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哪班的?” “有点漂亮。” 临春扫了眼对方的嘴巴,大概也知道说了些什么。 她快步下了几层楼梯,低头看看自己起了球的长袖卫衣,抓住袖口往手心里藏了藏。 临夏的奶茶店本应在今天开业。 只是被其他事情耽搁,所以往后推迟了几天。 玻璃门外的卷闸门没完全拉上去,午饭是临夏早上做好带过来的,临春到店里时已经热好了。 店里软装今早刚装修已经完毕,桌椅装饰都是新的。 今天是他们在这里吃的第一顿饭,同时也意味着开始了新的阶段。 “庆祝一下,”临夏专门调了三杯果茶,“小春好好学习,小冬好好吃饭,我好好挣钱。” 临冬笑得眼仁弯弯:“大姐,我也帮你赚钱。” 临春拿起那杯茉莉绿茶,凑近闻闻,感觉还挺香。 “试试,”临夏边说边打手势,“再喝喝小冬那个。” 临春没喝过几次饮料,一时也觉得新鲜。 和临冬吧唧吧唧交换着喝了几口,还是觉得简单的清茶最好喝。 临夏今天的状态很好,头发挽在脑后,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临春摸摸她的茶饮,问道:{冷的可以吗?} 临夏笑着摇摇头:{不是冰的,没那么严重。} 昨晚临冬睡着后,她们姐妹俩聊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并且不准备告诉梁峻。 虽然接下来的日子是可以预想的艰难,但没人愿意放弃这个生命。 日子总要过下去。 “帮你倒了两桶垃圾,喝杯奶茶不过分吧?” 店外传来说话声,临冬耳朵一竖,一听就知道是徐拓。 “徐拓哥哥。” “嚯!”徐拓弯着腰往里看,“这店你家开的啊?” 临春放下碗筷,走过去用杆子把卷闸门往上顶顶。 蒋以声和穆潋卿隔了徐拓两米,正站在路边说话。 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蒋以声抬眸看了过来。 临春连忙躲开那道视线,让徐拓进了门。 临冬跑过去给他介绍店里的饮品,徐拓左右看看,在小丫头脑袋上拍了一拍:“你家这还没开业吧?” “也没说卖啊,”临夏笑着套上围裙,进了柜台里,“想喝什么姐请你们,不过现在只有红茶绿茶类的。” “哎呀那谢谢姐,我可就不客气了,”徐拓笑得见牙不见眼,扭头对身后两人道,“老穆,你不是渴吗?过来看看?” 穆潋卿有点为难。 这家奶茶店的牌子她没听过,看着也不像是连锁店。 心里那一关难过过去,她怕乱吃东西吃坏肚子。 “她减肥,不喝这个,”蒋以声走到徐拓身边,“我要一杯绿茶,谢谢姐。” “那我也要这个吧,”徐拓说完笑着对穆潋卿打趣,“你腿还没我胳膊粗,天天减什么肥?” 穆潋卿浅浅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你说话。” 临夏洗了手,转身去做绿茶。 临春拿了装茶用的塑料杯子,给穆潋卿接了杯温水过来。 穆潋卿有些愣,说了声谢谢,把水接了过来。 “你俩真是瘦到一起去了,”徐拓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到一边站着的临冬,又添了一句,“还有个小的,更瘦。” 穆潋卿不是很乐意:“你话怎么这么多?” 蒋以声没参与两人的争吵。 他就站在柜台边,看临春同样围着围裙,在临夏身边打下手。 两杯绿茶而已,其实用不着两个人忙活。 临春也就洗洗用过的器具,然后抹干净操作台,再把抹布洗了拧干。 柜台后的墙上挂着营业执照,还有三人的健康证。 蒋以声的视线划过临夏的小腹,很快挪开。 临夏没收他们的钱,徐拓谢了好几声才离开。 穆敛卿捧着那杯水一直没喝,等到走远了一些,才去路边的商店买了瓶矿泉水。 趁她暂时离开,蒋以声问徐拓:“什么时候走?” 徐拓愣愣:“我今天才来?” 蒋以声:“她不习惯在这。” 徐拓往穆敛卿那边看了一眼:“她自己要来的。” 蒋以声抿了口茶:“过段时间我就回去了。” “啥?”徐拓惊讶道,“你的事干完了?” 蒋以声轻轻“嗯”了一下。 “这么快?”徐拓不解,“话说你来这破地方到底为什么?” “……” 几人已经走远,临冬还在门口探着身子往外看。 “还看什么呢?”临夏问。 “那个姐姐,”临冬抬手在空中乱划,不知道怎么形容,“香香的,裙子也好看。” 临春睫毛一垂,咽下口中的饭菜。 临夏笑了笑:“好好学习,你以后也能穿好看的裙子。” 临春扒完最后一口饭,放下了筷子。 奶茶店后面隔出来的生活区还没把床搬过来,临春趴在桌子上睡了十几分钟,觉得越睡越累,干脆就起身出了门。 她本来是想回教室看书的,但走了一半被太阳刺得眼疼,干脆就折过方向,去了书店。 菜市场早就下了市,扫地大爷还没来得及清扫,地上乱七八糟都是被踩烂的发黄菜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味,可能是家禽区的鸡屎味道,又被麻油香混得冲鼻子。 橘猫阿黄在巷子口接她,竖着尾巴陪她走了一段路,老远就能看见边牧扯着狗绳扒拉前爪。 临春蹲在店门口,揉揉边牧的小狗脑袋。 不知怎么,心底涌起大片大片的难过。 她会想穆敛卿,想蒋以声。 想人和人果然不一样,又拼了命不让自己这么想。 不想追根究底地找出导致这种心态的原因,又或许早就知道因为什么。 边牧突然扭头看向店里,临春也一并仰起脸来。 蒋以声抬手托着一片门帘,站在她的身边垂下眼睫。 只他一人,书店一直都很安静。 “在这干什么?” - 徐拓和穆敛卿不知道去哪了,蒋以声没说,临春也没问。 顾伯不在店里,她简单打扫了一下店里,放下扫帚时发现蒋以声正靠在桌边看她。 略微有些别扭,打手势问他怎么了。 蒋以声指指琴房,率先走了进去。 临春跟过去,停在门口,没往里进。 蒋以声翻开一页琴谱,是旋律最欢快、也最像春天的那首。 “不进来?”蒋以声问。 临春扒着门边,摇摇头。 “哦,”他又垂下目光,“我要走了。” 临春愣了愣,不明白这个“走”具体是什么意思。 又或许,是她看错了口型,压根不是这句话。 “啊…?”她有点懵。 蒋以声看向她,嘴角还带着那抹淡淡的、随意的笑:“就在最近吧。”
第29章 29 蒋以声下午没去上课, 座位空了四节课。 晚自习前,外面的天暗得比平时早。临夏刚把店后面生活区乱七八糟的日用品收拾好,临春就回来了。 挨着学校开店的确方便, 放学到吃饭统共也不过十分钟。 临冬放学得早, 已经帮着打扫了一会儿卫生。 桌上摆了一碟小菜, 就等临春着回来吃饭。 临夏解了腰上的围裙,边走边对临春比划:{晚上带把伞,外面要下雨。} 临春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天气预报提醒明天有雨, 刚到晚上就开始呜呜吹风。 临春闷头吃面,今天的面条里掺了中午的一点剩菜,芹菜炒肉丝, 加了肉的东西总是好吃一点。 “三姐好像心情不好。”临冬悄悄对临夏说。 临夏端着碗:“你问问。” “算了吧…”临冬缩缩脖子, “她肯定不告诉我。” 吃完晚饭,临春揣了一个橘子回了学校。 教室后排靠窗, 她剥开橘子,摘了颗橘瓣放进嘴里。 很甜, 橘皮的味道能醒困。 一整个下午,她都没静得下心。 脑子里乱糟糟的,时不时就会想起蒋以声中午在琴房说的话。 其实临春到现在为止还是不太理解那个“走”的具体含义,她没问, 蒋以声也没说。 只是对方当时的情绪太过明显, 临春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种解释。 ——离开桐绍。 这不是件奇怪的事,蒋以声真留下来那才反常。 这个小镇每天都有人往外走, 也就临夏比较缺心眼,还能闷头跑回来。 蒋以声来这没两个月浑身都是毛病, 要走其实也挺正常。 只不过时间赶得有点紧,临春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也接受不过来。 晚上八点,晚自习开始。 大概是天气原因,班里有三分之一的学生没有过来。 让人意外的是,赵老师也没到场。 一个班三十多个学生没人管,自习铃声响了许久,班里也没静下来。 年级主任跑来看了几眼,梁阙和纪委暂时管理了一下纪律。 将近九点,窗外风雨大作。 暴雨提前到来,本就没几片叶子的梧桐被吹得东倒西歪。 闷雷滚滚,天边偶尔闪过一道银白,映得窗台有一瞬间的雪白明亮。 班里大部分学生都在打闹,还有一部分胆子大的,悄悄跑去走廊踩水。 教室后门一会儿开一会儿关,凉风灌进临春衣服里,初冬的晚上有点冷。 她抬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卡在脑袋上正准备继续背单词。 突然,头顶上的白炽灯闪了两下。 临春抬头去看,眼前骤然漆黑一片。 临春整个人先是一僵,然后抓着自己的耳朵,上半身慢慢伏在了桌子上。 “啊——” “哈哈哈——” 不止他们一个教室,整栋教学楼都在同一时刻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叫喊。 临春听不见声音,但感受得到桌子震动,也能猜出来同学的反应。 睁大眼睛适应黑暗,慢慢能看到一点微弱的光亮。 就在她缓过劲来,慢慢放下手臂时,左边肩膀突然被人从后轻轻一拍。临春吓了一跳,整个人几乎都贴上了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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