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我查了这么久,终于找到杀害你们的凶手了。” 她的呼吸变得沉重而哽咽,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心口的刺痛。 宋玉莲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承受着无法言说的重负。 桑榆晚又道,“宋玉莲,你还不给我爸妈跪下。” 容止跟着开口,“你要不会跪,我教你。” 宋玉莲忽然笑出声来,“要不,我们一起去地府,你们亲眼看着我给他们下跪。” 话音刚落,容止朝着她的心口狠狠就是一脚。 几乎同时,他拉住桑榆晚的手腕,闪进了墓坟冢旁的翠柏丛。 猝不及防的一脚,让宋玉莲滚出了好远。 轰—— 巨大的爆炸声,宛如自然界最震撼的交响乐,猛然间撕裂了宁静的空气。 空气仿佛被剧烈地挤压,随后又猛然膨胀,形成一股无形的冲击波,向四周迅猛扩散。伴随着的,还有一股浓烈的硝烟味。 容止捂住了桑榆晚的耳朵。 几名黑影从他们面前闪过。 过了好一会儿,容止才慢慢松开手。 桑榆晚慢慢转头,朝着不远处看去。 浓烟弥散,空气格外压抑。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怪不得别人。”容止拥着她,低声道。 桑榆晚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一丝迷茫,“她只说给我妈妈下毒,那我爸爸呢?” 容止目光微沉,“我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桑榆晚唇线绷直,收回了视线,“回去吧。” 容止扶着她走出翠柏丛,抬眸,看了一眼骤然暗下来的天空。瞳仁微微缩了缩,“我想正式向你爸爸妈妈介绍一下我自己。” 桑榆晚愣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今天不适合。走吧。” 说完,她就要转身离开。 容止握住她的手腕,眸中溢出一抹柔光来,“晚晚,你打算什么时候介绍我给他们认识。” 桑榆晚抿了抿唇,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介绍,他们也知道你是薄家二爷。” 容止心尖一缩,笑了笑,“不是这个身份。” 桑榆晚心跳加速,心湖微微漾开。沉默了几秒,她轻轻扬了扬眉,“容爷?” 容止唇弧加深,“都不是。” 第264章 怎么,心疼了 桑榆晚心知肚明,面上却依然一脸困惑,“我该回明家了,没时间和你猜来猜去。” 容止也没有继续和她“纠缠”下去,只是朝着沈崇州和兰馨的墓碑看了一眼。 两人从山下下来,天色彻底暗了。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低语,讲述着白日未尽的故事。 宋玉莲死了。 沈翊林也快落网了。 有些事,很快就要尘埃落定了。 上了车,桑榆晚问容止,“沈翊林现在在哪里?” 容止给她盖好毯子,示意司机开车。 道路两旁的路灯已经点亮,昏浅的灯光一簇簇地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脸上。那张峻脸愈发深邃。 “他还在江城。” 桑榆晚看向他,冷意傲然,“他这是要和我死磕到底了。”她顿了顿,又说了一句,“宋玉莲死了。我和他之间,又多了一笔新账。” 容止凝着她的眼睛,温声道,“宋玉莲身上的炸弹是他亲自绑上的,这笔账无论如何都算不到你头上。” 桑榆晚目光狠狠地颤了一下,眼底浸染了寒霜,“这个沈翊林还真是丧心病狂。” 容止伸手,搂住了她,“好了,不提他了。昨晚你就没休息好,靠着我,好好睡一觉。” 桑榆晚怀孕之后的这三个月,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他不仅担心她,更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来的非常意外。 但对于他来说,是惊喜。 他喜欢她这么多年,也算有了结果。 即便两人现在还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他也非常满足。 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当众向她求婚。 等两人结婚时,他们的孩子就是他们的小小花童。 桑榆晚靠着容止的肩膀,眼皮不停地打架。眼帘仿佛被无形的重量压着,不时地轻轻颤动,却又顽强地试图保持睁开。 “睡吧,到了我叫你。” 容止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头顶,眼中的温柔都漫了出来。 桑榆晚没有出声,嘴唇微微张开,发出轻轻的哈欠声。那是身体在无声地抗议着连日来的劳累。 她慢慢阖上了双眸。 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容止捏住毯子一角,轻轻地向上扯了扯。 嗡—— 急促地手机震动声。 他急忙把手机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低头扫了一眼,直接挂断。然后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也许是最近太累,车子抵达明家的时候,桑榆晚还没有醒。 容止压低了嗓音,对着司机说道,“去南山别院。” “是。”司机应了一声,立马打了一下方向盘。 一直在明家等候消息的明战,听到下人禀告,心下愈发不安。 他给桑榆晚打电话,谁知对方竟然关机了。 惴惴不安脸上布满了难以掩饰的焦虑与不安,眉头紧锁,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灵堂内的空气一片死寂。 “二少爷,薄家来人了。”一名下人走到他身边,低了低头。 明战一怔,“薄家人?” 除了桑榆晚和容止,他实在想不出薄家还有谁会过来吊唁。 下人低声回道,“是薄家六小姐。” 明战瞳仁微微一缩,“薄星澜。” 因为有了宋玉莲的事情,明家现在对前来吊唁的人,都持有谨慎的态度。 特别是那种,平时没有什么交集的人。 下人见状,深吸了一口气,“我马上叫她离开。” 明战朝着灵堂门口看了过去,皱了皱眉,“让她进来。” “是。”下人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没一会儿,一名身形消瘦的女孩走了进来。 她脸庞同样清秀,下巴尖尖的,五官精致得如同古画中走出的人物,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里藏着对世界的好奇与温柔。柔软的黑发,或简单地束成马尾。黑色的连衣裙外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她一走进灵堂,视线就落在了明战身上,嘴角微微动了动,没有说话。 一应仪式之后,她才走到他面前,双手交握,轻轻地叫了明战一声,“学长,请节哀。” 明战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也淡淡的,“多谢六小姐来送我大哥最后一程。” 薄星澜看着他,脸颊倏然泛起一抹绯红,像是晨曦中天边温柔的云霞,不经意间泄露了她内心的涟漪。睫毛轻轻颤抖,如同蝴蝶振翅欲飞的瞬间,每一次眨动都带着几分羞涩与矜持。 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再次开口,“学长,我大嫂在哪儿,我想见见她。” 明战原本就很担心桑榆晚,听到这话,心里愈发着急,“她有事离开了。” “哦。”薄星澜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学长,我走了。” 明战客气地回了她一句,“吃了饭再走。” 江城习俗,丧事期间,主家给宾客准备了宴席。俗称,白宴。 薄星澜她微微低头,半掩着她那略显慌乱却异常美丽的眼眸,“那我等等大嫂再走。” “嗯。”明战正要让下人过来,带她去宴席厅。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哟,这是谁呀?” 薄星澜心头一紧,急忙掉头看了过去。 一身素服的明媚扭着细腰走到了他们面前,她上下打量着薄星澜,撇了一下嘴角。 “原来是薄家的六小姐。” 薄星澜手指紧了紧,努力地挤出一抹微笑,“明媚姐姐好。” 明媚嘴角噙出一团嘲弄,“谁是你姐姐。” “我……”薄星澜嘴唇微微开启,却又迅速合上,似乎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却不知从何说起。 明媚继续讽刺她,“薄星澜,没想到你脸皮竟然这么厚,竟然还敢来找我二哥。” “明媚。”明战大声呵斥。 明媚讽笑,“怎么?心疼了?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薄星澜面红耳赤,咽了咽嗓子,对着明战说道。“学长,我先走了。” “你给站住,我话还未说完呢?”明媚眸光一沉,语气不善。 薄星澜脚步不自觉地挪动,一会儿向前迈出一步,随即又猛地退回,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挣扎,试图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空间,却又无处可去。 第265章 桑榆晚被沈翊林带走了 明战见状,眸光一沉,厉声道,“明媚,这里是大哥的灵堂,由不得你胡来。” 明媚撇了一下嘴角,眉头或许会轻轻皱起,增添了几分讥讽的色彩。“我做什么了?” 明战周身气压低沉,“你做了什么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明媚语气漫不经心,“反倒是你,你这么维护她,看来真的很喜欢她。” “你给我出去。”明战看到她,心里本就窝着一团火。 明媚双眸微微瞪大,眉头轻轻挑起,仿佛是对周围一切都不屑一顾的挑战,“我偏不走。” “明媚,别挑战我的耐心。”明战男人的声音,如同冬日里骤起的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凛冽与穿透力。 薄星澜见状,轻抿着唇,准备离开。 谁知,明媚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她,“你给我站住。” 如此无理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明战,他一把将薄星澜扯到自己身后。 外人看来,俨然一副保护的姿态。 “哟……”明媚挑了挑眉,眼神里充满了几分玩味,“二哥,要是晚姐姐看到你这样,她会不会伤心难过呢?” 薄星澜呼吸一滞,脚指头蜷了蜷。 明战耐心彻底告罄,眸光冷锐,“来人,把她带下去。” 话音落下,四名保镖立马闪现。 明媚眉头扬起,语气不屑,“二哥,我劝你还是收回命令。否则……” 明战不想再听她多说一个字,厉声打断,“带走。” 保镖正要动手,明媚幽幽一笑,“二哥,晚姐姐被沈翊林带走了,你知道吗?” 明战瞬间呆住,脸上的肌肉渐渐收缩了起来,“你说什么?” 薄星澜闻言,瞳孔骤缩,心也在扑通扑通的狂跳。 明媚双手抱臂,神色傲慢,“二哥要不相信,可以给晚姐姐打电话。” 明战面色变得僵硬,整个人如同被冰封住一般,无法动弹。过了几秒,心跳猛的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血液在血管中汹涌澎湃,仿佛要与外界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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