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去推他的头,想把他推开。 他却捉住她的脚腕抵到自己肩膀上,手臂一横,紧紧圈住她的腰,不让她后退。 这个姿势能让她看见更多。 她看到他如何张开唇瓣含住自己,看到他如何伸出舌头进入沟壑之中。 可即便闭上双眼不去看,被柔软入侵,被坚硬磨咬,液体溢出又被尽数吸吮,一切的一切,她都没法忽略。 牙关锁住的声音从鼻腔里逃逸出来。 “嗯……” 像一把钥匙,打开她的所有感官,释放他的所有激情。 柔软在柔软间化开,濡湿在濡湿里丰盈,温热在温热中沸腾。 她的脚尖绷直,腰肢拱到极致,胸口剧烈起伏。 阵阵颤动着,像狂风里摇曳的小草。 他搂住这株纤细的小草,想去吻她。 她双颊飞红,偏过头:“别拿碰过脏东西的嘴亲我。” 任性挑剔的小姑娘,怎么连自己也要嫌弃?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笑出声来,又低又沉,很好听。 他扶住她的脸颊,认真告诉她:“小羽,唯独这一点,我不能同意。”
第20章 20.悬崖 薄翼接受了这个吻。 身体跟着嘴唇一起,牢牢贴紧。 他的体温有所回暖,却依然凉凉的,此时此刻抱在怀里,特别舒服。 她舒服得晃了神。 把头搭到他肩膀上,发起呆来。 他轻轻摇摇怀里的小姑娘:“困了吗?” “……嗯,”她声音软软的:“你放我下去。” 两只拖鞋都在地上,他给她穿好,才把人抱下来。 小裤子湿掉了,没法继续穿。 “不要转过来。” 他就面朝着书架不动。 薄翼拉开衣柜,找出一条新的小裤子迅速换上。 太热了,哪怕散了好一会儿,她现在还是很热,薄绒睡裤肯定是没法穿的,她捡起来挂到椅背上,又把湿掉的小裤子收起来,明天得找个时间偷偷洗掉。 其实也不用偷偷,干了能看出什么异样?再说洗自己内裤不是挺正常一件事吗? 她这么想着,钻进被窝,等了几秒。 没有动静。 耳朵聋了听不见声音吗? “好了。”必须要她说出来似的。 他听话转身。 严格来说,他不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 在被带走之前,房间墙壁已经粉刷成了浅黄色,就是那种脆脆甜甜的蛋卷的颜色,阳光照上去会显得尤其温暖。 那个时候薄翼很小,摇篮还放在妈妈房间里,晚上要和妈妈一起睡。 可他已经在心底默默计划好了,等他的妹妹再大一点,他们要给她买乳白色的小床放到她的房间,床头一定要有那种弯弯的像彩虹一样的弧度,就摆在窗户的旁边。窗上再挂柔软雪白的纱帘,等到清晨,阳光和风会软软地探进来,叫醒妹妹。然后配一个同色的小衣柜,门往两边拉开,里面塞满各种可爱的小衣服。 等妹妹再再长大一点,就该上幼儿园学写字了,或许到时候她的小脑袋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那就一定要按照妹妹的想法,选她喜欢的小桌子、小板凳…… 如今,他终于回到这个房间,终于能亲眼见证它最终的样子,也终于有余力细细打量了。 墙壁大约是浅蓝色的,光线昏黄微弱,他不是特别确定,但肯定不是他选的浅黄色。 家具全套走的日系简约风,线条简洁明快,没有多余的弧度。 陈设与他的设想也大不相同。 他身后是窗户,窗帘材质厚实,遮光性很好;身旁有一张大大的书桌,桌上堆有很多资料,大多是和数学竞赛相关的,桌后还有一面高高的书架,一排一排整齐划一、挤满了书,书的类型比较杂,有新有旧,封皮都拆开了;衣柜在门边上,百叶推拉门,床正对衣柜,与它之间隔一条窄窄的过道,宽一米五,坐落在房间的一角;床头柜像一个正在玩捉迷藏的小不点,躲在书桌与床中间,头顶有一个正在发光的小蘑菇。 这才是他妹妹的房间,这才是它真正的模样。 如果单论物理意义上的距离,此时此刻,他距离薄翼最多不过一米,她正乖乖平躺在床铺中间,被单绒绒的,内芯蓬松暄软,使得抓在边缘的手指深深陷进去,可如果要论其他意义上的距离,哪怕聪明如他,也不知道两者之间究竟相差多少。 数学里有相遇问题,只要在同一段路程上,相向而行就会遇见,即便是追及模型,只要他永不停歇,速度够快,总能在某个点上两者重合。 薄冀迈步走近,跨上床,面向薄翼侧躺下去。 小夜灯的光被大片遮挡,薄翼罩在阴影里,指尖不住发紧,心脏自动加快。 空气依然安静。 她转过身,看见他正默默注视自己。 床只有一米五,她又躺在正中央,留给他的空间其实很小很窄。 颀长的身体卧在被子之外,上半身光裸,莹莹如倾颓的玉山,光线只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蜿蜒起伏的金色线条,神色与目光被黑暗吞没,变得柔软没有力度。 也许它们本来就没有力度。 不知道为什么,薄翼恍惚之间有种错觉。 他好像一个挂在悬崖边上的人,只要她轻轻一推,他就会坠下去。 她往后面挪了挪:“你躺进来点吧。” 他似乎笑了,不知道,看不清,只知道他听话地往里凑近一些。 仍然没有说话。 “你愣愣地一直看着我干嘛?” “在看你睡觉,”他终于出声,又轻又慢:“很久没看到了。” 薄翼对这个回答有点无语,又有点好奇:“那我小时候睡觉是什么样子?” 他肯定笑了,她听见了声音。 微凉的手指划过她的额头,勾起掉下来的碎发。 “你小时候有个很特别的习惯,每次睡觉之前,总喜欢把被单叠成一个小角角,”他抓起小片被单,两三下折出一个小三角:“就像这样,然后抓着这个小尖角,在自己的脸上、眼睛边上一直刮,刮着刮着就睡着了。你睡觉特别乖,从来不哭,自己就能把自己哄睡着,我只需要守在旁边看。” 薄翼抓起这个小三角,它是毛绒被单叠成的,很有厚度,刮在脸上毛毛软软的,有点点痒,除此以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没什么印象了。” 松手,小三角散开。 “没关系,”他又笑了,手轻拍着她:“我记得就行了,快睡吧,小羽,很晚了。” 的确很晚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晚睡过。 她的眼皮渐渐闭上,呼吸慢慢轻缓均匀。 薄冀轻拍的动作持续了很久,力度越来越轻,频率越来越慢,终于在某个瞬间停了下来,他撑起上半身,在她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呢喃:“晚安,我的宝贝,祝你做个好梦。” 然后无声下床,开门离开。 房间恢复正常的样子,衣柜、书桌、转椅、书架、床头柜、床、小夜灯还有薄翼。 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就这样沉默着看了好久。 最后她轻声说:“晚安。好梦。”
第21章 21.北羽 按照菁城这边的习俗,大年初一还不是出门拜年的日子,这一天讲究玩,而且还要早早起来出去玩,玩个好玩个尽兴。 外婆特别看重这些,一大早就把全家人喊起来。 薄翼感觉自己还没睡过去多久,整个人都是懵的,坐到饭桌前,只知道机械地往嘴里塞东西。 这天的早饭也有说法,不可以吃面,只能吃汤圆,因为面条细又长,容易纠缠不清,如果大年初一早上吃面,未来一整年都要麻烦不断,不清不爽。 薄翼不爱吃汤圆,特别是夹心汤圆,甜得齁。 周女士清楚她的喜好,专门给她煮了一碗没馅的糯米小圆子,又加一些醪糟,不额外加糖,酸中微甜,她就愿意吃。 糯米粘牙,又不容易消化,食道癌手术之后,薄翼外婆的喉咙里装了类似过滤器的东西,只有细碎的东西能过,所以她碗里只盛了两个大汤圆,吃得也非常慢,大家就跟着她慢慢吃。 即便如此,老太太依然高兴,笑容满面的,一边细细咀嚼,一边说:“今年狗儿们都回来齐了,我身体也好了,明天一起回老家看看哇?” 老家就是老太太出生长大的地方,在菁城周边的一个县里,她病了太多年,一直没机会回去,往年虽然也有亲戚家的小辈上门拜年,可人到了老天拔地的年纪,总念着回到最初的家乡看看,毕竟幼时的风景与玩伴,总是见一面少一面。 周家儿女孝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当然尽力满足母亲的心愿。 薄翼清醒了点,她拉起外婆的手,解释说:“外婆,我可能去不了,三月份要去参加国家队的集训和选拔,我想抓紧点时间准备,明年再跟你回去可不可以嘛?” 三月本来还有岳茂樟班的预科学习,两相比较之后,薄翼选择去选拔,所以已经提交了材料申请免除预科,九月开学直接报道,不过预科期间的学习内容之后还需要她自学补上。 听到和学习有关,老太太哪有不答应的,只不过还有一件事让她担心:“那过年就你一个人在屋头啊?要不得,”她转向自己女儿:“要不你就留到家里陪翼狗儿嘛,街上店子都不开门,她吃啥子嘛?” 周女士也这么想,她刚想开口,就听见薄冀说:“妈妈你陪外婆去吧,好不容易能回去就一起回去看看,我会做饭,留着照顾小翼好了。” 他这么一讲,周末也有点不想去了,县里哪有城里好玩啊,再说就剩他一个小辈,在老家又没有熟人,去了也只能当司机。 屁股还没撅起,周舅舅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当机立断捂了他的嘴,拍板定论:“那行,就让小冀留下来照顾,我们四个去,这样妹和妈也不肖担心。” 对于舅舅的安排,大家都很满意,但薄翼心里有些突突。 她往对面投去一瞥,那人也正在看她,她嘴唇动了动,到底什么也没说,低头继续吃汤圆。 ~~~ 初二早上,薄翼和薄冀送他们上车,然后薄翼回楼上学习,薄冀去超市买菜。 年夜饭大菜剩下不少,基本不需要做什么荤菜,热一热,再炒个青菜就可以上桌。 下午薄翼关上门继续学习,开始她心里还有些不安定,可题目做进去了,也就什么都不想了。 晚饭依旧如此,薄冀厨艺还算不错,叶子菜炒得清甜可口,很下饭。 “晚上还做吗?” “嗯?” “晚上还做题吗?” 薄翼垂眸去夹菜:“不做了,晚上休息。” “好。” 薄冀洗完碗后没多久就去洗澡了,他洗好出来薄翼也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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