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你帮了我,而且你的票也不是凭空刮来的。” 他热络健谈,而且很会察言观色,即便社恐如司淼,也没有被冒犯的不适。 于是临走时,许白还是加上了司淼的联系方式。 他开心地朝她挥手,笑得很灿烂,司淼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一只狂摇尾巴的小狗。 “今天过的很开心,希望下次也能见到你!” 司淼笑着和他道别,撑起伞走出去时,意外看见了不远处的笪凌。 他沉着脸,气势汹汹地瞪着走远的许白,表情很不善。如果头发能表达心情,那头黑棕色的短发可能会根根竖起,像个炸毛的刺猬。 察觉到司淼目光,转过头来时,那丝不善飞快消失,一双明亮的眼睛里似乎含了些……委屈? 司淼觉得自己看错了。 他委屈什么? 司淼问:“你怎么来了?” 这场音乐会的开办地点离集团总部很远,今天的天气还那么闷热,实在不是个适宜出行的好天气。 况且他事务繁忙,怎么有空过来? 仔细看的话,他今天穿的很正式,西装挺括,袖口平整,领带打的一丝不苟,连特意做了发型,好像要参加什么高档宴会似的,一副特意打扮过的模样。 难道他是要去赴宴吗? 笪凌脸色很臭,仔细看的话似乎还有点绷不住的羞恼。 他冷冰冰地说:“路过。” 说罢,他微微动了一下,好像是想走,但不知为何,脚步还是硬生生顿住了。 司淼疑惑地看着他。 被她这么盯着看,那张英俊至极的脸有点泛红。 但笪凌还是端住了。 他冷冷地问:“你把我的票给他了?” …… 司淼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他”指的是许白。 可是,不是他自己不去的么?那她把票给别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她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 笪凌不作声,还是沉沉地看她。 他磨了磨后槽牙,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说,转身大步离开。 司淼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 他生气了。她想。 可他为什么生气呢? 只是因为她把票给了别人么? 笪凌进了停车场,司淼留在外面等他。 上了车后,两人依旧一言不发。 司淼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看着伞柄发呆,而笪凌,数次偷瞄她,欲言又止,但就是不吭声。 车厢里气氛沉凝。 司淼习惯了这样安静压抑的氛围,不受影响,但笪凌却不是。 那双握着方向盘的、修.长的手指尖发白,手背迸起青筋,暴露了主人不平静的内心。 快到家时,笪凌突兀开口。 “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司淼愣了下,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有数个未接电话。 “抱歉,听音乐会的时候,我习惯性静音了,没听见。” 笪凌的脸色稍好了一点,但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又变了。 他问:“那个男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说话间,方向盘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咔声,笪凌察觉了,立刻松开手。 还好车子已经进了车库,剩下的让车库工作人员来就行,笪凌顺口让车库人员记得检修一下这辆车的方向盘。 司淼不明所以,回答道:“第一次见面的关系。” 笪凌的声音低沉:“第一次见面就送他音乐会的门票?” 滴,指纹解锁。 司淼一边进门,一边疑惑地看他:“他票弄丢了,正好我有多余的,就分他一张,有什么不妥么?” 不知道是哪个词戳动了笪凌的神经,他臭起一张脸,不说话了。 脸色冷冰冰的,眼神也冷冰冰的。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司淼说什么,他都没再开过口。 晚上时,也是如此。 司淼胡乱地推他,但那臂膀铁一般坚硬,胸膛肩背山一般宽阔,灯光让阴影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将她整个人都圈进他的范围里,怎么也推不动。 宽厚的脊背布满淋漓热汗,男人不发一言,动作却粗.蛮。 司淼有些受不住,晶莹的泪都被逼了出来。 但不管她怎么哭求,笪凌都不停。 直弄到夜半三更,司淼昏睡过去,这场运动才算结束。 -- 翌日,司淼发烧了。 起初是低烧,司淼起来时只觉得有些头晕,身体也使不上力气。她还以为是昨晚花费了太多力气,便没多想。 忍着羞涩,强撑着给自己抹了消肿的药后,疲惫感更重,眼前更是有些发黑,走路也开始吃力。 司淼只好请了假,打算在家里休息一天。 她习惯性地想要给花花草草们浇水,但只浇了两盆便觉得手臂发酸,腰侧也隐约在疼——昨晚男人的手按在腰间,力道之大,留下了青.紫.印.记。 虽然她是不易留疤体质,但却容易留下其他的印记,皮肤娇嫩脆弱,哪怕被轻轻掐一下,都能留下印子。 司淼轻缓地呼了口气,没有再勉强自己,把水壶放在小几上,在摇椅上坐下,慢慢休息,恢复体力。 不知不觉间,她睡着了。 …… 司淼是被前来打扫的家政阿姨叫醒的。 家政阿姨姓王,司淼习惯喊她王姨。 王姨是个热情的性格,嗓门也大,在她耳边咋咋呼呼地喊时,她很难不醒。 虽然醒来后,感觉头晕不但没缓解,反而更难受了。 司淼捂着额头,微阖着眼,听王姨嚷喊。 “司小姐,你发烧了!你脸烧的这样红,温度这样高,还是赶紧去医院打个点滴吧!”王姨一边说,一边扶她起身。 “司小姐,我送你去医院吧?”王姨热心地问。 司淼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用了,我找乔师傅来就可以。” 王姨是知道她有专属司机的,便没拒绝,但还是忙前忙后,给她准备了一杯温水,装在保温杯里递给她。 “司小姐,带上这个吧!” 司淼收下了她的好意。 她站在门口等乔师傅过来,因为身体沉重,头疼眼晕,便靠在门边,头倚在门框上。 司淼看了眼手机。 屏幕一片漆黑,只显示了日期和时间。 没有来电,没有消息。 司淼把手机放进包里,没有再看。 她现在很累,不想再焐石头了。 -- 乔师傅想要打给笪凌,被司淼阻止了。 “别打了。”她疲惫地摇头,“他没空来的。” 打给他,他也不会来。既然这样,还不如别打了,省的让她更失望。 乔师傅犹豫不定:“您发了四十度的高烧,该让少爷知道才是。” 司淼只是摇头。 昏沉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地袭来,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乔师傅只好作罢。 在医院打点滴的时候,司淼意外见到了一个“熟人”。 梁复看见她,惊讶地挑了一下眉,干脆进了病房,毫不见外地在椅子上坐下,打量她通红的脸,道:“你这是发烧了?” 司淼微阖着眼,不想理他。 不知为何,她对这个人天然没有好感,总觉得他藏了一肚子坏水。 没有得到回答,但梁复并不在意,他微微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司淼,突兀地问:“笪凌知道吗?” 司淼终于肯看他一眼。 这一眼让梁复猜出了些什么。 他笑意加深:“哪有女朋友生病了,男朋友都毫不知情的?” 顿了顿,他说:“我猜,你是不敢告诉他吧。” “为什么呢?”他语气懒洋洋的,透着一股欠扁的意味,“让我来猜猜,是怕他觉得你是故意装病要博取他的注意力?不想被同情、被可怜?” 司淼抿直唇角,闭上了眼睛。 梁复故作惊讶地说:“啊呀,看来我全部猜对了。” 他叹了口气,像一个长辈一般循循善诱:“我还猜,他从来没有和你说过他爱你吧?” 司淼猛然睁开眼,怒视着他。 梁复毫不避讳地直视她,笑着说:“他句句不提爱你,那你为什么还非要和他在一起呢?” 司淼眼睛微微睁大,心中有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测。 梁复轻言细语地诱惑她:“为什么不看看别人呢?如果你跟了我,我会对你很好的。” 司淼的嗓子有些哑,冷冰冰地看着他:“你撬你好兄弟的墙角,不怕他知道吗?” 梁复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会告诉他吗?” 他走近一步,像一个步步逼近的恶鬼。 “你敢告诉他吗?” 司淼的脸色随着他的不断前进而越来越苍白。 梁复终于走到她的病床前,微笑着低头看她。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看,看他是信我,还是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啊狗子,这就是没有给媳妇儿足够安全感的后果,看,被人撬墙角了吧→_→ 狗子后面会学会开口说话的,也会好好说话,放心,不远了; 完结后会写个男主视角的番外,说一下他九曲十八弯的心路历程。 不过有的地方我感觉还挺容易看出来的,比如这章就是狗子以为自己不拒绝就是答应的意思,兴高采烈打扮好想和三水宝贝约会,但是被另一只小狗横插一脚……所以狗子气炸了还特别委屈w PS:修改了一下小bug,在许白长相那里,不看也没关系,不影响总体阅读。
第6章 阴翳丛生·2 乔师傅回来时,正好撞上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她犹豫地捏着手里的一杯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作为笪家雇佣的司机,她当然是认识笪凌的朋友的,也正因如此,她感到有点为难,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 但是看到司淼小姐眼里的神色后,乔师傅神色一凛,不再犹豫,立刻进入病房。 “梁先生,”乔师傅客气地说,“司淼小姐需要休息了。” 梁复看了她一眼,站起身。 但他没有立刻离开。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需要告诉你。”梁复笑着说,眼神莫测,“据我所知,陈铭威已经在到处托关系准备搭上笪家这条线了。” 他满意地看到司淼脸色又白一分,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说:“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向你保证,梁家永远不会和他合作。” 司淼厌恶地撇开头,不想再看到他。 梁复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乔师傅把门关上,犹豫地走过去,轻声说:“司小姐,我给你倒了一杯水。” 司淼睁开眼看她,接过水,对她笑了笑:“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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