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乜生仍然被不知名的恐惧缠绕,李危这几天除了上课就是回到这个有乜生的家,但他的创伤性应激障碍似乎更严重了。有时候突然就开始解衣服的扣子,李危想帮他穿上他就喃喃说“反正要脱掉”,回过神来就开始厌恶自己,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不出来,然后又开始用指甲挠本来就脆弱的皮肤,李危给他戴上手套,他也总是把手套脱下来。 她怕给乜生再戴一次手铐会使他的症状更严重,只能下了课尽快回来。 但好在他并没有寻死的想法,正常状态的时间也很多,只是偶尔发作一下。 李危在厨房做饭时,他会探出脑袋问可不可以他来做,李危翻炒着锅里的菜,漫不经心地说,怕他把厨房烧了。 这时候他会突然发作,跪在地上抱着李危的腿说“我是不是没有用了”,李危吓得赶紧关火,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蹲下来抱着他,等他情绪稳定之后让他掌勺,自己死死盯着灶台。他做的菜几乎不放什么调料,吃起来平淡无奇不说,甚至半生不熟。 李危本想装着说好吃,但他自己吃了之后捂着脑袋颤抖着说:“对不起...连这个我都做不好...” 她还是把乜生做的东西都塞进了嘴里,腮帮子鼓鼓地凑到他跟前,说好吃的啊,乜生摇着头,一直强调着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李危吃着毛豆,每三个毛豆从外壳里挤出来就有一个是半生不熟的,她吃到不禁吐了吐舌头,但还是嚼烂了咽下去了。 “你别吃了...”乜生皱着眉拦住她的手。 “不能浪费。”她推开乜生的手。 于是他也开始吃自己做的那些半生不熟的东西。 看电影的时候,乜生看到暴力画面总是习惯性地抱住脑袋,李危就切电影了,但是哪怕是恋爱喜剧都会有人扇女主巴掌,他吓得摔到地板上求饶。李危想抱他起来,但手指一触碰他的皮肤他就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后面坏掉了...但是我前面还能用...” 李危坐在地板上双手抓着他的肩膀让他直视自己。 “阿止,你不是工具。” 乜生瑟缩地对上她那双严肃的双眸,无比可悲地说:“那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李危的眼眶红了,她怎么知道这种事,明明她也曾想死,菩萨不让,她才活到现在。你要问她谁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她才是最想问这个问题的人。 她抹了一把偷偷掉下来的眼泪,嘴里喃喃着“我把你送到医院去吧”想站起来,乜生一听到医院两个字就连滚带爬地拽住她的脚踝,求她不要把他送到医院。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医院?!”李危没过脑子地喊了出来,但是谁会喜欢医院呢,喊出来就后悔了,但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了。 乜生仰视着一脸后悔的李危,他平淡地说:“如果不是...我后面有用,我也不会活着在你面前。” 李危突然感觉头痛欲裂,父亲口中那“器官贩卖”四个字又似噩梦般的攀上她的身体。她好不容易把那段记忆模糊了又重新在她脑子里拼成完整的片段。 “李危,你不该救我的。”他松开抱着李危脚踝的手。 她真的很烦听到这句话,“人我已经杀了,你现在也就在这里,不能再重来了!” “那要让我这样一直在这里折磨你吗?!”他双手垂在地上,音量不自觉地提高吼道。 “你一直折磨我到现在了!从你出现在我的世界!从你又消失在我的视野!现在又他妈突然出现,又他妈让我想起来一切,你一直都在折磨我!” 李危突然爆发的情绪让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可怖,乜生被吓得久久不敢说话,只是怔怔地仰视着她因怒骂而赤红的脸。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她忽然软下的声音透着多少无奈。 她把所有对乜生爱恨交织的苦痛全然宣泄:“你的眼睛向我求救,让我救你,我没有义务救你,可是我就是救了!我为什么要因为救不了你而那么痛苦啊!都是我自找的吗?!是我活该吗?我明明说我爱你啊!你又为什么要去死啊!我到底要怎么做啊?!” 她到底应该去责怪谁。 阿止有错吗,从头到尾都是她自作主张地要救他,又因为救不了他而痛苦。可是他已经活得很惨了,他只是想结束这个悲惨的人生而已,他只是觉得自己是李危的累赘,是自己在折磨李危。正因为李危也曾想结束生命,但谁也不准她去死,她才格外讨厌自己。她好像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分明知道他活得有多苦多想结束人生,却偏偏还要用爱绑架他。 自己就好像是父亲那样,对母亲有着愧疚、执念,但爱也许只活在回忆。 她真的不想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 “我觉得我们都该去医院,”她俯视着乜生,苦涩地说,“我们谁也救不了谁,甚至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对方。你和我,都是对方病的根源。” 可是我们能分开吗? 我们谁也放不下谁啊。 乜生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他好像又长高了,乜生站起来李危会不自觉将视线往上走,他搂上李危的脖颈,予她一个温柔的怀抱。 “我们去约会吧,李危。” 在这种时候说这种不合时宜的话。 分明上一秒还在因为对方痛苦,下一秒就拥抱在一起,他捧着李危的脸吻她,李危的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她平静地接受乜生单方面地吻她,没有回以激烈的吻也没有推开他。 “我们做爱吧,李危。” 好像这样他们就能忘记痛苦,只沉溺于情感与肉体的欢愉中。 他的手脱去李危的衬衫,吻在她的乳沟之间。他抱着李危将她按在沙发上,吻从肩膀到脖颈又回到她的唇,脱去李危和自己的裤子扔在地上。 “你不想做的话,我可以自己动。”他抱着李危的双腿,将她的内裤用牙齿咬着脱了下来。 李危闷哼一声,他抚摸着她的大腿,脑袋埋在她两腿之间舔舐着小穴。李危踹开他,把他踹到了地上,乜生的阴茎立着,他恍惚地抬头看着李危冷淡的面容。 “你想操我啊?”她居高临下地轻蔑一笑。 乜生对上她轻蔑的眸子,继而垂眸,爬向她赤裸的足。他吻上李危的脚背,乞首摇尾地用湿漉漉的眼神勾引她。 李危伸手把乜生的脸捏起来,修长的手指伸进他淫荡的嘴,他的舌头谄媚地包裹着她的手指,她在里面搅动,伸出来时缠着一条条银丝。乜生伸着舌头像小狗求食,李危赤裸的足踩上他的阴茎,他被李危的脚趾玩弄得发情,她托着腮翘着二郎腿观赏他被脚踩高潮的表情,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说:“你想这样让我们一起忘记痛苦吗?” 乜生潮红的脸看着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没有痛苦没有悲伤,眼里只有李危对他的爱,他对李危的爱,混在情欲里,能变得分不清究竟是什么。 “我只有这个做得好了,”他蹭着李危的手,“只有这个能让我感觉存在的意义...” 李危让他把自己的腿抱起来,他照做了,后穴的伤恢复的差不多,李危俯身将沾着他口水的手指插了进去,才刚插进去他就淫乱地呻吟,李危的脚踢上他的屁股,说:“不准装爽。” 乜生委屈地说:“可是,你好久没操我了...光是操进来我就想射了。” 他仍然觉得有手在撕扯着他,也仍然觉得那个肮脏的洞不该让李危漂亮的手进来,但是如果不做爱的话,不沉溺于肉欲,他们只能再这样争吵下去,无休无止。 乜生每天都在洗自己的后穴,意图把所有肮脏的印记都抹去,有时候会在浴缸里用手指插进里面一边自慰一边喊李危,好像她的名字能覆盖一切惨痛的过往。 原本,他是想用自己的前面满足李危的,但是她发现了他的意图,把他踹开了。 李危只是不想在她心情那么差的时候被插入,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用里面爽。 “我们玩个角色扮演怎么样?”李危用手指操着他的后穴说。 乜生呃呃啊啊地点头,李危把手指插到了最深处,他腰一挺久射了出来。 “我们结婚了,接下来你要喊我老婆。” 顺便玩个爱情游戏吧。 我:...怎么突然开始吵架了?嗯?怎么又突然做起来了?
第40章 “不是...说角色扮演吗?” “对啊,角色扮演式约会,”李危拿着眉笔在乜生浅浅的眉毛上画着,“是你一开始说要和我约会的。” 乜生想起自己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去约会吧,李危,不由得尴尬地闭上了眼睛,他不过随口一说,分明后面也说了我们做爱吧,明明李危都把手操进来了,怎么又突然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化妆,边画边说“我们阿止漂亮得好像人偶”。 乜生看着镜子里瑟缩的自己,李危把他苍白的脸画得逐渐有了血色,乱糟糟的头发也打理了干净,他好像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目不转睛。 “再吃多点就更好看了,脸上还是有点肉才行。”她拍了拍乜生的脸。 不过现在乜生确实能吃进东西了,长肉指日可待。 李危从杂物间翻出了一堆衣服,挑了件晕染上一抹粉色的宽松白衬衫和黑色阔腿裤给乜生穿上,一顶粉色的帽子压在他刚被打理好的头发上。 “这是我的衣服,不是前男友的,”她打量着何其适合这一身的乜生,“你穿上好合适哦。” 乜生捏着衬衫衣角,他觉得裤子有点长了,李危说本来就要拖地的。 “你觉得我穿哪个比较好?”李危把几件衣服摆在乜生面前。 乜生觉得李危穿什么都好看,但是还是选了那件衣服上有粉色英文字母的白色露脐短袖。 “嗯?但是这件我有点穿腻了诶。”李危故意逗他。 乜生掰扯着手指又注视着另外两件,但明显风格都不搭,他犹犹豫豫,支支吾吾,还是鼓起勇气说:“可是...这件会比较...像情侣装...” 他好像第一次有表现出“我们是男女朋友”的意思,李危满意地换上那件乜生指定的衣服,而后又翻出一条藕粉色宽松长裤穿上。 她抱着乜生在全身镜前拍照,乜生就是看着她摆出各种pose,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动作。李危要乜生跟他比爱心,并伸出手示意动作,他怯生生地照着动作比了上去,咔嚓一声,李危看着手机里拍的照片,满意地发了朋友圈并配文“和男朋友去约会啦❤”。 乜生看着微信朋友圈最新发的一条,他拉了拉李危的袖口,她还在回复一发朋友圈就秒回的人,没去看乜生,但还是问他怎么了。 “我们现在...不是已婚夫妇吗?”他小声地说。 李危一愣,打着字的手停了下来,她微微侧过头看着化了妆之后变得更迷人的乜生,那双眼睛过分犯规地盯着自己,好像随时都会融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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