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灿的呼吸里渐渐带着些许哽咽,她倔强地仰起头,把眼泪憋了回去,接着一字一句地说—— “我也恨你。 “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活该。” 话刚落下,她从包里翻出了一张照片,当着齐辰生的面撕碎,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那天收拾屋子翻到的,这应该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宁灿就头也不回地下楼离开。 “哎?不是!你等等——”齐暮生看着宁灿的背影,慌慌张张地想要去追。 结果忽然听到了铁皮倒地的声音,他一扭头就见齐辰生像疯了一样地从那堆垃圾里翻找照片的碎片,怎么喊也不停下来。 直到看到齐辰生把找到的照片碎片放在一旁,勉 强拼凑了一半后,又要继续去翻找时,他不忍地蹲下来,别有深意地说:“别找了弟弟,找到也拼不好了……” - 宁灿飞速地跑下楼,眼泪随着脚步噼里啪啦地一同落下。 明明她看到齐辰生如今这般模样应该是开心的,是解气的,可她的心里还是有很多很多的委屈,就像被撞碎的鸡蛋一样,蛋液止不住地往外流。 “宁灿!” 段屿一直在医院门口站着,看到宁灿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宁灿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微微侧身,躲避段屿的目光。 段屿抿了抿嘴唇,注意到了宁灿没擦干净的泪痕,递上了一包纸巾和一盒气垫:“我昨天听到你要来看……有些放心不下,就一直在楼下等着你。” 宁灿接过东西,又欲盖弥彰地瞪了段屿一眼,把手上的包扔到了他的怀里,“你偷听我打电话!” “我没有啊,你忘了吗?当时我们两个身体是紧贴着的,电话又不完全不漏音,我怎么也能听到些啊……”段屿懵懂地实话实话。 “闭嘴吧!”宁灿恼羞成怒,瞬间又想起昨天接电话时的情景,尴尬地背过去,用气垫补起妆来。 段屿心知肚明地轻笑出声。 昨天晚上,两个人快乐快乐到一半就被一直不停的电话声打断,段屿不肯松开宁灿,她一推开他,他就像小狗一样哼哼唧唧地又缠了上去,脑袋在她的脖颈上蹭来蹭去。由于欲望没有得到满足,憋的青筋暴起。 尤其某只小狗一听到电话里“齐辰生”这三个字,立马竖起耳朵,紧绷着身体,醋醋地用牙咬了一口她的肩膀,还故意用力地咳嗽了两声,刷了刷存在感。 “对,我身边有人。没事,你接着说吧,我听着呢。” 宁灿警告地瞪了一眼段屿,接着回应电话里的女生。 眼瞅着两个人越聊越久,段屿的脑袋本来还乖乖地趴在宁灿的肩上,忽然想到什么,脑袋一路向下,停在了熟悉的地方。 泉水涌动,段屿毫不犹豫地堵住了泉口,宁灿身子哆嗦了一下,紧咬住唇,差点呻yin出声。 “宁女士?宁女士?你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我刚刚看到了一只虫子,吓到了。” 宁灿伸手拧了一把段屿的肩,却没想到她的力度对于他来说其实不痛不痒,反而还隐隐有种调情的感觉。 段屿目光幽幽地抬起头,扬着嘴角无声地开口—— “你继续聊呀。” 这个情况她怎么还能聊下去?宁灿草草结束电话,一把揪起埋头正tian的开心的段屿,抓紧他后脑勺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接着面对段屿的湿漉漉的眼睛和嘴唇,一只脚抵在他的胸口,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用力把他踹下了床。 “?” 段屿吃痛地叫了一声,扶着床沿委屈巴巴地站了起来。 “我错了宝宝。” 宁灿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没有用,今天滚去沙发睡。” “可是外面有些冷。” “这床被子送你了。” “可是我不敢一个人睡。” “这个玩偶送你了。” “可是——” 宁灿挥挥手打断了段屿的话,又伸出了三根指头眯眼威胁道:“没有那么多可是,我要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走,以后也别想上/床睡了。” 段屿只稍加权衡了一下,就立马一只胳膊夹着被子,一只胳膊夹着玩偶灰溜溜地离开了卧室。 宁灿气呼呼地锤了两拳枕头,欲求不满地岂止有段屿,但要是不给他一个教训,下次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胡闹。 养小狗也不能一任地宠爱,总该赏罚并施。 习惯了身边有个人,一个人睡的时候,宁灿还觉得有些不适应,翻来覆去了半天,折腾到后半夜才合眼。 睡梦里又迷迷糊糊间觉得身边多了个暖炉,她下意识地靠近热源,将手脚都搭在了暖炉上。 晨光乍起,穿过窗帘透到了床上。 段屿在睡梦里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量拽了下去,下意识地痛哼一声后,睁开了眼,这才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地上。 宁灿坐在床上,一只脚还没有收回去,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见他醒了,冷笑一声说:“开始你的狡辩吧。” 段屿心虚地移开眼,手指不知觉地抠着衣角,声音漂浮不定。 “可能是梦游了吧……” 宁灿的眉梢轻轻挑起,“那你挺厉害的,能这么精准梦游到我的身上。”
第60章 事情的结局就是段屿被“赏赐”了一周沙发的使用权,日期从今天开始。 这次宁灿铁石心肠,某男软磨硬泡,抗议无效。 想到这,段屿看向宁灿背影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怨起来,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样能求得侍寝的资格了。 要不一狠心咬咬牙今晚玩个大的?宁灿会不会喜欢捆绑呢?那是他自己先把自己绑好,还是蒙眼躺在床上等着她,让她来亲自绑呢?哪个她会更喜欢呢? 段屿陷入了无限地纠结,连宁灿合上气垫的声音都没有注意到,脑袋里已经在想要不要再来个湿/身诱/惑了。 快速补好妆后,宁灿觉得自己的脸红也已经褪去了。明明今天不是什么好天气,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但她还是提出想和段屿走走。 阴天确实不太适合散步,看什么都有种灰蒙蒙的感觉,没办法欣赏什么美景,也没办法闻到清新的空气,天气闷闷的,连带着心情也一样。 “你们都聊什么了呀?聊了挺久的。” 段屿边侧头瞅路边的风景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 宁灿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聊了挺多的。” “哦。”段屿别扭地回了一声后,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宁灿的下一句,他忍不住又问:“比如呢?” “比如他说以前都是他的错。” “呵。” “比如他说他还没有放下我。” “呦~” “比如他说想和我复合。” “不可以!” “著名捧哏”段先生终于忍不住了,他走着走着上前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了下来,拦在宁灿面前,眼角都蔫巴巴地耷拉下来,嘴一瘪就质问道:“你和他在一起,我怎么办?” “你怎么办?”宁灿诧异地看了段屿一眼,理直气壮地说:“你当然就是乖乖让位了。” “凭什么?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怎么也不能……”段屿涨红着脸,支支吾吾,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后半句。 宁灿置若罔闻,“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又没逼你脱衣服。” “我?你!哎?唉!” 一连串的语气词后,段屿瘪着嘴,高高大大的身影也变得落寞起来,他半是委屈半是得意地说:“你就知道欺负我。” 宁灿眨眨眼,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的有些过了。 刚到家的小狗往往都没有安全感,需要慢慢磨合。段屿和自己还没有复合几天,自己这么吓他好像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她轻了轻嗓子,挽住了段屿的胳膊,说:“我瞎说呢,其实什么也没聊,他现在都不认识我了,我和他哥倒是聊了一些。不过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没必要再提了。” “对了,”宁灿想到什么,怼了怼段屿的肩膀,斜眼看向他,“你当年给我发那条消息的时候在想什么?” “其实没想什么,就是觉得齐辰生是个王八蛋,希望你不要和王八计较生气。” “哈……”宁灿短促地笑了一声,她迷上了这种一问一答的感觉,脚步不自觉都变得更加轻快,她又问:“所以你那个时候喜欢我吗?” “你想听实话吗?”段屿眸光忽然变得异常的温柔,他含笑反问。 宁灿将头发捋到耳后,随意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轻声细语 地说:“我想听好听的话。 “我喜欢呀,特别喜欢,其实我很早就暗恋你了,只不过碍于自卑一直不敢说,你是我放在心底不敢和别人提及的白月光。”段屿连草稿都没打,一连串的输出。 宁灿被逗笑,“不好听的实话呢?” “还是喜欢,可是自己没有意识到,并且当时道德感太强,总觉得是别人的女朋友,不敢过于肖想。” 宁灿抓住重点,“那还是肖想了。” 段屿倒是坦荡,大大方方地就这么承认了,“嗯,快嫉妒死了,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妒火中烧这个词是真的,只要看到你们在一块,我就自动变成火爆辣椒了。” “当时总能看到你给他包扎伤口,心里特别羡慕。羡慕你因为他垂下的发丝,羡慕你像哄小孩一样还给他的伤口吹气,羡慕到每次都幻想着要是我是他就好了。” “所以你就故意让自己受伤是吧。”宁灿气到狠狠地拧了一把段屿的胳膊,疼得他瞬间“嘶”了一声。 段屿边呲牙咧嘴边说:“那不也没成功吗?被沈泽那小子截断了,他给我包扎上了。” 宁灿忽然松开段屿的胳膊,冷冷地说:“问题不在这。” 段屿瞬间正色,“我不该故意让自己受伤。” 话刚落,他胳膊上的温暖又回来了,段屿感受着两人紧贴带来的温度,低头窃笑。 “所以你知道我和齐辰生分手后你开心吗?” “当然,我知道后一晚上没睡觉。” 然后唱了一夜的《分手快乐》,这件有损形象的事段屿自然是不敢和宁灿说的。 “那个短信对你有一点用处吗?”他蓦然开口问道。 “嗯,也算有吧。其实我一直很勇敢,即使发生那件事,我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管有没有人理解我,我都不会去埋怨我自己。” “我永远是我自己最信赖的人,永远都不会背叛我自己。” 段屿轻笑着说:“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会被打倒,知道你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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