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静中冷冷地盯着初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别以为卖了几幅画就能在这里耀武扬威,你那点可怜的成绩,放在我眼里连个笑话都算不上。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你那点所谓的‘努力’,在我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别人都在拼命工作,而你只是碰巧走了狗屎运。 别以为有人罩着你就能安枕无忧,这里不养闲人。你这样的,放在团队里就是个累赘,拖后腿的角色。等哪天没人替你兜底了,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你不过就是靠男人的货色,等哪天没人愿意再帮你,你就会发现,自己根本一无是处。” 吴静中一顿输出,见初夏脸色越来越白,她得意一笑,以为说中了她的痛处,然而下一秒,初夏‘哇’地吐了她一身。 “你!你干嘛啊!”吴静中尖叫,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身上全是呕吐物。 “不好意思,你让我恶心。”初夏捂着胸口说。 乔念一直留意着这边的情况,见她吐了,赶紧跑了过来扶住她,“你没事吧?” 初夏摇头,和乔念一起往楼梯下走,吴静中恼羞成怒,在后面大喊着不让她走。 吴静中一把掰过初夏的肩膀,乔念去推吴静中不让她对初夏动手,然而推搡间,初夏被吴静中的手肘怼了一下,她没站稳,脚下猛地踩空。 楼梯有12层高,正常人摔下去搞不好都要骨裂。 初夏的身体失衡,整个人向后仰倒,她的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叫声,手还在试图拉住乔念伸出来的手,可两人的指尖交错而过。 “初夏——” “啊!!!” 周遭的同事吓得不由自主尖叫,那一刻吴静中的脸也白了。 就在微秒之际,初夏感觉一双手稳稳托住了自己的腰。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娄帆抱在了怀里。 “没事了,吓到了吧。” 初夏的心砰砰直跳,在他怀中抬眸,看见娄帆紧皱的眉心,他说着安慰的话,眼底却是深深的后怕。 娄帆是真的让她吓死了。 要不是他来的及时,刚刚她那小身板就摔下去了,她的姿势完全是后仰的,在楼梯上滚下去颈椎都可能摔断,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孕。 想到这里,娄帆锐利的抬眼,目光如刀射向站在上方的女人。 吴静中身体一顿,额头顿时全是冷汗。 “娄总,不是您看到的那样....” 娄帆冷笑,犀利的目光看着她,幽幽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他直接抱起初夏,然后一路走到负责人的办公室,一脚踹开了他的门。 “我让你看好我的人,你他妈就是这么看的是吧!” 负责人被吓了一跳,急忙问:“怎么了这是?” 娄帆把初夏放在沙发上,检查了一遍她没有外伤,然后对负责人说:“要不是我不放心来看看,她就让你的手下欺负死了。” 负责人尴尬一笑,推诿道:“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啊,我都跟下面说了,谁敢欺负黎小姐啊。” 此时乔念也推着吴静中进来了,还有许多同事在外面围观。 吴静中一看闹大了,立刻哭诉道:“刚刚就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黎小姐怎么突然就踩空了。” 乔念皮笑肉不笑道:“你的意思是她自己踩空来陷害你?” 初夏拿出自己的手机,不慌不忙的点开一个录音文件。顿时,吴静中的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 “我觉得你工作投入度不够。” “别以为卖了几幅画就能在这里耀武扬威,......” “....别以为有人罩着....你不过就是靠男人的货色,等哪天没人愿意再帮你,你就会发现,自己根本一无是处。” 负责人血压飙升,看向吴静中的眼里全是谴责和不争气的恨,所有同事窃窃私语。 娄帆越听到后面脸越黑,他舔了一下后槽牙,仰头呵笑了一声。 初夏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只见娄帆阴沉着脸,只吐出两个字,却让负责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撤资。” 第11章 筹码与征服者 “娄总,说撤资就言重了,我、我一定彻查这件事!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负责人焦虑地追在娄帆身后边走边说,可娄帆眼皮没抬,牵着初夏的手径直离开。 初夏在路过门口时,对呆愣的吴静中做了个优雅掩鼻的动作,说:“吴主管,您在发臭。” 吴静中恨的一口牙都要咬碎了,但她只能赤红着眼,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甘地瞪视着初夏,却丝毫不敢发作。 初夏被娄帆环着腰,以前排挤过她的同事们纷纷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她在和乔念擦肩而过时,两人没有对视,但默契的悄悄击了下掌。 娄帆带她去吃了点东西,就把她送回家休息,中途他劝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但没有陪她去的意思。 初夏也明白,娄帆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绅士了,毕竟孩子不是他的,任何一个有自尊的男人都不可能上赶着来当便宜爸爸。 所以她只乖巧答应,在他客气的提出陪她去医院的时候懂事的婉拒了。 之后乔念给她直播了全过程,吴静中被负责人给开除了,她手里那些有名的画家全部像爆装备一样,被同事们争相挖走,乔念也趁机挖了一个。 她问初夏:“你要不要?我把这个画家介绍给你。” 初夏没有推辞,对她真诚道谢。 但她没想到,第二天,娄帆就打电话告诉她,他是真的撤资了。 她还以为就是警告一下,毕竟她踢走吴静中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娄帆真撤了资,画廊的运营肯定要收紧,大家日子都不好过,那她势必会被负责人和同事埋怨,毕竟事情因她而起。 但初夏没有急,更没有说任何质疑娄帆决定的话,她只一脸单纯地问他:“那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啊?会浪费你的钱吗?” 娄帆笑笑,不在意道:“花在你身上,就不叫浪费。” 他觉得和她说太多投资上的事,她也听不懂,只说:“反正都是投资,不如直接投你身上。负责人都跟我说了,你刚来就成交了那么一大笔订单,做事又认真,不如你自己单干,当个独立的画家经纪人?” 初夏的眼睛亮了一下,娄帆的提议让她十分心动,但她想要的远远不止这样。 “启动资金我给你,分成按照常规的商业合同走,前期的客户和画家就让老唐给你对接几个。” 初夏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老唐就是画廊的负责人,既然娄帆要撤资,他怎么还会愿意帮自己介绍资源? 于是她说:“既然我要做就一定会好好做,我不想让你的钱打水漂。” 这话说的让娄帆很受用,两人又暧昧了几句,初夏等他挂了电话后就立刻打给了老唐。 令初夏惊讶的是,老唐不仅没因为撤资的事与她有龃龉,反而很热情的说了许多客户和画家的情况,并承诺让乔念负责跟她对接。 初夏思索了几秒,试探道:“您这么尽责,让我真的很惭愧,毕竟画廊撤资的事我也有一些责任。” “哪儿的话,黎小姐,是我没有约束好手下,而且娄总也不是无情的人,他虽然撤资了,但给我介绍了另一个投资人,我们现在已经聊好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闻言,初夏立刻明白了。 估计娄帆早就想撤资,但画廊并没有让他亏损,当然也没让他盈利,所以他才一直没有提这茬。而这次的事恰好给了娄帆一个撤出来的理由。 他并没有真的对老唐发难,而是圆滑的给他牵线了另一个投资人,既没有损伤关系,又让自己解套,还卖了初夏一个好大的人情,真是一箭三雕。 初夏挂了电话后独自发了会儿呆。 她刚刚有一瞬间,是真的对娄帆的付出有点感动了。 但和老唐通话后她瞬间醒了。 男人总是乐此不疲的玩一个名为征服的游戏,他们会愿意为了这个游戏付出一些成本,但每次下注时,都会非常清楚的计算自己的获利。 而区别在于,有的男人愿赌服输,有的男人不计成本只享受过程,有的男人游戏精神很差,但凡输一点就会掀桌。 初夏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枚筹码,想起了一件往事,一年多以前,蒋随舟带她去拉斯维加斯的时候,路过一家赌场非要带她去见见世面。 那天初夏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一个晚上,牌桌上有人一夜暴富,有人挥霍无度,有人崩溃自杀。 走的时候,蒋随舟给了她这枚筹码让她留作纪念,他说:“记住,凡是能让人上瘾的,都是放大了人性里的欲望,让他们以为自己有机会得到但最终一定得不到。” 那时的初夏将这句话视为真理。 此刻,她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手中的筹码,轻轻一拧,硬币一样的筹码像陀螺一样在桌上旋转不停。 无论是蒋随舟,还是娄帆,亦或是因为欲望而为她着迷的男人们,在他们心中,初夏就像这枚筹码,因为得不到,所以一直想加注赌下去。 ‘啪——’ 初夏的手一把按在桌子上,将筹码牢牢扣在掌心。 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亮的惊人,这一刻,她的眼底没有伪装的羞怯,没有日常的无辜,没有柔弱和彷徨,只有笃定的野心。 “既然我也在牌桌上,为什么要做筹码?” 初夏起身把那枚筹码扔进垃圾桶,她面无表情地俯瞰着那枚筹码,喃喃自语:“要做,就做征服者。” 第二天,初夏去见了娄帆。 娄帆正在办公室打高尔夫,听见初夏狮子大开口,恍惚了一下。 “你说要多少?” “一百万。” 娄帆只打算给十万让她玩玩,于是有些好笑地说:“宝贝,啥家庭条件都禁不住你这么败啊。” 他的态度很宠溺,但话里的轻视很明显。 初夏知道娄帆没把自己要开画廊的事当真,于是她把商业计划书摆在他面前。 “这里面包括目标市场、预算、收入预期和长期发展策略,以及我整理的当地艺术市场和竞争对手。” 娄帆迟疑地拿起来翻了两页,这一看视线就定住了,因为整个计划书做的非常专业,条理清晰,甚至比他酒桌上那些拉投资的创始人靠谱多了。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初夏,“你....来真的?” 第12章 爱会消失 今天以前,娄帆以为她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单纯小女孩,此刻倒真有点打破他对她的认识了。 初夏什么都没说,又拿出一份商业合同,直接翻到最后签字的地方,拿出笔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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