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嘉慌了。 脑海里拼命告诉自己一定只是巧合。 只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再看清第二眼,绿灯亮起,她立马一脚油门踩下去过了马路。 从医院回来庄淙要再洗一次澡,趁着他洗澡功夫,骆嘉给常景殊打了通电话。 “他回家了吗。” 已经有很多年了,在提到骆应晖的时候骆嘉喊不出口‘爸’,都称‘他’。 常景殊坐在床上缝纽扣,听到这话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了。” 刚骆嘉点开骆应晖的社交软件,上面的ip不在山西,而在江苏。 骆嘉把截图发过去:“是他吧。” 常景殊骂了句脏话:“他现在有家都不回了!” “他想怎样就怎样,这个家有他没他早就没什么区别。” 两天后,骆嘉发现ip变到了北京。 电话打了几遍好不容易接通,听筒里传来急促小跑的脚步声,身后伴着舞台的演出声。 骆嘉问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身后会有演出声。 他吞吞吐吐说是矿里在举办演出。 骆嘉反问了两遍真的吗,他找了个借口把电话挂断。 隔天骆嘉打了视频,他正躺在一家连锁的足疗店里。 他说自己在太原学习,刚推了酒场出来按摩放松一下——可他的ip在北京。 骆嘉说想要看看四周,他装出坦荡模样照了一下,唯独不照右手边。 挂上电话,骆嘉躲在书房里哭。 一直以来常景殊顾虑的太多,不准她和骆应晖的关系闹僵。 她不敢去质问拆穿骆应晖的谎言。 当年去贵州闹的那一趟让骆应晖丢了面子。直到今天都对常景殊怀恨在心。要是被自己的孩子拆穿虚伪的面具,以骆应晖的作风,他会连骆嘉一起恨。 发泄不出的愤怒情绪在心里憋的喘不过气,胸口隐隐作痛,头皮发麻,手脚冰凉止不住颤抖。 那两天庄淙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可她只会勉强一笑说没事。
第13章 老婆发话了 袁梁有个弟弟叫袁志勇,因为生不了孩子离过一次婚,后来关艳把未婚的王玲介绍给他。 恋爱的时候袁志勇对她很好,但隐瞒了不能生育 的秘密,婚后王玲知道后舍不得这份感情,只好认命。 经袁梁几经联络,两人从东北买回来一个男孩,取名袁乐。 去年上半年王玲查出宫颈癌,没过两个月袁志勇提出离婚,王玲不同意。 骆嘉接到常景殊电话的时候正在医院陪庄淙打盐水。 常景殊边说边骂:“这个狗.日的袁志勇,早晚遭报应!” “发生什么事了。” 常景殊从别人那听来———袁志勇四处说王玲出轨,他前天中午带人去酒店逮个正着。 “不可能!”骆嘉反应很激动,“玲姨不是这样的人!这绝对有问题!” 王玲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和常景殊一样,这辈子为了家庭牺牲了自我,为了爱情,这辈子连个自己亲生的孩子都没有。 周围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亲戚朋友心里都清楚这是袁志勇做戏陷害王玲出轨,甚至他身边朋友都知道袁志勇在前年就已经跟一家烟酒店的女经理勾搭上,对方是个二婚还有个成年的女儿。 骆嘉冷笑。 这不仅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还是背叛出轨那套熟悉的流程。 男人无情时根本不会念及旧情,他想尽一切办法甩掉拖油瓶还不愿意掏一分钱补偿。 他从来不会想想,一个可以接受他不能生育的正值青春年华的女人,是将全部人生作为赌注压在他的身上,赢则已,反之,满盘皆输。 常景殊说两人昨天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 前天抓奸,昨天离婚。 骆嘉吃惊:“怎么这么快!?” 他这是抓住猎物咽喉的獠者,不给王玲一丝喘息和解释的余地。 常景殊咬牙切齿,愤恨地说:“袁志勇还用这个威胁王玲净身出户。” “凭什么!” 凭王玲没有一个为她撑腰的人。 “袁乐呢!孩子最能知道自己妈是什么样的人!” “那孩子白眼狼一个,跟他爸能荣华富贵,他不傻。” 骆嘉像泄了气皮球,结局已定,无力扭转。 还有一周春节,这段让人打抱不平的悲剧逐渐被春节的热闹抛之脑后。 老太太嚷着要回家过年,常景殊开车把她送回去。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依照往年惯例,晚上要和关政南一大家人吃饭。 今年骆应晖留矿值班不回来,但是桌上多了庄淙和赵子乔两人。 骆嘉和常景殊今年靠着庄淙的面子,终于不是坐在末座,袁梁对常景殊也客气三分,热情地叫着‘景殊’,好像几个月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袁志勇进来时身边跟着一位陌生女人,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过去。 袁志勇喜笑颜开:“来,我介绍一下,她叫刘洋,你们喊嫂子就行。” 骆嘉脸上的笑容瞬间怔住。 他和王玲离婚不过一周,转头就已经和别的女人领了证。 这是有预谋的离婚啊。 女人一脸雀斑,说话夹着嗓子,声音很细,蹩脚的普通话太过急于求成,以至于用力过猛掺杂着方言。 其实这一桌细分的话只有常景殊骆嘉和庄淙是外人,每年常景殊并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吃饭,但骆应晖不同意,他觉得能被喊过去一起吃饭特有面。 常景殊维持着表面的皮笑肉不笑,随其他人一样和这个女人打招呼。 骆嘉硬着头皮喊了声刘姨,然后看向袁乐。 他和关允坐在一起,低头玩着手机打招呼的全程都没站起身。 毕竟是自己亲弟弟的新老婆,袁梁主持大局:“小刘是第一次和我们吃饭,往后都是一家人,别拘束啊!” “嗯,谢谢姐。” 这段饭骆嘉吃的味同嚼蜡,只要一听到袁志勇说话的声音,脑子嗡嗡地就想爆炸。 庄淙再怎么说也是晚辈,饭局得陪酒,面前放的一整瓶白酒很快喝下去一半,骆嘉让他少喝,袁志勇听见就在一旁起哄必须让他倒满,还对骆嘉说:“你就放心吧,他要连这些都喝不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也干不下去!” 一瓶白酒见底,庄淙依旧说话清楚条理清晰,官腔打的滴水不漏,但他不停地喝水解渴,还要了一瓶可乐,骆嘉察觉到他有些撑不住。 袁志勇老是找他喝,还嫌小杯子喝不过瘾,要把酒盅一口闷,再这么喝下去,骆嘉怕庄淙身体受不了,虽然对袁志勇感到生厌,但说话的态度和语气还得有分寸:“袁叔,庄淙前几天生病刚好,不能这么喝。” “前几天生病关今天什么事,不是也好了吗。”袁志勇边夹菜边问,头都没抬。 骆嘉知道在酒桌上男人喝酒女人不该插手过问,其一是扰了对方兴致,其二,男人在酒桌上表面拼的是酒量,实际争的是面子。 就像骆应晖虽然心里清楚常景殊拦酒是为了他好,但他仍会因为感到没面子而当场给她甩脸色:“你什么意思吗,不给我面子是不是。” 袁志勇说完,气氛一下静了几个度。 “小酌怡情,喝醉了得不偿失。”骆嘉笑了笑,知道酒桌上自开玩笑是化解尴尬最好的方法,“自己老公自己疼嘛。” 这还是庄淙第一次听到她喊老公,翘起的嘴角根本压不住。 众人哈哈大笑,袁志勇也仰头笑,接着揶揄道:“庄淙你听听,你老婆心疼你,那这酒还喝不喝了。” 庄淙当着众人的面搂上骆嘉的肩膀:“不喝了袁叔,老婆发话了,我是妻管严。” 在一堆大男子主义的圈子里,妻管严是男人们不愿意被形容的词,庄淙主动承认,引得人又一阵大笑:“小庄,怕老婆可成不了大事!” 骆嘉听的心烦——去他妈的,没本事的男人才这么说。 得亏妻管严这话不是她说的,不然就他们三言两语的挑唆,没事都得有事。 一群清高自傲的中年大肚男。 庄淙摆摆手:“做成什么样的事才叫成大事。我觉得我现在的小家庭合睦幸福就是我做过最成功的大事。” 袁志勇哈哈干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看他无话可说的模样,骆嘉倒舒心不少。 吃完饭回去,庄淙一路傻乐。 骆嘉没见过他这种模样:“你喝多了。” 他揉着太阳穴,说没有。 “死鸭子嘴硬。”她忽然想到什么,问,“你是不是早知道袁志勇和那个什么洋的女人在一起的事。” 庄淙打哑谜:“我是今天才知道两人领了证。” “我问的是两人之前偷.腥。” 他微微点头:“去年还是前年,他带着一起吃过饭,公司和她的烟酒店有合作。” “是前年。”骆嘉肯定。 他打了个响指:“对,是前年。” 晚上洗过澡,庄淙有那方面的意思,骆嘉不愿意。 “我们都快两个月没亲密了。”他委屈地说。 “你们男人不那个是不是都活不下去。”这话难听,而且骆嘉语气也有些重。 庄淙迟疑地呆了片刻,晕乎的脑袋转不过来:“这不是正常的夫妻生活吗,我也有需求。” 这话无疑触碰到了骆嘉的雷区,她使出浑身力气把他推开:“你娶老婆如果是为了解决需求的话那你去外面找其他的女人,我不阻拦。” 庄淙没明白她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但让他出去找女人解决需求这话听的实在刺耳:“在你心里我是这种人吗。” 想起袁志勇今晚介绍新婚妻子的模样,又想到今夜万家灯火团圆,此刻一身病痛的王玲会在哪。 “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家里养着一个外面藏着一个!”她情绪有些失控。 “我们男人?我什么时候这样了!领证当天你一走了之,他妈的乔澍天天嘲笑我像个守活寡的!我不知道你今晚是怎么了,但是这种脏水别往我身上泼!”他眉头紧锁,双眼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那天挂电话前,常景殊说捉奸的时候骆应晖也在场,她害怕的说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被他陷害。 骆嘉听的心碎一地。 “庄淙,我说过,我允许你出轨。” 这话说完,她发觉自己心情无比沉重。 “骆嘉,你知不知道你这话不仅侮辱了我,同时还羞辱了你自己。” “没关系。”她仰头看向天花板,试去将掉未掉的眼泪,倔强倨傲 地咬住嘴唇,“想离婚的时候告诉我,我会同意,但是别污蔑我清白。” “是因为袁志勇和王玲的事吗。”他按着突突狂跳的太阳穴,不停地猜骆嘉情绪起伏的原因,“你觉得王玲是被冤枉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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