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危看着满手的血,往那个已经断了头的男人的衣服上擦,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看向乜生,眯起她的狐狸眼睛,注视着他两腿之间湿润的地方。 “你,看到杀人都会射吗?”李危撩起头发到耳后,血渗进了她漆黑的发中,无影无踪。 乜生羞耻地夹紧双腿,李危把菜刀扔到地上,伸出满是血的手,她从未笑得如此开心,乜生先前所有的恐惧、惊愕、恶心全被这从未见过的笑容扑灭,不自觉搭上了她的手,发软的身体被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他没站稳撞进了李危的怀里,她在乜生耳边说,“但是稍微忍耐一下吧。” 她挽着乜生的手臂,步伐轻盈地走出卧室,乜生一瘸一拐地跟上她的步伐,在养母复杂的眼睛注视下,李危拉着乜生奔向那片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田。 十四岁的时候,李危给他看了背上的黄色百合花纹身,就像直接绽放在她身体里一样。她说黄百合的花语是虚伪和放荡,但她裸露着后背却看不出一丝色情,唯有一片纯粹的美丽。 他们奔跑在金黄色簇拥的大地上,李危想,我们这是不是私奔啊! 乜生被她拽着一直跑啊跑,突然被绊倒在地。李危站在了油菜花田的中央,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她喘着气看向摔倒在地缓慢爬起的乜生,她说:“你还是一样容易受伤。” 他抬起头,被正午高照的太阳刺得睁不开眼睛,待他再睁开双眼,却见李危背对着他半蹲在自己面前,双手放在背部两侧,就像那天他崴了脚坐在石头上,当时递给她葡萄软糖触碰到她手心的触觉都记忆犹新。乜生搂上她的脖颈,李危感觉他轻飘飘地上来了,一如记忆中羽毛般的身体,她双手抱起他的腿,手掌心的伤痕刺痛,血从伤口渗出,抹上乜生的大腿。李危背着他再度奔跑向那仿佛没有尽头的出口。 乜生抱着她的脖子,看向逐渐清晰的远方,风呼呼地往他泪干的脸上刮,但他觉得何其舒畅,往日都是风带来刺骨的寒意,太阳曝晒他脆弱的身体,可是为什么现在好像一切都无比灿烂而温柔。 “阿止,我们私奔吧!”她好像在说着一个浪漫主义的谎言,但又好像是杀死过无数岔路而得到的唯一出口。 乜生只是倚靠在她的肩膀上默不作声地点头,李危感觉到了,于是她敞开了嗓子,似是对着天对着地对着菩萨对着那不可回望的过往大喊:“他妈的该下地狱的反正不是我!” 菩萨不渡我,菩萨不惩恶人,那我亲手送他们下地狱。 这就是你让我活到现在所造成的恶果,既然要留我在世间受尽苦难,那我要让谁都不好过。
第38章 “我还在想该怎么办呢...你其实就是想让我来救你吧?”李危盯着乜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的身份证,捏着他的脸说,“刀都快插进脖子了,还知道把身份证偷偷藏起来,你还说不是想跟我私奔?” 乜生也不知道怎么的,在抽屉里翻到了自己的身份证,都没过大脑就直接塞进了口袋里,甚至还偷藏了几张红票子。李危捏得他脸都变形了,“你是不是真想把那刀插进脖子里然后住进ICU插管子啊?” 乜生被她蹂躏着脸颊,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他确实是怀着一丝能获救的希望把身份证塞进了裤子口袋里,哪怕是被养父杀死,被找到时也有身份证明。 李危背着乜生进公厕把身上的血给擦干净了,溅上血的裤子腿被一层层卷起。当他看到李危手掌心刺目的伤痕,他双手摸着她的手掌用舌头舔舐着伤痕,李危甩了甩另外一只手上的水,摸上乜生的脑袋像摸小狗一样抚摸他的头发。 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割痕,触目惊心,他知道这是怎么做才能留下的,眼中满含泪意。李危说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医院包扎一下,他们得赶紧离开。 乜生不愿她再用这只手抱她,但脚还是不太使得上力气,李危就用另一只手揽着他,搀扶着走。走到终于有出租车接单的地方,坐上车喘了口气。 他们打车去了附近的小诊所,医生是个年轻漂亮的高马尾女性,她免费给李危包扎了手。“要不要喝杯咖啡再走?漂亮的小姐。”医生第一眼看到李危,就觉得她漂亮得像模特。 李危从包里抽出根烟塞进医生手里,“放过我吧,我赶时间,这根烟就当谢谢你了。” 她拉着乜生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医生把玩了一下手里的烟,从里面抽出一张红票子,她把它对着阳光仰望,嘴里喃喃着:“封口费吗?那至少给我根真烟吧。” 乜生坐在高铁站的候车室,看着李危拿着烤肠和玉米向他走来,乜生是喜欢吃玉米的,他接过李危手里的玉米像仓鼠一样啃,李危从没见过他吃东西这么快,她咬了一口烤肠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双目无所事事地瞟着屏幕上的车次,本想再咬一口却被乜生半路拦截,他在她咬过的地方咬下一口肉,腮帮子鼓得更像仓鼠了。 李危担心他一下吃那么多会吐,下意识抚摸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但是乜生咀嚼后全部给咽下去了。 “你...你不要暴食催吐啊...”李危担心地说。 乜生啃玉米啃得很干净,他边嚼边盯着李危说:“我吃东西也有错吗?” 感觉有些生气的语气但表情却跟撒娇似的,李危揉了揉他的头发,亲了一口他的眉心,乜生红着脸抹嘴角的玉米粒。 听到他们的车次号,李危拉着乜生走向检票处。 坐上车看飞速倒退的窗外,和李危拍的照片一模一样,那里有一座醒目的建筑物,虽然乜生不知道那是用来干什么的,但似乎与这村落格格不入。像是现代化想要入侵传统地带,但是没能成功。 乜生不敢让李危睡,怕她又一睡不醒,李危就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臂贴在一起,手掌像要永远黏在一起似的十指相扣。 “那我难道能一直不睡吗?”她闭上眼睛困意席卷而来,“我要是再也醒不来了,你就照顾我一辈子吧,我救了你那么多次,总该报恩了。” 但李危还是醒了,乜生晃着她的手臂说到站了。 乜生没有坐过飞机,从“家里”逃到学校,是坐了一天的绿皮火车,第一次坐飞机他显得很紧张,但李危从容不迫,她从小就到处旅游,家里呆着谁都看她不顺眼,反正向父亲讨钱他就会给,不如出去疯玩。 乜生坐在窗口,目不转睛地看着置于自己下方漂浮着的云,他从来只从大地仰望白云,觉得它和太阳一样遥不可及,但是现在居然飞在了它上面,好像伸出手就能摸到。 想起抽着烟递火的那刻,李危望着天,是望着那漂浮的思绪,乜生望着云,是望着那遥远的希冀。 李危拍了拍乜生的肩膀,他把注意力从窗外的云转到身后的李危,忽然唇覆上了柔软的触感,空姐背对着他们边走边说注意事项,周围的人都陷入了浅眠。裙九二四一五∧七六五四每日吃肉 而李危和乜生在云端之上接吻,同一片天,不同的云,但只是吻着彼此,悄无声息。 从那么遥远的地方一直到32楼,李危扫脸失败,急不可耐地输入密码,拉着乜生推门而入,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把乜生按在墙上疯狂地接吻,躁动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她把手伸进乜生的衣服,抚摸他瘦弱的身体。他搂着李危的脖子,被她要吞噬一切的吻吞去所有的呻吟。 呼吸扑在对面的脸上,李危目之所及都是他意乱情迷的脸,她下身紧贴着乜生硬起的地方摩擦,李危喘着气要扒下乜生的裤子,他却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推搡着李危的手,说:“今天...今天能不做吗?” 李危蹲下身摸上那根在裤子里硬起的阴茎,说:“感觉你很想做啊。” 乜生抓着她隔着裤子要握住阴茎的手,摇着头,“刚回来...稍微,休息一下吧...” 李危总觉得他的表情在隐瞒什么,趁他不注意直接扒下了裤子,乜生瞪大了双眼,被李危按在地上挣扎着脱去了内裤。李危分开他的双腿,看着他后穴周边干涸的血迹,乜生拼命地想要合拢腿,却被李危怔怔地按在那儿。 他绝望地捂上了脸,双腿认命地松了力气。 那种被无数双手侵犯的感觉又攀上了身体,他感觉自己丑恶的过往在李危面前暴露无遗,可是至少...至少不能被她发现,在她找他的路上自己正遭受着侵犯,而李危站在门口的那一刻,甚至被强迫灌下了精液。 李危沉默不语,从地上爬了起来,乜生觉得之前那一切的美好都是假象,都是他的求生欲望造出来的幻想。他是不是其实已经死了,死在那把生锈的小刀,死在养父掐着脖子的手,死在李危没能抓住他就跳下的窗户,死在那个被小刀插进腹部的体育仓库门口,死在母亲的子宫里。 李危拿着软膏坐在地上,将软膏抹在指腹,掰开他的后穴涂抹,乜生疼得倒吸凉气。 “疼不知道说吗?”她的美甲早就已经卸掉了,平整的指甲涂抹上软膏轻柔地涂抹在他的内壁,“你早点说,就在医生那里上好药了。” 乜生咬着嘴唇忍着疼痛,李危给他上好药之后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搀扶着他让他到床上趴着,“还有哪儿痛?”她从厕所浸了块热毛巾敷在他被打红肿的脸上,问道。 乜生摇了摇头,可李危分明看到他身上全是抓痕,脖子上划开了一道道醒目的血痕。 她翻找医药箱翻出碘伏和软膏,给乜生脖子上药时他疼得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但就是不喊出声,李危皱着眉把枕头抽走,说:“你疼就别憋着,咬到舌头怎么办。” 乜生疼得用牙齿咬着床单,疼痛的呻吟无比惨烈,李危给他脖子缠上了纱布,握紧了他疼得到处乱拽的手。 忽然发现他手腕上还戴着镣铐,张美华说是砍断了锁链,所以镣铐一直在他手上没能摘下来过。她忙起身要去把钥匙找出来,却被乜生拽住了手,被他哭着喊“不要走”,她心软地只能再度握紧他颤抖的手。 明明始作俑者已经被当场斩首了,为何还如此不快呢。 李危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痕,又想起父亲迟来的父爱。她双手握着乜生的手,抵在额间。 就算施暴者已死,疼痛就像钉子一样陷进了墙里,就算全部都拔出来,那只能是一片有着密密麻麻窟窿的破墙。 而这施暴者竟然包括她自己,她不由得觉得这是血脉一路流下来的因果报应。 我觉得我该死,但是该死的其实另有其人。 可如果该死的人都死光了,又该找谁说理去呢。 世界本就如此不讲理吗,妈妈。 医生是隔壁《我将那孩子双腿砍断后》的女主,时间线是还没遇到男主前。写得不是很满意,但是故事很喜欢,可能会想再重写()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55 首页 上一页 2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