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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俊：“叫你还喜欢吃冰糕！” 赵小诗：“你快回去上课吧。” 谭俊：“叫你省下午饭钱去买小说！” 赵小诗：“你去上课吧……” 赵小诗缓过劲儿后，躺在病床上，面对谭俊的好几句“叫你……”后，终于忍不住也让他回教室去。谭俊想留下来陪她。她好说歹说才给劝回去。 谭俊也走后，赵小诗乐得有个理由旷了一下午的课，吃了晚饭才悠哉悠哉回教室去。 “下午下课去找你，你都不在医务室了，你去哪儿了？”进教室没一会儿，谭俊也进了教室，径直走到她旁边坐下。 赵小诗趴在桌上，她不想告诉谭俊，她下午在图书馆晃荡了好久。 谭俊：“吃晚饭的时候也找不到你。” 这时，上课铃响。谭俊还在问她，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上课了！”赵小诗的意思：还不回你自己座位？ 说完，她才发现谭俊的位置正坐着吴东。 这节是自习课，谭俊把下午的物理笔记和数学笔记递给了赵小诗，然后淡淡地解释道：“我和吴东换了位置。” 赵小诗小小的惊讶住了，“老王知道么？” “知道。” “这个老王！”赵小诗回忆起上次求王磊的画面，“区别对待啊！” “好好写笔记吧。”谭俊不经意地笑了一声。 “话说你不是不换么？为什么又换了？” “我又没和你换。是和吴东换的。”谭俊顿了顿，“不过这样也算是帮了你，所以要不要喊我一声哥呢？” 赵小诗看着谭俊的脸，忽又转过脸去。 “哼。你又没和我换。不喊。” “……”谭俊，“农夫与蛇。” “骂谁呢？” “骂蛇。” 赵小诗嗤了一声。手伸进课桌去找笔，结果发现课桌里多了个东西，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包卫生巾。 谭俊看着赵小诗把卫生巾翻出来了，脸不自觉就红了。 赵小诗第一反应就是：“你买的？” 听到背后两人说话的郑若若突然回头插话，笑道：“他托我帮你买的。班长害羞，脸红不敢买。” “安静点吧。”谭俊低下头去，开始做试卷，“已经上课了。” 赵小诗想起谭俊背她下楼时的场景。因为男女有别，谭俊背人的时候手虽然搭在赵小诗腿上，却没敢用劲，是叫郑若若扶着的，但他又怕赵小诗掉下来，所以一直弯着腰。那时，赵小诗虽然疼得晕乎，但还是能闻到谭俊头发里洗发水的香味。少年的背很宽厚，给人一种安全感。 赵小诗幻想了下谭俊想买卫生巾的样子。脸红，紧张，犹豫，在货架区转，却碍着有人一直不敢走去女性用品货架区。并且他可能还不了解这个商品哪种好，可能在手机上百度了下，但最终还是托郑若若帮忙。 想想就觉得有趣。 赵小诗看着谭俊的笔记，抄了一会儿，想了想，在本子上写了谢谢两个字，然后挪过去让谭俊看。 “谢我就叫我一声哥啊。”谭俊小声说。 赵小诗抿着嘴摇头。 谭俊笑道：“东郭先生与狼。” 赵小诗：“小心我咬你！” 那天晚上回家，赵小诗提起谭俊执着于喊哥哥的事，调侃道：“这么想要，你怎么不叫你妈妈再生一个？” “已经结扎了。” 赵小诗开玩笑：“看来你命里缺妹。哈哈哈。” 谭俊想也没想，顺口一句：“我命里缺你。” 谭俊声音不大，却是猝不及防。 赵小诗本来还开心地手舞足蹈的，突然走得正经了，双手抓着书包带子，耳边回荡着谭俊的声音。虽然她听出来那是谭俊的随口一说，开玩笑的语气，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动荡了她的情绪，就像一粒小石子掉进了湖里，湖面起了涟漪。 赵小诗走了几步，才去看谭俊。两人视线撞在一起，赵小诗看见谭俊扯了下嘴角。 “赵小诗。” “嗯？” 谭俊眼神三分戏虐，七分真挚：“要不要打个赌？迟早让你开口喊我一声哥。” 赵小诗：“本小姐人如其名，铁石心肠，威武不屈，富贵不移……” 谭俊打断她：“就问你敢不敢赌？” 敢。有什么不敢？ 这是赵小诗的第一反应。不过她最后没有跟谭俊赌。 路灯下，赵小诗看着谭俊那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她的思维竟然异常的清晰。这个赌注，不管是输还是赢，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好处，何况，万一谭俊以学习之类的打赌，那她毫无胜算。 所以，谭俊用激将法也没用。 赵小诗拒绝他：“我凭什么和你赌？”，语气和说“我凭什么喊你哥哥”时如出一辙。 谭俊听到此，便如往常一样，没再追问了。因为他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必须的理由。 被拒绝打赌后，近日来，谭俊有点心神不宁。 当然，这都是受到了赵小诗的影响。 物理课上，赵小诗在底下小动作多，和郑若若互传小纸条，内容从下课去食堂吃什么？到周末去哪里逛？从吃糖醋排骨讨论到吃炸鸡配什么好？最后又谈论起到底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上…… 谭俊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将两人的纸条没收，并以班长的名义小声提醒两人，上课请认真。 谭俊这个班长在赵小诗眼里形同虚设，她把谭俊的提醒当耳旁风，伸手要去抢谭俊手中的纸条。谭俊当然不给，这使得赵小诗抢得起劲，一时激动，忘了分寸，便被郑伊湄点了名。 黑板上是一道物理计算题，郑伊湄叫赵小诗上讲台来算。赵小诗哪里会算，拿着粉笔在黑板面前僵持半天，手心都尴尬地出了汗。 郑伊湄：“一边儿站着去！” 赵小诗退至门边，视线和底下的谭俊碰了一下，见谭俊在幸灾乐祸，她回以一个吐舌头。被罚站后，她还不安分，不一会儿便开启了“眉眼传音”和“唇语”功能。她先是和郑若若眉眼传了一阵，中途被谭俊瞪了一眼，便回以“看什么看？老娘有什么好看的！”。谭俊也开启唇语，回道：“谁看你了？自恋！” 两人眉来眼去一阵，一声“谭俊”，郑伊湄把谭俊也请上了讲台。 班长被点名，全班都精神了。 底下一阵交头接耳的躁动。郑伊湄用“点名”压制：“都别吵。再吵就再叫一位同学上黑板。” 班级里渐渐安静，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谭俊身上。 谭俊调位置之后，郑伊湄曾在办公室向王磊说了下谭俊背赵小诗去医务室的事，并从王磊处得知了谭俊换位置的理由。谭俊说他和赵小诗是多年邻居，两家关系非常好，她妈妈想让他督促赵小诗好好学习，所以他愿意换到最后一排。 郑伊湄看了看谭俊，又看了赵小诗一眼。 “我在台上看我们的谭俊同学好像不用老师教了，看来是会这道题了。来，你来给大家解一下这道题。”郑伊湄给谭俊让出讲台，“其他人在下面自己做。” “当1=0.3s时，线圈的ab边所受的安培力大小？” 谭俊很快算出答案：3.2 N。 郑伊湄见谭俊答得飞快，于是指了下一问：“在1 min内线圈回路产生的焦耳热？” 谭俊毫不犹豫，得出答案：48 J。 只看了遍题目便写出答案，这让郑伊湄有点意外，她还本想抓个机会给谭俊讲讲上课不认真的后果的。 谭俊放下粉笔：“老师，写完了。” 郑伊湄指了指门边，“写完了就去边儿上站着去吧。” 谭俊：“……” 郑伊湄理了理前几天刚做的卷发，手指顺到耳后，又顺道摸了下新换的珍珠耳环，喝了口水之后，把谭俊做的那道题目又讲了一遍，讲完之后，让同学们做课后习题。 一阵翻书声之后，教室里变得安静起来。不一会儿，郑伊湄突然说起题外话，说高中生要以学习为主，不要想着谈恋爱，劝在座各位有想法没想法在进行还是想进行的，都最好打消念头，及时止损。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接下来的课上，总有同学打量站在一起的谭俊和赵小诗。 赵小诗好不容易见到谭俊跟着罚站，心里好笑，站了一阵，忍不住伸手去扯对方的衣袖。可这一幕，恰好被郑伊湄捕捉到。 郑伊湄回办公室接热水，回来后便把谭俊叫到了教室外。 “你最近上课都不怎么在状态啊。”郑伊湄喝了口水，“和新同桌玩得好？” 谭俊低着头，沉默不语。 “有帮助同学提高成绩的心，是好的。但不能搞学习之外的事。”郑伊湄说，“老师知道你学习好，但好成绩也是要认真学习来保持的。” 谭俊点头，保证下次不会了。 等到赵小诗也被叫到走廊时，谭俊耳朵根子都红透了。 郑伊湄回教室里，走廊上只留下谭俊和赵小诗两人。 赵小诗悄悄靠近谭俊，小声询问：“老师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怎么？还不敢告诉我？”赵小诗偏了偏头，“我都懂，你是好学生，老师当然关心你，不像我，她都懒得理我。” 这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远处，秋天的夕阳，柔美而耀眼。 赵小诗突然弹了下谭俊的耳朵。 “你耳朵好红哦。” “罚站就有个罚站的样子，别小儿多动症。”说着，谭俊隔远一步。 “你干嘛？” 谭俊：“男女授受不亲。” 赵小诗：“……” 隔壁教室正在上英语课，估计是在背诵课文，此时书声琅琅。不一会儿，他们的英语老师走了出来。谭俊看见后，挺直了背，又挪远了一步。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赵小诗觉得谭俊有点刻意。 等那老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又进了教室后，谭俊才淡淡地开口：“没想什么。” “聪明人的脑子真让人捉摸不透。”赵小诗懒洋洋地贴着墙，“害。不过你还真是个学霸。那道物理题我是看都看不懂，你写得可真够快的，居然还是正确答案。” “那道题我做过。” “怪不得……” “那道题又不难，你好好听一下也会。” “谈论什么学习啊。”赵小诗可不想和谭俊比学习，“看看风景吧。你看，这黄昏，多美。” 夕阳的光照随着秋风洒进校园，篮球场上还有几个打篮球的少年，他们奔跑、追逐、跳跃，偶尔几声欢声笑语，场外站了一名女生，她静静地看着，手里抱着衣服。在他们旁边是一大排香樟树，正轻轻晃着。 谭俊隔了赵小诗两个人的距离，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站着，视线看着远处，一直到下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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