊?”伍琳琳满脸惊讶,她安慰道,“没事,情侣哪有不吵的,吵吵更热火,越吵变越甜蜜。” 赵嘉言还看的苏合香离开的方向。 跟哈巴狗似的。 伍琳琳陪他站了会:“哥们,还上网吗?” 赵嘉言充血的脑袋被冷风吹清醒,他抹把脸,抑郁地扒扯几下额发:“上。” 后街网吧好几个,龙马的电脑配置跟环境最好,而且包夜时间早,别家都是十一点开始,龙马提前半小时,晚上十点半到早上七点半,包夜费用两块,押金十块,还上网卡的时候退多余的钱。 赵嘉言一伙人分开坐,伍琳琳在他旁边位置,和他进游戏杀怪。 平时技能用到飞起的赵嘉言,让怪给打死了。 还是在满血的情况下。 游戏里的伍琳琳在采矿,一扭头就看他躺地上了,匪夷所思道:“大哥,你站着被打啊?” 赵嘉言把鼠标一摔,键盘往里一推,他扣开易拉罐喝口王老吉,两眼一闭靠倒在椅子里。 伍琳琳啪嗒啪嗒敲键盘,操作游戏人物御剑飞行,调侃道:“开着电脑不玩,你这不是浪费上网费吗,老赵,我看你也别在网吧待着了,回家写检讨去吧。” 赵嘉言扯唇:“你懂个屁。” 周围充斥着叫骂,说笑,挪动椅子,拆零食袋等各种细碎声响,吵得赵嘉言想把网吧砸了。 赵嘉言闭眼瘫了好久,垂死挣扎地拿出手机看了看。 既没新短信,也没未接来电。 怎么可能有。 那女人惯不惯他全看心情,今晚走时那么生气,怪他犟,怪他不听话。 她就想他乖乖的。 赵嘉言酒喝了烟抽了,内心的躁郁是一点都没消,他往嘴里灌一大口王老吉,半眯着眼编辑短信。 [香香姐,我不该冲你大吼大叫,我错了……] 删掉,重新编辑。 [老婆,我想你……] 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 [我没有觉得你跟严向远有一腿,是他热脸贴冷屁股……] 操,他都还没能贴上香香姐屁股,那眼镜男凭什么! 赵嘉言编了好几个开头都不满意,严向远被他按奸夫的名头打了是事实,他怎么说都像是给自己辩解。 香香姐会对他失望吗?他们的感情会不会因此出现裂痕? 没接到他哥电话就好了。 当时不去物业那边就好了。 去了,不好奇,管住眼睛,忍着不看严向远在登记本上写的什么就好了。 看了不动手,出去给香香姐打电话,问她一下就好了。 动手了,积极地带严向远上医院,把后续处理妥当就好了。 …… 赵嘉言做了多个逃避现实的假设,想一头磕死在电脑屏上。 不是,他有什么错,是个正常男人面对那种情况,都会做出那个反应吧。 他又没怀疑女朋友的人品断定女朋友劈腿,他只是单纯的看那个严向远不爽。 他最大的错不是打人,是没接女朋友的电话。 香香姐特地找过来,一定是气他不接电话,而不是为了严向远。 香香姐那么大火气,情绪那么不好,是不是在生理期? 他真不是东西,竟然不知道女朋友的生理期是每个月几号到几号,这次和好后一定要打听清楚。 以后香香姐会不会叫他 给自己买翅膀?他得找个时间先去超市练习练习。 赵嘉言一会向这个,一会想那个,快得分裂症了,一声清脆响从他指间溢出,他把易拉罐捏扁。 “伍琳琳,是不是你跟她说我在后街的?” “啊……什么?”伍琳琳在拍卖行卖背包里的武器碎片,似乎没听清。 喝空了的变形易拉罐被丢到她电脑前,里面甩出几滴液体洒落在她键盘上,她蹙着眉转头:“好好说话不行吗,乱扔什么东西,谈个恋爱至于搞这么大阵仗,要死要活的。” 赵嘉言冷脸重复刚才的问题。 “对,是我说的,她打不通你的手机就给我打了。”伍琳琳的眼睛看回电脑屏幕,“就这件事来说,我也算是你们感情里的场外特助,要不是我,苏老板还不知道上哪儿找你呢。” “那她长时间找不到你,不就更气,你哄起来也更难不是吗。”伍琳琳一番话站得住脚。 赵嘉言却不领情,他怒骂:“妈的,你不会提前给我通风报信?” 伍琳琳无语:“下次报行了吧。” 赵嘉言面如死灰,没下次了,真的没下次了,绝对没下次了,他再也不会故意不接香香姐的电话了。 香香姐这段期间对他已经没以前热情,都不主动找他…… 她为什么突然冷下来了,是不是跟那个眼镜男有关? 不可能! 所以,既然香香姐身边没其他碍眼的,他也没犯浑没长丑,那就应该是他想多了。 纯粹只是天太冷,再加上马上就放寒假了的原因。 赵嘉言粗声喘气,又陷入焦虑境地。 ** 刚过凌晨,正式进入包夜的美妙时期,赵嘉言就撤了。 兄弟们默契地换掉网页退出游戏暂停电视,临时建了个聊天室开聊,都是些没当他面说的话。 他们对于今晚那对情侣的反常,各有各的看法跟见解,讨论上了。 伍琳琳一直在群里潜水。 直到有人发了句:老赵那对象,怎么说,我第一次见就觉得她水性杨花,不安分,会随便勾搭人。 她才吃掉锅巴,起身去说话的哥们位置,抽了下他的后脑勺。 那哥们一脸懵逼:“我靠,你抽我干什么?” 伍琳琳没解释一个字,抽完就回自己座位上,继续吃她的锅巴。 她不喜欢苏合香,从头到脚都不喜欢,但这不代表她就赞成那种恶俗的贬低。 就像上次听到别人说苏合香是二奶一样。 这个点,夜猫子实在是多,大学城半沉睡,街道上有人影走动,基本都是网吧包夜的,出来觅食或者约会。 赵嘉言碰到一对情侣在拐角打啵,口水声在深夜被放大,你吞我的我吃你的,黏黏腻腻。他本来就烦,听到这声音就更烦了,赵嘉言一脚踹在路边绿化带上。 小情侣吓一跳。 估计是怕惹上疯子,两人屁都没放一个,赶紧走了。 赵嘉言披着一身半死不活的气息上楼,他在女朋友家门口站了片刻,门不敢敲,垂头丧气地打开自家门进去,直奔他哥的房门口。 这回是门都不敲就直接拧开。 房里黑漆漆的。 门外的光亮从他身后挤进来,投在床尾一角,他清清嗓子:“哥,你睡了吗?” 床上有动静,赵础翻了个身:“什么事?” 赵嘉言说:“我打人了。” 赵础打开床头灯坐起来,严肃道:“打的谁,在哪打的,伤到什么程度?” 赵嘉言吞吞吐吐:“就上回那个,你说对我香香姐有意思的。” 赵础面露疑惑:“哪个?” 赵嘉言抿嘴,他对象的事,他哥不关注,不记着合情合理。 “姓严,严向远,香香姐朋友老公的表哥。” “没印象。”赵础拿过床头柜上的杯子喝水,“说说你打他的理由。” 赵嘉言犹豫了会儿,不情不愿地口述了事情大概,他急于得到认同:“哥,这不怪我吧?” “是那男的自找的,谁叫他没品。”赵嘉言满脸鄙夷,“对别人女朋友起心思的都犯贱。” 赵础把杯子放回去:“确实,犯贱。” “是吧,哥你也觉得……” 赵嘉言激动的声音被倏然打断,听到他哥说,“不管怎样,你都不该动手打人。” 他不屑:“打都打了。” “其实我知道香香姐对那眼镜男没什么,”赵嘉言走进房间,往床里侧的书桌前一坐,随手从笔筒里拿了支圆珠笔转起来,“我就是希望她理都不眼理他,我看不了她理别的男的。” 赵础好笑:“你自己不跟女同学接触?” 赵嘉言想也不想就说:“那不一样,不是一码事儿。” 赵础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香香姐很敏感。”赵嘉言自言自语,“她能准确的感应到别人对她的心思。” 赵础漫不经心:“是吗?” 赵嘉言断定地点头:“嗯,她总能发觉。” 赵础幽幽:“说不定也有发觉不到的时候。” 赵嘉言猛然扭头:“那你是说,香香姐不知道眼镜男喜欢她,所以才理他,才同意他给自己捎东西,还告诉得门牌号?” 是吧,肯定是这样。 “妈的,眼镜男在登记本上写香香姐的门牌号,还描了遍,那恶心吧啦的黏糊劲儿就跟摸人似的,一看就不对劲,我也是男的,我还能感觉错?” 赵嘉言愤怒道:“谁惦记我老婆,我一看一个准。” 赵础看了眼很是自信的弟弟:“那你说不定也有出错的时候。 赵嘉言一口咬定不会有漏网之鱼。 赵础说:“这事先放一边,人估计不用住院,明早你找苏小姐要到那位的地址,我带你上门道歉。” 赵嘉言黑了脸:“老子不去。” 赵础皱眉训斥:“嘉言,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别让苏小姐在朋友面前难做,别给她惹事添麻烦,这是你作为男朋友应尽的职责和义务,你必须去一趟。” 赵嘉言手里的圆珠笔掉在桌上:“我不去,说破天都没用,我不可能去,要去你去。” 赵础揉几下额角:“每次都要我出面,你对象还是我对象?” 赵嘉言不吭声,脸绷得死紧,在维护他那宝贵的自尊心和面子。 赵础慢慢吐气:“我不方便一次次掺合进你们的事。” 赵嘉言听到这话,眼里顿生希望:“这哪叫掺合!” “不叫吗?”赵础轻飘飘道,“苏小姐年轻貌美,又有能力经营小店,你就不怕我和她见面多了,会看上?” 赵嘉言愣了下,嬉皮笑脸道:“哥,你别在这时候开玩笑。” 赵础倒是没半分笑意:“是不太合时宜。” 房间里一时静下来。 赵础靠坐在床头,眼半阖着,看起来像是对年轻人情情爱爱的闹剧感到不理解,也犯困,没什么精力和兴趣做和事佬。 不多时,赵嘉言理直气壮的声音响起:“哥,要不是你叫我找物业说楼道打扫的事,我就不会碰到眼镜男,那也就没有我打人一说了。如果我女朋友因为这个事嫌我冲动鲁莽不成熟,那你要负主要责任。” 赵础摇头:“拉不出屎怪茅坑。” 赵嘉言:“……” 他哀嚎:“哥,你是我亲哥,不会见死不救吧?” 赵础睨了眼天真愚蠢的弟弟:“行,我明天去找你女朋友,跟她要那个严先生的地址,替你去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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