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被盯得心里发毛,拢着被子就说自己要睡了。 探问的念头被打消了。 但两天后,姜绵照旧去舞台剧场,她却见养狗的那位小姑娘眼眶泛红发肿,一看就是大哭过。 旁人上前关心。 小姑娘完全压不住情绪,伤心极了,抽泣说她的狗被撞死了。 当时,姜绵就僵了身子。 “被撞死了?我记得时髦一直都很乖,从来不会乱跑。” “什么车撞的?” “这必须找车主要说法!” …… 众口咂舌。 小姑娘说,是黑色库里南,车主很有钱,司机还威胁她把事烂进肚子里…… 听闻,姜绵脸色逐渐泛白。 那一整天,姜绵都一直心不在焉,回来时碰见刘妈来别墅拿东西,她趁着间隙询问刘妈雪球呢,去哪了。 为什么霍长岁回来之后就不见了。 刘妈脸色欲露为难。 那几天,霍先生不在,雪球成天围着太太转,她来在这么久,也是难得见太太心情那么好,笑脸常挂在脸上。 “先生只是……” 话音刚落,从扶梯上下来的霍长岁直接冷声打断,“刘妈,天色已经不早了。” 该走了。 刘妈意会,连连应声,到嘴边的话也全被咽下去了。 姜绵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成拳。 饭桌上。 霍长岁依旧是个好好先生,照顾她面面俱到。 但姜绵没压住堵在心口的情绪,紧握手里的筷子,看着他说,“我想养个宠物狗。” 霍长岁一口回绝,“不可以。” 姜绵,“我以后可以不出去了。” 她在试探霍长岁。 “姜绵,我说了不可以。”霍长岁面上没变化,手里拿着刀叉切牛排,“乖些。” 什么都可以。 但他绝不允许除了他以外,还有什么活物能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哪怕一丁点儿都不行! 姜绵看着他盘子里的还沾着血丝的牛排,一刀一刀切下去,脑子里不禁浮出狗被撞死的画面,她心里泛着强烈的恐惧。 从那以后,她再没提及过这事。 直到那天林宗来别墅汇报工作。 临近夜晚十点。 姜绵睡不着,起身去楼下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路过书房,房门没关紧,露着门缝,靠近些依稀能听见里面细碎的交谈声。 但姜绵对霍长岁的事一向不感兴趣,也没有偷听的习惯。 她一心只顾着往卧室去。 逾越不过两步,林宗的话让她脚底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到抬不动。 “霍先生,人和狗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不会……” 砰! 玻璃杯碎地,打断了屋内的交谈。 林宗开门时,姜绵还杵在原地,看向霍长岁的目光充斥了厌恶。 那一刻,毫不遮掩。 “太太……”林宗喊了一声。 霍长岁坐在沙发上,心脏被她的目光刺得生疼,吩咐林宗,“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林宗也知道眼下自己不该多待,应了一声就往楼下去。 院里的车声开远。 霍长岁扫见姜绵小腿被玻璃碎片划伤的血迹,眉头紧蹙,他立刻起身,拿出医药箱把人抱在沙发上。 姜绵没觉得伤口疼,脱口而出,“那只狗是被你撞死的。” “许庭也被你处理干净了。” “霍长岁,你就是杀人犯!” 她一口咬定。 那些压在心里的猜忌全吐出来了! 顿时,霍长岁眼神发寒,一手捏着她的下颚,嗓音发狠,“许庭?还想着他?” “他甘愿把你送到别人床上,你都忘不掉是吗?” “杀人犯?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 姜绵挣扎,“别碰我!” 不想装了。 过去伪装的面纱被扯得一干二净,她眼底的厌恶呼之欲出。 看得霍长岁心都在滴血,“那你想让谁碰?” 姜绵双眼冷情,“只要不是你!” 霍长岁浑身像坠入冰窖似的,寒气摄骨,心脏被她这把无形的匕首戳地溃烂不堪,疼凌驾之上,到麻木。 “姜绵,惹恼我对你没好处知道吗?” 嗓音嘶哑。 他感受到姜绵身子在抖,像是在等着接受即将迎来的暴风雨。 霍长岁强忍骨子里欺压而上的情绪,不想再吓着她。 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许久,霍长岁才说,“姜绵,如果我说狗不是我撞的,我也没杀人,你可不可以收回那些话?” 175番外十三霍长岁姜绵 回应他的却只是沉默。 一股酸胀的刺痛感划落到血口上,那堵墙垒被无声地摧残,支离破碎。 霍长岁没有泄愤,也没再解释什么。 他知道,一口笃定的答案,怎么会容易策反? 撞死狗。 杀人犯。 这些如刀锋的利言不知道在她心里藏了多久。 为什么一只狗都能让她记在心里,舍得把她送去别人床上的渣男也忘不掉! 为什么她就不能多看自己一眼? 伪装的面纱被揭开之后,赤裸裸的厌恶几乎要把他的心脏刺穿。 那夜。 没有激荡的宣泄。 只是一片死寂。 小腿的伤口被处理干净,卧室的门推开再关上。 人彻底走了。 姜绵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院子里的景从秋风起到冬雪落,屋内始终都是暖和的,只有推开窗的间隙才知道冷风是那么刺骨。 她跟着刘妈学了做菜,却在一两次之后就被强行断了念头。 刘妈只说太太的手那么漂亮,不应该做这些油烟活。 姜绵知道这是谁的意思,她不想让刘妈为难,也不想因为自己谁再出什么事,不做了,也不碰了。 每天都坐在躺椅上看书,吃饭,睡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连站在窗外看景的心情都没有了。 许久,林宗来过一次,拿文件。 走之前,他说霍长岁被人持刀捅伤了。 姜绵翻页的手指一顿,但几秒,她又继续手里的举动,什么也没说。 持刀的不是别人,姜父,姜广臣。 从吴子臣嘴里,他知道姜绵攀上了有钱人,顺着打听的消息,直接找到了霍长岁的头上。 但他的身不好近。 次次都被暗中的保镖逮了个正着。 姜广臣是个无赖,挨惯了,也吃得下那些拳头,就一心要钱,嘴上对姜绵骂的肮脏不堪。 忘本的杂种,狗娘生的,和她妈一样就是个婊子! 唯一一次,他堵着豪车和霍长岁见上了面。 说姜绵细皮嫩肉,长得水灵,都是他这些年有钱养出来的,做人也不能做亏本买卖,女儿供他玩,自己也要有点回报不是。 有钱人花样多,玩腻了还能换着来,他都无所谓,但钱不能少给。 在他嘴里,把姜绵说的像贱卖的物品。 霍长岁脸色阴冷,一脚把他踹出几米,“话说不干净,舌头也不用要!” 姜广臣见保镖上前,他立刻站起身,掏出口袋的匕首就一顿乱挥,知道有钱人都是说一不二。 就在霍长岁转身之际,狗急跳墙的姜广臣直接将刀尖扎进了他的后腰。 伤的不浅。 险些碰了神经。 但这事,霍长岁念在他是姜绵的父亲,没追究。 “太太,霍先生伤的很重。”林宗的意思很明显。 他想让姜绵去看看。 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很凝重,霍长岁夜夜难眠,和霍聿舟他们几个小聚,差点喝到胃出血。 姜绵始终一言不发。 等林宗走了之后,姜绵连晚饭也没吃就去卧室休息了。 到了凌晨。 姜绵穿着单薄的睡袍,脸上没有一丝惺忪的睡意,起身出去,轻声走下扶梯。 她又听见刘妈在通电话,“太太说她身体不舒服。” 姜绵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刘妈看见她时倒是有些不自在,“太太……” 姜绵嗯了一声,又说,“我来说吧。” 刘妈第一次见太太主动要接电话,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之后,她立刻把电话递过去,顺势走远,不去偷听话音。 高级病房。 霍长岁在听到姜绵的声音时心脏就止不停地犯缩。 疼还是胀他已经有些分不清了。 这几个月,她对自己厌恶情绪就像一根铁链紧拴着他的神经,一扯就疼。 姜绵握着电话,“伤口疼吗?” 霍长岁身子一震,像是从没预想她会关心自己。 不知道受伤的事怎么传进她耳朵去的,一想,估计是林宗今天去别墅说了什么。 “我想去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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