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热的气息扫过耳际,酥酥软软撩动心扉,许薏忍不住朝后退了一小步,撞到墙是,森冷的墙面与耳前的灼热形成冰火两重天,让她进退不得。 灯光下,高大身影落下大片的暗影,将她团团包围,眼前的姑娘,犹如惊恐的小鹿,一时间失去还击的力气。 余光越过他臂膀的缝隙,原本被她打算当作书房的次卧,此时已经混满了周泽言的气息和所有物。 那张1.5米的小床上,被奢华冷淡的炭蓝色铺满,与隔壁主卧的暖黄形成力量感和柔润的对比。 这是打算要长住? 周泽言顺着目光看过去,很快又落回到她脸上,“我这也是过渡!” 好吧!周大公子的任性妄为,非要住小屋小床体验生活,那她也拦不住。 只是接下来的几天,这个被她认定为暂时过渡的小屋,却被周泽言整的越来越有生活气息。 花草绿植,各种新奇摆件,舒适便捷的懒人沙发,甚至还在阳台添置了吊床,而客厅区域一分为二,成了两人的办公区域,互不打扰,却又能实时陪伴。 以往空荡荡的房子,慢慢变得 越来越有家的味道。 正当许薏逐步适应这种“同居”生活时,周泽言却要临时出差。 接到他微信时,许薏正在教授学员捏瓷,匆忙回了个“好”,待授完课后,却再也抑制不住想要回去送行的脚步。 她一路小跑,回到家,彼时的周泽言一身考究的西装上身,正准备出门。 见她急匆匆进门,周泽言眉宇之间染上喜色,唇角微扬,“送我?” “才……没有!”许薏嘴硬,越过他进门,“我东西忘拿了!” “哦~”周泽言不疾不徐,声色平淡,“那我先走了!” 几声窸窣的脚步声后,防盗门紧跟着阖上,屋内瞬间沉静,仿佛往日的温馨欢愉都跟着那道身影走了。 许薏溜回客厅,掩在窗帘后面,看着楼下那个高大身影慢慢移动,最终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 心脏的某处,好似在车子引擎声里慢慢缺失掉什么。 她明明就是回来送他的啊!为什么又愿意承认? 这几天,两人朝夕相对,她能感觉到被抑压在心底的小火苗在慢慢攀升。 这种在乎,依赖,真实的触手可及的安全感,层层叠叠地包裹着她那颗想要尘封的心,让她没有机会去想其他。 她垂眸转身,回到客厅,那支孤零零的黑色钢笔静静躺在桌面。 脑海里浮现的是他批阅文件时大笔一挥,签下遒劲有力的大字,修长指骨来回转动着笔杆时的深思。 盘旋在心头跃跃欲试的冲动,在这一刻抛开所有顾忌,她抓起那支笔,追下楼去。
第70章 宽敞舒适的车厢内,清冽的雪松与暖风撞了满怀,淡雅融融,小助理拘谨地坐在驾驶位,看着自家老板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扣,目光时不时飘向窗外。 从闹市区到机场,路程不近,时间算不上宽裕,他本以为要快马加鞭赶路,刚启动车子,却被紧急叫停,要再等等。 莫非是等太太一起去送机? 正想着,那道纤丽身影很快闪现在后视镜中,而坐在后排的周大老板,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扬起得意又笃定的笑意。 车窗徐徐下降,霞光辉映着他鼻骨高挺的凌厉侧颜,那双越过车窗投射过去的炙热目光里,浸着预料之中的窃喜。 许薏压下微微紊乱的气息,慢慢走到车前,生硬地挤出一句早已在心底打好的腹稿,“你……忘了带笔!” 笨拙的演技如此粗陋,周泽言却不忍心直接拆穿,“哦?” “我以为……”久未开口的嗓音里浸着散漫蛊惑的气泡音,尾音轻挑,“你是刻意来送我!”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故意装成一瞬失落的语气,从半降的车窗里伸出手,接过了那支钢笔。 柔滑的指尖在掌心一触即离,留下阵阵痒意,心尖似是被小小羽毛扫过那般,让人心痒难耐。 暖意融融的密闭空间,忽然变得焦躁,周泽言将车窗彻底降下,目光沉沉地睨着那张素白的小脸,“没有别的要说的吗?” 一种离别的伤感瞬间奇袭而来,许薏忍不住叮嘱,“你手记得不要沾水,按时消毒清洗换药,然后……” 周泽言显然并不止想听到这些,身子微微朝车窗侧转靠拢,朝她勾勾手指。 本就语无伦次,此时被他彻底掌握了节奏,许薏想也没想,鬼使神差地挪着步子朝前走了两步。 好乖! 周泽言扯了扯领带,眼神里浸着翻滚的炽烈,“过来!” 两人一个站在车外,一个坐在车内,中间隔着车门,许薏磨蹭着提步向前,周泽言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炙热宽大的掌心直接攀上她细白的脖颈,将人掳了过来。 纤细腰身贴上车门的一瞬,唇瓣压下一片柔软。 “唔……” 惊叫的半个音节被活生生地吻吞回去,若有似无的清洌雪松在鼻息之间无声蔓延,她长睫沉沉下压,最终沉浸在这片温柔蜜海里缴械投降。 久违的小鹿乱撞的感觉渐渐清晰起来,唇珠被他轻轻允着,如清风细雨,绵绵软软润物无声,许薏慢慢闭上眼,就在她以为这个吻会逐渐深入时,唇角的那片柔软却慢慢抽离。 粗重的呼吸里满是隐忍克制,丝丝缕缕地钻入耳膜,湿濡的唇瓣紧紧抿着,一种意犹未尽的失落在心头滋滋啦啦地冒着泡泡。 她慢慢睁开眼,瞬间跌落在氤氲着柔情荡漾的眸光之中。 大手掌心很宽,带着炙热干燥的温度,捏着纤细的白颈轻轻揉搓,“许薏,生气闹脾气或者想揍我,等我回来再说,可以吗?” 低沉磁性的嗓音夹杂着似是被陈酒泡过的醇厚质感,声声入耳。 他应该能感觉到她的情动,却依旧会尊重两人目前这个阶段还未定性的关系,这样的情不自禁,是越界的尺度。 所有的惩罚,都心甘情愿的接受,也会花心思慢慢哄她,但眼前,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如此。 最后的旖旎,结束在额前落下的一个轻吻里,脖颈上的禁锢松下去的一瞬,周泽言又重新坐回车里。 高大挺括的身姿陷入黑色皮质座椅上,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掩饰着刚刚的失控,然后推开了车门。 修长笔直的长腿逆光站定在落日余晖之中,周身罩上一层橙光滤镜,增加几分浓重的油画感,他抽出一张纸巾,慢慢帮她擦着嘴角晕花的口红,“我走了!记得好好吃饭,把自己养胖点!” 那张沾染着裸粉唇色的纸巾团了团,被他塞进口袋,骨节明晰的指骨最终宠溺地停留在绵软的小脸上捏了捏,“不然,想揍我都没力气!” 主驾位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小助理,透过后视镜将一切尽收眼底,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他做梦都想不到,以往高高在上,杀伐果断不苟言笑的周总,居然是个如此小心翼翼温柔细腻的老婆奴。 他家太太,一个乖乖小小软软糯糯的小女孩,居然如此驭夫有术。 男帅女娇,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啧啧啧…… 小助理正沉浸在别人甜甜恋爱中无法自拔,全然没注意,刚刚还在车外你侬我侬的周泽言,已经坐回车里,此时正以审视的目光盯着他后脑勺。 “好看吗?” “好看!”小助理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什么不可言喻的戏码,随口应了一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整个后脖颈都透着一股森凉的冷意。 “周……周总!” 周泽言慵懒地靠着椅背,长腿交叠,看着窗外那道身影消失在楼门口,这才转过头来,“开车!” 黑色车身踏着橙色光影,很快淹没在车海,许薏的心头也似空落落地缺了一块。 周泽言此次的目的地是南非,与国内有几个小时的时差,却依旧延续着以往的习惯,行程、美食,工作进度以及一些比较解压惬意的风景照,都会时不时和她分享。 大概是一起相处的这些天太过于稀松平常,他的气息已在不知不觉里渗透进她的生活中,所以分别这几天,日子显得格外漫长。 窗台上,被他照顾的郁郁葱葱的多肉绿植,映着明亮的光线,透着绿意盎然的气息,客厅的收纳盒里,全是她喜欢吃的零食蜜饯,冰箱里分门别类,塞的满满当当的半成品食物,都是他残留在这个小屋的缩影。 许薏努力将自己沉浸在工作之中,已减少心中那份牵挂,但闲暇之余,还是会忍不住掏出手机,看着他的行程和照片发呆。 日积月累下来,她也学着他的样子,会 和他主动分享工作生活,以及半路上投喂的猫咪和菜场夜市的烟火气。 两人目前这种状况,就如分隔两地的恋中男女那般,只是不会掺杂那些甜腻腻的情话,更多的是分享欲和情绪价值的宽适感。 许薏很享受这种慢节奏的感觉,充盈饱满朴实自然,却又彼此寄托牵挂。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就在许薏掰着手指头数着他归期之时,周泽言的行程有变,转机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之后突然断联。 失去他消息的这两天,许薏夜不能寐,每天抱着手机随时查看信息,以往不定时会频频闪亮的手机屏幕,却静如深海,心头隐约着某种不安定的感觉,犹如平静海面下隐藏着的通天巨浪,不知道什么时候翻涌而起。 她拿起手机,搜索着那个远在印度洋彼岸的城市,这才发现,几天之前,那里发生几起大规模的暴乱事件,鉴于当地警力不足,镇压不利,最终连点成线,一发不可收拾,其中更不乏一些华人被误伤卷入其中。 几天之前?不正是周泽言临时决定要去的那天。 她依稀听周泽言提及,他们在南非的工厂好像就在那个城市,所以这几天的断联,是遇到了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 一种不安与担忧在心头无尽蔓延,她不厌其烦地搜索着最新的报道,想能拼凑出某些讯息。 一场徒劳之后,她拨通了徐特助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听。 以往最为沉稳冷静的徐特助语气里多了几分焦虑情绪,“许小姐!周总那边确实出了些状况,我们正在积极和大使馆联系,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具体状况虽没有详说,许薏也大概猜的八九不离十,作为集团掌权人,关键时刻,他绝不会放弃员工,任由其在兵荒马乱的环境中自生自灭。 电话挂断没多久,周老爷子派来的车抵达楼下,许薏就在六神无主的恍惚之中,坐上了去往周家的车。 无比难熬的四十多分钟,到达周家坐落在一片轩廊亭榭中的老宅。 强忍着的情绪,在看到满脸沧桑的周老爷子之后,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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