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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温棠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递了几张纸巾给她们。 擦了下嘴巴，安静地等其他人吃完。 “棠棠，你就吃这么点啊。”邹心瑶惊讶地看着她。 她们在路上就已经改过称呼，都是一起去食堂的关系了，当然可以叫得亲切点了。 不怪她这么问，温棠的饭量比起同龄女生来说只是三分之一。一点荤菜没打，就打了两份青菜，餐盘的饭格她也只让阿姨打了一半的位置。 “是啊，棠棠。你不会是在减肥吧，你真的超瘦了，我都觉得你偏瘦了，我们现在学习又这么紧张，要多吃补充营养。”孟恬恬也劝道。 很多女生为了保持身材，都会减少摄入，控制饮食。 但她们还是学生，营养跟上最重要。 而且温棠根本就不胖，167的身高，看起来比160的邹心瑶还要瘦，盈盈一握的腰身。
第4章 听墙角 温棠解释道：“不是减肥，我前段时间得了肠胃炎，最近要注意清淡饮食。” 大家这才点头表示理解。 吃完饭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回教室午休了。 中午放学之后，学生是自由的，可以回家里，或者宿舍，也可以在教室休息。大部分学生会选择直接在教室，免得来回跑，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旁边的位置没有人，后座蒋书亦也不在教室。 几个女生聊了几句后，就各自回座位休息了。 胃部开始隐隐地难受，又想吐了，明知道现在去厕所可能还是吐不出来什么。 温棠还是从座位站起身快步走向厕所。 干呕了几下，打开水龙头，接起一捧水漱了下口，擦了脸上的水珠。 她看着镜子的自己，身形消瘦，面色苍白。 妈妈，就算很艰难，我会坚持的。 --- 不想再回教室，反正也睡不着，温棠索性在校园逛了起来，漫无目的。 绕进一条小径，她找了个石凳坐下。 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摇晃着，竟也在这夏日带来了些许微风。 温棠拿出手机，随意刷了刷，微信里有几条未读消息。都是那个人发来的，一长串语音条，她没有点开听，总归还是那些话。 干脆利落把人拉黑，退出了微信界面。 一点了，趁现在回去还能再预习下下午的课。 温棠拍拍裙子，站起身，正打算往回走。 前面小树林传来了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应该是小情侣吵架吧，她没太在意，但是两人站在那，她也不太好走过去。 只能又坐下来，等两人谈完再出去。 男生的声音有些耳熟，温棠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直到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才反应过来。 沈砚川。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温棠挑眉，刚听说完校霸大人的光辉岁月，现在就撞上正主了。 好像还是出郎无情妾有意的戏码。 身子微微前倾，探望过去，看不清女生的面容，但从打扮来看，很甜美。 五中不允许披头发，女生就别出心裁地扎了个蜈蚣辫，俏皮又青春。 此时她有些失态，抓住男生的胳膊质问：“你说啊，你说出来我都能做到。” 那人侧对着温棠的方向，不耐烦地掰开女生的手指：“我喜欢不喜欢我的。” 又往旁边挪了几步，沈砚川的语气温凉中又透着丝寒意：“我不打女生，但是你做过什么心知肚明。姜禾，好自为之。” 叫姜禾的女生死死捏着拳头，朝沈砚川吼道：“我不会放弃的，你一天没有女朋友我一天不会放弃。” 哭着跑开了。 沈砚川嗤笑一声，转身往温棠的方向走过来。 温棠很坦然，一般人听墙角被正主发现多少都会辩解两句，或者避开。 但她就坐在那，甚至还淡定地打了声招呼：“中午好，同桌。” 沈砚川眼底略过一丝惊讶。 正是午休时间，大部分学生都会选择在教室吹空调睡觉。没想到这个点还有人在小树林坐着看戏，更没想到是他的新同桌。 嘴角上扬，朝她笑得意味深长：“同学，听墙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温棠微微歪头，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向他，脸颊被热气蒸得有些泛红，平添几分娇媚：“我先来的，你们在后面来的。” 但是想到自己确实听到了他的私事，还是说了声抱歉，然后保证：“我不会说出去的。” 沈砚川被她逗乐了。 舌尖抵了抵腮帮，他啧了一声:“行了，走吧，小同桌。送你回教室。” 两人一路往外走，走出小树林就没什么遮盖物了。 太阳高悬在天空，向下面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在外面乱晃的小崽子放肆发射热量。 饶是温棠这种一向偏寒的体质也感觉有些难耐。 额头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有些眩晕，她醒了醒脑袋。 沈砚川虽然一直没说话，但余光都在留意她，皱了皱眉，一把拉过她:“你站到我身后。” 她的手臂纤细得过分，隐约可见青色血管，脆弱又美丽，触手微凉。 温棠下意识地要挣脱。 沈砚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些突兀，连忙松手，解释道:“我是说，我比你高。”感觉还是不对，又加了一句，“你矮。” 他在讲什么东西。 一手扶额，他抬头望天。算了，毁灭吧。 难得见他这副样子，手足无措得有些可爱，温棠笑出了声。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在他面前笑。 眉眼微弯，颊边两个浅浅的梨涡，冲淡了整张脸的疏离感，如春风拂面。 她朝后走了两步，正好踩在沈砚川的影子上，歪头看他:“谢谢啦，同桌！” 沈砚川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加速，心尖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痒。 夭寿，他怕不是中暑了。 挡在少女身前，放慢步调，让她能够跟上。 头顶的烈日丝毫没有减轻威压，依旧刺目。他的心情却不再烦躁，甚至希望这段路再久一点。 后背传来女孩清浅的呼吸，手指上也似乎还残留着刚才触感，燥热在体内窜动。 沈砚川闭了下眼睛，暗暗吸气。 --- 教室里同学们已经爬起来了，说话的说话，写作业的写作业。 温棠拿水杯接了些水，驱散了些许热意。 沈砚川刚才把她送到教室门口就又走了，不愧是大佬，日理万机的。 下午是三节课，高二没有晚自习，下午课上完就可以放学了。 温棠先拿出第一节 要上的物理课本看了下，中午有问过邹心瑶她们目前的教学进度，和临城一中差不多。要赶上进度问题不大。 刚翻了几页，沈砚川就回来了，手上拎着四杯奶茶。 先递给后座的蒋书奕和邹心瑶，剩下那杯放到她的桌面。 朝她微点下巴:“奶茶店买一送一，不买白不买。” 温棠心里有些疑惑，她早上来报到的时候怎么没看见哪家店有买一送一。 但也没多想，可能那时候没开门吧。 抬头又看了眼沈砚川。 他应该是一路跑回来的，额头冒着一层汗，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温棠从包里拿出湿纸巾递给他:“擦擦吧。”凳子往前挪了挪方便他进去。 接着抽出吸管，插进奶茶杯，吸了一口，对沈砚川点头:“谢谢同桌，很好喝。” 她其实不太喜欢喝这些甜的，腻得慌。但是这杯带着淡淡的抹茶味，又有些茉莉花香，加了冰的奶茶意外合她的口味。 鼓起脸又吸了几口。 沈砚川唇角微勾。 真像河豚。
第5章 男德标杆 邹心瑶和蒋书亦也向沈砚川道了谢。蒋书亦更是夸张地大喊:“多谢川哥救我狗命。” 邹心瑶喝了一口，想起来什么，然后看杯子上贴的标签，冰的。 戳了戳温棠的后背:“棠棠，你不能喝冰的吧？” 旁边的蒋书亦来回看两人:“为什么？大夏天不喝冰的还喝热的啊？” 邹心瑶转头对他解释:“棠棠有肠胃炎，才好没多久，在食堂吃饭口味都很清淡的。” 沈砚川皱了皱眉头，唇角微抿:“你有肠胃炎？” 温棠“啊”了一声，安抚地朝邹心瑶笑笑，才对沈砚川道:“已经好了，饮食清淡点就行了。这个天气稍微喝点冰的也没什么，而且你一路拎回来也没有很冰了。” 注意到男生的眉眼耷拉下来。 温棠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可以放会喝，等它不冰了。” 沈砚川抬头看向她，神色微动，像在跟她保证:“我以后会记住的。” 温棠茫然了一瞬，然后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说肠胃炎。 她想说没必要这么紧张，就算是真的肠胃炎，也没关系。 何况，她没有肠胃炎。 但是看着男生认真的神色，她咽下了想说的话。 好久了，自从妈妈走了之后，除了外公和舅舅，没有人会在乎她的生活，更别说关心这些饮食习惯了。 五中挺好的，她有点喜欢这里了。 下次舅舅回来，她可以告诉舅舅，她遇到了不错的同学。 温棠定定地看着沈砚川，一双清澈的眸子闪动着，难得说了句俏皮话:“那以后就拜托同桌照顾了？” “应该的。”他桃花眼上挑，说不出的痞气。 后座两人沉浸式观看。 邹心瑶捂着嘴狂捶蒋书亦的胳膊:“看见没看见没，果然，恋爱还是看别人谈带劲。” 蒋书亦扒开她的手，咬牙切齿道:“不管多激动，拍你自己！！！” --- 生物课老师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小伙，不喜欢死气沉沉的课堂氛围，就喜欢和学生互动。 二班的同学也很喜欢这个老师，都“昊哥昊哥”的叫，生物老师本名程昊。 讲了一会新课，就让他们拿出上周考试的卷子来讲题目。 温棠今天才来学校，自然没有上周考试的卷子。选择向同桌寻求帮助:“一起看，可以吗？” 沈砚川本来在发呆，一手转着笔，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她的话坐直身体:“等我找找先。” 然后从桌洞开始往外掏，在掏出一堆不相干的东西之后，终于在某个角落找到了张皱巴巴的试卷。 沈砚川摸了摸鼻子，试图辩解:“不能怪我，考完试谁还看啊！” 难评地看着这张被亲爹抛弃的卷子，温棠环视周围想找到第二个选择。 可惜她只有一个同桌。 认命般朝卷子伸手，展平，用杯子压住翘起的一角。 鲜红的满分。 卷子虽然皱巴巴的，但不难看到，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卷面答题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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