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陈导挤出尴尬笑容,像一朵皱巴巴的菊花,顾不得其他,他抱着一壶酒直接往嘴里灌,辛辣白酒呛得流眼泪,也不敢停下。 颤颤巍巍喝完,陈导目光含着希冀,投向沈欢,渴望听见一句原谅。 沈欢抿唇,避开陈导的祈求眼神,她并不想轻易原谅这种人,留在娱乐圈就是害群之马。 曾听说有刚出道的小姑娘在酒席上被他轮番劝酒,喝到胃出血送进医院抢救,却因为没有背景不敢声张,只能独自咽下苦楚。 陈导这次可算是踢到铁板了,他的愿望只会落空,等来的唯有陈璧冷冰冰的通知:“你可以走了,剧组会更换一名导演代替你。” 说罢,他攥住沈欢的手腕,将她强势带离包厢。 崔蕊感觉陈璧此时并不冷静,焦急起身想要阻止,却收到沈欢一个安抚眼神,只得坐回原位,暗自忧虑。 陈导跌坐在地,嘴里叨叨着“完了”,一脸失魂落魄,今日过后,他不会被霍家彻底封杀吧? 都怪汪佩佩这个贱人挑事,他从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只会咬牙,在心底愤愤怒骂他人。 沈欢被陈璧拽出包厢,跌跌撞撞坐上车,这才挣开束缚,怒视他:“陈璧,你想干什么?被狗仔拍到怎么办?” “那就公开我们的婚约。”陈璧冷哼,一句话镇住她,这是他求而不得的事。 忽视这双怒目圆睁的美目,陈璧不再废话,开始动手扒拉她。 沈欢穿着一件简约丝绸衬衫,和一条黑色阔腿裤,扒拉起来倒是不费力。 不明白这条疯狗又想干什么,她 一时忘了动作,任由他撸起她的衣袖,细细检查一番,随后,大手摸上她纤细脚踝,挽起裤腿。 小腿肌肤骤然裸露在微凉空气中,沈欢打了个寒颤,剧烈挣扎起来,一脚踹上陈璧胸膛,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真疯了的话就去精神病科挂号,别在我面前瞎折腾!” 陈璧任她踢打,只是认真摸索过腿上每一寸皮肤,确认没有可疑疤痕,这才松开钳制她脚踝的手。 沈欢还没喘过一口气,下一刻,大手向她的衣摆探过来。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车厢里回响,陈璧被打得偏过头去。 “清醒一点!”沈欢胸口不断起伏,眼眶微微发酸,“你是哑巴吗?说话!你到底在找什么?” “手术。”陈璧回过头,黑眸中浮现血丝。 他一字一顿:“离开我以后,你做过什么手术?” 头顶昏黄灯光闪烁,沈欢被他刚才举动气得不轻,开始口不择言:“关你什么事?我们现在只有联姻关系,就算有婚约也只是协议结婚,我有什么义务告诉你我的隐私?” 陈璧痛苦闭眼,鬓角青筋若隐若现:“告诉我,求你。” 沈欢闭嘴不答,倔强扭头看向车窗外,这座繁华不夜城灯光弥漫,能够照亮所有大街小巷,可她却很无能,看不透他的心。 “……无可奉告。”沈欢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冰冰回答。 车厢内一片死寂,陈璧难过到几分哽咽,很想掰过她的肩膀问问她:为什么会生病呢?为什么会严重到需要做手术的地步?是我当初忙着创业,没有照顾好你吗? 还有,分手以后,你究竟过得幸福吗? 半晌,陈璧低头,攥紧拳慢慢恢复冷静:“对不起,刚才是我冒犯了。” “你不想说,我不逼你,我也不会私下调查你,我等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行吗?” “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 沈欢微不可察地点头,陈璧打电话叫司机过来开车,两人坐在后座,仿佛相隔楚河汉界。 司机自后视镜中瞥见老板脸上醒目红痕,大气也不敢喘,规规矩矩开车。
第4章 好奇“这算见家长吗?” 夜间车少,一路平稳到达了市中心公寓,沈欢迅速推门下车,像在逃避什么洪水猛兽。 “……后天会有新的导演接手,你认识的,温柒凡。”陈璧出声,轮廓隐在明暗交界处,她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确实认识,温柒凡是她上一部文艺片的合作女导演,镜头情感细腻,她们合作很是愉快。 想到今日他及时出手相助,她终究心软片刻,站在窗外小声说:“今天还是谢谢你,帮我挡了麻烦。” 语毕,她感觉脸微微发热,顾不上看陈璧的反应,扭头跑进楼里。 陈璧静静坐在车里,直到楼上那层亮起灯光,才低头捏了捏眉心:“走吧。” 沈欢休息一天以后,接着进组拍戏,开启忙碌的工作状态,陈璧也没有再来打扰她。 休息间隙,沈欢听助理说,他去B市出差了。 难怪她的生活回归风平浪静,果然男人还是忙点好啊。 周六,沈欢准点下班,刚出剧组,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路边,她仔细想了想,才从记忆里翻出一桩约定,要和陈璧一起去霍家聚餐。 以未婚妻的身份。 她刚准备朝那边走去,一道风流口哨声响起:“未婚妻,走啊,我送你去霍家。” 听到这个声音,沈欢立刻加快脚步:“不用。”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拽住,霍楼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他梳着大背头,不知道抹了几层发胶,穿着花衬衫,一副浑不吝的富家少爷模样。 “霍叔叔没有告诉你吗?我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沈欢不喜欢别人碰她,狠狠甩掉他的手,毫不退让地怒视他。 “少拿伯父压我!”霍楼烦躁扬头,“大房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都死命贴上去讨好,陈璧一回来,我连未婚妻都得拱手相让!” “沈欢,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你对我就没有一丝感情吗?” “没有,”沈欢诚实摇头,并好心提醒,“再不离开,陈璧不会放过你的。” 霍楼想起陈璧那张冷寒的脸,和雷霆手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转而硬气哼道:“他不会来的,我在B市为他准备了大礼,他根本处理不完,哪有空来找你。” “什么大礼?”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是指你派来的那几个草包下属吗?” 霍楼面色一僵,露出尬笑:“……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那几个下属已经被我开除了,你呢?想跟他们一起离职吗?”陈璧比霍楼高一个头,站在他面前自带俯视气质,仿佛看一只没用的蝼蚁。 霍楼难以置信,那几个下属是他的心腹,培养数年,费尽心思才潜入陈璧团队,成为他的重要眼线,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揪出来,成为一颗颗废棋。 “伯父不会同意的!”霍楼色厉内荏。 “你派来的下属暗中倒卖公司重要数据,证据已经收集好了,我完全可以今晚就呈到父亲面前,让他来评判是非对错。” 陈璧表情淡淡,说出的话却如雷贯耳,令霍楼面色愈发苍白。 “如果你还想保霍家二房过富贵闲人生活,那就离我的未婚妻远一些,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 沈欢坐上车,还没回过神来,直到凉凉的酒精棉片敷上手腕时,才瞥了陈璧一眼:“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陈璧低头,专注地擦拭她被霍楼触碰过的手腕。 沈欢:“我和霍楼到底有没有在一起。” “不用好奇,没有。” 他将棉片扔进车载垃圾桶,目光落在她粉扑扑的面颊上,漫不经心地想:他离开的这几天里,她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为什么?”沈欢心情莫名放松,还有闲心逗弄他。 “你看不上霍楼这种人,”陈璧斩钉截铁下结论,顺道上眼药,“以后离他远一点,他私生活混乱,朝三暮四,不是好人。” 沈欢应下,收回手腕,不自在地活动两下。 快到霍宅时,陈璧才说:“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礼品都准备好了,在后备箱里。” 沈欢后知后觉,有些猝不及防:“这算见家长吗?” “算吧,”陈璧轻笑,“你可以这么理解,紧张吗?” “不紧张,我认识叔叔阿姨的时间比你还早。”沈欢没好气地戳他胸膛,指尖被他轻轻握住。 紧接着,男人顺杆子往上爬,五指插入她的指缝,转而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亲密无间:“伪装恩爱,会吗?” 沈欢深呼吸,坏了,这下是真的心慌起来了。 她强装镇定,跟着他一同下车。 司机和管家从后备箱里拎起礼品,别墅大门敞开,沈欢刚踏进玄关,霍母便上前迎接:“欢欢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两个年轻人相牵的手上,笑容更加真挚:“你看你这姑娘,人来就成了,怎么还带这么多礼物,让你破费了。” “林姨好,不破费,一点小礼物而已,祝您十八岁生日快乐。”沈欢甜甜道,一副长辈最喜欢的乖乖女形象。 逗得林淮舒高高兴兴地请她落座沙发,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起最近发生的趣事。 陈璧则上楼找父亲汇报工作,随后坐在沈欢旁边,当一个沉默的倾听者。 到了饭点,霍建山和二房那群人才露面。 沈欢再次见到霍楼和霍景两兄弟,不同的是,霍楼变得老实许多,规规矩矩低头吃菜。 倒是霍家二婶有些不安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突然放下筷子叹气:“唉,欢欢啊,你可别怪婶婶话多,我儿子和你真是有缘无分,你们两个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也是有感情的,这联姻突然换人,霍楼有些不高兴也正常,你说对吗?” 霍楼暗道不好,身子一僵,不敢抬头看众人脸色,只是在桌下努力扯他妈的衣角,示意不要再说了。 可霍二婶脾气向来火爆,哪能听儿子的话。 她擦擦嘴,继续说:“陈璧,你要是因此公报私仇,可就太不体面了吧?听说你还想将我两个儿子都撵出霍氏集团,是欺负我们二房势弱,不敢和你硬碰硬吗?” “这话传出去,也对 霍家、对你的名声不好听,不是吗?你初来乍到,还没站稳脚跟,太过嚣张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们好歹是表兄弟,今后是要相互扶持的,做人可不能太过分!” 霍建山掀起眼皮,看向儿子:“怎么回事?” 陈璧气定神闲:“二婶,你还是先回去仔细问问你的好大儿,干了什么好事吧,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打搅我妈的生日聚会。” “妈……别说了,我们走吧。”霍楼按住母亲的肩,表情尴尬,想带她离开。 陈璧方才的威胁犹在耳畔,他承认他怂了,是真的不敢和陈璧对着干了。 “你别扒拉我!”霍二婶生气起来连儿子一起骂,柳眉倒竖,“你大伯在这儿主持公道呢,你好好说清楚,让你大伯听听,平常装得兄友弟恭的好儿子是怎么暗算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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