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全在池眠身上。 他的世界里狭窄得只容得下这么一个人,其他的人在他眼里都是不具名形象。 他也很难想象,他竟然能对一个人如此情深,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所有的热情都耗在了这个人身上。 一曲过半,严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他身边,在他身边悄悄道:“段总,有点突发小情况。” 段周行这才收回目光,平静看着严秘书,“什么情况?” 严秘书迟疑了下,“需要出去说。” 段周行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舞台上的池眠,想了想,跟着严秘书出去了。 - 池眠在舞台上只能看见黑压压一片人影,以及底下无数粉丝手持的灯牌,灯牌上贴着她的名字,在黑暗的场馆里闪闪发光。 纵然闪光的还有许多艺人的名字,但池眠依然为有人喜欢她而开心,并不自觉把有些微错误的动作纠正过来。 有人无怨尤的喜欢她,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啊。 一曲结束,十一个姑娘站在舞台中间摆着ending动作,底下掌声久久不息。 池眠看了眼身边的吴妙涵跟严可瑜,两人也跟她一样气喘吁吁,但眼里明显闪着泪。 这个职业虽然让她们遭遇了许多难以想象的曝光和谩骂,但也让她们站着聚光灯下享受了许多人的喜爱。 用一句互联网上已经被说烂的话来表达,热爱可抵岁月漫长,当然也可抵无数利剑寒光。 她们是真的很热爱这个舞台和职业。 ending持续了十几秒,主持人很快上台,先是感谢了她们团,让团员集体跟观众打了个招呼,又说起了别的串场词,送了整个团离开舞台。 今夜的晚会是个拼盘大演出,她们团虽有点流量,却也不是什么一线大牌艺人,只能占用十分钟的表演时间,表演结束自然就该迅速下台离开。 池眠一下台,后台密密麻麻都是人。 无数艺人和助理场控经纪人在后台穿行,大家压低声音,却又保证其他人能听见,一时间只觉得耳边全是人声眼前都是人影。 唯独没看见段周行。 他去哪了?不是说好要等她下台? 池眠环视一圈,还是没看见段周行,她手机在小徐手里拿着,经纪人不在,小徐和严可瑜吴妙涵的助理在人群里艰难挤到她们身边。 “眠眠。” 池眠问她,“段总呢?” 小徐啊了一声:“好像刚刚还在这边,我一直在等你没注意看。” 池眠抿了下唇,“手机给我。” 吴妙涵跟严可瑜挽上她的手臂,随着人群缓慢向外移动,后台还有些艺人要接受采访,还有些一线的艺人有别的商业活动,带着助理经纪人保镖风一样刮过去,其他人纷纷给其让路。 吴妙涵皱了下眉,刚想说点什么,让严可瑜一把拽住她。 严可瑜问池眠,“段总呢?不是说要等你下台的吗?” 池眠摇头,“不知道,我微信问问吧。” 严可瑜跟吴妙涵一左一右揽着她,“可能忙别的事没来得及跟你说,咱们走吧,今晚还得回北京。” 池眠看了看手机,并没有段周行的消息,她给段周行发了几条消息过去也石沉大海,对方一个多小时都没回。 想了想,她决定丢开不管了。 反正段周行这么大的人了,身边还跟着别人,安全方面不值得她担心。 今天晚上她们还得临时赶回北京,明天一早要去公司录音。 都是已经定好的行程。 十二月的团秀,她们得提前录好母带。 车子在杭州的高架上一路开往机场,到了机场,池眠才看见段周行发来的消息。 【段:严秘书找我有急事,我先回北京处理了。】 池眠抿着唇,缓慢在手机上打字。 【困困:知道了,我们也在往机场走,今晚要是到得太晚,明天再见吧。】 【段:行。】 段周行只回了一个字,只这个字却让池眠无端有种心惊的感觉,像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水潭底下的水已经被搅得浑浊,而她一无所知。 池眠想,别是被发现了吧。 她收好手机,跟严可瑜吴妙涵带好各自的包和行李,急匆匆穿过特殊通道,上了飞机头等舱。 她们当夜到北京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杨姐倒也没有不做人到要求她们晚上通宵赶进度,在群里通知好,放了她们回去休息。 直到在公寓的大床上躺下,她心里都还觉得惴惴不安,有种不祥的预感。 像是要发生什么坏事。 凌晨四点多,池眠被一阵电话声吵醒。 她睡觉有开免打扰的习惯,除了父母和杨姐小徐和段周行三人,其他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不进来。 晚上父母一般不会给她打电话,小徐跟她在一个房子睡觉,剩下的就只有段周行和杨姐了。 她醒了醒神,揉了下眉心,才拿起手机。 屏幕上跳着段周行的名字。 池眠轻轻皱眉,点开电话。 “段哥。” “眠眠。”段周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他在电话那头轻轻叹了口气,又沉默下来。 电话里只听见电流带来的沙沙声。 像无声心事堆在电流里承载而来。 间或还有段周行的呼吸声。 池眠心里一沉,她也沉默下来,静静听着段周行呼吸。 她觉得心脏像是被攥在一双大手里,也跟着段周行的呼吸上下起伏,被攥得酸胀不已。 许久。 段周行终于开口,“你下来一趟吧,我在你楼下,想见见你。” 池眠说:“好。” 她一秒都没耽误,立马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批了件大衣,光脚踩着一双拖鞋就火速跑下楼。 十一月的北京已经很冷了,小区里的树被风卷得光秃秃一片,地上四处都是枯落发黄的银杏叶,大片大片地上铺展开,像是要给她铺一条去往未知远方的路。 一阵风过,池眠冷得原地打了个哆嗦。 她加快脚步,急匆匆出了小区。 段周行的车就停在马路边上,她一眼就看见了。 暗黑色迈巴赫的线条在路灯下闪着银光,车窗摇下,寒风在车窗外扯着呼嚎叫,车窗里闪着点点的红色暗光。 等池眠走近,便闻到了烟味。 她皱了下眉。 段周行没有抽烟的习惯,他们相处小半年了,几乎没见他抽过,怎么开始抽烟了? 池眠一把拉开副驾车门坐上去。 段周行还在抽烟,最后一点火星在夜风里明灭,看着像是随时要被冷风吹熄了,却又异常顽强地在燃烧。 几分钟后,剩下最后一点烟也燃烧殆尽,熄灭在了凄凄冬夜。 车里的氛围很是奇怪,池眠不敢说话,像是一开口,就会打破这片沉静,也会发生一些她不想看见的事。 车窗开着,一缕冷风吹进来,池眠没穿鞋,她只觉得自己腿上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北京今年的冬天太冷了。 她一出声,段周行才转回头看着她。 他的眼神像一潭深泉,平静无波带着冬夜的凉意,像是审视,又像是防备。 随即,他才注意到池眠没穿裤子和鞋。 他忍不住皱眉,眉峰紧紧拧起,带着满满的不认可。 “又不穿鞋就跑出来。”他说:“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坏毛病?” 一边说着一边又把她冰凉的脚捂在怀里。 池眠讨好地笑笑,轻扯了下他的袖子,“下次一定。” 他没说话。 池眠换了个话题:“发生了什么?晚上我们晚会结束,下来没看见你。” 段周行眼神不变,定定盯着她看。 半响。 他才缓慢开口,“今天他们告诉我,集团出了问题,原本应该到账的信贷申请不下来,好几个项目同时出了问题,香港那边的债券也展期了,所以我紧急去处理了。” 池眠:“啊,这么严重?” 她从小跟着父母旁听,知道一些基础的财务知识,公司的信贷没申请下来,债务也展期,这对公司来说是很严重的事,会导致公司的现金流断裂,尤其是制造业公司,会彻底因为现金流断裂出现严重的债务危机,追讨债务的合作方一多,公司很快就会破产。 而且债务问题会导致股民抛售股票,也会直接导致公司股价暴跌,想靠股市融资变现还债都不可能。 所以不夸张地说,目前对于集团来说,基本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怪不得段周行今天提早回了北京。 池眠的话段周行没接,他的眼神还是充满打量。 斟酌半响。 段周行终于问出了口:“我得来的消息,公司出现问题是有人去证监会举报集团跟银行利益输送,然后供货商是被人煽动提前来追债的,而煽动的人,是我的母亲,但是提供给我母亲我跟集团财务信息的人,是你。” “是这样吗眠眠?”段周行问。 池眠的手骤然攥紧。 指甲霎时插入她掌心。
第54章 保镖 54 池眠嘴张合数次, 想张口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始。 段周行自嘲一笑,他的笑在冬夜里带着些许破碎感, 一瞬间让池眠心脏抽疼。 她想说, 不是这样的,她没有做任何伤害他的事,但顶着他怀疑的眼神,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段周行怀疑的眼神像两把利剑, 直直插入她心脏, 插得她心脏比任何时候都要疼。 段周行说:“我以为我们是能携手一生的伴侣和战友,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打了我的脸,我妈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出卖我来换?” 池眠只觉得从心脏到嗓子,整个上半身都变得僵直麻木, 舌尖也全是苦味, 鼻尖一酸,差点就要哭出来。 池眠把脸转开,她吸了吸鼻子, 平淡道:“也没什么, 给了我两千万和一套东边的房子,我觉得这笔生意可以做我就做了, 而且她还同意帮助我爸妈来北京, 等我毕业就给我北京的户口指标,她给的实在太多,所以我就接受了。” 这番话一出, 池眠很明显看见段周行脸色铁青, 他狠狠攥着拳头,蓦地朝方向盘狠狠砸下去。 他的拳头带着风声, 速度极快,连喇叭都被砸响,在冬夜街面上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喇叭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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