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苗抬起手来,好像是要抱住他的脖颈。 安白再也克制不住,低下头就要主动吻上她,但那只手却没有轻柔地落在他的肩膀上,而是狠狠地,甩到他的右脸。 啪! 响亮的一耳光。 安白愣住了,头维持着被扇歪的位置,一时半会都没转回来。 他本是个傲气自负的人,若是有人这样对他,早就一拳打回去,但偏偏给他这一掌的人是奈苗,是他在战场上厮杀时也日夜牵挂的人,是他又恨又爱的人,是与他没有任何契约约束、关系摇摇欲坠,但偏偏又暧昧到随时可以共同沉沦的人。 可同时,她又是他的下属,一个普通的E级向导,一个三番五次违反白塔规则的不听话学生,她有什么资格打出这一掌! 念头只在一瞬之间,一股饱含攻击性的怒意冲上来,安白气昏了头,转头就狠狠吻住了奈苗的唇。他想象中他们的第一次接吻不该是在生命危急时刻的人工呼吸,也不该像这样充满愤怒和压迫,但他现在必须这样做,他必须用什么东西化解掉那充斥他全身的燥热情绪—— 凭什么他什么也得不到,凭什么暗双被她温柔地疗愈,而他又是担心又是照顾,却只得到了一耳光。 他发狠地亲吻着,抱着奈苗的手也得寸进尺地向前伸,扣子随着他的动作而一个接一个崩开。奈苗身子瘦弱,他的手臂可以轻松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怀里,一边用舌头侵.犯口腔更深处,一边狠狠捏住那被暗双咬过的地方。 奈苗身子一颤,转手又是一耳光。 第一掌是惊诧,第二掌就是习以为常。安白知道,她这样做正因为她是在意的,他得到他想要印证的答案了,但他不会就此终止,他已经无法停下来。 他脸上火辣辣的疼,身子也着火一样燃烧,他将奈苗压在门上,一点点蹲下来,将她放倒,腾出的手没有压制奈苗乱打的手,反去更狠地捏住另一边,这下,不管是暗双咬过的,还是没咬过的地方,都被他捏住了。 这是……惩罚。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用来打破规范的理由。 暗双吃过的东西,他也要吃,这是他应该得到的。 他必须得到的。 第三掌下来,安白终于勒住她的手腕,压到头顶。他咬住了,用他的痕迹覆盖住暗双的。口感比他想象中还要好,脸也浸入柔软汪洋中,让他流连忘返。他将奈苗的手腕攥出一圈红痕来,嘴下更是无数道咬痕,一个接一个,覆盖成大大小小无数的圈。没被主人喝令的狗吃到美味的食物就会失去理智,永远渴望下一口,绝不会主动停下来—— “……上尉。” 那声轻唤,正像主人的鞭子,狠狠敲打在安白的心上。 他停住了动作,但仍没有松开口。就只是停在那里,静静地,等待主人的指令。 以决定他要不要吃掉更多。
第21章 恶心 如愿以偿 与安白脸颊相贴的, 是那道暗红的疤痕。 温软在两侧颤抖时,疤痕也磨得鼻梁一阵发痒。安白听到她稳健而平静的心跳,不因他的动作快上一分一秒。 小猫从疤痕中钻了出来, 爪子搭在安白的眉间, 玩弄似地抓了两下,忽然将额头扯开一条缝来,生硬地钻入他的精神世界里。 安白一愣, 不知她这时放出精神体是何用意。 猫开始膨胀。 它放肆地扩大, 用身躯压倒城堡,涨破壁垒。本就只有薄薄一层的精神屏障被它两下撕裂了,抓痕之下, 精神碎末飞舞起来。撕开大脑一般的剧痛从额头迸发, 瞬间炸开安白的全身——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 巨猫已膨胀成星球大小, 将他的精神世界挤成一个摇摇欲坠的水气球,他无法痛呼,只能僵在原地, 听到奈苗那声呼唤之后,温柔的声音。 “上尉,你满意了吗?” 他梦寐以求的精神攻击。 刚被诺雪治愈好的伤,就这样被奈苗无情地撕开了, 每一处兔子的气息都被覆盖成猫的,并留下一道道掺着血迹的抓痕。疼痛如狂风暴雨般袭来,金毛嚎叫着在崩坏的世界里狂奔, 精神体不喜欢这种破碎与混乱的感觉,奈何它的主人有些变态,在这种精神的剧痛之下, 却咧开一个笑。 无意识的,伴随阵阵汗水与舌尖轻颤的狼狈的笑。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捂住了嘴,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手。奈苗从他身下爬起来,将他反推倒在地,骑在他的胯上,她散乱的衣领还没来得及系起来,白衬衫之下,明晃晃的一对白仍暴露在外,但她并未在意。她慢条斯理地将粉色发带取下来,隔着一层衣物,缠住鼓起的山丘。 “回礼。”奈苗说着,忽然狠狠勒紧。 烟花绽放后的一片白茫茫中,安白被一阵温软的舔舐拉回神,巨猫已经缩回大猫的样子,爪子收回来,变成柔软的肉垫,一边用尾巴安抚地抚摸慌乱的金毛,一边将混乱的精神世界重新搭建成健康的样子。 奈苗正在疗愈他。 在破坏他的一分钟后。 安白仍躺在那里,被这转瞬间的大破大立镇住了,更别说下面一阵空虚,大脑里充斥着绵延的痛感,和痛感渐消的舒适感。他呆呆地望着奈苗平静的眼,忽然流下一滴眼泪来。 痛苦并不是他最渴望的。 他最渴望的,是精神破碎之后,向导温和的疗愈。就像窒息并不是最快乐的,只有当窒息感离开时大口呼吸的瞬间,才是高.潮时刻。 她知道这一点,又或者她不知道,但她给予他了。 她果然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奈苗在他衣服上擦掉手上沾染的一点水痕,站起身来,说道:“上尉,帮我约一下明天的等级检测。” …… 奈苗一路不停,走到向导住宿区的大门口时却忽地顿住了脚步。 诺雪的跟踪技术很好,若不是这边遮挡物太少,她可能直到回了宿舍也不知道。 诺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她的? 见她站定,身后的人也不再隐藏脚步声,从巷子拐角走了出来。奈苗转回身去,见到诺雪阴沉的脸色。 看来诺雪根本没离开,一直在训练室外蹲守。发生的一切,都被她听到了。 这样一来,就略有些棘手了。 奈苗向前走去,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诺雪一把甩开。 “你们在训练室里做什么?” 她声音沙哑,好像刚哭过的样子。 奈苗说道:“在做你做过的事。” 诺雪的眼眶迅速红起来,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她虽然之前对奈苗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此刻却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就算迟钝,就算单纯,也多少明白:安白站在她这边是一个骗局,她不过是他们之间彼此戏弄的手段。 她不愿相信,但在训练室门口听到的,感受到的,还有那些古怪的巴掌声,水声,让她的心疼得揪了起来。她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安白一句原谅,最后却发现他早就不在乎。这轻飘飘的释然,是因为他全心全意都在奈苗身上罢了。 这个替代她位置的E级向导。 诺雪怒视着她,却见她意味深长地望回来,听到她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想做你做过的事。如果我是你的学生……就好了。” 奈苗说罢,转身走进了住宿区。 诺雪呆立片刻,饱和的情绪在一瞬间消失掉,变成了一种困惑。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 这一晚折腾了很多事,奈苗到寝室门口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幸好伤口涂有爆发素,现在还不算太疼。她从贴身的小口袋里掏出白色药瓶,拿出一粒来。 这药让她的疗愈型精神体迅速成长,今天使用攻击型的时候,也隐隐感觉到一丝失控。若是再吃下去,或许有一天可能会控制不住她过于强大的攻击型精神体,但如果不吃,就没法更快地去往上层。 她犹豫了一会,又从药瓶里倒出了四粒,尽数吞了下去。很快,胃里升腾起一股灼烧的感觉,眼前也有些发黑。或许过量服用了,但明天的等级检测,应该会有一个好看的结果。 奈苗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客厅中有一点微小呜咽声。她悄悄走到沙发旁边,黑暗中看到一些酒瓶,莓拉正和鲤诺一边交合一边小声说话。 “她也服用了?” “嗯……” “比我那时进度还快。”鲤诺冷笑一声,“真贪婪。” “……鲤诺。”一阵缠绵的水声后,莓拉轻声道:“她不贪婪,她也没有贪图上面的荣华富贵,她只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鲤诺沉默了会,才说道:“哪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都是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我当时也觉得自己必须要向上爬,实际上,我就不该……” “不该来白塔。” 奈苗忽然开口,莓拉吓得一声尖叫,仓惶爬起来。鲤诺啪地开了灯,瞪视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刚刚。”奈苗盘腿坐在地上,趴在沙发扶手,微笑着歪头看她们:“在做什么,带我一个?” 鲤诺一时气得失语,抬手就要把她推开,莓拉已经穿上衣服,挡在她面前:“鲤诺,冷静点……” 她顿了顿,鼻尖微动,忽然转过身去,声音严肃:“奈苗,你刚吃了药?” “嗯。” 奈苗仍旧歪头看她们,觉得世界有些晕眩,像是喝了酒之后的微醺感。她想到明天要去做越来越多的白塔任务,下午要去与安白检测等级,从诺雪身上套话,晚上还要应付暗双,这些事情的间隙中还要回复艾尔的消息,以及安抚不时发作的暗双第二人格…… 她忽然觉得有点累了。 奈苗从茶几上拿过半瓶啤酒,正要仰头喝下去,莓拉焦急地扑上来,拉住她的手臂:“不能喝酒!” “喝酒会怎样?” “会让药效和副作用一起加强。你做了什么?你是不是一口气吃了很多?” “那不是正好。”奈苗微笑着摸摸莓拉的头,趁她脸红走神之际,将那半瓶酒一饮而尽。 莓拉急得快哭了,鲤诺虽然并不在意奈苗的死活,但也沉着脸,冷声道:“你这样子很难看,不要再吃药了。” 奈苗盯着她的眼,从瞳孔中看到自己迷离的眼神和混乱的衣着,一副出去鬼混回来的样子。确实有点不像样。 “鲤诺,你也一样。”奈苗笑着说道:“你现在也很难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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