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宁商羽拒绝收留谢忱时。 在场谁不知谢忱时天天住在思南公馆不走,明目张胆地插足谢忱岸的新婚生活。 温见词抽了根雪茄扔过去,笑道:“自己的弟弟自己带啊。” 在场也谁都清楚,宁家一群好惹事的少爷们,都是靠宁商羽一根手指压制着。 这是身为豪门唯一独苗苗的温见词,终身都无法体验到了乐趣。 宁商羽薄唇裹吸花纹古典的雪茄,极为漫不经心,浓香的烟雾在空气中缱绻着,不过也就尝个味的功夫,就摁在了一旁烟灰缸里熄灭了。 左侧位子上的容伽礼看了他眼,颇为深意似的。 宁商羽才坐下不到十分钟,手机振动了下,恰好被这几位听得分外清楚,也没掩饰什么,看完屏幕上的消息,便道:“走了。” 谢忱岸略挑眉:“不玩两把?” 宁商羽音色低沉:“有事,家教严。” 这话一出,其余的人都哄笑起来,甚至萧旌陌长指握着酒杯,晃动杯底快融化的冰块,一边说:“不是吧宁商羽,这世上能管得住你的人出生了吗?” 温见词正想附和,瑞凤眼的视线极好,恰好瞥到了宁商羽手边的手机屏幕再次一亮,扯出个几分戏谑的风流气来:“哦,他的宝贝小黏糕出生了。” 宁商羽今晚格外开恩没有跟这几位计较,来此,是全了与温见词的深厚情分,亲自给夏郁翡送了一份礼。 继而,便真的中途走人了。 夏郁翡怀里抱着新婚贺礼,大为震撼:“他英年早婚了啊?” 这事极少人知道,不过容伽礼父亲是宁商羽的恩师,在场最属他知道不少内情了。 被这三位美人热情盯着,容伽礼喝茶不语了一会儿,最终架不住路汐含情脉脉的眼神,才吐露只言片语:“商业联姻,宁小太太,是港城人。” 私下。 夏郁翡又从温见词口中得知,宁商羽跟他们夫妻感情是一样的,也是把山月可鉴的真爱给做了出来。
第25章 夏郁翡在婚后虽然以小三线女明星自称,但是她拥有的顶级时尚资源和片约是堪比一线咖位。那些各大豪门贵族想搭上温见词这位太子爷的话,势必都会用曲线救国这招,给夏郁翡的工作室递上宴会邀请函,以及私下很诚恳地来谈合作之事。 夏郁翡看得上的正儿八经宴会就会赏个脸去,不是拉着温见词现身,就是拉着贺南枝,左右这两位贵人儿,都是宴会主人求之不得见到的。 一些堆积如山的片约,夏郁翡也会接,她没有咖位癌,不是非女主角就不演。有一段时间和路汐处得开心,就总是跑去客串路汐主演的电影配角。 当外界媒体报道,温氏家族太子妃又自甘堕落去演蛇蝎心肠的恶毒美人时——夏郁翡第一次动用温见词的权势,把那家媒体的记者联系方式给查出来了。 当晚,名叫杨觉的记者就收到了一条好友验证申请消息。 半夜两点多了,猝不及防看到微信界面里显示:“炸毛中的大影后请求添加你为朋友。” 杨觉视线凝固在这昵称大概三秒,又看向头像上那个艳丽翅膀插腰的小肥啾,瞧着确实是怒气冲天的炸毛样儿。 正主找上门了,他却迫于淫威不敢冒然拒绝,眼睛一闭就点同意了。 对话框里。 炸毛中的大影后狂甩数张照片出来,又煞有其事地一顿输出: “身为专门跟拍女明星的小狗仔能不能拥有点审美这种高尚的东西?这几张图你都不精修一下,还把我脸都拍歪了。” “下次你在网上继续在对我口诛笔伐的时候,记得别放我丑照,否则你完了!” “小狗仔,我要把你抓到摄影训练营去关三个月!” 杨觉:“……” 夏郁翡能有什么坏心思,无非就是本性嗜美如命了点儿,最受不了有一张不完美的贴脸照在微博上被众人广而流传。 而她动动手指头就能封杀媒体公司,却只是略施小计,口头上警告一下这个小狗仔。 杨觉收到警告,过些天又在网上发布了一则夏郁翡拍戏受伤住院的新闻。 这回爆料不敢轻易放出蹲守抓拍到的照片了,免得真让温氏家族抓去当狗关禁闭一段时间。 私人医院。 夏郁翡只是在拍古装剧时,不小心踩到了身上宫廷装扮的宽大裙摆,给掉湖里去了。一时呛到了水。而这出,把掌镜的总导演吓到险些半身瘫痪,直接拨打了救护车热线。 被浩浩荡荡送进病房,夏郁翡整个人都是懵的,她额头确实磕破了皮,肌肤又过于雪白,就显得触目惊心了些,但是绝对没有外界以讹传讹出的那般险境。 可谁都不听她解释。 在温见词冷淡着脸色的要求下,夏郁翡配合乖乖地做了全身诸多项目的检查,医生的诊断单还没出,又让他以恐怕会有严重脑震荡的理由,摁回了病床上。 “我真没什么事。”夏郁翡眨了眨眼,壮胆说:“温总?放我回剧组拍戏好不好?导演给我的那个祸国殃民宠妃角色,我正演得上头呢。” 温见词没理她。 片刻后,夏郁翡语气透露着对蒸蒸日上事业的渴求:“我感觉我要火了。” 温见词还是没理她。 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指拿着个苹果,正慢条斯理地给她削苹果吃,话少,偶尔一个眼神过来,是全然是为了压制她妄想下床的举动。 夏郁翡趴在枕头上,被左侧一面极宽的全景落地窗投入的夕阳光芒洒了满身,微抬起头,除了伤口叫护士缠住了白色纱布外,那张脸的轮廓,仿佛被细细描绘上了一层浓墨重彩,不施任何粉黛,也极美艳过人。 就这般,定定看了温见词好久。 直到温见词把手指间的苹果削完,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递过来时,语调上才稍有缓和:“你是不是从未真正学会过爱惜自己身体?” 夏郁翡抿起唇,不吱声了。 如温见词说破的那样,她的成长经历里没有受到过这方面正确的教导,甚至年幼时期,一度还将夏胤川把她关在行李箱的恶劣行为,当成是父爱。 可承受的痛苦不等于爱,这个是温见词教她的。 温见词还教她:“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的爱就会让我感到痛苦,以后时间久了,痛苦的情绪覆盖过爱意,我们就会两看相厌。” “夏郁翡,你要跟我两看相厌吗?”他语调平稳,像是问她一个寻常的问题。 夏郁翡却突然心慌起来,硬生生地连背上都出了细汗,摇头:“不要。” 温见词瞧了她几秒,才俯身靠近,亲了亲她受伤的额头:“乖小孩,嘉奖给你的。” 他的温度渗入她肌肤,夏郁翡指尖慢半拍地摸了摸额头,这一刻她觉得能不能演好戏,拿到万人羡艳的影后冠冕……好像都不再重要。 温见词,已经为她加冕过了。 * 小狗仔的内娱新闻标题总喜欢夸大其词,一天下来,来探望夏郁翡的亲友团队伍逐渐壮大,甚至都惊动了远在乌山镇避世的贺青池。 夏郁翡自觉丢脸,身子蜷在被窝里装睡,谁知还真渐渐入睡过去。 等一觉醒来,病房黑且安静,她睁大的眼睛适应了片刻黑暗,朦朦胧胧地发现温见词正坐在单人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看着她。 就好像,看了很久。 忽而一对视着,夏郁翡眼带困惑,心思敏感地察觉到睡前和睡后的气氛似乎有了微妙变化,又琢磨不出为何。 只觉得温见词是不是在医院感染上了什么失语症。 时间在彼此沉默中流淌而过,直到夏郁翡快没耐心,想要控诉他端着太子爷的架子竟然不过来亲自己的时候,温见词终于开口了:“头还晕吗?” 夏郁翡觉得不晕,殊不知白日困倦,有一小部分原因还真是轻微脑震荡所致。 温见词沉默了下,继续问:“你十几岁是什么样子的?” 夏郁翡身为童星出道,自幼每个阶段长什么样在网上有迹可查,温见词却还要好奇,她脸蛋贴着柔软雪白枕头想了想,拉长尾音:“就很漂亮的样子啊。” 温见词笑了。 夏郁翡瞥他,见他俊美的面容下不似随口一问,不明所以地撒娇道:“你想见也见不着啦,就别惦记着过去,我未来什么样子都是你的。” “鹅蛋脸,长发披肩,喜穿白衣黑裙,脖子上挂着一个翡翠小玉坠。”温见词凝注着她,简单描述出夏郁翡少女时期在镜头外的样子,继而,情绪愈发复杂之下,放慢了语速说:“有过一段时间眼睛不能视物,绑了条医用纱布。” 那条薄如蝉翼的纱布跟她如今额头上的像极了,曾经是用来抗争父权的象征。 夏郁翡卷翘睫毛下的眼睛滑过了震惊,唇齿微张,却紧张到了失语程度。 温见词将膝盖上的一份极为详细的全身检查报告放回茶几上,高大黑色的身影逐渐靠近病床,缓缓地道:“翡翡,医生说你曾经做过泪腺切除手术……这倒让我记起一桩旧事。” 他见过十几岁时期的夏郁翡。 那时她应该是颠簸流离在外很久了,像一个被扔掉的破烂娃娃,被潮湿冰冷的雨浸透了全身,也不知饱受饥饿了多久,孤零零地蹲在街边树叶子。 温见词都快忘记了为何在车内,无意中睹见一眼夏郁翡细瘦的背影,就会滋生出他天之骄子时期不该有的怜悯之心。 他那时神情眼色透露着傲慢,只是让保镖下车询问。 而得到的不是少女叛逆离家出走,而是夏郁翡说,她全家都死光了,一场车祸送走了感情不睦的父母,也让她双目失明。 原来是孤儿。 还是身患残疾的孤儿。 温见词的那一丁点怜悯之心只能维持到开尊口吩咐保镖把夏郁翡送往附近慈善机构,毕竟他不生在谢家,遗传不到发善心把路边孤女往家中捡,捧在手心养的传统。 时隔多年,温见词眼神仔细地描绘着长大之后的夏郁翡,想要寻找出熟悉的轮廓,“夏郁翡,你那时真是个脏小孩。” 脏兮兮的,害他竟都没认出来。 夏郁翡眼睛顷刻间就红了,泪腺切除也是可以掉眼泪,可每次哭,她事后就会百倍的痛,泪珠如一汪清水在眼眶晃荡,要险落时,被温见词指腹给温柔压了回去,听到他嗓音有些沙哑道:“我强烈谴责当年那个姿态高高在上又生性傲慢的温见词,他是一个无比愚蠢的男人,竟就这样,错过了你整整十年。” “不是的。”夏郁翡手臂攀着他的脖颈,习惯将脸贴上去,已经用尽了力气压制住那股激动的情绪,依旧有些哽咽:“我,我要感谢你,温见词如果不是你好心把我送到慈善机构,我是准备饿死自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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