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嘉拿着庄淙的手机定位到余师大的南门,那边离女生宿舍近。 庄淙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大半夜折腾他老婆的人:“后面有水,自己拿着喝。” 蒋欣瑶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骆老师,这是你老公啊,我刚还是以为是网约车司机。” 骆嘉噗嗤笑了出来,偷瞄了庄淙一眼,他脸色阴沉。 “小姑娘。”庄淙喊她,伸手让她看无名指上明晃晃的钻戒,“看清了吗。” 他们平日都在私下猜测能让骆老师英年早婚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今日一见,确实有这个实力。 蒋欣瑶:“我们私下都说您属于英年早婚。” 庄淙坐不住了:“你们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们老师是吗。” 蒋欣瑶的求生欲很强:“不,没有!您跟骆老师一看就是天造地设,能白头偕老的一对!” 尤其最后那句白头偕老,听的庄淙心里喜滋滋的,困意全无,笑容满面。 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接近零点,蒋欣瑶跟在骆嘉身后听她的开导,影子交叠在月色中,寒风凛冽,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情只能扑棱着翅膀却怎么也飞不起来。 宿舍大门早已上锁,骆嘉敲了敲宿管卧室的玻璃,宿管阿姨睡梦中被吵醒,披着棉袄出来,语气不善:“谁啊。” 骆嘉亮明身份,解释学生晚归原因,宿管把锁打开,语气缓和:“骆老师,你真是尽职尽责。” “应该的。” 蒋欣瑶上到第三级台阶时停下脚步回头:“骆老师,您刚说的对,他们结婚是为了幸福,离婚也是,他们都没有错,只是不合适,就像今晚的风吹的再大,明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他们对我的爱也不会因为离婚而减少半分,我会难受几天但不会因为颓废消沉,骆老师谢谢你。” 骆嘉眼眶湿润:“时间不早了,快上去休息吧。” 庄淙见她回来,打趣道:“任务圆满完成了,骆老师。” “今晚辛苦你。” 庄淙看她疲惫地模样很心疼:“大晚上这么折腾自己图啥。” “我是心疼这个孩子。”骆嘉系上安全带,深吸一口气,想到自己的经历,哽咽道,“你不会懂父母关系不和对孩子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不容他开口,她闭上眼睛:“到家了叫我。”
第12章 谁行谁‘上’ 期末周学校里的事情很多,临近年关很多事情需要加快推进,庄淙也频频出差,两人分开了大半个月。 庄淙起飞前给骆嘉发了条信息,直到落地骆嘉也没回。 刚开门看到客厅亮着灯一瞬间以为家里招了贼,骆嘉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打算报警打开手机发现两个小时前庄淙发来信息,目光扫到地毯上换下来的皮鞋才反应过来。 淋浴声从卧室传出,看来他刚回来不久,行李箱还放在客厅里没收拾。 骆嘉把行李箱擦了一遍,轮子也不放过,按颜色把衣服分开扔进洗衣机。 庄淙出来时就看着这么一副场景。 他忍不住走过去从身后抱着骆嘉,洗衣机滚动的声响太大,她根本没听到脚步声,被吓了一跳。 自从上次大吵后,两人没再有过这种亲密的行为,算一算,差不多有一个月。 骆嘉有一瞬间的慌乱,心跳起伏杂乱无章:“打车回来的吗。” 庄淙感觉到她瞬间僵硬的身体,以为是她的身体下意识做出的抗拒反应。 “崔兆川老婆开车去接他,顺道把我送回来。” 骆嘉第一次听这个人:“崔兆川是谁。” “后勤科科长。”他说,“每次出差回来他老婆都得去机场接他,有一次飞机延误,凌晨一点落地,他老婆就一直在机场等着,他老婆……” 骆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我怎么觉得你在点我。” “嗯,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他不遮不掩。 “今天一天都在监考,可能你不信,我刚开门以为家里进小偷了,想打电话报警拿出手机才看到你的信息。“ “行。”他蹭了蹭的头发,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辛苦了,你也累了一天,换我来吧。” 发梢上落下的水滴在骆嘉的脖颈上,她被刺激地哆嗦了一下:“你先去吹头发。” 庄淙在浴室转了两圈没找到吹风机:“吹风机在哪?” 骆嘉以为他压根没找,像骆应晖那种大多数的男人一样,眼睛长在头顶,东西要递到手里,没好气道:“在我手里。” 半天没听到动静,骆嘉抬头看到他倚 着门框,湿漉漉的发梢缀着水珠,伸着手,像要糖的小孩儿。 “干嘛。” “给我。”他勾勾手,一脸理所当然,“吹风机。” 骆嘉怔愣,知道他是有意为之:“你是小孩吗。” “卫生间没有,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放别的地方了。” 骆嘉刚要开口呛他找的不仔细,刚吐出第一个字唰地收回来——今早洗脸袖口进水,她把吹风机拿去了卧室。 庄淙跟在她身后往卧室走。 “给。” 庄淙不接。 骆嘉疑惑:“拿着。” “你帮我吹。”他把手背在身后,“你刚耍我,还凶我。” 骆嘉也觉得冤枉:“是我错怪你了行吗。” “不行。” 骆嘉不知道他今晚哪根筋搭错没事找事,把吹风机扔沙发上,撂下一句:“爱吹不吹。” 行李箱还在客厅里放着挡路,庄淙抓了把湿发,打算先收拾箱子。 家里的行李箱都放在柜子上,床与柜子之间有段距离,平时骆嘉需要搬梯子,但是以庄淙的身高和臂长站在床上完全够得着。 庄淙出差这半个月和崔兆川住一间房间,每天晚上他老婆都会打来电话关心他的生活工作,庄淙坐在床上盯着屏幕望眼欲穿,他羡慕地要命,又生怕别人起疑,自己主动解释骆嘉是因为学期末太忙没空打。 骆嘉听到‘咣当’一声巨响后从阳台跑过去。 庄淙跌坐地上捂着肩膀,脚边的行李箱碎裂。 骆嘉一惊:“怎么回事!” “脚滑了。”他紧皱眉头,坐在那动弹不得。 “你不会搬梯子吗!”骆嘉把他扶到沙发上,扯开衣服查看,后背肿起,“要不要去医院。” 他摇着头:“没那么脆弱。” 家里没有冰袋,骆嘉把乳胶手套灌满手扎紧放在冰箱冷冻,过十分钟拿出来,垫上一层纱布敷在后背。 “趴下。” 庄淙乖乖趴在沙发上,抬眼看她:“帮忙吹下头发呗。” 骆嘉才注意到他头发还湿着。 一头凌乱的头发像从外面疯玩回家的小狗,骆嘉点点手示意他往前移一下,他匍匐前进,刚好趴在骆嘉的腿上。 骆嘉:“你趴抱枕上吧。” 庄淙:“这样你更方便吹。” 吹风机的热气扑洒在后脑勺和后背,庄淙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水味,是淡淡的葡萄香,他的脸紧贴她的大腿,骆嘉心跳加快,这个姿势太过暧昧,连头发都没完全吹干匆匆关掉吹风机,刚要起身,腰被禁锢。 “你干什么!”骆嘉吓了一跳。 “分开了半个月,有没有想我。”他问的直白。 指尖在后腰轻轻打转,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力度不轻不重,很折磨人。 骆嘉斜眼看他:“省省吧,就你现在这样子,单手俯卧撑你能撑多久?” “非得我来吗,谁行谁‘上’。” 骆嘉的脸皮只有这么厚,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咬着牙重重地吐出三个字:“不要脸。” 他笑的恣意,放荡不羁。 骆嘉晾完衣服再回来发现他在沙发上睡着,盖被子的时候无意碰到他滚烫的皮肤,骆嘉觉得有些不对劲。 电子体温计一量,体温39章 度。 骆嘉赶紧换衣服送他去医院。 最近流感病毒肆虐,庄淙没躲过。 医生开了两瓶盐水。 护士走后,庄淙揉着太阳穴,嘀咕道,“报应来的真快。” “嗯?你说什么。” 他揉着太阳穴:“没什么。” 自导自演的受伤戏码,原本只是想让骆嘉多关心他一下,早知道中了流感,也不用多挨那一下砸,现在不仅身疼,脑子也疼。 从医院出来已经十一点多,今晚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两人都已疲惫,尤其庄淙,长途跋涉好不容易到家,放个行李肩膀被砸,谁能想到又得了流感,这会儿可以用身残志坚来形容。 临近过年,街上年味越来越浓,沿街的店铺外面都已经贴上对联,车窗蒙上一层雾气,窗外热闹喧嚣,车内气氛低沉。 庄淙把广播切掉换成《好运来》。 骆嘉:“庄主任也有信玄学的一天?” 庄淙擦了擦车窗,轻轻叹了口气:“病好之前,我睡客房。” “回去给你铺床。” “你是不是在心里想着我最好恢复的慢一点。” “虽然还没想,但你这么一说确实说提醒了我,我是很想独享大床房,但你最好现在立刻马上呸呸呸。” 庄淙嘴上说不信,却还是照做。 “什么信不信的,快,再呸呸呸!” 他听话地又来一遍。 ———— 晚上两人都还没吃饭,决定回家前先去填饱肚子。 建国路上的饭店都差不多准备关门,只有街头几家的网红烧烤店人满为患,外面排队等待的人都冻的瑟瑟发抖。 “想吃什么。”庄淙问。 “你是病人,听你的。“ 庄淙近期要饮食清淡,牛羊肉吃不了,马上准备开出建国路,依旧找不到一家合适的吃饭地。 骆嘉:“算了,我回去给你熬点粥吧。” 庄淙:“得辛苦你了。” 骆嘉叹了口气,开玩笑说:“不辛苦,命苦。” 绿灯最后三秒倒数,开不过去。 骆嘉减速慢慢滑到白线前停下。 车里放着舒缓的民谣乐,骆嘉跟着小声哼哼。 庄淙撑着脑袋看向窗外顶着下雪天排队吃烧烤的人,啧啧感叹果真是年轻人为了美食真是拼了,骆嘉努起嘴说90章 后都这样,难道你们80章 后不这样吗。 庄淙气笑了,脸色铁青,纠正自己是85章 后。 忽然,他对着远处眯起双眼,不确定地说:“那人好像爸。” 骆嘉下意识说不可能,骆应晖还没到休假的时候。 庄淙说只是背影像,还自嘲自己现在头晕眼花像个花眼的老头。 骆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烧烤店的落地玻璃上挂着雾蒙蒙的水汽,看不清屋内的任何一张面孔。 可对于自己最熟悉的亲人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一个动作完全就能认出对方。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69 首页 上一页 1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