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宁喜欢申明瑚,也不止是因为申明瑚聪颖,申明瑚长得就很招人喜欢,玉雪可爱,性子活泼。徐慧宁就没见过哪个孩子有申明瑚这么白的。 要不是申云骊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她都想抱回来家来养了。她想要当申明瑚的干妈,但连号码牌都领不上。 因为想要认申明瑚做干女儿的人实在是太多,为了不得罪人,也不给申明瑚将来的人情往来添麻烦,申云骊干脆一视同仁,一个也不答应,说她家的宝贝闺女只能有她这一个“妈”,干妈也不行,她会吃醋的。 以上种种,徐慧宁看了小儿子的来信后,心里暗叹,这臭小子有眼光。 虽然拦着周念淮追人,可徐慧宁是真为了小儿子好,连她这个旁人一看,就知道离申明瑚开窍远着呢。 小儿子要是急赤白脸地去告白,保证将人给吓跑,申明瑚一见他就心里感到别扭,不自在。慢慢地就会和他疏远了,等申明瑚的那颗纯真的心变成了芳心,那还轮着得上他。 小儿子要是按兵不动,作为申明瑚身边的异性第一人,申明瑚要是有了少女心事,那目光自然而然地就会落在他身上。 不是徐慧宁自夸,小儿子虽然比不上申明瑚,但确实她几个孩子之中,最聪明的一个。况且两家人知根知底,门当户对,申云骊和乔向平难道舍近求远,想要宝贝闺女和给大院外的男孩子谈对象? 看着小儿子一副坐不住的样子,一会儿到厨房去瞧瞧,一会儿又到院子里去,一会儿又在客厅里坐着,没坐几秒,又站了起来一个劲地往门口瞅。 徐慧宁眼睛仍旧落在报纸上,却开口说道:“今天你甭想见到人家,人家一家三口团圆,你一个外人去凑什么热闹?论亲近,韵韵这孩子比你更和猎猎要好,韵韵都在自个家老实看书呢,明天早上去找猎猎玩。” 周念淮颓然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鼓起腮帮子吹气,双手不停地来回搓着膝盖。 明天?今天?午夜十二点一过,不就是明天了吗?周念淮坐在写字桌前,低头看着手表走针。 十二点一到,他噌地站起来,出了房间,却和起夜喝水的姐姐撞了个正着。 周念淮姐姐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你也渴了?” 周念淮摇头说道:“我睡不着,想要去操场上跑两圈。” 周念淮姐姐用“有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抿嘴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走去了餐厅,去倒水喝。 她也没追根究底,管周念淮是不是真去跑步了,他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周念淮换了鞋子,等姐姐喝完了水,回了自己的房间,掀开自家院子里的菜窖板,钻了进去。 申明瑚轻手轻脚拉开直通院子的左侧小门,然后猫着腰溜到院子里。 申明瑚本想说,周念淮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我 家来? 但对上周念淮那双殷切专注的眼睛,申明瑚这些话却说不出来了,噎在了喉咙里。 她的脸庞慢慢地染上一层红晕,声音也不由地变得小了。 “你怎么来了?”申明瑚直视着周念淮,大大方方地问道。 周念淮不自在地摸了摸脑袋,脸色涨红说:“我想来跟你说说话。” 第17章 第17章申明瑚看了一眼黑乎…… 申明瑚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小花园,这可是个说话的好地方,空旷声音能传出老远。 申明瑚指着菜窖口,小声说,“那咱们进去里面说吧。” 周念淮先下去,然后回过头来,将手递给申明瑚,申明瑚迟疑了几秒,将手放在周念淮手掌里,周念淮立马把她的手给握住了。 申明瑚是拉着周念淮的手,走进防空洞的。周念淮举着手电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手电筒里的电池是他出门前新换上,两个一兜里还揣满着备用电池。 两个人的行为举止就好像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底下人造洞穴,但其实申明瑚在五岁那年,第一次下来这个地方,就不需要和小伙伴相互搀扶了。 两家离得比较远,周念淮从错综复杂的地下交通网络,没走错一条道,直达申明瑚家,可见对这条通道有多么地熟悉。 但此时此刻,两个人就像个探险新手。 走着走着,两个人走了离菜窖好几百米远了,就算大喊,外面也只能听到一点点的呜呼声。 申明瑚甩开周念淮的手,停了下来,然后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周念淮,那双大眼睛在说,“不是有话跟我说嘛,那说吧。” 两人站在一个石壁的下面,周念淮将手电照在对面的墙面上,让他和申明瑚一半站在光影里,一半在黑暗中。 “猎猎,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周念淮侧过头来,看着申明瑚的脸问。 申明瑚轻笑一声,“周念淮你现在看上高中课本了吧?还能什么打算,考大学呗,然后分配到哪里工作,就去哪里工作,工作到五十五岁就可以退休了。” 申明瑚对自己的未来可以说十分地自信,要不然也不会说五十五岁退休,而不是五十岁退休了。 在黑白光影之中,申明瑚的眼睛很亮,也很黑,像两颗泛着光泽的黑珍珠。 周念淮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轻声问道:“那你想上那一哪大学?” “当然是国内最好的大学。”申明瑚想也没想,理所当然地回答。 周念淮再次沉默了,他在部队三年,是数一数二的尖兵,但哪怕有最好最全的学习资料,还有一个当教授的亲妈可以辅导他,他也不能百分之百地说,有十足的把握考上国内的最好大学。 半晌,周念淮再次问道:“那你想学什么专业?” 申明瑚转身盯着他,狐疑地问道:“周念淮,你查户口啊?” 周念淮摇头说道:“不是,因为我想跟你上同一个大学,念同一个专业。” 申明瑚半点也不害羞,笑着逼问周念淮,“你干嘛要一直跟着我呀?” 周念淮眼睛一闭,然后很快睁开,目光灼灼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啊,猎猎。” 申明瑚一下子蹲下来,双手捂住脸。 周念淮急忙蹲到她身边来,语气关心问道:“猎猎,你怎么了?!” 申明瑚仍旧捂着脸,小小声地说,“我害羞了。” 周念淮欣喜若狂地拉下申明瑚脸上的手,目光像寒夜里的亮,“猎猎,这么说你喜欢我?!” 申明瑚不回答,站了起来,周念淮也站了起来,不断问道:“猎猎,你快说呀,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一定对我也有点那个意思对不对,不然不会害羞的……。” 周念淮催促着她回答,申明瑚觉得晾够他了,嘴巴撅起来,傲娇地说道:“有一点吧。” 哪怕一点,也足够周念淮欢呼雀跃的,他单膝跪下,将手电筒当做一束玫瑰花,双手捧着,向申明瑚诚恳地乞求道:“猎猎,做我女朋友吧。” 申明瑚抿了抿嘴,眼睛一转一转啊,将手电筒拿过来,轻声说:“好啊。” 手电直照着两人上方,全世界好像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申明瑚和周念淮在明亮的光线里,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对方。 他们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玩过什么能一起玩的游戏,在跑闹之中,有时候一转眼就能看到对方。后来渐渐地长大了,他们也一直没有疏离对方,周念淮也没有想要跟更大一些的男孩子玩,申明瑚虽然很几个女孩子最要好,但还是很周念淮很亲近的。 读高中的时候,周念淮奋发图强,跳了一级,终于赶上了申明瑚,和申明瑚做了同班同学,两人一起毕业。 周念淮这时心里对申明瑚还没什么想法,他早已想好自己高中毕业后要走的路,参军去。 周念淮也没问申明瑚毕业后的打算,他想的事,申明瑚的工作她父母怕不是早就安排好了,父母是舍不得她离开首都的,工作最好还离家近,能步行回家。 周念淮没问,魏开韵这些女孩子却关心地问了申明瑚工作的事情,谁知道申明瑚一脸无畏地说,自己要去当兵。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个个都觉得她爸爸妈妈不会答应的,哪怕就在首都服役。 但这是申明瑚的愿望,她们当然要帮助她实现,于是一个个不仅守口如瓶,不透一点风声。还绞尽脑汁给申明瑚想法子,帮她对付父母,最后还真让她们成功了。 申明瑚最要好的朋友们都要读高中,不能陪她一起去当兵,在申明瑚成功地报了名之后,她们都哭丧着脸。 于是周念淮拍着胸脯说道,他会跟着申明瑚的,申明瑚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反正当哪儿的兵不是兵。 所以申明瑚去了昆明,他也去了昆明,但周念淮分到连队下边,申明瑚去了师里的文工团,两个人八竿子挨不着,连休假都休不到一起去,只能偶尔打个电话告诉对方自己的近况。 只有节日,周念淮才能在大会堂下面,坐在小板凳上,观看申明瑚在台上的表演。 看着申明瑚越来越曼妙的舞姿,周念淮心里有一闪而过的想法,猎猎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后来连通信也慢慢变少了,因为周念淮因为个人表现太突出,被破格提拔了,任务越来越多,申明瑚打电话都找不到人。 直到当兵的第二年,两人在师医院不期而遇,申明瑚送生病的战友来看病,周念淮刚结束任务回来,去医院看望受了伤的战友。 在师医院门口,两人的目光不经意地撞到一起。双方差点都没认出对方,两人同时倒吸一口气,这是申明瑚(周念淮),这变化也太大了。 申明瑚变得美若天仙,眉目沉静,清妍动人,自小身上带着的那股娇憨调皮之气给藏匿起来了。周念淮变得英俊非凡,因为出生入死了一段时间,身上还有股迷人的神秘感。 还是申明瑚先开了口,喊道:“周念淮。” 但当时两人身上都有事在身,也没多说话,只简单聊了几句,然后说以后多联系,就在医院一楼大厅告别了。 以往休假时,因为太累,太残酷了,周念淮不是在宿舍休息,就是加训,做心理建设。 从那次和申明瑚在师医院四目相对后,下一个休息日,周念淮就往师文工团里跑。 看到申明瑚他很高兴,但看到申明瑚身边围着好几个长相英气的男兵,嗡嗡地,周念淮很不高兴,心里特别烦躁。 申明瑚看到他很开心,请他吃了一顿小灶。 这次回去后,周念淮双手垫着头,躺在铁架子床上,翻来覆去终于想明白了,他这是喜欢上申明瑚了。 他上头有两个漂亮优秀的姐姐,当姐姐们身边围着不少男同志时,他虽然也会烦躁,不开心,但只要那些男同志来讨好他这个弟弟,姐姐们不忽视他,他心情很快就会好转,还会行个方便,告诉那些男青年,他姐姐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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