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年级四百号人,闵先宁排名二百七的话,小秋秋就排名二百七十一,两人一直是难兄难弟。 闵先宁笑:“后面大题,我基本都没做,咱们一起,外焦里嫩。” ———— 考得外焦里嫩的一帮高中生,一放学,就直奔酒吧一条街。 五点多钟,对于夜场而言,时间还早,往来客人不多。 不过家家门口都立着音响大炮,摇滚音乐隆隆作响,老远就听得人耳朵刺痛,自然气氛热辣。 新开那家KTV叫燃。 听着都燃。 陈子俊要了一个大包,刚好装下二十几个人,齐刷刷往半圆形的沙发上一座,就看灯球闪烁下,黑压压都是人头。 小秋秋去舞台旁点歌。 王勤他们几个要好的,买了大蛋糕,放在茶几上的酒水中间。 刚刚各就各位,底下有人立马起哄:“班长讲两句啊,讲两句!” “就是,陈子俊,还不抓紧机会啊!”
第14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陈子俊,还不抓紧机会啊!” 起哄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连同包厢外,雷声一样的鼓点,竟然把陈子俊逼得脸红了。 抓紧什么机会? 好像大家都知道,又好像都不知道,只等着陈子俊来亲自揭晓。 “咳咳!”他轻轻喉咙,努力压着局促感,扮老成,可为人太实诚,讲话像个老干部。 “那个,感谢大家能来啊,感谢。” “咱们今年高二了,明年高三,还是该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 下头又起哄:“切!这话开学典礼上,校长已经说过了!” “就是!说点平时不能说的!” “哈哈,说点电视不让播的!” “哈哈哈!” 你一言我一语,调侃得陈子俊更加不知所措,他站在光线刺目的大屏幕前,红的绿的,一道道光线,色彩斑驳投射在他身上,演绎着MV里的男欢女爱。 而他呢,目光谨慎地扫过闵先宁平静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大家快唱歌吧!” 小秋秋点了歌,吆喝一嗓子,大家的注意力顿时转移。 一首《光年之外》,狼哭鬼号。由王勤开场,给寿星献礼。 陈子俊舒了口气,走下来舞台,在闵先宁的身边坐下来。 屋里没开暖气,可他先热得把校服袖子,撸到手肘。 “先宁,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闵先宁小幅度摇头,笑着说:“小秋秋知道,她已经点了。” 她一指,小秋秋手一个OK,默契得让人插不下嘴。 陈子俊又换一个话题,“谢谢你们买的生日礼物,”他正好亮出手腕,略细,挂在那的运动手环,晃晃荡荡的。 “我很喜欢,这个可以检测睡眠,和运动心率,特别实用。” 闵先宁接过同学递过来的果汁,抿了一口,垂了垂眼睑,有点不好意思。 “运动手环是小秋秋选的,我就是搀了一脚,你要喜欢,说明是她的眼光好——” “其实你——” “其实你眼光也不错啊!” 陈子俊的话,叫小秋秋大咧咧地劫了过去,“选我当闺蜜,眼光不要太犀利哦!” 她点完歌回来,两个女孩凑在一起,话题自动屏蔽男生,陈子俊坐在一旁,听她们聊天。 有点难言的艰涩,和焦急。 闵先宁对所有人都友善,跟谁说话,她都是一视同仁的温柔和婉。 但他知道,那不是全部的闵先宁。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是主角,就坐在闵先宁的身旁,他要怎么做,才可以在闵先宁这里,讨一点点不同待遇呢? 陈子俊绞尽脑汁,小秋秋似有感知一样,话题一转:“哎,陈子俊,刚才考试,你答得怎么样?是不是又是年级前十?” 这是陈子俊的强项。 他顿时眼睛一亮,然后又压抑着骄傲:“还行,题不算难,我觉得应该不少人都考得不错,年级前十够呛吧。” “切!陈子俊,你真够贱的,题还不难?!” “就是,什么叫难啊!” 大家呛声. 不过成绩好的人,在这件事上,轻易不生气,何况来给他过生日的都是哥们儿,陈子俊笑呵呵听着,暗自观察闵先宁。 她仍旧一脸平静微笑,还时不时跟着音乐节拍,轻轻晃动身体,不太在意地样子。 “先宁,你考得怎么样?”他忍不住问。 闵先宁:“还那样吧,马马虎虎。” “那刚才的物理那道求势能差的题,你得多少?” “我没做上来,也不知道。” “哦,我其实也不太确定,算了两遍,两个答案,最后挑一个顺眼的写上了……” “……” …… 闵先宁站在卫生间的大镜子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考一天的试,又跑来这么闹的地方,被一通狂轰滥炸,她都有点头痛了。 然后又遇上一个陈子俊,疯狂拉着她对答案,闵先宁实在有点无语。 递出双手,水龙头自动感应。 水柱带着气泡,冲刷在手心里,冰凉而温柔,闵先宁抿嘴思考,想着一会要用什么借口,才能提前溜—— “嘭嘭!” 两声巨大的爆破声,突然洗手间外面骚乱起来。 闵先宁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人在室内放鞭炮,她擦干手,出去想查看。 哪知道刚走出卫生间的门,就看见整条楼道开始冒浓烟,很快消防警铃大作。 包厢里不断开始有人往出涌,走廊的光线,本来就昏暗无力,再加上浓烟在头顶滚动,仿佛世界末日一般,所有人都在逃窜。 而安全通道的荧绿色指示牌,像鬼火一样,在脚边跳动。 这个时候,闵先宁还记得她们的包厢在把角,最里面,也不确定陈子俊他们能不能听到警铃声音。 犹豫一瞬,闵先宁还是逆着人流,往回走。 人潮拥挤,就像是浪头,迎面打来,闵先宁每往前挪动一步,感觉自己都要被巨大冲力,淹没窒息。 她咬着牙,也不记得自己被慌乱的人群踩了多少脚,口中只是不停地喊:“对不起,借过,接过。” “还不往外走,借什么过!” “你想死,别拖累我们!” 耳边都是阻挠声,闵先宁不再说话,咬紧牙关,仍旧一步一挪。 以一人之力,对抗群体,实在太渺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伸来的手,趁乱推了她一把,闵先宁脚底一绊,突然向后倒去。 她惊呼,人潮已经黑压压蒙在她的头顶。 踩踏的危险,就在于身不由己的加害,和身不由己的受害。 无人能控制。 闵先宁下意识去护头,可已经来不及,人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突然。 腰间一紧。 “再救你一次。” 她被生生给拉进滚烫烫的怀抱里,浓烈的薄荷烟草味,直撞鼻腔。 这是闵先宁闻过的味道。 她惊讶,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一句,贺劲,这么巧啊。 幽暗混乱中,这个男人的脸,白皙得过分,就像打了一道强光,把他笼罩,做舞台主角,其他人生来都为他做配。 男主角拧着眉头,此刻没有台词。 只是不由分说,就带着闵先宁顺着人流往外走。 闵先宁:“我同学还在包厢里……” “根本没着火。伤不到他们。” 贺劲长臂牢牢地环着闵先宁的腰,罩在她头顶,一句废话都没有,带着人顺着人流,就一路快速向前。 他说没着火,闵先宁倒不怀疑,但她还有太多疑问。 比如。 没着火,为什么火警铃会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最重要的,贺劲为什么在这?
第15章 这可是你要的 情况紧迫,闵先宁来不及刨根问底,因为,当务之急,另有一事,放在眼前。 贺劲没理她,推着闵先宁,避开了人流,一闪身,进了消防通道。 “从这里爬下去。”贺劲命令。 闵先宁站在三层楼的阳台上,探身去看。 贺劲叫她爬的,是一截外挂悬梯,吊在建筑外强,黑色金属栏杆在夜风里,轻微摇晃。 底下,黑洞洞的后巷,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吞人的怪物。 “确定?” 闵先宁的话刚出口,贺劲已经出手,拎着人就把她往铁梯子上挂。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她放弃抵抗,手脚死死握住栏杆,如果不想被这个臭男人给从三楼扔下去,她只有老老实实听话。 闵先宁心里暗骂:这是他救她吗? 分明就是叫她陪他死! …… 从十几米的消防梯,降落下来,闵先宁的手里都是汗,冷风一吹,凉飕飕的往掌心里钻。 她看着紧随其后下来的贺劲,刚要怼,眼光一扫,就发现他米白色的潮牌卫衣上,赫然一片黑红色。 是血!? 血液透过白色卫衣积压在腰上,连同下半身的牛仔裤都染红了一大片。 原来,贺劲不是白得打了光,可能是回光返照。 闵先宁压住惊骇,在贺劲迈下铁梯,踉跄的一瞬,还记得用肩膀去扛他半身重量。 “你……你怎么弄的?” 贺劲咧嘴一笑,还没回答,已经有人为他代劳。 小巷外,有搜索的人声传来。 “艹!中了一枪,就不信他能跑掉!” “我说,东西真让他拿了吗?!” “拿没拿跟你我没关系,但人要是捉不回去,咱俩,有好果子吃!” “艹!黑哥那脾气……” 外面又是一阵你妈我妈的问候声,闵先宁惊疑不定,视线从巷口转回贺劲身上。 他大咧咧地痞笑,右手食指勾着一根带子,一圈一圈的甩动。 上面挂着U盘一个,银闪闪,晃悠悠。 已经解释了一切。 今日的事端,都是他搞出来的。 闵先宁咬牙,“是你拿了人家的东西?!” “走,这里看看,都搜到,才放心——” 说话间,两道鹰眼手电的强光,扫着又湿又霉的地面,已经打进了巷子黑暗里。 白光似一把刺刀,一寸一寸逼近。 十米、五米…… 贺劲去摸腰间,闵先宁小声说:“别。” “刷啦”的拉链声,她已经把宽大校服脱了下来,也不管贺劲作何反应,直接就套在他身上。 这个时候也要夸一句,麻袋一样的校服,不分男女,谁穿都一样驾驭。 看着贺劲身上的血迹被遮住,闵先宁一把抱住他的腰身,仰头去看,满脸催促。 是谁说她相貌平凡,姿色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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