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把我生下来,就是为了让我承担你的痛苦吗?” 我到底应该恨你吗,妈妈。 我把地上的酒瓶碎片攥在手里,它轻而易举地就割破了我的手心,但是妈妈,这比起我过去所遭受的伤痛,根本不值一提。 我将碎片抵在手腕,像是下定了一个要把一切杀死的决心。 “妈妈,我们不要再见了。” 割下一道要撕裂过去的悲鸣。 BGM:MAMA(妈妈我的身体开始冷了) 女主名字没有打错
第31章 妈妈,你只有在我快要死了,才会对我展现那么一点母爱。 在意识完全离开身体之前,我好像终于感觉你有点爱我了,你抱着我逐渐冰冷下来的身体,哭着喊我的名字。 原来你会念我的名字,妈妈。 那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呢?我是微小的尘埃,微不足道的存在,还是看不见的微风,又或者,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感觉血快要流尽了,但似乎只是把过去的伤痛从身体里流出来,这样一想一点都不痛了。统统流光,让我成为一副空躯壳,毫无痛苦地堕入饿鬼道。 可是我们为什么还是又见面了,妈妈。 我在重症监护室醒来,心电图滴滴的声音在告诉我我得在人间接受完所有业障才能去无间地狱。 自我割腕以来,父亲终于开始关心我,他把所有的爱和钱都给了我,但是伤疤已经永远地留在了背部和手腕,他只能亡羊补牢,给我最好的篱笆,最好的饲料。 有一天他说想给我讲一个故事,一个童话书上没有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男孩,喜欢住在隔壁的女孩,他是有钱人家的富少爷,她是的才女,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门当户对私定终身,但是直到一个傍晚,夕阳还未落下,他一如既往地等待着她,却再也没能等到她。 他和女孩的父母满街贴寻人启事,他找了她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就在他都快要放弃了的时候,却有人告诉了他线索,但是那个线索令寻找了她十年的他再度崩溃。 她被卖到了山里,被卖给了一个老头做老婆。 他花了很多钱很多人力终于把她接回了家,此时她已经怀了双胞胎,不会说话,身体各方面都很差,她不再美丽,但是仍能看出她曾经美丽,她喜怒无常,对他对保姆对所有人都拳打脚踢。她肚子已经很大了,就算没有那么大,流产也可能会伤害她的身体,他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他会对待他们像亲生孩子一样。 其实男人也想过把她送回她父母那里,但是她的母亲在前年已经悲痛离世,父亲也因不堪压力,无论是妻女的死还是源源不断的欠债,就在今年初跳楼了。 我不傻,就算我当时很小,我也知道父亲无缘无故说这个故事,是在说自己的故事。 他说,男孩...不,应该是男人了,男人想和她完成那曾经定下的山盟海誓,但是她不记得他了,他给她买衣服买鞋子,给她买钻戒,她全部都丢掉了。她整天就是用口水在地上画画,他给她拿了纸和笔,她起初拿不稳笔,就用手指沾着颜料在纸上画,后来在他的指导下终于学会了拿笔画画。她的手还一直像在弹钢琴一样在空中起舞,他就给她买了钢琴,给她请了一个老师教她弹钢琴。 在那对双胞胎三岁的时候,她怀了男人的孩子,但此时他们还没有结婚,男人趁此求婚,她好像什么都不懂地点头,于是他顶着所有人的反对和她结了婚。 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差点要了她的命。 他觉得这个孩子是他强奸她才有的恶果,是他犯的错,所以从孩子出生以来他就一直忽视这个孩子。但是偶尔的,想起这个孩子是她用命换来的,又突然会展现几分父爱。 直到他得知这个孩子快要死了,直观上来看是自杀,但他抱着这个孩子冰冷的身体跑去送医院的时候,他觉得是自己杀了她。 故事到此,就是现实的延续。 父亲告诉我这些是想说什么呢。 是想为他对我长久的忽视,为母亲对我长久的暴力,做一个完美的借口吗? 因为你很惨,母亲很惨,所以我也必须很惨,你生我养我,谅解一下为人父母的苦衷。从现在开始弥补我,就当是对我的补偿了。 “你原谅你妈妈吧,”他抱着我说,“她只是生病了,她其实很爱你的。” 那你呢? 你没有生病,你为什么也要在我的记忆里留下轻蔑的一眼。 “爸爸也爱你。”他吻在我的眉心。 在我对世界建立起观念的年岁,他们用爱绑架了我,我把那种扭曲的,暴力的,虚伪的东西理解为爱。 我用那种爱去爱他人,用那种爱去爱自己。 最终把所有人都打碎,把自己也打碎。 我活成了一个在外人眼里光鲜亮丽的完美存在,但是只要是靠近我的家伙,都会知道我是一个怎样扭曲的,暴力的,虚伪的人。 我初中就在背后纹了黄色百合花以遮盖伤疤,和一群太妹混在一起,看着她们霸凌同龄人,而我只是抽着烟做一个旁观者,有时候会帮他们录像。 在这个男孩女孩偷偷看AV小电影自慰的年纪,我却在翻看录像,看他们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样子。有时候觉得不够,于是去找暴力电影,但往往看到人被打死了又觉得不对。心情不爽的时候就去看那些毫无逻辑的恋爱无脑剧,他们的理念好像是爱一个人就要把所有东西都给他。我发现恋爱剧的男主一般都很有钱,女主却特别穷,只要男主有钱,好像就没有追不到的女主,但是女主又反而不图他的钱,那有钱究竟有什么用呢。 我坐在体育仓库呼出一口烟,烟雾浓郁,又很快散去,但味道经久不衰。 我拿出翻盖手机,给“朋友”发了短信,说晚上去唱K,我请客。“朋友”会带来更多的“朋友”,“朋友”也会视我为“最好的朋友”。 反正我知道,有钱起码比没钱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人。 我掐了烟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忽然一阵巨响把我吓了一跳。打开体育仓库的门,一个人直直地倒在了我的脚上,我抬头那些始作俑者已经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什么鬼,哪班的混小子?”我又低下头看那人,却见刺目的红从他的腹部衣服上晕开,一把银晃晃的小刀插在他的小腹上。 “怎么还动刀子?”我蹲下身,拍了一把他的脑袋,他晕过去了。 血从他的小腹蔓延到地上,就好像那时我被母亲划开一道凶恶的口子,全身的血都朝着缝隙逃出来一样。 如果我不管他,他就会死在这里。 我拨弄着他的头发,他的脸色苍白,很像我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吸血鬼美少年,他最后死掉了,但是我并不想他死。 可是看着他像尸体一样躺着,倒在血泊里,仍有心跳和呼吸,居然觉得很漂亮。 我对活着的人没兴趣,对死了的人没兴趣,但是一旦看到有人处于濒死状态,全身的血液都滚烫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见到,无论是在电影还是在录像中,都没有如此直观地感受到神经紧绷,血液逆流,大脑混乱的情况。或许这种感觉就是一般人所说的“一见钟情”,若说他人的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那我便是见死起意。 “算了,弄出人命可不好。”冷静下来之后还是拉回了理智,毕竟要再看到这幅样子可不能让他死了。 我把他从血泊中抱了起来。 “我,只救你一次。” 正所谓,恶性循环~父母的痛苦加之于儿女,儿女再将痛苦转移到同龄人身上,李危不过是个可怜但依然可恨的坏家伙。 点了一下题,感觉李危这个性癖注定会酿成一场悲剧,但我也不知道是be还是he,看他们造化吧(.jpg) 其实李危的爹妈是我以前写过的一篇bg,太可怜了写不下去了()
第32章 我喜欢凝视枯木,但并不完全枯死,还有落叶在下坠,直到它完全掉光,变成死枝,我就离开了,待来年它再长出新叶,重复一次又一次。直到有人把那棵树砍了,把这片地方所有树都砍了,这里变成了一片死地,我再也没来过。 在同龄人玩着陀螺、卡牌、芭比娃娃的时候,我在看蚂蚁啃食蜘蛛,那么小的家伙能把比它大那么多的昆虫吃掉,我有段时间就很喜欢蚂蚁,但是在它爬上我的早餐面包时就再也不喜欢了。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男同学把一只快要死掉的小鸟塞进了我的抽屉里,他们是故意不弄死它的,因为女孩子看到还在动的活物会更害怕,但是我在发现它后,把它抱在了怀里,上课抚摸它,下课带它出去玩,它在我的怀里奄奄一息,但有时候还会扑棱一下翅膀回应我。直到它彻底彻底冰冷,我才把它葬在了学校的花坛里。 直到现在,似乎也没改掉喜欢盯着快死掉的东西看这习惯。 我把那家伙送医院了之后几天,听说他醒了,便翘了课去医院看他,本想点根烟却被医生制止说“这里禁止抽烟”,我尴尬地收回了打火机和烟,双手合一连声抱歉。 走进病房看到那家伙在吃饭,我用手指关节扣了扣门板,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我走到他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用手指着他小腹被裹上纱布的地方,直奔主题问:“谁捅的?” 他低着脑袋拨弄着指甲,回答:“我、我不知道...” “那群人几班的?”我追问。 “我不是那个学校的,我也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 我烦得想拿根烟出来,但是想到医院禁止抽烟就放下了要把烟拿出来的手。 “你不是那个学校的,你在学校里干嘛?” “他们让我...爬狗洞进来给他们送零食...” 我若有所思,送个零食怎么至于动刀子。算了,纠结谁动刀那些人是谁又没什么意义。 他的头发很长,看起来就不怎么打理的样子,头发都长到肩膀了,刘海也把眼睛住了,我当时是为什么要救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一件很蠢的事。我拨开他乱糟糟的刘海,一双玻璃球似的眼珠就盯着我,想起来了,因为他眼睛很好看,然后快死了的样子也很好看,所以我把他救了。 但是光是眼睛好看,活生生的一个人我确实没啥兴趣,我把手收了回来,为自己干的蠢事在心里骂了一百遍,起身就要走,他突然把我叫住:“那个...是你,把我送医院的吗...?” “废话。”我头也没回地说。 他的声音很畏畏缩缩,但还是努力地从嘴里说出来:“谢谢...那个,等我伤好了,我也给你带点零食...” 他还是小学生吗,我扶额,但是看他瘦弱地样子好像确实像个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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