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粤笑意温和,将手伸了过去。 冰凉的银色指环穿过中指,贴合地落在底端。 贺知山握住她的手,轻轻抬起,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低声:“我也愿意。” 杨粤挤挤眉,掐了掐他脸上的软肉,贺知山也配合地“咿呀咿呀”含糊。 玩的累了,杨粤拿起鱼片粥继续补充能量,贺知山趴在床边看着她:“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去约会吗?” “去哪?”杨粤头也不抬。 “去水族馆怎么样?在头顶飞过大鱼的时候,你趁着室内光线变弱的时候偷偷抱抱我。” 又不是偶像剧。 杨粤想着,嘴上却应了声:“随便你。” “以后我们还可以去其他的地方……” 正说着,一阵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是贺知山的手机。 他看向屏幕的一瞬皱起了眉,脸上的厌恶展露无遗,但仍然接通了电话。 “嗯,我知道了。” 贺知山的语气淡漠而冰冷,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杨粤没太听清声音,只依稀分辨出来了对方是个成年男性。 挂断电话后,贺知山的背影顿了顿,走进房间,一脸歉意道:“抱歉,我工作上面有些点事。” 杨粤静静地点了点头:“要多久。” 贺知山犹豫着:“三四个小时……差不多。” “行,正好我也要回学校一趟。” 自欺欺人。 也怪贺知山太不会隐藏撒谎的情绪。 不然杨粤也不会觉得自己脸上的笑意有些古怪的生硬。 她掀开被子要下床,贺知山伸手拦了拦:“你再休息一会。” 杨粤也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还是不要不自量力地为好,于是又躺进床里,尽量掩饰失落:“不用管我,你先去忙吧。” 贺知山迟疑了片刻,还是转过了身。 “贺知山。” 临近门口,杨粤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坦然道:“我从秦明阳那里听到了些你的事。” “嗯,我知道。” “我知道你可能有一部分不堪、不愿意回首的回忆,所以我没有过多地去追问,但如果有一天,你想和我谈及那些的过往和想法,我都很愿意会陪在你身边。” 杨粤看着贺知山的背影动摇了片刻,继续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 贺知山僵了很久,背对着她缓缓低了低头,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长叹了一声。 “我撒了谎。” “这通电话不是工作上的事,是我爸打来的,但确实是和我工作有关的事,我要回家处理一下。”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以前发生的事,也不知道从哪开始坦白。” “昨晚我确实是恼羞成怒了。因为姓秦说的并不都是错的,我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贺知山捏紧了拳:“你别生气。” 杨粤噙着笑意应声:“我不生气了,去忙吧。” 贺知山转过头,有些讶异地看了看她,随后回了一个明朗的笑:“好。” 杨粤像他挥挥手告别,贺知山反而大步上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间。 “我撒过很多谎。但只有喜欢你这一件事,我从来都没有骗人。”
第20章 小狗拆家 20 难得的休息时间。 杨粤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下午了。 是养狗人刻在DNA里的记忆把她叫醒的:这个时间点,应该要回家给小白添粮了。 还好身上的不适感已经消散了大半,毕竟学校里, 也已经快临近期末了,学生和老师们都在挂科边缘生死时速的关键时候, 可不能掉链子了。 想起卧室里的狼藉还没整理, 杨粤临走前先去了主卧, 将那床令人脸红的被单拆了下来。 她本想打开衣柜找一找有没有新的换上, 却被里面的景象惊到了。 要是只是普通的整洁, 最多也是惊喜一下,毕竟伴侣有爱干净的生活习惯是加分项。 问题是贺知山的衣柜已经不能用单一的“爱干净”来形容了。 即使她是色盲,也能一眼看出来,眼前一排整齐划一陈列着的衣服, 从领口到衬衣领子近乎病态地对齐得一丝不苟,连色系都是由深到浅色以此渐变排列。上层一排整整齐齐的西装也是方方正正地规整重叠放着。 杨粤犹豫了片刻, 默默关上了柜门。 仿佛是一块方方正正的豆腐放在面前,随便在哪动一刀都像是亵渎。 但这种程度的整洁, 绝对已经超出“爱干净”的范畴。 应该隶属于精神类疾病:强迫症。 秦明阳说的话虽然不能全信,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用。 杨粤在那个时候就能隐约感觉到, 贺知山的成长环境多少有些畸形。 幼年环境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人未来的性格、心理走向。 明明在那么压抑的环境下长大,贺知山却一直表现得开朗阳光地不像话。 所以杨粤早就在事先就有了一定的心理预期,以便发现贺知山有任何小问题,都不至于太惊讶。 发现的问题端倪早一些是好事,才更方便她去提早寻找解决方法,尽量少踩恋爱的雷点, 感情才会长久。 如果贺知山在和她谈恋爱期间,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暴露出来, 那才是最大的问题。 她将换下来的被单也整齐叠放在了一旁。 为了尊重贺知山的生活习惯,还贴心地将每间房门都关上了,但也在此时发现了第二个问题。 这是套三室两厅的公寓,一间卧室房门紧闭着,并且只有这个房间是指纹密码锁。 如果是强迫症,这个行为就有些奇怪了。 杨粤现在已经不太想太多了,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准备出门,才看见有未读消息。 怪的是今天没有收到林漾的消息,只有好几条贺知山发来的。 最开始的是两份文件,后面跟着文字消息。 “时间紧,粗略整理了一下资料,你先凑活着看。” “等下周或者就这周,我去给你申请机会,去现场看看。” “午饭我给你点了外卖,挂在门外了,冷了的话用微波炉热一热。” “还困的话,就多睡一会吧。”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半小时前:“真的没醒还是在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过去的事的。” 杨粤先点开了上面的文件。 原来是贺知山根据她之前问的几个有关敦煌壁画的问题整理出的文献材料和他基于个人角度的解读。 扫了一眼过去,三色标注,还贴上了现场手写感想的照片附件。 用心程度已经不只是“粗略整理”这么简单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弹出贺知山最新消息。 贺知山:“生气了?” 杨粤点回聊天界面:“没有,才醒。” “我看你接收了文件没有回复。” “哦哦,习惯先看文件了。” 备注栏上“对方正在输入中”闪了又闪。 几分钟后,只回复了个单字:“好。” 杨粤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一边走着,正想打字回复,一推开门,差点站在和门口的贺知山撞个满怀。 杨粤惊魂未定:“你……你站在门口干嘛?” 贺知山看着也明显在他意料之外,瞳孔都收紧了些许,之后才面露尴尬:“回来……拿点东西。” 杨粤快速地分析了一下:“你不会是以为我生气了,所以特意赶回来的吧?” “没有……” 贺知山在无意识别过视线的一瞬间,所有的解释显得局促又苍白无力。 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干脆心虚地绕过杨粤,径直走进了房间,还在嘴硬:“我拿了就回去继续工作了。” 说完还像模像样地翻了翻茶几下面的柜子。 杨粤咳了两声后才忍住了笑意,朝贺知山招手:“别找了,先过来。” 贺知山瞥她一眼,悻悻地走了过来。 接近一米九的大块头此刻显得委屈无比,杨粤皱了皱眉:“太高了。” 贺知山闻言,有些埋怨地弯了弯腰,似乎在不满,杨粤为什么非得当面拆穿他的窘迫。 杨粤却直接揪过他的领带,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她松开手时,贺知山正大睁着眼,受宠若惊般抬手摸了摸她亲过的皮肤。 杨粤笑道:“我先走了,别胡思乱想。” 贺知山回过神,抿唇笑了笑:“嗯。” 杨粤挥了挥手,走进了电梯。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杨粤先下意识冲里面叫了一声:“小白,我回来啦。” 小白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地走出门。 杨粤有些慌了,连忙放下包,一边喊一边四处找:“小白?” 心急如焚地找了三四分钟后,她转回客厅,发现小白正站在卧室的门口,歪着脑袋困惑地看着她,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杨粤长舒了一口气,上前狠狠揉了两把它软乎乎的松软毛发:“小坏狗!跟那个家伙一起学坏了是吧?” 小白哈着气,蹭了蹭她的脸作为回应。 杨粤轻轻捏了捏小白的耳朵,去橱柜给拿狗粮,却看见陈列在里面的相框倒扣着,倒下了一大片。 她还以为是小白在拆家,不以为然地将它们整理了一下,重新立了起来。 直到翻开了一个大学时和秦明阳双人合照的相框时,她才意识逐渐意识到不对。 橱柜里陈列着她从小到大,参加各类活动获得的奖项和一些活动中与朋友的合照。 她和秦明阳是大学同学,又在同一个社团,私下还是笔友,关系自然近一点。 再翻看看之前倒下的相框,全是有秦明阳出镜的照片。 过于蹊跷。 很难不联想到,是另一只小坏狗在拆家。 杨粤无奈摇了摇头,仔细想了下后,去卧室找了个大箱子,将这些相框全都放了进去。这些照片也确实应该收起来了。 收拾好后,她打开一个罐头给小白加餐。 小白却反常地躺在粮碗旁边哈着气,即使罐头凑到了碗边也不为所动。 之前小白也有过这种行为。 杨粤还以为是因为夏天时狗狗没什么食欲,更何况小白已经是一直十五岁的大狗了,相当于人类的七十多岁了。 为此,这段时间她还总在上班前,给小白打开卧室里的空调。 直到上周,她带小白去了宠物医院检查身体,却被医生检测出了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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