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挣扎,被他带到前院,两个人对面而立。 贺西楼看着她那股子视死如归的表情就心口发闷,几次调整呼吸,压着声线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 好一会儿,才沉声:“我不同意。” 阮清月看着他,“不是你的。” “谁跟你说的?”贺西楼终究是没忍住暴躁。 “从书房回去的最后那次,套破了,没告诉你。” 阮清月沉吟好一会儿。 “那更不会留了,你刚走那晚,他就来了。” 想知道是谁的,还得几个月后做鉴定,而这个鉴定之前,所有人都要经受心理折磨。 “我现在只想发展事业,跟你们所有人都脱离纠葛。” 她看起来是丝毫都不为所动。 周云实从别墅出来,“聊完了吗?” 贺西楼头都不回,“你急什么,排队!” 周云实压根不搭理他,径直走到阮清月面前,整个人的气息都很温柔,“刚回来一定很累,洗个澡?我让人做吃的给你送上去。” 阮清月看了看贺西楼。 最终沉默的转身往别墅的方向走。 “阮清月。”贺西楼好像是笑了,只不过满是自嘲。 他站在那儿,看着她,“你能不能有哪怕一次!选择我?” 她原地停顿了只有不到三秒,然后进了别墅。 周云实嘴角有血痕,看了贺西楼,“贺总是进去再坐坐,还是?” “我跟你做?”贺西楼显然是气到头了,说话又冲又不讲究。 周云实倒是勾唇微笑,“那就算了,我没有贺总的癖好,贺总找别人吧,玩得愉快。” 阮清月从窗户看着贺西楼把周家院子里的盆栽砸得差不多才终于走了。 她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周云实在房间里等她。
第191章 依旧不会选择你 “想好了吗?”他问她。 她擦着头发,“我说出来就一定会做到。” 周云实确实了解她。 “如果我不同意呢?” 阮清月笑笑,“现在你们都不同意了,伤害我的时候,你征求我的同意了吗?” 周云实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 最后像是妥协了,“既然想流掉,那就做吧,贺西楼以为是他的孩子,你只要打了,你们之间就再没有可能了。” 确实如他所愿。 听到这里,阮清月讽刺的看着他,“明知道是你的,你能做到这么平静,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所谓的爱我,就这? 周云实也微微抿紧薄唇,大概是被她说得不舍得了。 他伸出手,“电话,我问问你给你坐诊的妇科大夫。” 阮清月很大方的把手机递过去,那上面最后一个电话就是西院妇科的大夫,她挂号后打过去的。 周云实拨了电话,开的免提。 同为西院的医生,大夫要仔细和客气得多,对周云实说了孩子的孕周和发育等等情况。 然后才聊到打胎的事。 “你应该是阮医生的家里人?” 周云实“嗯”了一声。 大夫才继续说话,有那么些语重心长:“阮医生的身体基础其实不是很好,尤其她最近熬夜、奔波,这个小孩来得不是时候,但如果真的打了,以她的情况,再怀上的几率很小很小。” “你们可能对这种事没有太大的概念,但我们妇产科医生见过太多这样的年轻人,不想要的时候打掉了,想要的时候死活都怀不上。” “很多小夫妻为此打针、吃药,不断来回奔波,感情和精力就是这样消耗掉的,最后只能分道扬镳,这个过程对身心真的是很大的折磨。” “所以,你劝劝她,能留就尽可能的留。” 周云实挂了电话之后异常沉默。 阮清月在旁边慢条斯理的吃着佣人端上来的东西。 他看了她好久,“如果以后真的怀不上呢?” 阮清月头也没抬,“生下来让他承受我的怨恨吗。” “你恨我。”周云实定定看着她。 阮清月这才看他。 笑着的。 “我会拿掉这个小孩。以后如果怀不上,我必然是孤独终老,如果哪天实在过得没意思,自己了结就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周云实皱了眉。 “我们这五年都处得很好,未来为什么就不能好?” 阮清月好笑,“这五年我们只是以朋友、以兄妹相处,五年,我们都没有成为恋爱,你觉得是时间问题吗?” “五年都成不了的事,未来五十年也不可能。” 听出来了,她就是只和他做朋友、亲人。 最后周云实给了结论,“我不会让你打掉。” “你试试。”她的话也很简短。 后来那几天,阮清月跟被软禁没两样,身边几乎一刻都不离人,去卫生间都有佣人站门口。 那天,她叫了外卖。 佣人在门口搜查之后给了她。 但刚到她手里,周云实就大步过来,夺了过去,从她的外卖盖子封层里取出了一粒药。 药丸被周云实徒手碾碎,他看她的眼神阴沉可怕,终究是没说什么。 这种事还没完,阮清月几乎每天都在折磨周云实。 贺西楼带着警察过来那天,把周云实的佣人和保镖直接扔到了外面,门被砸得嘭嘭响。 当着警察的面,名正言顺。 结果他们这边忙着呢,后院的佣人着急忙慌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楼上,“清月、清月小姐,她她她要跳楼!” 一群人眨眼转移到了后院。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弄出了一个不大的空缺,但至少够她钻过去。 她那会儿正爬上窗台,越过安全护栏,一个脚已经凌空了。 后院一下子像是铺出了一片人体肉垫。 阮清月低头往下看。 她在三楼,人声太嘈杂,听不清周云实都在说什么,只看得到他难得的慌乱,红了眼。 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明显是走不了了,又缩回了屋里。 后院的人没散,但周云实已经上楼,开门进她的房间。 那张脸是前所未有的可怖,可能是想骂她甚至打她,但牙都快咬碎了,硬是没对她说一句重话。 后来佣人说,周云实在书房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屋子里砸得乱七八糟。 佣人还说,他最近可能有精神疾病了,不知道在吃什么药。 阮清月统统没有过问。 在佣人眼里,她每天就变着法儿的想着怎么伤害自己,或者怎么越狱。 那天周云实不在,佣人在房间里无死角的看着她,轮流陪她上卫生间。 熬了一天,终于到了下午,周云实该回来了。 但迟迟不见人。 倒是乔叔回来了,他身上有血。 阮清月淡淡的看了一眼,不问。 乔叔可能是心里憋得慌,气不过又忍不住,自顾的开了口:“清月小姐,公子对你那么好,和他在一起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何必呢?” 阮清月淡淡看过去,“你要是喜欢,你嫁给他啊。” 乔叔一把年纪了,差点被这话给气死。 也管不上有没有冒犯了,“你知不知道他哪怕在最难受的时候,都没有忘记处理你的事?” “就为了逮到当年欺负你,害你受伤留疤的混蛋,公子都快没了命了,你怎么能这么冷漠?” 阮清月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起伏。 “真的?” 阮临安的案子是翻了,但当初伤害她的人,确实被办得不疼不痒。 她顾不上,对比阮临安当时的死刑,她那点伤可以忽略不计,这些年都没再去在意。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乔叔竖着眉毛。 正说着呢,身后周云实走了进来,步伐明显沉重和缓慢。 乔叔吓一跳,“你怎么回来了?医生不是说了必须住院……” 周云实抬抬手,乔叔赶忙去搬了椅子。 坐在椅子上,因为身上多处受伤,周云实姿势有些僵硬,“叫医生来家里。” 乔叔忙不迭的点着头赶紧打电话。 阮清月忍了一会儿,终究是走过了过去。 她看到了周云实身上的伤,呼吸重了重,闭上眼,再睁开。 脑海里全是他车祸那天的场面,血液里久远的恐惧被扯了出来。 终究是做不到冷漠。 “谁让你做这些了?”她快速的扯了纱布,拿了碘伏。 周云实倒是平静的看着她,“哭什么,死不了的。” “这么多年,总算让我站起来了,我就等这一天,能站着保护你替你打架。” “你小学生吗?” 楼下有些许骚动。 过了会儿,乔叔被祁真押着上楼,进门后又把乔叔扔到一边,看向阮清月。 “他受伤了。”祁真又看了一眼满身伤的周云实,眉心很沉。 “嫂子,你在江城被人削了脚趾,砍了后脑,他今天都帮你还回去了,但也伤得不轻,我来带你去看他。” 祁真第一次亲自做个信使,可信度应该是毋庸置疑的。 只可惜晚了一步,上一秒,周云实也才因为同样的原因受伤。 两个人放在她面前,就跟真假猴王一样。 祁真要把阮清月带走,周云实不顾身上的伤去阻拦。 血又开始流。 阮清月黑了脸,“都别动了!” 她脸色很难看,朝祁真伸手,“手机给我。” 贺西楼的那点猫腻,只有她最清楚,她拨通电话,不由分说:“他受伤你也受伤?过家家吗?” “别玩这种幼稚的把戏,我依旧不会选择你。” 那边一片沉寂。
第192章 疼疼疼 阮清月挂了电话,扔给祁真。 祁真脸色说不出来的微妙,替贺西楼心疼,“你居然会怀疑他受伤是假的。” 阮清月继续给周云实处理伤口,面不改色,“我比你了解他。” “他比你知道的卑鄙,耍赖,幼稚,不是我怀疑他。” “而是他本身就是为了骗我出去见他。” 祁真被说得哑口无言。 卧室里一度寂静。 周云实身上的伤口终于处理完毕,等着医生带药过来再看。 她弄完那些之后就一直沉默坐在一边,周云实则一直在看她。 她担心他,怕他出事,这是他今天得到最准确的答案。 他起身,稍微弓着腰,慢慢走过去,走到窗户边,才看到面朝窗外的人是泪流满面的。 周云实怔在那儿。 他从不知道她的担心这么重。 明明这么在乎他,为什么就是不可以? “别碰我。”阮清月声音很冷,抬手随便抹了脸上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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