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好账,她把本子反过来,翻开最后一页,写下了一个数字:2000。 高一开学第二天,高二年级的学生也来学校报到了,校园里热闹了许多。上午,高一年级开了个新生开学典礼,之后所有的学生就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去测了身高体重,领了军训穿的迷彩服。 解散后,林粟去找了王云芝,把学费交齐后,她心里才有了安全感,知道自己至少这一学期不会被劝退。 学校食堂开业了,中午,林粟去办了饭卡,她留了一百块钱在身上,其余的现金都充进了卡里。学费住宿费交清了,现在除了吃饭,没什么地方需要花大钱了。 一中食堂的饭菜很丰盛,有荤有素还有煲汤。林粟打了饭,又舀了一碗免费汤,回头看见孙圆圆朝自己招手,就端着餐盘走过去。 孙圆圆和李乐音还有周宛坐一桌,林粟坐下后,发现自己和李乐音打的菜一样,一个青菜,一个凉拌土豆丝,都是素菜,不同的是李乐音多了份煲汤,林粟多了二两饭。 周宛扫了眼林粟的餐盘,笑着说:“巧了,你们两个撞菜了。” “我不爱吃肉,会胖。” 李乐音说完看向林粟,林粟没有接话,默默地吃饭。 吃完饭,她们一起回宿舍,回去路上正好碰上了谢景聿和周与森还有一个女生往食堂走。他们三人中,周与森一直在说话,那个女生时不时地笑着接话,谢景聿一言不发。 走近时,林粟抬起头,和谢景聿的目光一触,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不约而同地一齐转开了视线。 “谢景聿,你们知道吧?”等人走远了,孙圆圆就问。 周宛点点头,“他挺有名的,初中的时候我们数学老师在课上提过他,说他很聪明,比赛经常拿第一。” 谢景聿是他们这一届小有名气的学生,很多人初中的时候即使没见过他本人,也听说过他的事迹。 “没记错的话,你和他一个学校的吧?”李乐音看向孙圆圆。 孙圆圆点点头,她是个小话痨,揪住了话题就不会轻易放过。她兴起,讲了一遍谢景聿中考发挥失常的事,又开始猜导致他考砸了的原因。 李乐音说:“会不会是谈恋爱了?” 孙圆圆没往这方面想过,不由愣了下。 周宛回头看了眼谢景聿的背影,问:“谢景聿身边的那个女生你们认识吗?” “实验班的许苑。”孙圆圆答道:“我们也是一个初中的。” “那……谢景聿和她熟吗?”周宛又问。 “挺熟的,我听说他们小时候就认识。”孙圆圆说。 “那就是了,他们肯定在交往。”李乐音对自己的猜测很有把握。 十六七岁,恋爱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私下里好友间都会偷偷讨论谁在追谁,谁和谁在一起了,谁和谁分手了,这是花季少男少女的乐趣之一。 谢景聿和许苑初中的时候就是年级里金童玉女般的存在,孙圆圆被李乐音这么一提点,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这么说……学神还是个恋爱脑?”孙圆圆啧然道。 李乐音耸肩,“说不准呢。” 林粟在一旁听着,始终不置一词,像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第7章 中午稍作休息,午后就开始正式军训了。 夏季的军训服是短袖长裤,离开宿舍前,孙圆圆把身体暴露在外的部分都抹了防晒霜,她问林粟要不要也抹一点,林粟拒绝了。 临云市的太阳再毒,也不会比得过茶岭。 两点,所有新生在操场集合,军训总教官先开了个军训动员大会。高一年级一共十六个班,以班级为单位分为四个连,一个连四个排,每一个班为一排。四个连分别由连长带到操场的四个角,再由排长分别带开训练。 四班的教官是个高高瘦瘦的青年,孙圆圆一见着他就说走运,碰到了个帅气的教官。每个排的教官就是排长,排长又从班上选一个副排长当助手,周与森是四班的体委,顺其自然地成了副排长。 军训第一天的训练内容很简单,主要就是站军姿。九月份虽然理论上是秋天,但南方还是暑气极重,下午太阳逞威,晒得人眼前发黑。不过一个小时,就频频有学生举手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休息时间,所有学生坐在原地,孙圆圆靠在林粟身上,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行了,两条腿已经站得没有知觉了。” 林粟听了,就帮她捶捶腿,说:“晚上回去泡一泡脚,能舒服一点。” 孙圆圆见林粟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忍不住问:“小粟,你不累吗?” 林粟也不过是十六岁的身体,不比别人多条胳膊多条腿,怎么能不累?只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忍耐,劳其筋骨的事她干多了,军训的苦和生活的苦比起来,微不足道。 短暂的休息之后又要训练,孙圆圆吃不消,站军姿的时候直接栽倒晕了过去。王云芝看见了,立刻叫周与森把人送去医务室。 周与森走过去要把孙圆圆扶起来,手刚伸出去,就见林粟直接把她背在了身上。 周与森一唬,马上说:“我来背吧。” “不用。”林粟直起腰,问:“医务室在哪?” 当务之急是把人送去医务室,周与森也不磨蹭,带着林粟往医务室走。 路上,周与森看着林粟说:“累了吧,换我来背。” 林粟觉得换人浪费时间,便摇了下头。 孙圆圆微胖,晕过去的人更是重得往下坠。周与森见林粟双唇紧抿,脚步却一点都不虚,走得相当稳当,不由心中纳罕。 到了医务室,校医很镇定地给孙圆圆做了检查,为她补液。王云芝询问校医情况,在得知问题不严重后,交代周与森和林粟照看好孙圆圆,自己匆匆去了操场。 孙圆圆醒了又睡了过去,林粟坐在床边盯着输液瓶看,半晌,她转过头,语气平静地问:“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周与森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观察林粟,见她看过来,也没被逮个正着的窘迫,笑了声问:“你叫林粟?” “嗯。” “你的‘粟’是哪个字?” 林粟默了下说:“沧海一粟的‘粟’。” “谷物的意思?很特别,你的父母给你取这个名字,一定是希望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周与森的释义让林粟觉得讽刺。 “你力气很大。”周与森坦率地说:“是我见过的女生中最大的。” 这算是夸奖?林粟迟疑道:“谢谢。” “你初中练过体育项目吗?铅球或者举重?” “没有。” “那你的力气是天生的?” “不是。” “那是……” 林粟不知道周与森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要问,答了一个还有一个,简直无穷匮也。 “小时候帮家里干农活,练出来的。”林粟平静地回答道。 周与森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缄默了片刻没再接着问下去,而是龇着大白牙笑着说:“你力气这么大,有机会我们来掰下手腕。” 林粟顿时失语,这还是头一回有男生邀她掰手腕。 周与森还要再说什么,林粟看到孙圆圆的输液瓶快空了,立即喊来校医。 不一会儿,王云芝又从操场来到医务室,她见孙圆圆情况稳定了,就让周与森回去训练,毕竟他是副排长,教官有时候需要他帮忙。 周与森离开医务室前朝林粟做了个掰手腕的手势,林粟看他一脸阳光灿烂,心道他可真是个奇男子。 林粟陪着孙圆圆输完液,等她稍微没那么难受后就一起回了宿舍。下午她们都没再回操场训练,傍晚林粟见孙圆圆状态好多了,就独自一人去了食堂,打算吃了饭后再打包一份吃的回去。 她去的稍晚,等打好饭,食堂里大部分的餐桌都坐了人。她端着餐盘想寻个空位落座,转头就看见周与森朝自己招了招手,喊道:“林粟,这里。”姝次 林粟很想无视他,尤其看到他身边还坐着谢景聿。但周与森很执着,见她不应,就站起身来喊。 林粟觉得自己现在被架在火上烤,她见越来越多人看过来,迫于无奈,只好端着餐盘走过去。 周与森等林粟走近了问:“你一个人吃饭啊?” “嗯” “那你就坐许苑边上。”周与森果断安排道。 林粟摇头,说:“不了,我去别的地方坐。” “你一个人,在哪坐不是一样?和我们坐一起还能说说话。” 周与森说完,许苑就开口了,她说:“同学,你就坐下吧,不然周与森这人会捧着餐盘跟在你后面的。” 林粟的目光从谢景聿脸上扫过,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她稍一踌躇,就在许苑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周与森目的达成,笑嘻嘻地坐下,介绍道:“林粟,我的同班同学。” 许苑朝林粟打了个招呼,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谢景聿不语,垂眼像是没看到林粟这号人似的,连场面都不愿意做。 周与森“啧”了声,指着谢景聿给林粟介绍道:“这个是三班的谢景聿,大冰块一个,不爱说话,你别介意啊。” 林粟很轻地应了一声,不甚在意地低头吃饭。 周与森扫了眼林粟的餐盘,表情特别夸张地说:“你居然吃四两饭!” “吃四两饭怎么了?女生就不能多吃饭吗?”许苑接上话,笑盈盈地呛了周与森一句:“你这是偏见。” “许苑,你可别冤枉我,这不是少见嘛,我感叹一下。”周与森说完,朝林粟咧嘴一笑,夸道:“能吃是福,多吃点才有力气训练。” 周与森的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上,又讲起了下午林粟背孙圆圆去医务室的事。他夸她力气大,还说他们约好之后有机会要掰手腕,比比到底谁的力气更大。 许苑听到这就笑话他一个大男生,好意思找女生掰手腕,也不嫌臊。 周与森和许苑呛话,谢景聿和林粟始终不吭声,安静地进食。 林粟就点两个素菜,一筷子菜能就好几口饭,周与森看见了,说:“你也不能光吃饭不吃菜啊。” 他把自己的餐盘往林粟面前推了推,示意道:“我要的菜多,你吃我的。” 林粟拿筷子的手一顿,很快摇了头说:“谢谢,不用。” “你别跟我客气,这几样都是没动过的。” 林粟僵住,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周与森过分的热情。 “你这么磨蹭,电脑城还去不去了?”这时谢景聿开口了,听声音是不太高兴。 周与森想换台电脑,正好谢景聿对电子科技这方面又比较精通,周与森磨了好久,谢景聿才答应傍晚吃完饭陪他去电脑城逛逛。 “去去去。”周与森立刻挪回餐盘,往嘴里塞了两大口饭,含糊道:“你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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