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们两个即使关系再特别,也不是官配。” 顾忌着关系,袁导的话语还是有些委婉。 叶明宜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袁导追求艺术大于商业,对于她和顾望津CP喧宾夺主的宣传路线,他是有所顾虑的。 “袁导,其实一直也有些夫妻档电影,丈夫和妻子在作品中都有各自官配,但是剧情和演技,才是最重要的。”顾望津无奈摇了摇脑袋,“一个好演员,最重要的,不是让观众有代入感吗?” “啪嗒”,又是杯底和桌面的清脆碰撞声。 清酒瓶被男人牢牢捏到了手中。 “你们不是夫妻,CP也只是小范围,代表不了全部 。“孟谨礼不紧不慢地为自己斟酒,含笑望着袁鹤生,“宣传方案他们递来了吧?避嫌减少同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噗…咳咳…”岑涵放下杯子,尴尬地捂了捂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呛了。” 叶明宜眉心轻跳,帮着抽了几张纸向岑涵递去,再坐定时,偷偷瞪了眼孟谨礼。 他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孟谨礼唇角勾了勾,不咸不淡地瞥了顾望津一眼:“你的经纪人,说了?” 顾望津微微颔首:“路演有错开,首映礼和宣传综艺,还是要一起出席的。” 叶明宜:“……” —— 结束了不算太平的聚餐,一行人共同回了万锐华兴酒店。 电梯上行,停在了十四层——内层咖啡馆。 “明宜…” 被人点名,叶明宜抬眸望向站在门口的顾望津。 裸露在外的后脖颈,快被人用眼神盯穿了,头皮发麻。 她知道顾望津对她有话说,也许是先前他哥哥的事,以顾望津的分寸来说,不是特别重要,是不会唐突找她的。 没有回头,她跟着出了电梯。 一直到门关,那道视线始终挥之不去。 咖啡馆人不是特别多,离晚饭也没过去多久,他们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简单点了两份饮品。 “明宜,我…我哥哥之后还有再来打扰你吗?”顾望津十指扣着放在身前,唇抿成了一条线,眉眼关切。 叶明宜微怔,摇头:“没有了。” “其实这件事并没有给我造成太多困扰,我也不会因为你哥哥对你有什么意见,这段时间你的关心,我真的很感激。” 对上那双真诚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眸子,顾望津有片刻失神,心中涌起了很强烈的失落。 因为太干净了,坦坦荡荡也只是属于朋友。 “明宜…”顾望津斟酌片刻,拧了拧眉,“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服务生用托盘端上了做好的饮品,看着漂亮的拉花,叶明宜颤了颤眼睫。 什么关系合适呢? 不过,再说什么事也没有,太违心了。 顾望津看见叶明宜蜷起了手指,神情有些为难,心里猜到了七七八八。 “你现在对他的状态,和节目里不太一样了。”他抿起了很轻的笑,“可是一直有一点都是一样的,只要他在,你的目光和注意力,都会不自觉被他带走,哪怕是在拍摄《逆光》的时候。” “抱歉,我这个问题太唐突了。” 大概是后来在节目里还是不甘心,可是慢慢,他也不得不认清,孟谨礼的确更有资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只是不太想承认,从遇见开始,他们就没有一点机会。 “没关系。”叶明宜的唇角在凝滞后,又小幅度勾了勾。 “其实你这么问我,我第一反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还记得节目里的一个问题吗?” 顾望津垂眸好似在思考,模样有些疑虑:“嗯?” “如果我没记错,当时在问,你有没有放下初恋?”她低吟着,陷入了一段沉默。 几秒后,她缓慢又坦然地撩起了眼帘:“对我来说,应该一直都没有,不论是人,还是回忆。” 顾望津和她的眼神对上了。 不用再说什么,因为他已经懂了她的答案。 最终,那两杯咖啡都没有被动。 叶明宜听见顾望津给出的理由是:“今晚,我想能睡个好觉。” —— 酒店套房有一扇落地全景窗,影视城这边地广人稀,深重的夜色里,只能瞧见酒店楼下亮着灯的喷泉,远处瞧不见高楼,只有绵延起伏的山影。 洗完澡之后,叶明宜捋着湿淋淋的头发,听见了床上手机的震动声。 手机有两通未接来电, 两通都来自同一个人——“JL.”。 看见这个编辑,恍若隔世, 这个联系人姓名,是她刚在手机里录下他号码时编辑的。 在所有按照“A类家人”,“B类朋友”,“C类工作人员”分的联系人里,他是最特别的单独一列。 一直以来,他们之间很少用电话沟通,这也是她把他从黑名单拉出来之后,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 失神的片刻,第三通电话也成了未接。 少了手机“嗡嗡”声,房间一瞬变得非常安静,联想到最后离开时,那一直望着她的目光,叶明宜牢牢扣住了手机。 是不是要…回? 还是,他会再打。 一滴水顺着发丝落到了地毯上。 手机没有动静。 望着“JL.”,她犹豫着戳了戳联系人。 电话被拨出。 每一声“滴”都拉长了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次没被接的人,变成了她。 完全拿不准孟谨礼是什么意思。 没让她再多想想,房间里的酒店内线电话响了。 “您好,这边是前台,请问是2804的客户吗?” “嗯。” “我们这边有人送来了一份药品,请问需要帮忙送上来吗?” 药? 叶明宜眉骨拢起,有几分谨慎:“是谁送来的?什么药品?” “是1103的男客户买的,药袋我们没有拆开,酒店有规定不可以随意动住户的……” 前台话未说完,叶明宜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两下。 周特助:【叶小姐,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把药送到楼上3002。】 周特助:【孟总胃很不舒服,在电话里,状态非常不好,他前天还挂了点滴,医生嘱咐过不可以吃刺激性食物,不知道今晚他吃了什么?有没有沾酒?】 周特助:【他不许我去,也不让任何人打扰,您知道他的脾气,能不能麻烦您,去看看他?】 想到了那连着好几杯的清酒,还有生冷的刺身。 叶明宜头疼的对着前台电话缓声道:“是我的,麻烦你们了。” —— 孟谨礼在万锐华兴有专门的套房,叶明宜曾经去过,后来有一次在等电梯的时候,撞见了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同行,从另一个房间出来。 对方递来的“我懂的”眼神,让她在后来,一直对顶层有抵触心理。 看着手中的药袋,慢慢接近那紧闭着门的酒店房间,她忽然有了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感受, 甚至还有几分懊恼。 如果她敲门… 按照周特助的话来理解,孟谨礼会开吗? 她发的消息他也没回,电话也没有接。 开了,他不会骂她吧? 虽然骂过没有,只是凶。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叶明宜抬起手,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 均匀沉闷的声音在酒店走廊回荡。 等待着也犹豫着。 手指不安地捏紧了袋子。 手指不自觉戳进聊天框,找到了那条发来的体检信息报告。 再戳只有五个字——“文件已过期”。 犹豫着,她再抬起了胳膊。 手指未叩到门上,完全落了空。 套房门,被人打开了。 套房里很黑,只能依稀瞧见中岛台处亮了一排小灯。 有股很浓的烈酒味从套房内飘出,完全盖住了酒店里燃着的熏香。 : 叶明宜顺着门,由远处向近处看去,门边站着一个高大笔直的影,一动不动,快和黑暗融为了一体,轮廓模糊不清,像蛰伏在暗处的凶兽,让人下意识想屏住 呼吸。 “明宜?” 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哑,低低的带着几分克制和隐忍,含含糊糊的轻唤,怕意识还有些不清醒。 根据眼前的景象,叶明宜猜到,孟谨礼怕一个人在这边,开了不知道几瓶烈度高的酒,才能让整个人都浸在一股酒香里。 难受,那不是… 自己作的吗? “我…”她有些恼怒,没有进到房间,只是拎着药袋朝前伸了伸胳膊,“给你送药。” 半边手臂从亮堂的走廊,融进了昏暗的房间。 没有人接。 很快,门边的影子晃动,她看见男人扶着门,控制不住地半蹲下了身体。 “谢…谢。” 低磁的嗓音带着喘。 叹了声气,叶明宜认命的朝前走进去,缓慢走到了那团影子边。 时过境迁,站位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曾经的她,是在酒店走廊,摔倒在他的腿边,只能努力抬起头,仰望着不可及的他,而现在…… 拿着药袋的手紧了紧,叶明宜缓缓蹲下了身,犹豫了几秒后抚住了男人的胳膊:“你…还好吗?” 孟谨礼收了按着门的手,沉重的木门随着他的动作一寸一寸地合上。 一同被关上的,还有外面的光。 室内的酒气更浓一些,尤其是男人的身上,和他的冷香味混杂在一起。 “不是…很好。”孟谨礼半垂着脑袋回应她,被额发挡住的眼睛让人看不见神情。 借着微弱的光线,她只能看见他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领口微微敞着,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按着地板,手背上分明的青筋向上蔓延。 气氛莫名凝滞,叶明宜握着他胳膊的手,使了一些力气:“先起来吧。” “为什么不接电话。”因为和她说话,孟谨礼微垂的脑袋缓慢抬起。 眼镜被人取下了,在十几厘米的距离里,眼睛对着眼睛。 叶明宜仍是能瞧见,深不可测的眸光,在望着她的时候,不停颤动着。 在包厢内还和人针锋相对,一来一回耍小心机的人,现在却低头示弱,含着三分委屈的控诉。 那股和自身气质早融在一起的沉沉的压迫感,又让她不受控制绷紧了身体。 “我…难受。” 沙哑的声音,比刚才开门时还要沙哑。 他话未说明确,不知道是在说她没接电话让他难受,还是在说,现在身体很难受。 但不管是哪种,叶明宜闪着眸光,眉都拧得更深了。 甚至是愧疚, 听见周特助说他状态不好,她还以为他会发脾气,还担心开门之后,他来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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