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传到女人耳中,就像一根根钢针扎进了她的心窝。 痛苦,悔恨。 她红了眼睛。 “后来,我买通医院院长,成为你妈妈科室的一名护士……” 桑榆晚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神像是锋利的刀刃,无声地切割着周围的空气。 就在这时,灵堂外响起急促而凌厉的步伐声。 第262章 威胁 “宋玉莲。” 一道冷厉的男声,低沉而富有穿透力,仿佛冬日里穿透寒风的冰刃,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和愤怒。女人猛然抬眸,看到来人,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那张苍白又憔悴的脸愈发衰老。心里的慌乱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在平静的心湖中掀起层层波澜。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沉重得让人窒息。 明战和桑榆晚也齐齐看了过去。 阔步走来的男子,一袭黑衣,仿佛夜色中的暗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周遭的幽暗之中。 “容止,你怎么来了?”桑榆晚微微蹙眉。 计划好的,容止这个时候应该在清荷苑。 容止步伐不急不缓,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却又寒漠无情。 “沈翊林落网了。” 桑榆晚和明战两人同时一怔,微微蹙起的眉心,似有些不相信。 跪在地上的女人呼吸变得急促而浅短,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竭力从稀薄的空气中汲取氧气,而呼气时则似乎要带走最后一丝理智与平静。 她喉咙干涸,吞咽口水都变得困难,仿佛连身体也在抗议这种难以承受的压力。 沉默了数秒,她看向容止,艰难出声,“翊林现在在你手里?” 走到她面前的容止脚步瞬间一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这里是江城,沈翊林落网是迟早的事。” 桑榆晚眼皮轻轻跳了跳,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明战心里只想着桑榆晚的安危,倒没有听出什么来。 女人心脏在胸膛里狂跳,不规律地搏击着,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耳边敲响警钟,让人无法忽视那份不安与慌乱。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小声抽泣着,“我劝过他的……可他执迷不悟……” 桑榆晚眸光微沉,内心成了一片交织错落的密林,每一步探索都伴随着枝桠的纠缠与光影的斑驳。 这个叫宋玉莲的女人,也是一个可怜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把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在沈崇州和兰馨身上。 容止眼帘微垂,冷睨着她,周身寒气肆意,“宋玉莲,你一心为你儿子着想,他却对你恨之入骨。为了宣泄心头的恨意,他把你锁进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甚至,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不惜把你当成人肉炸弹。” 桑榆晚听到这话,唇线拉直,精致的五官覆上了一层寒霜。 一旁的明战,脸色也严肃不少。 女人肩膀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悲伤在肆虐。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裂着她的心肺,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是我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的,他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呵。”容止冷笑出声,“宋玉莲,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女人神空洞而迷离,毫无光彩,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绝望在其中徘徊。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仿佛连眼泪都已经干涸,无法再为她内心的痛苦找到一丝释放的出口。 容止又道,“宋玉莲……” “薄夫人,放了翊林。”女人视线一转,朝向桑榆晚,嘶哑着嗓音打断。 容止面容如同冬日里凝结的冰霜,那双幽邃的眸子如同寒潭一般,透出一股不可名状的狠厉和寒漠。 他替桑榆晚回应,“不可能。” 女人嘴角微微上扬,干涸裂开的嘴唇微微开启,“薄夫人,忘了告诉你,我身上的炸弹还有另一种开启方式。” 明战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皮肤上瞬间布满了细小的疙瘩。 他对着保镖急声命令,“把她围起来。” 保镖靠近她,把她围得密不透风。 容止棱角分明的五官愈发紧绷,周身寒气漫溢。看向女人的眼神比刀子还要锋利。 “宋玉莲,你动一下试试看。” 女人看着四周如同铁桶一般,只觉无法呼吸。她咬破了唇角,血气在口腔里漫溢开,她才稍缓过来。 她盯着容止,嘴唇微微颤抖,“你可别小看了这枚炸弹,一旦引爆,这一屋子的人都活不了。” 明战心脏猛地一缩,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痛与惊恐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默默拉住桑榆晚的手腕,压低了声音说道,“晚儿,你快走。” 桑榆晚嘴角噙出了一抹薄笑,声音掠过保镖们的头顶,传进女人耳中,“宋玉莲,沈翊林多次置我于死地,我不可能放过他。” 女人睛不由自主地瞪大,瞳孔扩张,眼白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她又咬了一下唇角,鲜血渗出来,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内心挣扎了数秒,咬牙切齿,“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容止瞳眸黑沉,薄唇轻启,“这枚炸弹的威力太小了,三米之外的的人,最多受一点皮肉伤。” 桑榆晚接着说道,“宋玉莲,你太相信自己的儿子了。” 女人瞳仁一缩,眼眸倏然瞪大,胸口剧烈地起伏开来。 “不……不可能……” 她哆嗦着双唇,眼神惊恐又无助。 容止见状,准备转身。 他转过身去的那一瞬,跪在地上的女人,突然抱住了他的右腿。 “都是你们逼我的……”嘶哑的女声,仿佛经历了无数风霜的侵蚀,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和悲凉。 “薄二爷……”保镖惊呼。 桑榆晚虽然视线被挡,看不清到底怎么回事。见到保镖如此惊慌,也意识到了什么。 瞬时,她心跳加速,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手心也湿润起来,“宋玉莲,你别乱来。” 容止微微扭头,垂眸,嘴角噙出傲然的冷笑,“松手!” 女人的双手把他的右腿抱得更紧了,深深汲气,额上青筋鼓胀凸起。 她几乎用尽了全力,“你们要不答应我的要求,我绝不放手。” “宋玉莲,我最后再说一次,松手!”容止低沉冷锐的声音,有如淬了寒冰的利刃。 女人眼眸猩红,胸腔起起伏伏,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困兽。 第263章 什么身份 “薄夫人,我没有开玩笑。” 女人紧紧地抱住容止的右腿,眼神在低吼出这句话时变得锐利而复杂。说完,她紧抿嘴角,静等着桑榆晚做最后的决定。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这低吼而凝固,连时间也放慢了脚步。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明战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青筋隐约可见,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晚儿,她就是一个疯子,你快走……” 他话未说完,容止缓缓出声。 “宋玉莲,你要真想死,我陪你。” 低沉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被霜冻凝固,沉重而缓慢。似乎还蕴含着千年的寒冰,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从心底升起的寒意,仿佛灵魂都被冻结在这一刻。 女人心弦一颤,喉咙刺痛得厉害,“薄夫人,你真的要让他陪我一起死吗?” 桑榆晚双手抄进了大衣口袋,双眼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动或慌乱。嘴角甚至还噙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松开容止,我答应你的要求。” “晚儿。”明战眉头深锁,“她可是沈翊林的母亲。小心有诈。” 桑榆晚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不达眼底,“放心。翻不出什么大风浪。” 她顿了一下,神色一凛,对着女人说道,“宋玉莲,走吧。” 女人深深呼吸了两口,红着眼睛开口,“薄夫人,你们最好别耍花样。” 桑榆晚冷笑,“我不是你儿子。” 讥讽的话语,如同一把钢刀,狠狠捅进了女人的心窝。 她颤抖着身体,慢慢松开双手。 下一秒,容止突然转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宋玉莲,走吧。” 女人双手撑地,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容止再次侧身,看向桑榆晚,“夫人,等我们上车了,你再出发。” 桑榆晚点了点头。 女人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桑榆晚一眼。 明战看着心惊,“晚儿,你别去。” 桑榆晚眉清冷,“有容止在,我不会有事。” 明战手指一僵,眼底掠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桑榆晚看着女人和容止走出灵堂,这才开始迈步。 - 一个小时后。 两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万花山陵园的停车场。 桑榆晚的父母就葬在这里。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无力地落下,这片寂静的世界愈发荒凉。乌鸦掠过,留下几声凄惨的哀鸣。 宋玉莲从车上下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身形一僵。 容止朝后看了一眼,桑榆晚的车子马上就要到了。 他眸光一沉,低声道,“走。” 宋玉莲后背浮出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掌心亦被指甲刺破。 她跟着容止,一步一步往上走。 步入陵园,一条由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向前,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松柏。 越往上走,陵园越发沉寂。浅薄的阳光洒在每一座墓碑上,为它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宋玉莲猜到了容止要带她去哪儿,心脏似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下,继而猛地往下坠。 因果循环。 她也该偿命了。 容止来到一座夫妻墓前,停下脚步。 宋玉莲呼吸一滞,脚步瞬间一顿。 她定定地朝着墓碑看去。 泛红的眼睛,视线有些模糊。 墓碑上的照片看不清楚。 她深深汲气,揪着心开口,“这是沈崇州和兰馨的墓地?” 容止冷声道,“跪下。” 宋玉莲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股寒气从脚底迅速窜到了头顶。她强压着心中的恐惧,艰难地开口,“翊林呢?” 桑榆晚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沈翊林不在这里。” 宋玉莲呼吸一滞,眼眸瞪大,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们竟然诓我……” 容止瞳眸黑沉,“宋玉莲,跪下。” 宋玉莲双肩微微抖了抖,嘴角溢出一抹艰涩的苦笑,“翊林说过,你们不是一般人,要我小心……” 桑榆晚走到墓碑前,抬手,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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