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淙今晚喝到一半就要走,车刚开出去几百米又让他把车停在路边只为打一通电话。 身边朋友都知道他的婚姻状况,乔澍又添油加醋地把庄淙形容的像被抛弃了一样可怜。 方时朗偷着笑:“庄淙,你终于开窍了,明白人不能在同一棵树上吊死!” “什么。”庄淙斜了他一眼,语气不太好。 “但把人带去婚房是不是不太好,毕竟那是婚,房。”他加重语气,自以为很委婉地在提醒他。 庄淙一个巴掌打上他后脑勺:“你是一傻缺二货吧。” 方时朗一脸懵地看他:“我嘴严,不会往外说。” 庄淙又一个抬手,他立马缩起脖子,压着胸口的火气没好气地说:“刚过去那出租车看到没。” 方时朗点头。 “你嫂子坐车里。” ———— 笪瑄给两人买的婚房是东区的大平层,骆嘉离开后庄淙只去过一次,还是为了把提前送到那的行李又原封不动地搬回了市区的房子。 骆嘉打电话问他要地址和大门密码的时候,庄淙正在酒桌上。 今晚的酒局陪的是总公司来的领导,庄淙喝了不少,上车就磕眼,司机轻车熟路地把他送回小区,庄淙睁眼后才发觉地方不对,他揉着太阳穴,嗓子沙哑:“抱歉啊老孟,我喝多上车忘 了说,我今晚回东区的房子。” 客厅留了盏灯,庄淙轻手轻脚推开主卧的门,床上整洁地没有一丝褶皱。 他愣住,回头看到走廊对面的客卧紧闭。 一个小小的人裹着被子缩在床的一边,安静地像只软趴趴的兔子,庄淙烦躁地抓了把头发,默默地看了半晌,帮她关了窗户,轻轻退出去。 早上醒来看到陌生的环境骆嘉恍惚了半分钟,客厅有男女的对话声,心里咯噔一下,顶着凌乱的头发打开门。 庄淙坐在餐桌前闻声抬头,客厅里确实多了一个没见过的中年女人。 没等她开口问,庄淙主动解释:“这房子没人住过都落了灰,我找个阿姨来打扫一下卫生。” 骆嘉点点头,关上门重新躺回床上。 她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要该怎么和庄淙相处,也知道住客房只是暂时的,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东区偏远不好打车,骆嘉早上跟着他的车去学校。 早八点的高架堵的水泄不通,庄淙说:“我今天要去趟南京。” “晚上还回来吗。” “回来。” 骆嘉有点失望,原本想着他要是不回来今晚她就不在那住。 以前幻想着赚大钱买别墅,如今住进来,大而空旷的让人觉得后背发凉,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 骆应晖下午休假回家,他对于骆嘉公派出国的态度和常景殊截然相反。 年初骆应晖就有调动的消息,半年了还是没动静,饭桌上常景殊没忍住问了一嘴,他哼了一声:“这可不能随便说,免得有些人坏我事,现在的人,都坏。” 常景殊这会子还没察觉到话有什么问题,仍关心的语气问着:“谁啊。” “说谁谁心里清楚。” 话一出,常景殊回过神来,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摔,声音提高:“骆应晖你在这骂谁呢!”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骆嘉根本反应不过来。 骆应晖稳如泰山地坐在那,直到常景殊抽掉他的筷子后终于触发了他的逆鳞:“你有完没完能不能好好吃个饭!”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这顿饭谁都不要吃!” 骆应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问什么都装哑巴,逼着常景殊发疯,再露出丑陋的嘴脸,发出极厌恶和轻蔑的哼声。 骆嘉最讨厌这种声音,浑身颤抖着握紧拳头:“问你话你说话啊!” 骆应晖抬头瞪她。 “我有什么话可说,当年你联合别人让我在领导班子里干不下去!你让我说什么!” 常景殊脑袋都炸了,气的浑身发抖::“骆应晖你个没良心的!是你不要脸告诉高许飞,人家出于好心帮你,你现在觉得用不上人家了,开始污蔑人家!当年我要是狠心,你不被人卸的缺胳膊少腿能走出贵州!” 那年骆嘉十八岁,刚高考完,骆应晖出轨,常景殊带她去贵州捉.奸。 但她因为被骆应晖带来的人以各种理由看守在楼下的房间,没见到小三。 当年他道歉、跪地、扇巴掌、写保证书,而后翻脸无情不承认自己出轨。 “你敢说你跟高许飞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吗!” 高许飞就是当年看守骆嘉的人,他和骆应晖同样职位相同都是副矿,喊他来是为了做调解人。 骆应晖出轨的事是骆嘉通过一张视频截图发现的,但常景殊为了保护她说是别人告诉她的,骆应晖就怀疑是高许飞泄的密,进而想往常景殊身上泼脏水。 “骆应晖你王八蛋!我常景殊这一辈子清清白白行的端坐的正,要是做出一点对不起你的事,我出门被车撞死!” “赶紧去死,看见你就烦。”他丑陋的嘴脸越来越吓人。 骆嘉听着他发出的轻蔑的笑声浑身颤抖。 ———— 庄淙推掉了饭局从南京紧赶慢赶回到家发现屋里空无一人,骆嘉的电话无人接听,他转头打给常景殊。 常景殊刚哭过,声音有些沙哑:“嗯,她在这,你开车来接她回去吧。” 当时屋里乱的不像样,听到庄淙要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收拾起来。 骆嘉睥睨:“一个个装的也不嫌累!” 没人吱声。 “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常景殊捡着碎玻璃,一个不小心被划破了口子:“你去拿苕帚把地扫了。” 庄淙来到之后感觉出来屋内气压很低,但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常景殊:“时间不早了,你们俩赶紧回去休息吧。” 骆嘉默不作声地提起包,一路上脑子里都在想着刚才的事,回到家直奔客卧,两人没有交谈,如陌生人一样各自做的自己的事。 骆嘉洗澡后躺在床上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浮现出骆应晖那张脸,好不容易睡着,脑子里缠绕着过往的争吵、打骂、家暴…… 半夜风把窗户吹开,骆嘉尖叫一声坐起,看清眼前陌生又宽敞的房间后,大口的喘着气。 凌晨庄淙还在书房办公,听到动静赶紧跑来。 “别开灯。”骆嘉咽了口唾沫,双手撑着虚脱的身体。 庄淙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做噩梦了吗。” 骆嘉该怎么说自己做的噩梦,家丑不可外扬,这个瞒了外界十几年的丑事,一旦被发现,家里丢不起这个人,眼前的人和他父母又该怎么看待她的家庭。 骆嘉缩在一起肩膀微微颤抖,庄淙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哭,抽了张纸递给她:“梦都是假的。” 骆嘉擦了擦眼泪后冷静下来:“抱歉,吵到你了。” 庄淙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是不是在家受什么委屈了。” 骆嘉一愣,摇摇头:“不是。” 见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追问。 “庄淙。”刚转身走出去两步,骆嘉在身后喊他。 “怎么了。” 她深吸一口气,有过犹豫,但还是忍不住说出来:“这个房子太大我住的有些害怕,能不能换到市区的房子。” 骆嘉没想到他爽快答应:“好,明天就搬。”
第4章 看不清的迷雾 翌日上午骆嘉没课,庄淙请了半天的假,两人东西都不算多,一辆SUV一趟就能搬完。 走之前骆嘉看着空荡的房间,预感没有特别情况应该不会再搬回来。 市中心的房子是当年庄淙为了上班方便买的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户型,虽然不大但胜在地理位置好,房价在余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庄淙的衣柜以黑白灰为主,骆嘉喜欢亮色,当两人的衣服放在一起时,婚姻的实感涌上心头,她把一只巴塞罗熊摆在床头,等庄淙再进来,他怔愣地看着被填满的房间处处透着生活的气息,好不真实。 抬头对上那只熊的目光,它微笑的嘴笑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新家,骆嘉问他在笑什么,他指了指那只熊,笑她怎么还跟小孩一样。 他还赶着回公司开会,家里什么都没有骆嘉原本打算点个外卖,刚掏出手机常景殊打来电话。 她知道两人今天搬家中午肯定没时间做饭,叫两人回家吃午饭。 骆应晖今早坐高铁回了山西,拖鞋还没来得及收起来摆在地毯上。骆嘉一脚踢飞,直直地落进垃圾桶。 常景殊做的是三个人的菜,没想到庄淙来不了,一桌子美食都归骆嘉,她今天胃口格外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骆应晖不在家。 他常年在外吃的嘴叼,若在家里遇上合胃口的菜会斟杯酒边吃边吹自己的人生经历,炫耀身份地位,要是稍微做饭简单些就会甩脸子或者快速吃完,当晚就会以叙旧为由请朋友吃饭,他大方又乐意买单。 饱餐一顿后骆嘉准备起身收拾桌子,常景殊拦住她:“别每次吃完饭就走,陪妈在这多坐会聊聊天。” 骆嘉察觉到她似乎有话要说:“怎么了。” 餐桌挨着一面落地窗户,外面是个公园,楼下小孩玩闹嬉戏声楼上听的一清二楚。 常景殊常景殊抿着唇:“我在网上咨询了律师,如果是我先提离婚,就会处于被动,财产分割由他说的算。” “今早走的时候说了愿意离婚,问他什么想法财产怎么分,他都装哑巴不回。” 常景殊半辈子为了家庭牺牲了全部的自己,能多分些财产是给她最后的安慰。 骆嘉也不懂法律:“我回头去了解一下。” 下 午庄淙去学校接骆嘉。 前两天庄筑国和笪瑄从湖南回来一直忙着应酬,庄淙都见不到他们。 堵车耽误了点时间,他们是最后一个到饭店的。 一进去所有人都起身迎接,笪瑄和庄筑国忙着打招呼,庄淙牵着骆嘉忙着和另外一波人寒暄。 “老庄,这位就是您儿媳妇吧。” “是。” “两人办婚礼了吗。” “快了。” 庄筑国在众人的注视下坐上主位,笪瑄紧挨着,庄淙和骆嘉作为晚辈自然往后面坐。 抬头看到笪瑄身旁的人的时候,骆嘉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固,睫毛微微地抖了下,僵硬地点头笑了笑,然后迅速低下头遮住自己的情绪。 她紧张起来,冷意袭卷全身。 庄淙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了过去,两人对视后都客气地点头微笑,他客气地喊了声’袁姨‘。 转头,女人笑盈盈地喊笪瑄一声嫂子。 庄淙看出她情绪有些不对,握住她的手低声问:“怎么了。” 骆嘉害怕别人看出,极力控制住情绪,冲他挤出笑容摇了摇头,发颤的声音却出卖了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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