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嘉禾有游泳的习惯。 作为在北方村镇长大的姑娘,她是个十足的旱鸭子,游泳这项技能还是江聿怀手把手教的。 阮嘉禾的四肢协调能力很差,学了很久才学会。 当然也怪江聿怀教得不专心。 教着教着到后面就会变成泳池play。 学会后,她便渐渐爱上水中畅游、舒展身躯的感觉。 江家别墅的负一层有个恒温游泳池。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来泳池游泳。 但今天不一样。 阮嘉禾走到负一层时,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定睛一看,泳池旁边坐了个人,可不正是骆舟? 他面对泳池盘腿坐着,右手边上摆着一打啤酒瓶子,其中三瓶已经空了,手里还拿着一瓶新开的。 喝一口,抽抽一下肩膀。 喝一口,抽抽一下肩膀,再抬起袖子抹掉眼泪。 阮嘉禾想,到底是小孩子呢。 受了委屈,于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躲起来哭。 他按她的说法去做,会发生什么显然不言而喻。 阮嘉禾小的时候,母亲每次挨了打,就会怨怪上她:“我是因为你才不离婚的!” 她觉得她是带着原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为此备受煎熬,战战兢兢。 阮嘉禾努力地给母亲做心理建设,希望她离婚。 转眼的功夫,母亲便把她的话添油加醋地学给父亲,用得是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听见的甜蜜腔调:“你看咱孩子,都看不惯你对我不好了。” 他们两人一起笑。 但阮嘉禾看见父亲投来的眼神,恐惧在心头蔓延。 后来母亲打了几次胎,终于如愿以偿生了个男孩。 阮嘉禾明白了,她不是因为孩子才不离婚的,她是拿孩子当作借口好欺骗自己继续烂在婚姻的泥潭里。 甚至于,孩子是她为了维系婚姻生产的工具。 都一样的。 出神的功夫,骆舟放下酒瓶站起身,脱掉外套和T恤,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精壮的上半身。 阮嘉禾暗自点评:背肌不错。 骆舟跳进了水里,不是游泳,而是径直地沉了下去。 时间一瞬间变得极为漫长,阮嘉禾数着秒,过去一分半钟了骆舟还是没从水里浮起来。 阮嘉禾叹了口气,跟着跳进水里搂住他的腰往上拽。 新鲜空气涌进肺部,骆舟头晕目眩,大口喘着粗气。 阮嘉禾难得疾言厉色:“你就为了这件事想寻死?” “我没有、咳咳……寻死。”面对质问,骆舟涨红了脸,急切地向她解释,“我只是想试试在水下憋气。” 在水底时仿若与世隔绝,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缓过神来,骆舟才认识到当前的状况。 他和阮嘉禾正紧紧抱在一起。 阮嘉禾是准备来游泳的,只穿了泳衣和宽松的罩衫,在下水前还把妨碍行动的罩衫给脱掉了。 骆舟更不用说,整个上半身都光着。 花城的地理位置几近最南方,冬天也有二十度左右,泳池开了加热功能,水是温热的。 可骆舟却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 是在做梦吗? 还是说他已经溺死在池底,现在上了天堂。 酒精和缺氧让他的大脑变得昏昏沉沉,意识不清。 在本能的驱使下,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凑上前亲了一口阮嘉禾的唇。
第6章 006初夜 ◎Oh,Youth!◎ 柔软的,湿热的,一触即分。 “对不起,我、我……”骆舟慌乱地开口道歉。 或许是刚刚哭过的缘故,他湿漉漉的眼睛泛着红意,睫毛边缘颤巍巍地挂着几滴,不知道是不是眼泪的水珠,嗓音中夹杂着浓重的哭腔,“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定是疯了,他怎么敢、怎么敢?! 阮嘉禾觉得很好笑。 他一边道歉,一边手还紧紧搂住她的腰不放。 和她皮肤紧贴的身躯比水温更高,烫得吓人。 “不是故意的……”阮嘉禾起了一点坏心思,故意用辨不清楚喜怒的嗓音质问他,“所以是有心的咯?” 完了!阮嘉禾在生气,她会把他从江家扔出去。 他再也看不见她了。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便觉得胸腔跟被打了一拳似的,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他的鼻头微微发酸,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 “你不要……”骆舟不敢再胡乱否认什么,哽咽着祈求,“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模样怪可怜的,又无端端显出几分可爱。 在事情变得不可控前,阮嘉禾秉持着最后一点良知:“你满十八岁了吗?” 骆舟茫然地回答:“满了。” 他是腊月的生日,前不久刚满十八岁。 江昀生日在七月,要到毕业才能成年。 “行。”阮嘉禾应了一声,复又亲上他的嘴唇。 骆舟瞪大了眼睛。 所以真的是在做梦对吗? 他的身体紧紧绷着,像一块石头,死死抿着唇。 阮嘉禾带着点无奈又好笑地道:“张嘴。” 骆舟傻愣愣的,下意识听从她的话,微微张嘴。 滑腻的小舌撬开了他的牙齿,勾缠着他的舌尖。 骆舟觉得自己被毒蛇咬了口。 毒液顷刻间散布了四肢百骸,心脏麻痹到停跳。 他却完全放弃挣扎,只是更用力地抱紧她,亲吻她,仿佛要把阮嘉禾此人融进骨血里。 亲到最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 “别在水里……”阮嘉禾的右手搭在他湿淋淋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回房间。” 回房间里……干什么? 潘多拉魔盒打开了一条缝隙,散播着无限的诱惑。 骆舟喉头动了动,口中生出源源不断的焦渴之意。 他抱着阮嘉禾走上楼,脚下轻飘飘的好似踩在云里,然而每一步又迈得非常稳,努力装作淡定的样子。 这份淡定没能持续太久,骆舟从没有过经验,做的时候全凭一腔直觉去舐舔她的身体,再后面…… 就陷入了茫然不知所措的境地。 他早前撞见过江昀偷偷看片子,对方并不为此尴尬,反而挑了挑眉,询问他要不要一起看,骆舟拒绝了。 现在他无比后悔那次拒绝,才在关键时刻出糗。 偏生阮嘉禾蔫儿坏,笑吟吟欣赏他窘迫的模样。 骆舟沉默片刻,讨好地用脸去蹭了蹭她的掌心。 阮嘉禾终于大发慈悲,伸手对他作出一番引导。 和他高大的身材和早熟的性格截然不同,骆舟在这方面显露出一种生涩的笨拙来。 并且没有逃脱男人们的初夜定律——— 短短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阮嘉禾眨巴眨巴眼睛,考虑要不要和他说一些,诸如“第一次有一分钟也非常棒了”之类安慰的话。 骆舟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迅速调整状态重新开始。 他堪堪埋进去,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阮嘉禾扫了眼,伸手捂住骆舟的嘴巴:“别动。” 阮嘉禾按下绿色接听键,电话那头却并没有人说话,经过好一段沉默,久到她都打算直接挂断时。 对方总算是开口,清了清嗓子道:“新年快乐。” 是江昀的声音! 骆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以这对后妈和继子的关系,江昀竟然会专门和阮嘉禾说新年快乐? 阮嘉禾分心看了下时间,正好午夜十二点。 她漫不经心地回复一句:“也祝你新年快乐。” “逗你玩的——”江昀充满恶意的笑声从电话里响起来,“你凭什么拥有新年和快乐?” 不快乐,好难受。 阮嘉禾不允许他动,骆舟就真的不敢动弹分毫。 可是忍得实在辛苦,触感因为静止而格外清晰鲜明,却偏偏得不到应有的纾解。 汗水从他的额角,顺着下颌线一路滚落到下巴。 阮嘉禾安抚性地拍拍他的后背,面对江昀敷衍地道:“嗯嗯,我知道了。” 奇怪,她平时总会和他斗斗嘴的,今天好反常。 江昀听她嗓音发哑,带着点鼻音:“你生病了?” “没有。”阮嘉禾哼了一声,“你悠着点别死在我前头,万一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得多伤心呐。” 江昀听她哼唧的那一声,有一股懒洋洋的娇媚劲儿,尾音跟钩子似的挠得他口干舌燥。 还想再说什么,那头却把电话给挂断了。 江昀皱着眉头,从床上坐起身来,犹豫了许久之后,认命般地下床走进卫生间,洗澡。 滨市不比花城冬天温暖,江昀洗澡洗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不小心冻感冒了。 都怪阮嘉禾,江昀打了个喷嚏,在心底愤愤地想。 阮嘉禾挂了电话,对骆舟说道:“好了,继续。” 做第三次时,先前拿出来的小雨伞用光了,阮嘉禾从床头柜里拆封了一盒新的。 这些都是没来得及用完的存货,江聿怀亲自去买的,他在床事上很有服务意识,用的小雨伞也是五花八门。 前两回用的是普通款的,好巧不巧,这回新拆封的是最刺激的狼牙棒款,据说表面有2000个凸点颗粒。 骆舟戴上时,脸红得好像要滴血。 阮嘉禾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非常好笑,乐个不停。 到结束时,她累得连手指头也不想抬。 骆舟从后面环抱着她,细细密密地吻落在她的脖颈,再沿路往下,在肩胛骨上方停住了。 她的背上,有几个不规则的圆形疤痕。 骆舟问:“这是怎么弄的?” 阮嘉禾回:“我那该死的狗爹拿烟头烫的。” 骆舟不说话了。 阮嘉禾能感受到他灼热的鼻息,他在亲吻她的疤痕,还有温热的水滴在她的皮肤上。 阮嘉禾转身,发现他正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她并不是真正爱笑的性格。 今天却无数次地觉得好笑。 阮嘉禾擦掉他的眼泪:“你是用水做的吗?” 骆舟抱紧了她。 这原本是个温馨至极的时刻。 奈何骆舟没出息地起了反应。 阮嘉禾笑得更欢快了:“你要来第四次吗?” 骆舟喏喏地憋了半天,最后说:“要。” 阮嘉禾学着当下某热播剧的女主角的语气,感慨道:“Oh,Youth!” 春节期间,别墅的佣人都放假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快乐的事情。 热烈,又带着不计一切后果的癫狂。 好景不长,一周过后,江昀回家了。
第7章 007耳光 ◎亲眼看我给你戴绿帽,高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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