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你今天也穿这个色系。” “为什么。” “夫妻色。” 骆嘉嫌弃地皱下眉头,让他赶快走,再晚点路上堵车。 一上午在学校修改学生的毕业论文,下午刚上完课,接到跑腿电话让她去校门口拿花。 赶巧庄淙订的花和段思谊的同一时间点送到,骆嘉左怀托着,右怀抱着,走在路上引人注意,办公室老师一致夸段思谊送的花好看,庄淙送的那束妖艳的红玫瑰被遗忘在角落。 他点开骆嘉发的朋友圈图片,没看到自己送的花,评论问道:【我订的花还没送到吗?】 得亏两人没有共友。 骆嘉拍了张照片发给他:【收到了。】 他追问:【朋友圈怎么没发。】 骆嘉忽略了这茬。 男人是怎么统一做到送花就送红玫瑰,但骆嘉不喜欢红玫瑰。 黑纱、金粉,太艳了,她觉得俗气。 斟酌半天,回了一个自认为不会得罪的话:【收到的比较晚。】 庄淙没疑心,回了个:【下班我去接你。】 晚上在一家音乐餐吧吃饭。 预定了正中间的座位,台上驻唱歌手正陶醉得唱着《算你狠》。 餐厅是骆嘉选的,大众点评排行榜前三,原本是打算跟段思谊来打卡,但两人的时间凑不到一起,早就在收藏夹里落灰了。 今晚来这过生日的不只骆嘉一个人,服务生过来问:“请问是哪位过生日。” 骆嘉:“是我。” 服务生:“请问您贵姓。” “骆。” 服务生手里拿着纸笔,三桌挨个问了同样的问题。 唱完当前的一首歌,驻唱歌手挨个送上祝福后唱起生日歌,服务生还送来手持烟花,全场的客人一同欢呼庆祝。 骆嘉第一次感受这种过生日的氛围,昏暗的灯光,摇晃的荧光棒,微醺感逐渐上头。 驻唱歌手:“下面是八号桌庄先生点的一首送给骆女士的《直到你降临》。” 十几度的调酒逐渐上头,脸颊泛起微红,身体发软,像猫一样趴在桌上玩弄面前的氛围灯,听着那首花了两百块钱的点歌。 上一次有这种微醺的感受是庄淙生日那天,似醉非醉,意识清醒也没有重影,只是感觉脑子在变得麻木迟钝,她托着脸蛋,仰头盯着打完电话回来的庄淙,笑着打招呼:“hi!” 庄淙一眼看出她状态不对,故意凑得很近说:“你醉了。” 四目相对,两人离得非常近。 骆嘉的脑子是晕的,对周围的一切不再那么敏感,也不再设防,眨巴着眼睛问那又怎样。 他们的位置在最后,前面有一个柱子挡住,骆嘉终于能形容出微醺到底是什么感受,就是当下的那一刻,所有不敢表达的都可以表露出来 ,头脑清醒又糊涂,好像蹦出了另一个人格。 猝不及防的深吻感觉特别好,骆嘉从未如此大胆回应,额头相抵,她大口喘着气,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庄淙用指腹擦拭她嘴角被亲花的口红:“再亲就忍不住了。” “歌点的不错。” 她烈焰红唇笑得明媚,庄淙不想在这待了。 “吃饱了吗。”他压低声音问。 “饱了。”骆嘉又了口酒,添了些醉意的声音粘腻像在撒娇。 庄淙浑身燥热,解开领口纽扣,袖子挽了两道:“走,回家。” 骆嘉被他牵着走,一出门,一阵暖风洋洋洒洒得扑面而来,骆嘉被吹得打了个激灵,脑子清醒一些:“不回家,你说过要带我去商场挑礼物。” 庄淙想着买东西应该也要不了多久:“好。” 骆嘉打算买黄金,一进商场直奔那个区域。 没一会就挑花了眼,骆嘉靠着玻璃柜台,撑着脑袋问:“庄老板,有没有价格限制。” “没有,挑喜欢的。” 骆嘉乐的竖起大拇指:“庄老板大气!” 骆嘉在纠结是买手镯还是项链,庄淙急着回家,大手一挥说都买,她高兴地差点笑出声。 庄淙刷卡付钱,骆嘉坐在一旁晃着腿:“庄老板的心有没有在滴血。” 他把签过字的单子递过去:“不滴,你开心我就开心。” 这一句又给骆嘉哄高兴了,管他真话假话,听着顺耳得一律都是真心话。 庄淙凑过去低语:“我花钱了,今晚能不能好好配合。” 旁边还有人,骆嘉直接把他推开:“今天我生日,我是老大。” “好好,我配合你。” 她不是这个意思,但他不听解释。 既然他急着要走,骆嘉偏不顺了他的意:“口渴,我要去超市买水。” 即使知道她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庄淙也还得宠着:“行,老大……” 骆嘉正蹲在货架面前挑水,庄淙忽然在身后喊了声:“妈!” “你妈!?”骆嘉仰头问。 “你妈。”庄淙指了指,“在那。” 骆嘉起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瞬间懵了,身体僵硬在原地。 常景殊穿着超市的员工服在理货,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他们俩的时候,惊慌失措的眼神像受惊的小鸟,恨不得赶紧扇着翅膀逃离。 母女俩对视一眼,骆嘉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天不打扰小两口一起庆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这个。 常景殊出来工作是受到骆应晖说的那些话的刺激,但这个年纪,没学历没经验,找的工作无非就是餐馆,小吃店,超市等等需要出苦力的地方,活累钱少。 她也是怕被熟人撞见特意远离小区选择远一点的商场超市,但根本没想能在这遇到他们。 庄淙大大方方得走过去,笑着问:“妈,你在这上班啊!” 常景殊停下手里的工作,扶着腰起身,尴尬地搓着手:“啊对,你们怎么来这了。” 庄淙:“刚买完生日礼物骆嘉说口渴要来买水,妈你吃饭了吗。” “吃了。”常景殊垂眸看到骆嘉手里拎着的包装袋,“买这么多啊。” 庄淙说不多:“她喜欢就行。” 骆嘉根本不知道常景殊出来工作的事。 庄淙也知道她多年不上班,在外人心里,他们是幸福且小富裕的家庭,骆应晖的收入也的确不需要她出来赚月薪两千五的工资。 但今时不同往日,当年不让上班的是他,现在嫌弃常景殊不赚钱只花钱的也是他。 没人能想到骆应晖可以心狠到断自己妻子的生活费,并且还说出一句那么不是玩意的话。 骆嘉强装镇定,尽量不露破绽:“妈,你今天上晚班啊。” 常景殊缕着鬓角掉下来的头发,牵强的笑容很是难看:“对。” 庄淙说要帮她理货,常景殊连忙拒绝:“你们赶紧回家吧,还有一个小时我也就能下班了” 代驾在商场门外等着,打电话来催,他们和常景殊打过招呼后匆忙离开。 一路上骆嘉思绪万千,想到常景殊的腰不好,平日干不了重活,刚拖着箱子上货卸货,累的说话都有气无力。 真的很心疼。 庄淙察觉出一丝奇怪,但说不上来原因,问常景殊出来工作多久了,骆嘉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摇摇头说时间不长。 她猜测顶多只有半个月。 “妈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太无聊想出来找点事打发时间。” 家丑不可外扬,从一开始就是隐瞒,时至今日,常景殊和骆应晖的秘密也只能继续瞒着。 骆嘉疲惫又心虚地回答:“可能吧。” —————— 骆嘉发现只要在有特别意义的日子里,庄淙就会格外地失控,昏暗的卧室,强风猛烈地摇晃着树木,前半段的缠绵像在弥补情人节那晚错过的火热。 每一次的眼神交汇都是更深一层的近距离接触。 微醺后的身.体.软的如水流一般滔滔不绝,混身酥麻暖和,似梦似幻。 庄淙是清醒的。 他极尽温柔地服.侍,骆嘉舒服地一遍遍喊他的名字,他慵懒地嗓音一遍遍回应着:“嗯~” 夜色下,骆嘉盯着他迷离的双眼,问他在笑什么,他亲吻着她的眼角,说爱她。 骆嘉冷笑一声。 信什么都不能信男人在床上说的鬼话。 这是她情.爱的第一原则。 骆嘉说自己累了。 庄淙说马上。 这一晃又过去一个小时。 月光透过窗帘,微风拂过,最后一次紧紧贴.合,身体控制不住地抽搐,骆嘉哭着说要分房睡。
第20章 “我先问的” 进入五月,余城开始有了夏的气息,临近毕业工作量大,骆嘉已经连续加班一周。 想跟常景殊见面都抽不出时间,上次偶遇的次日打过一通电话,她说出来工作能分散自己在家胡思乱想的注意,但是换了份工作,在一家新开的折扣大卖场卖女装。 周五晚的校门口车辆拥堵,骆嘉已经习以为常,庄淙打来电话问多久到家,她说最快也得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庄淙再打过去,骆嘉声音打颤说自己把别人的车撞了,她是全责。 骆嘉原本没打算说,以前常景殊撞过别人的车,她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 但刚才鬼使神差的,她说了。 可能是因为开的不是自己的车,怕不好交代。 庄淙赶到那的时候骆嘉蹲在路边,交警还在拍照处理。 “骆嘉!” 抬头看到他,骆嘉忍着低落地情绪嗯了声,小心翼翼道:“那车挺贵的。” “你没事吧。” 她机械般地摇头。 对方也是一对夫妻,女的坐在车里,男的一见庄淙,指责骆嘉不会开车,耽误了他时间,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了两句难听的话。 在庄淙没来之前,那人已经不高兴地多次问骆嘉会不会开车,但她因为理亏一直没吭声,那人以为庄淙也会是个吃哑巴亏的人,趾高气昂地梅开二度。 “大哥,嘴巴放干净点。”庄淙大声呵斥,“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但既然发生了那就有事解决事,你说那么多我老婆不吱声并不是怕你,因为人的素质有差别,你也别因为有理最后又因为碎嘴坏了事。” “说谁没素质呢,开车不看路长那么大个眼干什么吃的!” 骆嘉拉住他,让他别冲动,不想把一起交通事故再添上寻衅滋事罪。 警察闻声过来:“刮刮蹭蹭是难免的,人没事就好,车都已经报了保险走流程,没事就都开走吧,该有事有事,别在这堵路!” 庄淙来之前给乔澍打了个电话,让他打车过来,来到现场乔澍明白了自己又来当司机:“庄淙,这是第二次了。” 庄淙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给你介绍女朋友。” 他以前催着庄淙介绍对象,今天竟破天荒地摇头,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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