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迟疑了下,还是问,“荆家为什么选我呢?” 荆家那边并没有说太多,但显然乌家并不在意那么多,母亲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小雅,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你应该明白,和荆家联姻带来的好处只多不少。” 道理是这个道理。 乌乐雅心里那点不多的愧疚很快就被母亲说服,瞬间烟消云散,她点了点头。 见女儿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她满脸欣慰,替她整理了下衣领,说:“荆家那边急,订婚日期在下周,你给乌荑发个信息让她回来。” “要是不回来呢?”毕竟乌荑对乌家并不亲近。 “回不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知道这件事,”女人脸上挂着游刃有余的微笑,“而且就算为了维持表面的体面,她也得出席你这个妹妹的订婚宴不是?” 乌乐雅默默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其实就算乌荑真的不回来,也不会有人真的拿她怎么样。 父亲面上说着对她不上心,可她知道,对方私底下会由着乌荑,完全不开口干涉对方的举动。 毕竟,一个亲生,一个只是冠了姓。 选谁,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得出来的问题。 收到乌乐雅信息时是晚上九点半,南城的雨停了。 她站在阳台由着湿腻的空气沾染着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雨后的空气清新不少,还会夹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风,稍稍拂过额发。 身后传来拖鞋与地面走路而产生的摩擦声,由远及近。 乌荑没回头,依旧垂着眼看着手机屏幕,顺手回了句知道了后才调侃说了句:“要结婚了?” “别扯了,面都没见过结什么婚。”荆向延走过来靠在她旁边,两人中间只隔了大概四五厘米的距离,他倒是一脸郁闷。 开什么玩笑啊,不过出来一趟,怎么就要结婚了? “说起来,乌乐雅这个名字没怎么听过,”他侧目望向乌荑,“和你有关系?” “嗯,”她淡声道,“我继妹。” . 两人在南城又呆了几天,赶着要订婚的前两天踩点回了嘉陵,因为按要求来说,订婚前往往要先各自双方见一面。 落地后各自都没回去,反而荆向延问她能不能把之前在南城拍的那张照片给自己看看,乌荑不明所以却还是答应下来。 酒店内,乌荑撑着脸漫不经心地看着捧着电脑坐在床上认真筛选的荆向延,脑海里思忖了下一些圈内的小道消息,然后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换来对方询问的眼神。 “怎么了?”他问。 “你看起来身体很好的样子。” “.......”荆向延顿了下,试探道:“那我应该......?” “不,我是说,不想圈内传言的那样。”乌荑想了想,找了个词,“病秧子。” “也不怎么算传言,我以前确实身体不太好。”荆向延解释道:“不过后面好多了,再加上无人在意,所以就一直这么传咯。” “确实好多了......”乌荑小声,移开了视线。 荆向延没听清:“什么?” 因为次日要去乌家参加见面会的缘故,乌荑本来不打算留宿,但天算不如人算,最后折腾了大半天,她终于憋不住骂出了认识荆向延这几天来的唯一一句脏话,还是抽噎着的。 第二天一早,趁着人还没睡醒,乌荑冷着一张脸就率先离开了,完全懒得理会即将要订婚的某人。 到了乌家,乌父先是训斥了下乌荑那眼底下清晰可见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又质问她为什么连打几个电话都不接,还姗姗来迟。 对此,乌荑没精打采地都没反驳,简单嗯嗯了几声后就绕开他上楼打算洗个澡,然后重新换身衣服。 只是没想到荆家的人来得会那么快,她才刚从浴室出来,房门外的佣人就已经在催促了。 她应了声后才不紧不慢地打开房门,待快走到楼梯拐角处时就能清楚地听到楼下客厅传来的交谈声,似乎是格外融洽。 乌荑就站在楼上的这一块小角落没动弹,懒懒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瞧着楼下几人的举动。 荆向延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也丝毫没去看打扮精致的乌乐雅,看起来好像是在神游,要不是还会敷衍着嗯几下,乌荑都要怀疑他是来砸场子的。 她淡定地吸了口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然后轻轻吐出一圈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顿了下,她忽然觉得隔着这层朦胧的烟雾,荆向延好像不经意间瞥了过来,他们的目光很快就在消散的雾气中撞了个满怀。 真是稀奇,这都能注意到。 乌荑饶有兴趣,她轻佻了下眉,犹如一只狡黠的狐狸。 耳边是乌父在跟荆家谈论乌乐雅的优点,时不时满意大笑。 而这一切在乌荑听来都无关紧要,荆向延的视线已经落到了她手里的烟上,只停顿了两秒又很快移开。 她知道对方在看什么。 这根烟,在他们第一次事后她就抽过。 第86章 校园if线(一) 不远处教学楼的预备铃已经在缓慢地响起, 余音慢慢悠悠地传了过来。 乌荑站在矮墙下抬头眯眼估算着自己翻墙上去的差距,在预备铃的最后一声提示音消失时,她脱下书包拿捏着肩带, 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借着小助跑用力狠狠向上一甩, 直接把书包率先扔过了这堵墙。 无奈之举,附中每天早上抓穿着和迟到的都很严, 好巧不巧的是,乌荑可以算是迟到的常客。 为了避免一大早上就看到班主任那张笑里藏刀的脸, 她干脆练就了翻墙的小本领,这个地方学校一直没有修葺,有不少人都会像她这样走个捷径。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去高密,被教导主任知道了, 先是升旗大会上严重批评了一番, 后面发现依旧我行我素,干脆亲自出击去抓人了。 按照平常教导主任到来的时间还差两分钟左右,乌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儿。 也不管书包是被扔到里面哪里了, 她双手攀着墙,双腿用力一蹬, 大半个身体都差不多翻了过来, 待在墙上站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待瞧见站在墙下的人时, 身体一僵。 少年身上穿着同款蓝白校服,跟这个年纪大多数男生不同, 反倒是称得他身材颀长,刘海松松垮垮地搭在眉眼上, 很薄并不遮眼,因而在他抬眼朝乌荑看来时,能够轻而易举地看见他眼瞳中倒映着自己错愕的神情。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这个人怀里准确无误地捧着自己的书包啊。 乌荑整个人都快裂开了,她大脑正在疯狂思索。 逃不逃?跑不跑?直接撞开这个人跑吗?还是要原路返回? 可她上周才被抓了三次,这周要再被抓一次的话这个月的kpi就达成了,这些都还好,关键是要打电话告诉向女士来学校一趟就让乌荑头疼,毕竟对方是一定不会出席的,又要怪她在学校丢脸。 “上面视野好吗?”少年嗓音温润,并没有呵斥着让她快点下来的意思。 “还,还不错?”乌荑迟疑了下,放弃了逃跑打算,算了,被抓就被抓吧,思及至此,她干脆跳了下来,得益于平时的良好运动,这个动作被她做得很轻松,力度被掌握得很好,并不会出现落地站不稳导致崴脚的意外。 “书包能还我吗?”她拍了拍校服沾到的尘土,朝少年伸出手。 “可以,”他答应得很爽快,把书包的肩带交到了乌荑手里,“但你能告诉我是哪班的吗?同学,你迟到了。” 闻言,乌荑抓住肩带的手一僵,不可置信地跟少年对视,发现对方眼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坦然,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到底是怎么用这样一张脸说出零下三十五度的冰冷话语? 乌荑不理解,那点细微的困惑都要写满了脸,顺便唾弃教导主任下,居然雇了员工来抓。 “咳。”她佯装淡定地把书包接了过来,单挎到右肩上,在对方满脸认真听她讲话时,干脆趁着少年没防备,一股脑就甩开他冲了过去。 每当这个逃跑的时候,她都无比感谢班主任去年压着她参加的八百米运动会,不仅取得了第一的好成绩,甚至锻炼出了速度和耐力。 她在心里默默跟这位素不相识的同学倒了个歉,并发誓下次迟到绝对不让他抓到了。 而此时站在原地没动的少年眼里没了面对乌荑时的那股笑意,仿佛她跑过身侧时掀起的那股清风还夹杂着她的气息,不仅吹起脸侧的碎发,她的衣摆甚至也擦过了他的手背,只有短短的两秒。 “向延,”接着,身后传来教导主任喊他的声音,“有看到三班那个乌荑吗?在校门口大半天也没瞅见她,别是又跑这边了。” 荆向延默不作声把手心里的名牌握紧了些,确保教导主任看不见,这才扬起一抹微笑:“没看见。” 与此同时,踩着正式早读铃声的最后一秒踏进教室的乌荑正趴在桌子上喘着大气,一脸的生无可恋,感觉跟之前那几次完全不一样,这次简直是被掏空了力气。 “怎么了这是,”坐在她隔壁组同排的林倚清侧身转过来对着她,撑着脸,好整以暇地调侃道:“别又是被吉吉抓到了,太逊了吧。” 吉吉就是教导主任私底下的外号,之前高一开学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下面说站在主席台讲话的那个老师长得有点像吉吉国王,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后来就那么传开了,一直流传。 “我上辈子欠他的,”提起这事乌荑就郁闷,她把早读需要的课本半死不活地从抽屉里抽出来放到桌面上,“他抓我就算了,这次还请了帮手,我差点没跑过来。” “为了你,真是操碎了心哦。”林倚清揶揄着拍拍她的肩膀,接着看见今日领读的夏漾走上了讲台,然后自觉起立,顺道小声提醒了下乌荑,余光却不经意间瞥见她胸前衣服空空如也,诧异问道:“你的名牌呢?等下督导就要来检查了。” 附中跟别的学校不太一样,每一年新生入学都会领到定制的名牌,用来别在衣服上,上面写着班级姓名,为的就是遏制迟到抓人的时候报的是别班的名字。 并且名牌这块也是算在每日早读检查的班级分里面,发现一个没戴就扣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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