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好相与的好不好,所以我说啊,我跟家俊他妈真的合不来的。” 付温枝把拧干的毛巾晾到毛巾架上。 一脸忧心地摇摇头。 只能说:“该厉害的时候厉害,准没有错的。” “那是当然啦,不过我现在克制了,为了家俊我忍!谁让他对我那么好呢,我这种投桃报李的人,最抵抗不了别人对我好了。” “好啦我真的不跟你说了,拜拜。” 听筒那头的宋欣媛匆匆挂断电话。 付温枝看着手机上的通话结束界面,顿了顿,插上电吹风。 她有点儿担心宋欣媛,可是这是对方的家里事,她想帮忙也帮不上忙,只能在这边吹着头发干着急。 电吹风被误开到最大热力档,阵阵热风吹到头皮,烫烫得发疼。 她想到刚刚宋欣媛最后的话。 为了家俊我忍!谁让他对我那么好呢,我这种投桃报李的人,最抵抗不了别人对我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闻爷爷。 那个穿着一丝不苟,坐在轮椅上笑吟吟地看着她的老人家。 其实她也是宋欣媛说的那种人。因为尝过了这个世界太多的恶意,所以反而更怕别人对自己好。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好,都总要想着加倍去偿还。 可是闻爷爷跟闻先生,对她的帮助,何止一点点的好。 闻爷爷和闻先生,他们都是她的恩人。 她永远都会记得。 那个时候,如果不是闻爷爷出现在爷爷的病床前。 她爸妈那样的强迫,恐怕她那个姐夫真的要得逞。 …… 可是现在闻爷爷的愿望只是要她搬进闻家,她却还要推阻考虑。 五分钟过去,头发终于被吹到半干。 付温枝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换好睡衣关掉主灯。 她在昏暗的房间里掏出手机,慢吞吞地打开“N”的微信。 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最后发了一条—— Delancey:【闻先生,搬家的事,我想了想,我想过去陪闻爷爷,您看可以吗?】
第009章 009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没拉紧的缝隙透进来,照到付温枝微倦的脸上。 她皱着眉避开照过来的光线,揉揉眼睛,脑袋里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枕边摸索手机。 屏锁一打开就是微信聊天界面。 Delancey和N的。 付温枝睡眼惺忪,第一眼没看清,又仔细看了一遍,方才确认了。 最后一条消息是她昨晚发的那一条。 0:44 Delancey:【闻先生,搬家的事,我想了想,我想过去陪闻爷爷,您看可以吗?】 对方没有回信。 也许是她发消息的时间太晚,付温枝又看了下现在的时间,刚刚早上6:50分。 她把手机收起来。 轻轻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从床上起身,一鼓作气地铺平床单、刷牙、洗脸、护肤。 她在工作中一向分秒必争,不仅吃饭能够用五分钟解决,早上起床的这一整套流程,她也仅仅只是花了不到十分钟。 7:05,她把工作服收好,换好自己的衣服,没化妆,特地戴了顶黑色渔夫帽,身上是昨天下午来上班穿过来的短袖长裤,还有一件薄薄的防晒衫。 他们工作的时候都要穿工作服,再加上前天第一天上班她的私服就被弄脏,昨天来上班的时候就只简单收拾了一下,没再穿板正的正装。 今天上午她下夜班,上午休息不用工作,下午再上半天班就可以了。 付温枝到酒店门口公交站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还没收到闻现的微信消息,想到他的西服她还没来得及还给他,刚好洗衣店今天洗好,所以她想着趁上午不上班,回家取了衣服到他公司还给他,见面再说搬家的事情。 * 付温枝从酒店坐地铁回家,取了闻现的外套,随便吃了口早饭,收拾下自己,又重新乘地铁公交到瑞景那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下的时候,已经接近上午十一点。 因为要来瑞景总部,出于礼貌,她来之前特地重新化了妆卷了头发,换了一身得体的雪纺衬衫鱼尾半裙。 十一点钟正是工作时间,不单是瑞景,周围的写字楼都不见什么行人。 盛夏热辣辣的阳光照下来,付温枝轻轻吸了口气,踏进瑞景总部的门。 甫一进门,冷气迎面,即刻与室外的燥热感隔绝开来。 前台三四个人都在忙于各自的工作中,见付温枝过来,距离她最近的一位抬头,惊艳的视线在付温枝身上停留两秒钟之后,前台小姐开口:“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付温枝礼貌地笑一下:“您好。我来还东西,要找总裁办的贺阳贺助。” 前台小姐又重新打量过付温枝:“不好意思小姐,请问您有没预约?” “没有,”付温枝摇摇头,“可以麻烦您打下内线吗?就说付温枝来还东西。” 她刚刚来的路上自己打过贺阳的电话没打通,现在只好这样说。 前台小姐有点儿为难,总裁办的人常常忙得脚不沾地,一般有快递都是寄存到前台,所以没急着打电话,开口说:“是贺助的东西吗?不然您放到前台,等贺助过来的时候我们代您转交。” …… 不是贺助的东西。 付温枝低头看一眼手上的手提袋,闻先生说过要给贺助,她自作主张放在前台会不会不太好。 正思忖,没讲话。 前台小姐突然扬声说:“沈秘书,您要出去吗?” 沈秘书。 显然不是在跟她讲话。 付温枝向着前台小姐看着的方向看过去,见几步外走来一位正装高挑的年轻女人。 很沪式的气质,一走近玫瑰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从上到下,处处透着精致。 沈思甜三两步走上前,没急着回前台,视线先扫过付温枝,上下停留过两三秒,然后带点儿轻蔑地转开。 “对,要出去,什么事呢?” 前台看向付温枝,却是对沈思甜说:“这位小姐说有东西要给贺助,贺助今天在吗?” 似乎是听到“贺助”,沈思甜的视线再一次来到付温枝身上,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一遍。不大愿意承认面前这个女人长得是很漂亮,不过一身杂牌,全身上下一件值钱东西都没有。 啧,不是吧,贺阳跟着闻总,年薪几十个W,对身边儿女人这么抠搜吗? 沈思甜有点儿不屑:“贺助出去了吧?要么你给我好咯,我上去的时候放他工位上。” 这是在对付温枝说。 付温枝摇摇头:“不用了,谢谢,等我联络到贺助我再送过来吧。” 沈思甜扬了扬眉,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她都乐意帮忙了这人还不用她帮了。 她垂眼看到那个袋子里装了件西服外套,整齐地叠好,侧面朝上,但隐约露了领口的水洗标。 沈思甜视力特好,定睛一看,读懂那串法文字母。这是H家大师手工高定,全国内只此一件,贺阳全年年薪都不一定买得起。 难怪眼前的这个女人,要喊贺阳“贺助”,是跟着谁喊的,不言而喻。 这个女人也是有意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做的什么山鸡变凤凰的白日梦啊? 沈思甜皱着眉,上前,也不管付温枝刚刚的话,一手夺过她手里的袋子,又确认一眼,说道:“别耽误了,别人的东西,还是尽早还比较好。” 付温枝感受到面前这个年轻女人突如其来的敌意,有些不明所以,正想问她把衣服要回来,旁边的前台小姐也跟着搭腔:“小姐,这位沈秘书也是总裁办,闻总的秘书之一,贺助的同事,沈秘书愿意帮忙再好不过了。” 沈思甜扬扬手里的袋子:“不用谢。” 就这么半强迫式地帮了忙。 付温枝本想再说什么,刚好接到Francis的电话,问她能否提早去上班,汪小姐的出阁宴马上开席,而另外一位负责的经理家里突然有重大的私事,来不及盯着。付温枝无法,只好把衣服交给沈思甜,兀自回了一条马路之外的瑞景卡尔特国际酒店总店。 * 回去的路上,付温枝还特意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收到闻现的回复。 她预备等到对方回了她昨晚的消息,再告诉他衣服被那个沈秘书拿走的事情。 没想到刚刚换好工作服上到8F大礼堂现场,还没来得及去跟Francis报到,就在场外遇见一桩小型事故。 ——Mlia的端着的香槟塔撞到客人,酒液跟酒杯碎渣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当然,也沾湿了面前客人看上去昂贵的西装。 最近汪大小姐的世纪婚礼盛大繁琐,大家忙得不得了,连意外事故也比平常多得多。 付温枝走过去的时候意外刚刚发生,Mlia愣在一边不知所措,被撞到的客人皱着眉,看上去陷入了僵局。 她想也没想,深吸一口气,便迎了上去。 先跟客人道歉说不好意思是我们的服务生不小心,然后看向Mlia说:“赶紧找到东西给先给先生擦一下。” 付温枝道歉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跟Mlia讲完话才抬起头,看到眼前的客人。 很眼熟的一个男人。 她暗自想了想,终于在昨晚9203包厢的记忆中搜罗到他的身影。 好像是闻先生的朋友。 9203客房的主人。 今天是汪越婚礼的第一天,出阁宴。温敛心情本来也不怎么好,没想到刚过来八楼,就迎面被服务员洒了一身酒。 他懒得计较。 准备回房间把这衣服脱了扔掉,顺便干脆在房间里继续睡觉。 还没等走,来了个经理打扮的,张口就给他道歉。 闻现这儿员工道歉挺有一套,声音也好听,让人听了没脾气。 温敛低头,女经理刚好抬眼。 然后他就看到,很温良无害的一张脸。 莹白的肤色,弯弯的杏眼,眼底带着歉意的笑。 不是艳杀四方,而是润物细无声的一种美丽。 最重要的是,有点儿眼熟。 但是温敛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所以笑着问了声:“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 付温枝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但是这一句听不出是对方真想知道见没见过,还是一句随口的搭讪。 她不想在这位客人面前讲出自己跟闻先生的关系,给他增加麻烦,所以也笑笑,摇一摇头:“不好意思,我没有印象。” 尴尬的时候Mlia刚好拿了包抽纸回来,一面道歉一面给说她愿意承担干洗费用。 客人只是接了Mlia的纸,说不用,然后就兀自往电梯方向走开。 * 谁也没注意到,汪越汪大小姐在不远处目睹了刚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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