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得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回到西津以后,她的睡眠质量比在南城时还差一些。 有句话叫,租房消耗金钱,住家消耗精神。 徐念溪也同样身处在这个困境里。 于是她又一次希望自己有房子。 不需要有多好,也不需要有多大,只要是个房子就行了。 她有房子的话,就不会无处可去,就不用听着王君兰的话这么难受。 可是她没有。 更可悲的是,她连有的希望都看不见。 那晚,徐念溪很勉强地睡了两三个小时,很早就爬起来,又投了一圈Boss。 微信有新消息。 蔡娴娴:念溪,在吗? 蔡娴娴:我昨天其实找齐了伴娘,但有个伴娘临时有事。然后,你这两天有空吗?可以当我伴娘吗?[拜托拜托] 鲁惟与也发来消息:蔡娴娴有和你发消息吗?她刚刚给我发了,问你这几天有没有空,她伴娘差人。 徐念溪先回了鲁惟与:说了。 鲁惟与:那你去吗?我也去。她之前就和我说好了。 鲁惟与滔滔不绝:去嘛去嘛,就当陪我了。我一个人去,高中那些人肯定会问我在干嘛。你看我都二十五岁了,还在考体制,说出来都尴尬。 鲁惟与再接再厉:溪溪,你和我一起去,帮我分担一下火力嘛。求你了求你了,溪溪。 徐念溪的高中时代过得不温不火。 从小到大,她都是个群体归属感很差的人。 就算徐念溪知道班上同学人不错,她也不能很自如地和他们沟通交往。 只有在很熟悉的人面前,她才放得开。 而很熟悉的人里面,就包括鲁惟与。 徐念溪揉了揉眉心,退了步:好,我来。 蔡娴娴很快回复感谢和一些注意事项。 - 她和鲁惟与次日早上十点到了蔡娴娴家。 蔡娴娴:“我订了饭店,等会我们边吃中饭边说明天的流程。这是另外两个伴娘。” 几个人简单认识了下,蒋鹏文带着他那边的伴郎也过来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个子挺高,长着双很风流的桃花眼;他后面跟着两个体型差异挺大的男人,一个胖乎乎,一个瘦得跟个竹竿一样。 徐念溪觉得这三人长得有些面熟,像是高中同学。 身旁的鲁惟与撞撞她,压低声音:“最前面的是隔壁班的严岸泊。后面胖的是公孙修竹,瘦的是李伟豪,他们俩是我们班的。” 徐念溪点下脑袋,刚想应一声。就看见他们后面又走进来个人。 天气越来越冷,马上快要立冬。这人就穿了件夹克衫,宽松款的,里面一件白色内衫,清瘦修长。 看着很冷,但和前面裹着厚厚的几人比,确实显得落拓不羁。 个子也最高,跟在后面,还有点压轴出场的意思。 鲁惟与给徐念溪比口型:“程洵也。” 徐念溪自然知道,她前不久才还过他卫衣。 不知道他在这儿看见她,会不会觉得诧异。 徐念溪望过去,就见程洵也的目光往他们身上扫了一圈,而后在她身上慢慢顿住。 神色带着点困惑,像是觉得她有些眼熟,正把她和自己的记忆对比一样。 徐念溪安安静静地和他对视。 觉得他肯定能认出来。 但半秒后,程洵也眉间忽然一平,表情也轻松了。视线移开,像是确认完毕了,他从始至终都不认识她这么个人。 “……” 哪怕徐念溪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容易让人记住的人,也觉得他的记性是不是有点太不好了。 蔡娴娴起身,介绍了一遍她们这边的伴娘。 “齐婷。我大学舍友。” “裴娜美。我大学同学。” 蔡娴娴介绍到鲁惟与时,卖了个关子,“她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 “不用不用。”公孙修竹直摆手,胖乎乎的脸颊肉直抖,“这不是鲁惟与吗?老同学了,不需要介绍。” “就是,都老熟人。” 他们顺势往鲁惟与后面看,徐念溪开口:“好久不见……” 她话还没说完,公孙修竹和李伟豪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地说:“这不是徐念溪吗?你可真是好久不见了,这一晃都有七年了吧。” “对。”徐念溪点头。 公孙修竹他们俩七嘴八舌地围着徐念溪说话,给她介绍他们去年同学聚会都干了什么,还有大家都来了,就她和班长瞿尹清两个人没来。 鲁惟与抗议,说他们对念溪和对她态度不一样。 被挤到旁边的严岸泊不屑嗤了下:“瞧他们俩那点出息,真是没眼看。” 程洵也看着被围起来的徐念溪,她笑得很含蓄,睫毛微微耷拉着,一如高中那般,好脾气又温和。 从他第一次在火锅店见到徐念溪,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 “有公司给休假半个月吗?”程洵也问。 “半个月,这也太久了吧。”严岸泊想了想,“是不是请假啊,没听过哪家公司给休半个月的。怎么了?” 程洵也收回视线,敷衍他:“没怎么。” 公孙他们聊够了,严岸泊连忙挤上前去,笑嘻嘻地道:“美女,看这里。我是严岸泊,高中就在你们隔壁班。” 和严岸泊简单交谈完,徐念溪视线顺势往后移,放在站在最后的程洵也身上。 视线交接。 空气变得安静。 徐念溪抿紧唇,不知道要说“好久不见”,还是重新介绍自己。 无端静止的这几秒,严岸泊推了下程洵也的肩膀,觉得纳闷:“你愣着干嘛,打招呼啊。这徐念溪,你不是认得吗?” 徐念溪眼眸微微睁大,看着程洵也。 他认得她? 程洵也回头,睨着严岸泊。嘴唇紧抿,眼眸里全都是让严岸泊不要再说了的警告。 但严岸泊眼神不太好使,还乐出了一口明晃晃的白牙。 他学着程洵也的欠揍语调,一字一顿:“徐念溪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南大的。学习好性格好,长得还漂亮。” “哦,你当然不知道,你都不是我们班的,你知道个屁。”
第5章 005 那顿饭,程洵也没什么食欲似的,只吃了几口,就低下头看手机。 他旁边的严岸泊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勾着程洵也的脖子,笑得一脸促狭:“哎,你怎么不和你女神说话?” “……”,程洵也推开他的大脸,也不抬头,冷漠地说:“你今天都不要和我说话了。” 严岸泊倒吸一口凉气,大着嗓门说他无理取闹,他哪里又惹到他了。 闻言,就见程洵也抬头看着他。 三秒后,他忽然笑了,嗓音薄凉,“不止今天。从今以后,我们都不要说话了。” 严岸泊:“……” 他们那边的小争执鲁惟与看在眼里,她撞了撞徐念溪,觉得好奇:“溪溪,你和程洵也怎么了?他为什么装不认识你?” “我不清楚。”徐念溪摇头。 鲁惟与想了想,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一刀切地总结:“自古男人难养也。” 吃得差不多,蔡娴娴和蒋鹏文分开交代伴娘伴郎。 见他们都说没问题,蔡娴娴笑:“没问题就好,等会还得接着麻烦大家帮忙准备,明天需要用到的道具。” 他们兵分两路,徐念溪、鲁惟与加上硬生生挤上来的严岸泊上了程洵也的车。 严岸泊贼心不死,没坐副驾驶,跑去和两个女孩子坐后座。 鲁惟与和严岸泊不熟,但聊起来,才发现意外合拍。 一个花花公子,一个直爽大方,都是逗趣人。 徐念溪听着他们一路上都在吹水,时不时跟着笑下。 和他们后座热络的气氛相反,程洵也坐在驾驶位,冷冷清清的。 他不说话,一个人开车。 正中午的车流,还得时不时得堵一下。 幸亏程洵也车品不错,全程没有半句怨言。 但这么一连套打下来,衬得程洵也特别像被他们排挤出去,哭兮兮做工的小可怜。 “哎,你兄弟怎么了?受啥刺激了?”鲁惟与小声问,“刚刚还不认识念溪似的。” 严岸泊这人重色轻义,直摆手:“纯装的。” “啊?为什么要装这个?” 严岸泊瞥了眼驾驶座的程洵也,拿大拇指指他,压低声音问徐念溪,“你和他见面那会儿,是不是没和他打招呼?” 徐念溪认真地想了想,她那会儿正因为弄脏他的卫衣而担心要赔钱。 至于打招呼,确实没打。 她便老实点头。 “你不知道,某人可自恋了,自恋到觉得全世界所有人都应该记得他。”严岸泊仗着没有点名道姓,大声蛐蛐,“见你不和他打招呼,他就觉得你不记得他了。恼羞成怒之下,他也装不认识你。典型的小心眼儿又记仇。” “该说不说,得亏我这人性格好,平日不和他一般见识,要不然啊……” “吱呀”一声,轮胎急停。 两个女孩子坐得靠后,只身子微微往前探出去点。 至于严岸泊可倒了大霉。 他刚刚还在叨逼叨,车这么一停,他整个人朝前飞过去,砸在椅背上,疼得长“嘶”了声。 严岸泊捂着不小心咬到的舌尖,大着舌头问程洵也:“你干嘛?!” 程洵也打开后门。 等徐念溪她们下了车,程洵也边关车门,边冷漠地睨着严岸泊:“到了,我停车。” 见两个女孩子彻底走远,严岸泊松开手,立马开始叠声控诉,“停车有你这个停法吗?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帅,怕我抢你风头,所以故意想让我出丑?” 程洵也听他这么问,侧过脸看他,神情不可思议。 三秒后,他近乎叹服地说: “你竟然能这么普信,怎么做到的?” 严岸泊:“……” - 严岸泊这人叨逼叨属性直接拉满,剩下的路程都在碎碎念。 程洵也听得烦,打开车载音乐。 严岸泊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听他不搭理自己,更起劲了,“你歌单里怎么就这首英文歌啊?你都听多少年了,不腻啊。” “我和你认识多少年了?” “二十五年了,不是从小就认识吗?一个家属院的,你多大我们就认识了多少年。” 程洵也拖长语调:“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难怪……” 他话还没说完,严岸泊连忙打断,“我闭嘴我闭嘴。” 路过家便利店,严岸泊下车买烟,程洵也见他还要一会儿,给蒋鹏文打电话。 “洵也,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问问我们明天几点到。” “五六点吧。”蒋鹏文声音喜洋洋的,充斥着新婚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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