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嘈杂声远去,他上了车,应下:“好,我派人送过来。” 那也不行! 她小声,伪装出虚弱的语气:“可我只想吃你买的。” 霍斯舟道:“我回来陪你。” “……真的没事。” 姜伊一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心如死灰感,早知道不编生理期这个借口了,她任性地要求:“如果是别人送来的,我就不要了。” “……” 最终,霍斯舟还是答应了。 她趁热打铁,乘胜追击:“我要吃南街的椰子糕。” “整个阳沂的椰子糕都是一个味道。” “况且,”霍斯舟提醒,“去南街往返要两个小时。” “他们都说南街的椰子糕更好吃啊,”很神奇,姜伊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现在演得有点上瘾了,“你是不是嫌远?那算了吧,你回来吧,我不想吃了,我不吃了!” “……” “不是嫌远。”霍斯舟在沉默中调转车头,“我是在担心,两个小时,你会不会饿死。” 姜伊道:“不会的,如果你不给我买我死也不会瞑目的。但是我一听到你要给我去买,我胃口都好多了,我现在就去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挂断电话时,姜伊正好把让人送蛋糕过来的消息发过去。 总算,还是把他支走了。
第59章 霍斯舟回来的时候,整栋别墅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除却机场那一通电话,他在去买到椰子糕的路上他们还通过一次电话,目的是为了确认姜伊的状态。 霍斯舟本想保持通话直到他到家,但姜伊那边却支支吾吾,执意挂断,说她想休息。 “你睡你的,不必管电话。” “可是你在外面有点吵,这样我睡不好。” “你拿远一些。”霍斯舟道,“我听得见你的声音就行。” “……” “听话。” 她嘴上没再说什么,等霍斯舟拿到椰子糕回到车上,电话忽然“嘟”地一声挂断了。 她不听他的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霍斯舟返程时又拨过两通电话,却是处于无法接通的关机状态了。 想起她电话时恹恹的声音,霍斯舟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在洛城,开门后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能昏过去。 他眉头越皱越深,总是保持理智清醒的大脑被那副画面搅得混乱不堪,他随手扔掉外套,大步上楼。 “姜伊。”走廊空荡荡的,霍斯舟步履匆匆,按下卧室门把推门而入。 下午四点,却窗帘紧闭。 黑黢黢的,没有一丝光泄进来。 霍斯舟眉心紧锁,一手去摸开关,“啪嗒”一声,视野恢复清明,他正要往床边走,而几乎是与此同时—— “砰!” 漫天的礼花天女散花似的落下来,霍斯舟的岿然不动被什么撞得破碎,熟悉的清甜气息涌来,盈满他的怀抱,他在晃神中后退半步,却将她接得很稳。 白色的羽毛轻飘飘地扫过他的鼻梁,像下了一场初雪。 鲜艳的花铺了大半个房间,有点陌生。 “生日快乐,霍斯舟。” 脸颊被很实在地亲了一下,姜伊搂着他的脖子,包含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霍斯舟紧绷的身体,在偏头看到她炯炯有神的双眼时,忽然放松下来。 他看着她天真灿烂的笑容,想生气,但却怎么也气不起来。 被她牵着走到蛋糕前,“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答应过你,以后你的生日都有我陪你。” “现在,这个承诺,总算可以实现了。” 她捧起那个精致的小蛋糕,巧笑嫣然。 姜伊用她二十三岁生日时,他留在礼物中的那张卡片的格式,说:“二十八岁快乐。” 霍斯舟怔然,最初因为牵挂她的心平静下来,再次听到这句祝福,霍斯舟目光微动,离开蛋糕,对上她漂亮的眼睛。 “嗯,谢谢。” 周而复始的生活索然无味,他都快忘记自己生日是哪天了。 自己从不重视的日子,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在重视。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灼热,姜伊脸颊微红,点燃蜡烛后关灯:“好了,我们可以走下一个流程了,许愿。” 头顶的顶灯被关掉一盏,能见度霎时间变低,一簇火苗在昏暗中,摇曳着赤诚与热烈的光。 姜伊坐在他旁边,推搡着他闭眼睛,霍斯舟看了她两秒,依言闭上眼睛。 模糊的光影,将男人本就深刻的轮廓勾勒得极为英俊。 她一边轻快地唱着生日歌,一边严防死守霍斯舟睁眼,偷偷摸摸把隐藏着的准备已久的礼物盒反手放在背后。 一首歌毕,霍斯舟吹灭蜡烛。 “噔噔噔噔……” 他再度睁眼,又听到了熟悉的“命运交响曲”的前奏,记忆里上一次听到,还是在十多年前,姜伊把她的蛐蛐展示给他看的时候。 但这次躺在她手心里,却不是蛐蛐。 而是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礼盒,里面放着一枚银色的领带夹,繁复花纹低调不失优雅,定制工艺一眼便能看出。 “喜欢吗?”姜伊说,“以后,你看到它就能想起我。” “喜欢,”霍斯舟想起什么,“但这句话,你姐姐是不是也对你说过?” “……”木已成舟,姜伊果断把郑娴抛开,“那是我编的,为了防止你发现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我真的瞒得蛮辛苦。” “……” 霍斯舟目光复又落在那枚领带夹上,他将它取出来,却是递给她:“帮我戴上。” 姜伊接过,抬手把他原来那枚摘下,放在一边。 她仔细比对着,找到衬衫第三与第四颗纽扣之间,领带夹坚硬的前缘拨开衬衫前襟,与深色光滑的领带夹在一起。 她看了看,情不自禁地赞叹:“我眼光真好。” 和他的气质简直绝配。 “嗯,眼光真好。” 她凑得有些近,霍斯舟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知道。” 姜伊有些不自然,几下把手下的领带整理好,避开他想继续往下的吻,迅速坐回远处。 霍斯舟动作微微顿住,一旁的姜伊已经整理好方才乱了的思绪,“对了。” 姜伊开口,兴致盎然地问:“你刚刚许了什么愿?” 霍斯舟瞥她一眼,淡淡地说:“你猜。” 姜伊昂头“哼哼”两声,不落圈套:“我才不猜,万一猜对了说出来,岂不是就不灵了?” 霍斯舟拿起刀叉,将蛋糕切开。 “不会,我许了两个。”他说,“就算你猜到一个,也还有另一个。” “再者,如果说出来就无法实现,那么唯物主义观点该消失了。” “……” 因为只有两个人吃,这个蛋糕并不大,但格外精美,比起食物,似乎艺术的成分更足一些。 霍斯舟将第一块装盘,放在姜伊面前,姜伊抬手推回去:“第一块你吃。” “一样的。”霍斯舟没接。 姜伊支着脑袋看他切第二块,因为刚从四季分明的北城回来,他身上穿着未换下的灰色衬衫,袖口规整地挽起,露出精壮小臂。 她目光游走着,从线条好看的手臂到手背,再到蛋糕。 待到霍斯舟切好自己那块,姜伊双手托起蛋糕盘,弯起眼睛:“为今天这个开心的日子干杯。” 霍斯舟与她的蛋糕轻轻地碰了一下,“吃吧。” 下一刻,鼻尖却忽然迎来一抹凉软。 霍斯舟抬手,蹭了一下鼻尖,蹭掉一点奶油。 他一时不妨,偏头看向阴谋得逞,手指上还沾着奶油的姜伊。 她干完坏事,后知后觉霍斯舟有洁癖,于是强调:“只有一点——” “没关系,”他宽容地说,“可以还手吗?” “?” 她还没回答,同样的位置,也猝不及防地被抹了一下。 姜伊看着他,不服输地又薅了一点,点在他脸颊上。 霍斯舟面不改色地还回来。 到最后,吃蛋糕这件事变得不再重要,姜伊不知不觉被他的双臂圈在椅子上,霍斯舟眸色深得看不清。 他问:“好玩吗?” “……”姜伊眨了眨眼睛,“好玩,但你好像有点玩不起。” 霍斯舟垂眸,用大拇指撇去她脸颊上的奶油,静静地说:“我要是玩不起,从进门那一刻起,你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 差点把糊弄他这件事给忘记了。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他看似风轻云淡,字里行间却透着危险,“生理期?” 姜伊硬着头皮,故作轻松:“怎么样,我是不是装得很像?你这回总被我骗到了吧。” “嗯,”他嗓音低哑,“很像,后来连电话都不接了。” “这真不是故意的,”姜伊脸上划过一丝明显的心虚,却振振有词,“那是因为我手机正好没电关机了,我就索性没再开机,而且打着电话,我这边还怎么布置,不全都被你听见了?你本来就不好骗。” 最后一句,是她嘟囔出来的,因为四周安静,距离又近,霍斯舟听得很清楚。 “可你还是骗到我了。”利用他最薄弱的部分。 “……下次我肯定不会让你担心了。我这次是事急从权,谁让你提前回来了,我肯定要拖延时间啊,”姜伊试图转移他注意力,“你看,我布置得是不是很漂亮?” 她想让他去看周围的花,但就算她上手去推,这个男人也不为所动,视线落在她脸上不曾移开。 他直视着她,克制着没有露出冷意,但略微绷紧的脸部肌肉,也昭示着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姜伊适当认怂:“对不起。” 她撒娇地仰起脸亲他两下,脑袋瓜一转,决定更改策略:“今天过生日,是想让你开心的,别和我生气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她的话起效果了,还是别的,霍斯舟表情看起来和缓了一些。 “姜伊,”他说,“永远不要开这种玩笑。” “嗯嗯。”姜伊乖巧,“不会了。” 她卖乖一般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得意,眉梢眼角都要飞到天上了;一种是自知理亏,譬如现在,她的眼睛的形状会比平常更圆一些,更黑一些,看得对方不忍心说重话。 霍斯舟身形微动,像是叹了一口气。 姜伊眼尖地捕捉到这一细节,道:“不生气了,就吃蛋糕吧?” “好。” 姜伊一喜,就要去拿蛋糕,但刚倾身,就被人按了回去。 “不应该寿星先吃?” 好像是这样,但他切蛋糕的时候怎么又不在乎先后顺序了? 姜伊“哦”了一声,“那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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