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嘉。”陈亦骁叫住她,开门把后座的花抱下来,“这个别忘了。” 骆嘉笑着说:“现在收你的花应该不合适吧。” “那就把它的意义当成是送你的康复礼物。”陈亦骁始终保持着距离和礼貌,“骆嘉,很高兴能认识你,即使我们有缘无份,但我依旧祝你能幸福。” “谢谢。”骆嘉知道这会是两人最后一次的见面,“那我就祝你快乐吧,虽然很俗,但这是我经历过一些事情后发觉到的最好的祝福。” 陈亦骁红了眼眶,用笑容掩饰内心的悲伤:“希望……我们还会再见。” “嗯。” 转身上车的瞬间,一滴泪滴在手背上。 原来,人生出场的顺序是那么重要。 苏筱云:“喂,哥。” 陈亦骁:“我表白被拒绝了。” 苏筱云笑:“你们才认识短短几天,被拒绝了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喉结上下一滚。 陈亦骁苦笑:“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他也从未想到会对一个人一见钟情,她的出现太过惊艳,以至于刻骨铭心,怕难再有。 ————— 电梯门一开,骆嘉被坐在地上的庄淙吓了一跳。 骆嘉:“你是鬼啊!” 庄淙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她怀里的玫瑰花,冷笑:“姓陈送的?还是红玫瑰啊,不知道你最雷的就是红玫瑰吗。” 骆嘉翻了一个白眼:“我什么说过不喜欢红玫瑰?” 庄淙两手撑着站起身:“我说过,我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曾经我送过,你的反应就出卖了你不喜欢。” 吃药的那两年,副作用让她忘记了很多事情。 但哪怕没吃药,这么小的事情她早就不记得。 难怪,上次他送了一束五彩的郁金香。 以为是他品味变了,其实是知道她的喜好。 门口放着一个行李箱。 骆嘉根本没思考,脱口而出:“大晚上你拎着行李箱过来干什么。” 庄淙张着嘴,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眯起眼睛看她:“骆嘉,你故意的是吧,把我当猴耍?知道自己勾勾手我就会跑过来。还是只是想故意让我来看姓陈的送给你的玫瑰花?” 他咄咄逼人,气的脸红脖子粗。 骆嘉一下想起来,赶紧解释::“都不是,我现在年纪大了,偶尔会忘事。” 庄淙显然不信,两手插兜哼笑一声:“烛光晚餐吃的怎么样,没想到你们俩进展的这么快。” 骆嘉下巴微抬,明亮的眸子染上几分愠色:“我貌美年轻又单身,追我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陈医生年轻有为,长的也不比你差,当年没谈过恋爱,现在想谈一段有什么问题吗。反而你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怎么,庄总是在吃醋吗。” 庄淙快把后槽牙咬碎。 啪嗒一声,还没等门打开,他一脚踢开,行李箱也被随手扔在一边,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骆嘉抱着红玫瑰站在门口,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感到莫名其妙,嘟囔道:“这是在生什么气?” 庄淙背对着她,肩膀微微起伏,显然情绪还没平复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骆嘉:“你觉得我是在生气?” 他那么大的醋味,她竟然一点闻不到。 “不然呢?”骆嘉耸了耸肩,“你刚才那样子,可不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庄淙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了一声:“骆嘉,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笑?明明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还像个傻子一样,天天围着你转,生怕你受一点委屈。结果呢?你倒好,跟别人吃烛光晚餐,还收人家的玫瑰花。” 骆嘉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庄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陈医生只是朋友,他今天帮我复查,我请他吃顿饭表示感谢,这有什么问题吗?” “朋友?”庄淙嗤笑一声,“朋友会送你红玫瑰?朋友会跟你吃烛光晚餐?骆嘉,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红玫瑰代表什么。” 骆嘉一时语塞,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花,心里也有些烦躁。 她当然知道红玫瑰的含义,但她坦坦荡荡,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 “庄淙,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牵扯到别人。”骆嘉深吸一口气,“大晚上的我不想跟你吵架。” 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庄淙弯着身子,站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此刻却显得有些凌乱,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 眼底布满了血丝,仿佛压抑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几缕发丝被汗水微微浸湿,贴在皮肤上,显得格外颓废。 他默不作声地拎着行李关门进屋。 骆嘉倒吸一口凉气,对刚才突如其来的争吵百 思不得其解。 单脚蹦到沙发旁坐下,把花放到茶几上,冲着紧闭的卧室门翻了一个白眼。 四处翻找没找到花瓶,把矿泉水瓶口剪开,花都插进去后倒入适量的水。 庄淙从进屋后就都没出来过。 不过主卧有独立浴室,不出来也正常。 骆嘉洗漱完上床躺下,接到段思谊的电话。 段思谊:“你有新情况了?” 骆嘉微微皱眉,听不懂她的话:“什么新情况。” 段思谊憋着笑,清了清嗓:“庄淙啊,有个朋友,他这个朋友有个喜欢的姑娘,但是这个姑娘和追她的人一起吃了烛光晚餐,还抱了一束玫瑰花回来,他这个朋友因为吃醋就很生气,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 “等等……”骆嘉越听越觉得这个剧情好熟悉。 段思谊:“你还没明白过来吗。” 骆嘉:“那个朋友,是庄淙,而我,是那个姑娘?” 段思谊打了一个响指。 骆嘉:“庄淙,真的在吃醋,而且他……一直都在喜欢我?” 段思谊:“平时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碰到感情的事就变成榆木脑袋了呢。” 骆嘉:“你怎么知道,他给你说的。” “这个故事就是他刚讲给乔澍听的,不过乔澍也是个榆木脑袋,他既不知道你在湖南,更不知道你俩已经重逢过两次,所以他真的以为庄淙是在讲他的一个朋友,但我在旁边,一下就听出来了。” 骆嘉现在的脑子一团混乱。 段思谊:“现在你想要的肯定答案也有了,你只需要现在立刻马上找他说清楚你的想法后,你们就能立刻和好了。” 骆嘉反而退缩了,沉默半天不吱声。 段思谊喊她:“你怎么不说话了。” 庄淙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微微蜷缩,又松开。 刚才那股闷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心里只剩下一点酸涩的余味,鞋尖在地板上轻轻蹭了蹭,像是要把最后那点倔强也磨平。 “我真是……”他嘟囔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自嘲。 明明知道不该生气,但情绪一上来,怎么也压不住。 现在冷静下来,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他抬手敲了敲门,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到她。 门内没有回应,等了几秒后,又敲了一下,这次稍微重了一点。 骆嘉还是被吓了一跳,疑惑地问:“有事吗?” 庄淙:“你睡了吗。” “啊。”骆嘉不知所措,“还没有。” “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段思谊听到两人的对话:“庄淙找你?” “嗯。” 段思谊:“那先挂了,你去听听他跟你说什么。” 骆嘉压低声音道:“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他又不能吃了你。” “不是,我没做好准备,也还没想好……” “别怕,那就先去听听他想跟你说什么。” 骆嘉挂断电话,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庄淙就在门外,她知道今晚注定要面对。 轻轻打开门。 庄淙还穿着那一身西装,头发有些许的凌乱。 “怎么了?”骆嘉故作镇定地问道。 庄淙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片刻后抬起头直视着骆嘉的眼睛:“刚才……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骆嘉愣了一下,没想到找她是为了说对不起。 她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没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庄淙点了点头:“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如果不想吃家里的东西的话,我就去外面买回来。” 骆嘉:“在家吃吧,这几天你都没睡一个好觉,明天周六,早上就多睡会弥补回来。” “好……” 庄淙刚转过身,骆嘉轻声喊道:“庄淙,你没其他的话想对我说的吗。” “早点休息吧。” 骆嘉深吸一口气:“晚上陈亦骁跟我表白了。” 庄淙瞬间感到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呼吸慢下来。 刚在房间把自己哄好,找个无数个理由告诉自己骆嘉和陈亦骁之间肯定不会发生什么。 但骆嘉的这句话,直接让他再次崩溃。 他背对着骆嘉,肩膀微微僵硬,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答应他了?” 骆嘉看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顿道:“我拒绝了。” 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庄淙缓缓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怎么拒绝了?” 骆嘉看着他的眼睛说:“因为我心里有别人。” 庄淙的喉咙发紧,喉结上下一滚,猩红的眼神带着期待,声音颤抖到断成两半:“那个人,是谁?” 骆嘉深吸一口气:“我有个离婚三年多的朋友。还没离婚的时候,她整天想着要离,如愿以偿后,这三年多她没有一天忘记过她的前夫……” 庄淙怎么会听不出来自己就是那个前夫。 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紧绷多年的弦在一瞬间崩塌。 “我这个朋友想过复合,但怕前夫早就对她没了感情,并且两人现在不在一个城市,她不想过异地婚姻的生活,而且她和前婆婆之间还有解不开的矛盾,她也想在复合前把丑话说在前面,前婆婆对她造成的伤害,她不会原谅……” 庄淙今晚在酒桌上喝了不少酒,虽然脑袋懵懵,但异常清醒。 骆嘉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庄淙的心上。 “她前夫……知道她的这些想法吗?”庄淙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骆嘉抬起头,目光有些闪烁:“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怕他早就放下了,怕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而且离婚的时候,她还说了一些很后悔的话,这些年来,她做梦都想跟他说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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