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喻穗岁看到这一幕,心中地动山摇。 陈肆被拷走之前,递给喻穗岁一个眼神,无声地说了句话。 喻穗岁眼眶一缩,明白他说的是:你先回家。 但最后—— 她没听话,打了个车跟了上去。 - 凌晨两点,夜色浓重。 整个世界都陷入沉睡。 街道望不到尽头,浓重的夜雾漫布在空中,汽车驶过的回音阵阵晃荡。 梧州的冬天是湿冷,空气中沉甸甸的湿意,打在人脸上生疼。 喻穗岁站在派出所对面,揉了下脸,掌心捎带几分湿润。 凌晨的气温明显降低不少,无边无际的只有冷意。 她裹紧身上的大衣,半点困倦都没有。 安安静静地立在那儿。 倏地,对面的双开门被人推开,一位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了一身黑的男人。 喻穗岁定睛一看,认出他是陈肆。 但没动弹。 隔着一条不宽不窄的马路,她看到警察对陈肆说了些什么,然后又转身进屋了。 而陈肆早已发现她的身影,抬眉盯了几秒钟,也不着急走过去。 喻穗岁眨眨眼,睫毛上都有些湿意。 她又注意到站在马路对面的男人拿出一盒烟,随意地抖了两下,又把那根烟递到嘴边咬着,双手凑过去正拢火点烟。 猩红火苗亮了两秒钟,随后是一星半点的烟苗。 喻穗岁愣了下,呼出一口气,热气在空中形成白雾,又瞬间消散。 陈肆摸出手机,盯着她看,随后又低头,在屏幕上面敲打着。 很快,兜里的手机便震动两下。 是陈肆发来的消息。 CS330:【冷不冷?】 喻穗岁哈出一口气,明明他穿得比她还薄。 她回复:【你呢?】 陈肆勾唇笑了,猛地抽了一口烟,两颊向内凹陷。 他没再继续给她发消息,而是把手机揣兜里,裹挟着一身冷气,穿过马路,朝她走过来。 两人的距离一点点缩小,一步又一步,落在陈肆的脚下。 最终,他在喻穗岁面前站定。 耳边的冬风呼啸不止,但喻穗岁觉得音量最大的只是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掌心里浸满汗滴,她两指捏紧衣摆,来回摩挲着布料。 陈肆微微低头,掀起眼皮,双眼皮的褶皱拉的极深。 在她面前,他掐了烟,没让一点烟雾飘到她眼前,又从兜里掏出两个暖宝宝,递给她:“这么冷的天,不是让你回家呆着?” 暖宝宝慢慢发挥作用,材料在不知不觉中升温加热,让原本就满是汗的掌心更加湿润。 她垂眼,声音很轻:“今晚是你帮了我,我还没说谢谢。” 陈肆立在那儿,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模样,挑眉,“哦?那现在说也不晚。” 她轻点头,最终抬眸,水汪汪的眼睛对上他的,“今晚谢谢你,陈肆。” 陈肆挑眉,语气不正经:“没了?” 喻穗岁有点懵,不明白:“啊?” 只见这混蛋倏地笑出声,舌尖轻抵下唇:“你感谢人向来这样简单吗?” 喻穗岁不明所以,像个懵懂的小白兔:“那要怎么感谢?” 问题又给他抛了回去,陈肆啧了声,故意说:“你问我啊?” 喻穗岁眨眨眼,“你想要我怎么谢你?学长。” 之前的称呼都出来了。 陈肆单挑眉,帅的不行,拉长语调:“我提什么要求都行?” 喻穗岁愣了下,呼吸都停了一秒。 她沉吟:“行。” 陈肆嗯了下,弯下身子,视线与她齐平,声音透着玩味: “那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第14章 四周空旷安静。 陈肆刚刚那话显得犹为浩大。 喻穗岁直接愣在原地,眸光流转,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心跳声如擂鼓般鸣耳。 她微微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陈肆眯起双眼盯着她,仿佛想要将她所有细枝末节的神情变化都收入眸中。 此刻的他像个猎人一样寸寸进攻,而她节节败退。 倏地,陈肆轻笑,眸中那种势在必得的颜色消失了,薄唇几张几合:“被吓到了?” 喻穗岁轻轻摇头,“没有。” “那掉什么眼泪?” 她自己都没发现早在陈肆那话说出口之后,一滴热泪便沿着脸颊滚落,无声却用力地砸到地面上。 陈肆突然向前两步,低头,眼睑倦怠地耷拉着,“哭什么?”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往上抬,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那一瞬又被迫停止。 因为喻穗岁下意识向后躲了。 她垂眸,轻轻摇头,嘴硬道:“我没哭,是风吹的。” 陈肆意味深长地哦了下,“嗯。” 这地方荒无人烟的,却是怪冷的,树枝被冬风吹得胡乱打颤,发出簌簌的声响。 两人也没继续立在这儿,陈肆打了个电话,叫了辆车过来,开车的人大概是他车队里的成员,看着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生面孔,不是今晚一起聚餐的人。 陈肆和喻穗岁在后排落座,开车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瞥了眼陈肆,调侃道:“阿肆,还真拿我当司机了?” 陈肆低头,哼笑,“可不,车队里不就只有你不喝酒抽烟?” 那人啧了声,“成,我就一专职司机呗。” 陈肆同他开玩笑:“嗯呗。” 汽车在越澜湾门口稳稳停下,夜色深重,陈肆并没有多和人寒暄便同喻穗岁下了车。 当时已经凌晨三点,早点铺一早起来蒸包子准备开店营业,恰好被两人赶上了。 包子的香气顺着浓雾飘向鼻腔中,把喻穗岁的饥饿虫勾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经过那家早点铺。 陈肆忽然停下,喻穗岁低着头没看路,一不留神便撞上他后背。 也不知道这人的身躯是什么铁壁铜墙做的,硬得不行,撞的她额头发麻。 喻穗岁边揉着额头边问:“怎么了?” 陈肆敛下眸子,下巴朝着早点铺点了两下,“饿不饿?” 喻穗岁不想麻烦人,下意识摇头:“不饿。” 陈肆定睛瞧了她两秒钟,最后才说:“哦,我饿了,你陪我吃。” 喻穗岁眨眨眼,眼中带了几分疑惑。 “不是说要谢谢我?那就陪我吃。” - 那天过后,喻穗岁主动联系了庄亦琳,明确表示自己的监护人已经同意她签约经纪公司。也是在那个周末,喻穗岁正是签订合同,成为雾尚娱乐传媒公司的一员。 雾尚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经纪公司,旗下的产业链已经做到万分成熟,签约的艺人也有像喻穗岁这种未成年还在读高中的学生,也为她制定了专门的培训课程,演技课台词声表课以及文化课。 十二月上旬,喻穗岁回了学校,办理了半休学状态。 班主任老师很不解喻穗岁这样未来很有可能考入最高学府的学生竟然会选择走艺术生的这条道路,她当时气得够呛,觉得是娱乐毁了一个好学生。 但喻穗岁意志坚定,想好做什么事情,就会为之付出一万分的努力和汗水。 办理完一切手续之后,她趁午饭时间见了韩琳和蔡悦。 两人的情绪属实是南辕北辙,韩琳隐隐能猜到喻穗岁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更多的是心疼她,而蔡悦更多的则是欣喜,觉得像喻穗岁这样高颜值的女孩,一定会火遍大江南北。 雾尚的总部在京城,并不在梧州,公司给她订了今天傍晚的机票,所以她没在学校耽误时间。 只是临走之前,忍不住去了趟室内篮球馆,因为听说有场篮球赛正在进行,而陈肆则是前锋队员。 这一趟去京城至少要待到农历新年,满打满算共两个月的时间。 她去篮球馆的时候,还带着前段时间韩琳送的拍立得相机。 篮球馆人声鼎沸,挤满了人。 除了本校的学生之外,还有梧州其他市重点或普通中学的学生。 喻穗岁刚走进篮球馆,便听到一阵爆发出来的掌声。 她慢慢走上前,找了个站台最上方的位置,将馆内一切都尽收眼底之后,才发现原来刚刚的掌声和惊呼声是因为陈肆进了个暴扣。 场上分为两个队伍,分别是青川和附中,青川球队的队员服装统一是黑白调,简约利落。而附中的队服色调则是黑紫色,很明显能区分开。 此刻处于中场休息,喻穗岁没再站着,找了个座位坐下,目光一直盯着场上最耀眼的那个黑白队服的少年。 长方形分布的场上有拉拉队员在助阵,场馆内到处充斥着热烈的音乐声。 陈肆坐在休息长椅上,脖颈挂着白色毛巾,双臂支着大腿,双脚岔开,正中央放了瓶矿泉水。 滴滴汗粘在前额,碎发也都被汗水浸湿,无形之中增添了几分蓬勃感。 他仰头灌了几口水,凸起的喉结不停上下滑动,吸引了周围一众人的视线。 下半场他应该不会上场了,两米远围了不少球员,正热火朝天地讨论战术,分配角色。 不知为何,他总能察觉到一股存在感极强的眼神。 但四处望了望,却找不到源头。 喻穗岁戴了顶鸭舌帽,注意到他张望的动作,急忙压住帽檐。 那天晚上之后,她心里一团乱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在心动确认来临之后的一瞬间,她第一反应竟然是逃避。 从小她生活在老家那个小村庄,唯一去过的大城市便是离青桥村最近的地级市。 认识陈肆之后,她一直处于很别扭的状态。 直到那晚陈肆说了那句要不要做他女朋友的话之后,她才明白自己的别扭从何而来。 其实不是别扭,是自卑。 他那样耀眼,人群里生来便是主角,万丈光芒的存在。 而她却渺小如尘埃。 韩琳从小就夸她长相优越,可她觉得和阅历相比,美貌根本算不得什么。 正当她还陷入苦恼困扰的时候,手里忽然嗡嗡震动。 是庄亦琳打来的电话,问她到没到机场。 喻穗岁原本想的是看完这场球赛再走。 但现在貌似要提前出发了。 甫一起身,便发现下半场球赛已经开始了。 而且到了赛点时刻,场内的气氛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 两方的分数堪堪持平。 下一秒,篮球被穿着黑紫色队服的队员接到,奋力一跃,一个标准的投篮姿势。 随后,三分球进了。 场内的哀嚎声和惊呼声交叉呼应。 因为这个三分球是附中球队拿下的。 紧接着,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青川队伍中有位球员脚崴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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