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不答。 蔺元洲没来由觉得烦躁,强硬拉过她那只手:“回答。”
第020章 碎得彻底 “画。”姜娴微微仰起头颅,明明那样纤弱的姿态,在这一刻眉眼中什么都没有了,仿佛那些痛恨和崩溃一起散去,她只是说轻声呢喃:“你拍下来的画。” 姜娴把那些碎片虔诚的捧起来,给他看。 一张张,碎得彻底。 蔺元洲喉间滚动。 姜娴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价值了,乔小姐说送给我。” 她语罢,顿了顿,又歪头看向蔺元洲,极其不确定地轻声问:“这次应该不会有人和我抢了吧。” 蔺元洲眸色沉沉,似乎比不见底的黑色还要幽深,他薄唇微抿:“我不知道你这么想要。” 姜娴眉目柔和地笑了:“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蔺元洲不喜欢姜娴这样颇有距离感的语气:“我会给你补偿。” 轻飘飘一句话,姜娴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她点点头。 姜娴晃了晃脑袋,头不那么晕了,她将手臂从蔺元洲掌中抽出来,微微远离,而后礼貌而平静:“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电梯门合上,姜娴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付丁芷摇头,责备地走过去,看着乔砚妮道:“是你把画撕了吧?太冲动。” “什么意思啊,姐,她自己冲过去要抢画,我当然气不过啦!”乔砚妮眼眶红红:“还凶我。” 两滴眼泪就把付丁芷的理智哭没了,她叹了口气,满眼无可奈何。 蔺元洲的外套挂在臂弯之中,他随手扔在沙发上,面容沉静朝乔砚妮大步走过来:“拿出来。” 乔砚妮装傻:“什么?” 蔺元洲反手将她半个人摁在沙发上,没有丝毫收敛,乔砚妮顿时像一只濒死的鱼:“表哥,你就因为这一点小事迁怒我!!” 她知道蔺元洲不好糊弄,但没想到他会半点不偏帮自己。 蔺元洲很快从她身上摸出那只透明盒子,他冷笑一声,将乔砚妮扔在地上,连同那只透明盒子一块儿扔在她手边。 清脆一声响。 蔺元洲的皮鞋踩在那透明盒子上,上面顿时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乔砚妮身子一抖。 陆无畏也不敢去扶她了,桌子里的那些人都不敢吭声。 蔺元洲坐在沙发扶手上,狭长冷淡的眼眸看着地上的乔砚妮:“这屋子里的人,指一个,谁给你的。” “没,没人。”乔砚妮一口咬死。 蔺元洲居高临下地看向她:“没人?” 乔砚妮继续嘴硬,咬牙道:“没人。” 蔺元洲挑眉,他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凉凉丢下一句:“那你就和警察说去吧。” 陆无畏追上去:“没必要啊,洲哥。” 蔺元洲充耳不闻。 乔砚妮终于怕了,她知道蔺元洲说一不二,抬手指着那群年轻人里一个青年:“是章子康给我的!是章子康!!!” 蔺元洲没有停下脚步,他拉开门,迈了出去。 乔砚妮无措的抓住付丁芷的手,眼泪溢出来,语无伦次:“姐,姐,你可以一定要救我!!” 付丁芷拍拍她的手背:“好,别担心。”
第021章 可惜不对 付丁芷追到楼下的时候,陆无畏正扒着蔺元洲的车窗给乔砚妮求情:“哥,求求你了,她要是进一次局子,里子面子都没了,不发疯才怪!” 蔺元洲骨节分明的大掌搭在方向盘上:“她现在和发疯没什么区别。” “我以后指定好好看着她。”陆无畏撅着屁股头从车窗伸进去,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你发誓跟狗叫差不多。”蔺元洲抬眼:“早干什么去了?” 陆无畏被骂的狗血淋头,他也认,说:“我押着乔砚妮去给那小美人儿道歉好吗,我保证这次不搞砸。” 蔺元洲侧眸看了他一眼。 陆无畏摆出一个讨好无害的笑容,无比真诚。 “这次再看不好乔砚妮,你就跟她一起滚去国外。”蔺元洲摆了摆手。 陆无畏知道这是让步了。 “谢谢哥。”陆无畏飞奔回去。 蔺元洲靠坐在驾驶位上,领口微敞,领结有几分凌乱,他不耐烦地扯下来,脑海里不知道怎么浮现出姜娴看向他的眼神。 蔺元洲很少抽烟,除非实在控制不住。 他是个极度自我的人,是只会从别人身上挑毛病,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的人。 这没什么,到了他这个位置,就算是谦虚,那也是做给别人看的。 而蔺元洲更招人恨了,他连谦虚都懒得装。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这个时候应该发自内心的给姜娴定下不识好歹的罪名从而冷落她。 他们之间的关系向来由蔺元洲决定,如果可以,姜娴能够被随时舍弃。 但偏偏不可以如果。 蔺元洲无端烦躁。 这时候车门忽然被拉开,付丁芷自然而然地上来:“陆无畏看上去很高兴,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把砚妮送进去。” “我会。” 之所以让步不是基于私人情感,而是乔家能够在合作案中给蔺家带来更大的价值,而目前蔺元洲并未找到比他们更好的合作方。 利益至上,不过如此。 蔺元洲眸光看向前方,倏然勾唇,眼中带着凉薄:“出去几年,你好像很认为自己了解我?” 喀哒。 蔺元洲拢火点烟,青白色的雾气模糊了他流畅锋锐的侧脸。 付丁芷心里一跳,她知道,这些年身边形形色色的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比得上蔺元洲。 那些男人自以为是,浅薄无知,她跑了大半个地球,男人无非就是这么个模样,对比起来,没有得到过的蔺元洲就显得那么深刻。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谨慎地搭在他袖口,清凌的嗓音变得柔和,像没了刺的娇艳玫瑰:“那一年,我知道你有话对我说。” “嗯?”蔺元洲抬了抬眉,轻佻的眼眸似笑非笑:“你知道?” 付丁芷微微弯了弯嘴角:“嗯。” 蔺元洲看了她片刻,忽然抬臂,拂去付丁芷的手,掸了掸袖口。 付丁芷脸上的笑有些僵:“阿洲……” “既然知道,那么你来说说,我当年要说什么?”蔺元洲指间夹着烟,猩红明灭,叫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付丁芷吸了吸气:“还在我生我的气吗……” 蔺元洲打断她:“说。” “……”付丁芷抬起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我明白你喜欢我,喜欢了很多年。阿洲,我这次回来,也是想给自己一次抓住幸福的机会,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些话说出来不会让人觉得不好意思,付丁芷自信自己和蔺元洲相识多年,他们早就成了彼此人生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她殷切地等待这场迟到的答复。 “你很聪明。”蔺元洲捻灭烟蒂,屈指勾起付丁芷的下巴,注视着她。 坦白说,付丁芷这时候说的话应该是真心的,她的眼睛里涌动着姜娴看他时一模一样的神情。 但是令人遗憾。 蔺元洲眼见着付丁芷闭上眼,好像很期待自己吻下去,他忽然像看完了一整场戏剧,被滑稽的表演惹得发笑:“可惜不对。”
第022章 好自为之 付丁芷猛然睁开眼,对上蔺元洲毫无感情的目光。 她听见他说:“我不会喜欢任何人,从前不会,以后更不会。但准确来讲,我的确想过你适合待在我身边。” 付丁芷愣住:“什么叫做适合?” 蔺元洲漠然而平淡的看向她:“其实那时候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可以尝试容忍你的存在。” 他说到这里,啧了声:“但你走了,这些事自然不了了之。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回来,一切还能和当初接轨,我很努力,到最后发现,就算是当初你不走,我后来也容不下你。” “………” 付丁芷脸色难堪,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她保持着理智,也明白自己没有在蔺元洲面前叫嚣的本钱:“你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容不下?” 蔺元洲面露疑惑:“你没发现,我一直在尝试吗?” 付丁芷愕然。 蔺元洲瞧着她的反应,笑了。 看来她以为一个电话就能让自己随时出现,为她撑腰,为她踏进江城的圈子心甘情愿做垫脚石。 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在外面兜了一圈,最后后悔了回到他这里,是把他当傻子。 蔺元洲无所谓这些,他不在乎付丁芷曾经有多少个男人,两个合适的人凑到一起,这已经是他最理想的状态。 他不会结婚,不会有后代,他要蔺氏的权力一直握在他手中,直到他拿不住,那就是他选择死亡的时间。 从很小的时候,蔺元洲就已经决定了,这辈子不会更改。 付丁芷是他少年时的第一人选,这样一个知根知底又聪明的人,挑不出毛病来。她走了,他的确为此可惜。 然而现在不得不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蔺元洲薄唇轻启:“你的父母既然已经不是蔺家的佣人,你以后,也就不要再打着我的名字招摇。” 他食指轻点,沾染着漫不经心:“现在,从车上下去。” 付丁芷没有想到蔺元洲会在短短时间内做到如此翻脸无情,她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阿洲,你在说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现在要赶我走?”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再也没有拍卖场上的淡然从容,她绞尽脑汁搜寻,最后忽然捕捉到什么:“是因为姜娴对吗?你容不下我,却能容得下她?” 她不能接受自己输给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蔺元洲这时候已经面露不耐,他决定的事情,向来需要高效率执行,而付丁芷已经浪费他的时间够多了。 他抬眸,目光慑人:“应该轮不到你来问我。” 付丁芷不甘心:“比起姜娴,我能帮你更多。于情于理,我们都是最合适的,你当初也这样想过,不是吗?” 蔺元洲承认她有一部分说对了,但付丁芷拿着蔺家的钱在各国之间游玩,她已经得到了很多,应该知足。 能够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蔺元洲不能否认她的才能,如果她是前来蔺氏面试的员工,蔺元洲很乐意聘用这样一位能力非凡的女士。 但不是。 蔺元洲最后冷漠地说:“和普通人比起来,你很优秀,但有一点你要清楚,在蔺家面前,你的优秀与否,根本不存在任何用处。” 他道:“好自为之。”
第023章 欲擒故纵 入夜。 黑色汽车驶入多日未踏足的私人别墅,这里一切如旧,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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