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漾的话还回荡在她耳边,她打开车窗透了几口气,感受着海风的吹拂后才清醒了不少。 她沉下心在海边待了也不知道多久,接着回神掏出手机订了当晚飞郦城的机票,今天是周六,如果速度快的话还能赶上画展。 ....... 落地时间已经接近后半夜了,乌荑没回先前住的民宿,手机刚开屏就跳出十几个来自向玉凛的未接电话,她简短回了条信息过去后就打了个电话给林倚清,知道她前几天就来了郦城准备签售会。 这个点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估计在赶更新,自从选择当全职作者后她的作息一直是昼夜颠倒的。 挂断电话,林倚清给她发了个位置定位,顺便问她要不要吃宵夜,她刚点了外卖。 乌荑困到不行,拒绝了这人想要彻夜狂欢的想法。 等到了林倚清给的位置地点,她进门换好鞋就想要飘荡进房间,还没走两步就被林倚清一把抓住,疑惑问道:“这么累,你行李箱呢?” “你试试当晚的机票赶飞机的痛苦,”乌荑强撑着打架的眼皮,“我没带行李回去,寄放在民宿了,明天让他们送过来。” 见此,林倚清大方的没再为难她陪自己熬大夜,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先去睡,自己还要写完更新。 “对了,”在乌荑前脚快要踏进卧室的那一秒,林倚清在她背后喊住,“我后天签售会,你要来吗?” 乌荑快没什么意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点头。 次日她睡到中午才悠悠转醒,本来打算去敲林倚清的房门,但转念一想,这人估计没到下午三四点是不会那么早起床的,于是干脆放弃,转身去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她顺便查了今日画展的闭展时间,差不多在下午五点左右。 还有蛮多时间的,乌荑慢条斯理地又喝了口水。 下午出门前她还把林倚清的晚饭准备好了,对方穿着睡衣,顶着一窝乱糟糟的头,从碗里探出头来含糊问了句:“画展?你什么时候对这东西感兴趣了?” “我感兴趣的又不一定是画展。”乌荑留下这么句话后就走了,留下林倚清对这话困惑。 林倚清住的酒店距离画展并不远,走路也差不多半个小时。乌荑这次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选择,慢吞吞的走过去,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她拖到将近一个小时。 等到了地点时正好闭展,她也不急,就站在一旁静静望着从里面走出的人群。 差不多等人都走光了,她这才继续朝前走去,天气渐冷,冷风吹过,她把脖子埋在了围巾里,低着头看路。 下一秒,耳畔边传来一阵机动车响,由远及近,直到在身后停下。 乌荑耳朵动了动,转身的瞬间怀里被扔来一个黑色头盔,她下意识接住,好不容易温热起来的手掌触及到冰冷的头盔面,掀起眼望向来人。 他穿着件黑色冲锋衣,起码七位数起步的摩托车停在乌荑面前,熄火,大长腿支在地上,取下同款黑色头盔时甩了下头,眸子漆黑,动作恣意,他随手抚了把头发,敞开的领口里锁骨凹凸分明,神情松懈。 荆向延笑了笑,问她:“今晚有场流星雨,要不要去看看?” 他没问乌荑为什么会回郦城,或许也不重要。 乌荑定定看了他两秒,荆向延也不催促。 片刻后,她点点头。 “过来,”荆向延招手,“我帮你戴。” 乌荑没有异议,走过把头盔交到他手里,接着缓声道:“我见到了一张旧照片。” 她垂着眼,没正眼看他,“在里面看到了你。” 荆向延手一顿。 第20章 暧昧 头盔被扣好的下一秒, 乌荑正要抬眸,额头却被眼前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下,轻咳一声避重就轻道:“再不走就真的看不到流星了。” 又是在转移话题。 乌荑蹙眉, 哪怕心里的冲动很想让她上前揪住荆向延的衣领质问,但骨子里依旧保持着的良好素质让她硬生生克制住了这个行为, 沉下心来问道:“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从在郦城碰到他开始,走得顺利又艰难, 可那些到手的照片也很难说跟荆向延没有关系。 看似没有关联,但细想又觉得千丝万缕。 “我不记得在你那里拍过照片。”荆向延歪头。 “不是, 是我高中的一张照片。”被他挑歪话题,乌荑心里有点郁气, 她这次对上他的眼,在他漆黑深邃的眼底瞧见了自己的倒影。 很有诱惑力的一双眼, 典型的桃花眼型, 哪怕是不经意间撇过去的一眼都会感觉情深, 逐渐被拖入爱欲的沼泽。 “高中你可没见过我。”荆向延的语气不以为意, 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催促道:“走吧, 要错过时间了。” 闻言,乌荑没再说话,慢慢跨坐在摩托车的后座,在她犹豫手要放哪里时, 忽然被荆向延一把捉住,顺势放在了他的腰腹上。 “手这么冰。”他的声音从头盔里传来,听起来有些闷, 难掩惊讶。 “我体虚。”乌荑随口回了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摩托车要开的那秒, 乌荑似乎听见了一声很低的笑声,但很快她就知道这不是臆想了。 “会养好的,”荆向延音量拔高,“抓紧。” 乌荑下意识搭在他腰腹的手变成了环抱着,其余不被偷窥保护着的头发在风速中疯狂摇曳,自由狂妄又不羁。 就算是自己开车,她也很少会开的这么快,心颤之余,她忍不住道:“荆向延。” 这一声没被他听见,直接淹没在风里。 乌荑提高音量,又大声喊了句:“荆向延!” 生怕他听不到,又连忙补充道:“开慢点。” 这次对方大概是接收到了,微微偏头作势要听她说话,于是乌荑又忍着寒风的侵蚀,凑上前去靠在他耳边重复了次,对方依言点点头。 等到了山顶差不多快八点,快冬季了,天黑得也快,这个点早就完全暗了下来,山顶有不少星星点点的光亮,基本都是成群结队的烧烤小分队围在一起,营地还伴随着几顶帐篷,欢声笑语。 乌荑脱下头盔甩了下头发,深吸口气,还好。 上周郦城的新闻就有报道说今天会有场壮观的流星雨,百年难得一遇,所以这里有这么多人,她一点也不意外。 然后视线一转,她见荆向延停好车过来,挑眉道:“你不去租帐篷吗?” “你这语气怎么听起来还有点遗憾?”他好笑,“山上蚊子多,大小姐你能忍得住?” 乌荑什么样他怎么会不知道。 皮肤太过娇嫩,有时候抓下手腕留下的印子都不会那么快消散,别说更重的痕迹,亦或者是山里这种比较毒的蚊子。 “那这么晚我怎么回去?”乌荑搓搓胳膊,被他说的一下子就想到了被蚊子咬的鸡皮疙瘩,还不忘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你觉得我是把摩托开到山上来卖的吗?”他微微一笑。 ...... 乌荑没再和他争辩,两人在别处寻了个位置垫块布席地而坐,她抱着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平时着前方山下呈现的现代都市夜景。 灯光缭绕晃眼,她略微出神,连荆向延喊她都没听见。 “阿无。” “嗯?” 第三次总算听见了,乌荑回神侧目望去时,就见他食指轻轻指了指夜空。 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这一幕让乌荑不自觉瞪大了瞳孔。 夜幕低垂,漫天的闪烁繁星匆匆划过,形成一幅巨大的画卷,耳边的惊呼声跟相机拍摄的快门声此起彼伏。 乌荑眼眸闪了闪,接着胳膊被稍微碰了下,对方低声在她耳侧提醒道:“许愿。” 许愿? 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听到这两个词了。 半晌后,乌荑慢慢闭上眼睛,抿唇不语。 别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见了,按理来说她是个无神论者,但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人总要有一种寄托在。 她问塔罗是一种,现下许愿也是一种。 见她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眸,荆向延拖着尾音,慢悠悠道:“许了什么愿望?” 乌荑低着眼,沉默两秒后,说:“不知道。” 不知道?这倒是意外。 瞥见她一副深思的神情,荆向延半开玩笑道:“没许愿?” “那你呢?”乌荑反问他,“你许了什么?” “我?”他似笑非笑,也给出了同样的回答,“我也没许。” “说起来,我还以为你会许个什么婚约顺利取消之类。”乌荑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完。 其实突然把话题转移到这个点上蛮突兀的,不过乌荑显然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显然夏漾的那番话还是让她在意的。 她这语气实在是太怪异了。 荆向延低头,直勾勾地盯着她,唇角往上扬着,两秒过后趁着乌荑不注意,弯腰凑到了她跟前,欣赏着对方因自己这个动作而吓了一跳的表情,半挑着眉,拖腔拖调,意味深长道:“我有说订婚的人是我吗?” 风太大了,乌荑不自在地收回目光。 耳边的碎发恰好掩盖住了她微红的耳垂,同时也庆幸说幸好没有在这里拥抱,要不然过快的心跳声一定会被察觉。 等等....... 乌荑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心跳为什么会这么快? . 荆向延履行了他的诺言,在看完流星雨后确实把乌荑送回了林倚清那里,同时还告诉她说行李方才也让民宿的工作人员带过来了。 乌荑乘坐电梯上楼,房门还没敲响就被人从里面拉开,林倚清穿着睡衣,双手抱胸靠在门框边,一副审视犯人的模样,冷笑一声道:“送你回来的那个是谁?我就不在你身边几天啊,有情况?” 与其说是包大人断案,倒不如说是瓜田里的猹出现了。 “没谁,”乌荑含糊敷衍,“一个朋友。” 说着就要绕过她去玄关处换鞋。 林倚清可不会放过这么个大好的吃瓜机会,天晓得她整天缩在家里码字都快把自己憋出病来了,再不找个发泄口可不行。 她径直走了过来,乌荑去哪里她就跟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嘴里唠叨着:“什么朋友,可持续性发展还是普普通通的?你交际圈里有这号人物我怎么不知道?不说我可要自己抽牌咯。” 乌荑被烦得没办法,一个头两个大,叹了口气后,捏了捏鼻梁,大脑飞速旋转,面上面不改色的编造道:“他是我去山上看流星雨时遇到的,好心送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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