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姜绵迈不出别墅半步,保镖日夜守着,连院子的景她都只是隔窗相望。 偶尔几次,她半夜起身听到刘妈在和谁通电话。 姜绵听着太太这两个字,就知道对方只会是霍长岁。 从那晚之后,他没再出现过,只是几次刘妈在餐桌上摆放了糕点,说这是霍先生派人送来的,姜绵一次也没碰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绵觉得天气渐凉,一连半个月都是阴雨天,空气潮湿,始终不见放晴。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京都是个多雨的城市。 “太太,天冷了,风吹久了容易感冒。” 刘妈拿着披肩要来关窗。 姜绵不知道盯着窗外看了多久,细雨蔓飘,垂落窗台溅在她的手背上,泛着凉意,她才逐渐回过神。 见刘妈关窗,姜绵也没阻拦。 她知道,自己拦不住。 天气阴暗,雨水敲打着玻璃。 姜绵接过刘妈手里的披肩搭在身上,长发低盘,清冷的脸庞泛白,透着一种病态,身形单薄,漂亮却少了灵气,只想人觉得像个瓷娃娃。 可能是风吹久了。 受凉了。 到了夜晚,她嗓子发痒开始犯咳。 姜绵想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压一压,但她担心会被刘妈听见。 不知道断续咳嗽了多久,她才睡下。 刘妈是第二天上午敲门来喊姜绵吃饭,但始终不见回应,刘妈心一慌,推开了门,才得知她生病了。 姜绵睡的昏沉,只觉得有谁在抚摸她的额头,手掌温热,她不由得蜷着身子,小脸咳得泛红。 霍长岁坐在床边。 这些天他一直学府的公寓住,白天抛开思绪融进教学工作里,逼迫自己忙起来。 这些天,霍长岁极力克制自己不去别墅,但他知道自己送去别墅的东西姜绵从不会碰。 像是一种变相反抗。 但今天刘妈的那一通电话说姜绵病了,心脏一顿,他堆积的所有理智在那一刻全都一挥而散了。 许久没见她,身子消瘦,脸庞不抵巴掌大。 霍长岁阴沉的双眼透着疼惜,轻唤了她几声,但不见醒。 刘妈把熬好的药端上来之后,也不敢多待。 这是她第一次见霍先生。 只觉得阴欲又冷漠。 卧室里,霍长岁舀勺喂姜绵喝药。 但中药苦口,姜绵下意识地紧皱着眉头抗拒。 几次尝试也不过是从嘴角流出。 霍长岁见状,用纸巾擦拭,没半点不耐烦的情绪,低声哄着,“先把药喝了好不好?” 173番外十一霍长岁姜绵 姜绵迷迷糊糊,拧着眉头不配合。 一碗药渐凉也没喂进去。 没办法。 霍长岁最终还是喊来医生给她挂了点滴。 两三个小时。 他一直在卧室里守着。 中午,刘妈敲门来喊他吃饭。 霍长岁没起身,只是目光浅浅扫过一瞬。 站在门外的刘妈也不敢执着。 对于眼前的雇主,她心里是畏惧的。 门再次被轻关上。 卧室又是一片寂静。 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丝微透入,窗外寒风呼啸,院子里的树枝被吹得摇摆不定,但扎根在骨子里的韧劲是不会被扯断的。 姜绵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卧室没开灯,周遭一片昏黑,嗓子泛痒,她不禁轻咳几声才扯去喉咙的不适。 可能是躺久了,姜绵坐起身,蚕丝被她从身上滑落堆在小腹边缘。 手背传来一丝刺痛,是针孔遗留的痕迹。 逐渐,意识回拢。 轻微的檀木雪松气息肆无忌惮地往姜绵的鼻腔里钻。 这味道让她不禁感到摄骨,身子也是猛然一绷。 溺避在黑暗里的霍长岁一言不发,听着被子杂糅着轻响,他只是眼皮一抬一落。 不知道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多久 霍长岁先起身,“肚子饿不饿?” “要不要起来喝点粥?” 他没有追问她生病的缘由。 也没有说天冷了怎么不知道多添点衣服,亦或是责备刘妈是不是没照顾好她。 只问她饿不饿。 就好似两人之间什么不愉快都没有。 那晚的不欢而散像是没发生过。 姜绵也觉得恍惚,可能是在这待久了,被困久了,足不出户的滋味她尝到了,双唇煽动几次,嗓音却总是慢半拍,“好。” 餐厅里。 粥是热的。 姜绵一勺一勺把自己喂饱。 无声叫嚣的胃才舒服些。 霍长岁看着她碗里的粥见底,伸手抽了一张餐巾纸,替她擦拭嘴角,动作很轻柔。 被触碰的姜绵却一僵。 霍长岁装作没察觉,只说,“等身体养好一些,我会请老师来家里。” 他从没想过要放她出去。 姜绵没应声,也没为这点吝啬的甜头而露出喜色,“我想去休息。” 起身,她要离开。 霍长岁敛收目光,“先把药喝了。” 从等药熬好到一口灌下去,姜绵顿感口腔充斥着苦涩,小脸紧皱。 霍长岁见状,哪想她喝药那么鲁莽,一口闷,立刻伸手拿了块桂花糕递在她嘴边,“咬一口,这样会好受些。” 姜绵没被中药冲击过,嘴巴冲在了思绪前面,张口就咬了下去。 桂花糕没那么甜,但苦涩感倒是被击退不少。 咀嚼之际,她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了那晚的画面。 桂花糕被他一脚碾碎,阴暗无度,一遍遍地逼问自己到底见了谁,浑身攥劲发狠。 姜绵动作一滞。 霍长岁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没解释。 入夜。 姜绵感受着身旁的位置浅陷,被角轻扯,她闭着双眼装睡,手却不禁紧握成拳。 霍长岁看着她单薄的身板,眸色低敛,伸手关了床头灯。 卧室静悄。 无人入眠。 两人之间隔着宽敞的距离,谁也没去打破。 霍长岁知道她没睡。 须臾,床声翻动。 霍长岁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怀里人身子僵硬,但他没撒手,只是低声述说,“许庭以后不会再出现你面前。” 姜绵眼皮一抖,身子泛起凉意。 “等身子养好一些,司机会送你去舞蹈室。” 姜绵一直没出声。 霍长岁也没奢求什么。 只是片刻,怀里人的呼吸逐渐紊乱,被揉捏的有些无措…… 屋外的雨声敲打着玻璃,深夜入凉。 一周后,天气才放晴。 姜绵的身子见好,有了气色,偶尔她会在院子里走动,霍长岁并不阻拦。 半个月,姜绵如愿出门。 司机会到点接送她回家,一秒都不能差。 舞蹈室依旧是老地点,宁惠转让的那间,接手的人是个女老板,投资几个项目,赚了不少钱,本说要把这改为画室,玩点艺术提升雅兴。 但好几次有家长登门询问舞蹈室还办不办。 得! 赚钱的机会又来了,画室也不改了,就点头应了,说,办! 舞蹈也是艺术,哪样对她没什么区别。 宁惠知道这事,第一个就给姜绵推过去了,女老板很爽快,一口就说要,都来也没问题。 姜绵拾起了老本行,但也不忘接舞台剧的事。 有邀请她就去排练。 偶尔几次要是晚了点,姜绵就会主动给霍长岁打电话。 她怕这份好不容易的自由又被他收回去。 要是霍长岁一口回绝,姜绵就知道这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不会再多争取。 但他要是沉默不语,姜绵就会找个无人的角落把软话说尽。 霍长岁不知道那些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也不愿多猜,只是让司机晚去一个小时。 只是那天,姜绵回来时,她怀里多了个比熊。 是一个女伴舞送的。 乖的要命。 姜绵搂在怀里都不舍得撒手。 那几天,霍长岁在外面出差,等他回来时,看着那只宠物狗,眉头紧皱。 二话没说就让林宗扔出去。 刘妈还劝了一句,“要不要和太太说一声?” 这些天,刘妈知道姜绵对它喜欢得紧,什么都是亲力亲为。 这样扔出去,怕是又会出什么事。 但霍长岁什么也没说,只是解开衬衫袖口,抬步上楼去冲澡。 晚上八点。 姜绵又晚了一个小时。 进门时,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身影,脚步一顿。 但姜绵立刻遮目,换鞋上前。 霍长岁伸手把她搂在怀里,他洗过澡,身上都是沐浴香,他的味道一直都很干净,不沾染烟丝,也不嗜酒。 “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姜绵垂下眼皮,眸光没起伏,但她知道该说什么会让他愉悦,“有。” 霍长岁从不猜她话里的真假,这会儿也是如此,用指腹轻捏着她的耳垂,“今晚怎么没打电话?” 晚回来一个小时,她没说。 顿时,姜绵长睫颤动。 她不知道霍长岁今晚会回来,只想着结束后再拨过去。 “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今晚回来?”霍长岁替她把后话说完。 姜绵目光怯怯。 霍长岁嗓音平静,“我记得前两天我在电话里说过。” 姜绵完全没印象。 和他通电话时,她多数是心不在焉。 见状,霍长岁眸色沉了几分,松开她的耳垂,宽大的手掌抚过她的脸颊,手指顺着她的颈线来回摩挲,“没关系,想了就好。” 姜绵只觉得她但凡驳半点儿声,他调情似的手掌会一把扼住她的脖子。 一片寂静。 但没一会儿,打破这种气氛是两人的吻啧声。 霍长岁捏着她的下巴,步步深探,骨子里的那种阴欲被蓄烈敲击着,不让她逃离半分。 客厅逐渐火热。 天色幽深,又到了泛白。 霍长岁才搂着她入睡。 次日下午。 姜绵醒来,才发觉家里少了什么。 她的比熊不见了。 174番外十二霍长岁姜绵 这几天,霍长岁一直在家。 刘妈回去了。 别墅里关于比熊的东西被收拾的一干二净,不留残余。 姜绵几番想开口却始终没脱声。 她没想惹他不快,再度把自己囚禁在这,半步也出不去。 有次夜晚,姜绵旁敲侧击地和他说起剧场里有人带了一只小狗狗,很乖,不叫也不闹,毛茸茸的,谁抱都不耍脾气。 霍长岁只是眉眼低压,问她,“你抱了?” 姜绵见他情绪一变,到嘴边的话忽转,“没有。” 但霍长岁眉间的阴厉也没淡去多少,看着她,像是要从她眼里探出真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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