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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卓朴已经走到半路，看到两人相拥的的情形，身体似乎僵在了原地。 方好纪并未多想，她收回视线，压抑着兴奋激动低声说：“莫茜，好久不见啊！” 莫茜不是来叙旧的，提醒道：“方好纪，你知道我时间很紧吧。” 方好纪笑哈哈着松开了她：“你这人太无情了，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需要帮忙才联系我，还拿不拿我是你朋友了。” “拿的。”莫茜听着她的控诉，若有所思跟着笑：“这不，有事第一个就想到你。” “……”方好纪白了她一眼，随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揽着她坐到大堂沙发那边：“有什么事先到那边坐下再说。” 莫茜被她拥着转过身，走了几步后，方好纪却忽然打住。 莫茜问：“怎么了？” 方好纪回头，径直冲覃卓朴喊：“喂，你是不是在跟踪人？” 覃卓朴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茜在旁连忙解释：“方好纪，你误会了，他是我老家认识的一个人。” 方好纪反应了好几秒：“男朋友？” 莫茜摇头：“不是。” 覃卓朴视线扫了一眼他搭在莫茜肩膀上的手臂，随后绕过这两个人坐到沙发上。 方好纪有些八卦：“那是什么关系？朋友？” 莫茜侧眼瞪她，示意她适可而止。 方好纪笑着闭嘴：“行，我知道了。”
第32章 三人坐在了沙发上。 覃卓朴斜眼问方好纪：“你是程序员？” 方好纪觉得这个职业名称不够高逼格，扬起下巴道：“我是黑客。” 莫茜：“别吹了。” “我技术不是吹起来的。”方好纪睨她一眼，然后开始神神秘秘分享她的“光荣事迹”，从盗号说到游戏开挂…… 说完后，她口干舌燥，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覃卓朴直直盯着她，方好纪莫名觉得那眼神有点怪异，居然产生了一丝紧张。 她为了缓解那股情绪，轻了轻喉咙。 覃卓朴盯了片刻，说：“我是警察。” “……警察、警察？！”方好纪舌头都打结了，惊讶之余，连忙改口：“警察，我其实不是黑客，只是一名做游戏的 IT 民工，最近有一个很火的游戏就是我们公司做的，我每天都很安分守己地给游戏打补丁。” 覃卓朴：“是吗？” 方好纪缓缓转头，无力朝旁边的莫茜挤眉弄眼：“我靠，你怎么不提前说？” 莫茜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自我介绍。” “……”方好纪不敢看覃卓朴，当即岔开话题：“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莫茜说：“事情我刚刚在微信上都和你说了，我的手机需要恢复数据，钱好商量。” 说着，她手伸进兜里，摸了个空，这才意识到掏出那个旧手机在覃卓朴手里。 她侧头，伸手朝覃卓朴要手机。 覃卓朴的背部往后一靠，下巴一扬，好整以暇地看着方好纪说：“我有点信不过他。” 莫茜语气淡淡：“技术信不过？其实不用担心——” 覃卓朴抱起手臂，懒洋洋地打断她。 “技术是其次，行不行的问题实战自然会见真章。” 莫茜皱眉：“那你信不过什么？” 覃卓朴说：“他刚才洋洋自得的样子，我觉得他会是一个把照片恢复好转头卖给你那个前男友的人。” “喂，我人品是有保证的！”方好纪张嘴，替自己解释。 莫茜一顿，反而很认真地说：“我也信她，她是我朋友。” “……”覃卓朴神色稍稍僵住。 莫茜看着他：“你也得信我，是吧。” 覃卓朴想到刚才勾肩搭背的场面，嗤笑一声：“你这朋友是挺亲切的。” 莫茜不解：“你说什么？” 覃卓朴叹了口气，语调微扬：“没什么，你既然都说是朋友了，”他直起身，将手机掏了出来：“那我也没话可说了。” 莫茜接过手机转头交给方好纪：“恢复照片，能处理吧。” 方好纪说：“手机硬件没坏就能。” 莫茜：“没有坏的。” 覃卓朴在旁听着，忽然出声：“几天能好？” 方好纪沉吟几下，说：“看我要不要加班，如果有空的话——” 覃卓朴接过他的话：“你既然是厉害的黑客，两天可以吗？” 能，当然能。方好纪点点头，她就算饭不吃不睡觉都要将它搞出来。 莫茜见此，说：“如果两天那就两天。” 方好纪心里想她这好友也是真不客气。 将手机这件事彻底交代完后，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方好纪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问莫茜：“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一起下馆子？” 覃卓朴在旁看手机时间，说：“需要提前到高铁站候着，吃饭就不必要了。” 方好纪看向莫茜：“你买的车票不是还有两个小时吗？从这里赶到高铁站，留一个小时就足够了。” 覃卓朴面不改色：“路上可能会堵车。” “搭地铁直达不堵车的。”方好纪作为已经落户在楧城的居民，忍不住说：“你可能是没来过楧城所以比较担心，我经常坐地铁到高铁站，平常都是半小时，你们留一个小时绰绰有余。” 覃卓朴笑笑：“那没办法，就是比较担心，一个小时太紧了，今晚回远城就只有那一趟，错过就不好了，明早我还要赶着上班。” 踩点达人莫茜闻言望了一眼他。 覃卓朴寻求应和的声音，问她：“是不是？” 莫茜沉吟一下，最后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方好纪没法留客，遂由他们去了。 覃卓朴和莫茜离开后就赶地铁去高铁站了，两人检票上到二楼候车厅，一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发车。 莫茜找了个空位去坐下，静静地。 覃卓朴坐到她身边，和她一样沉默，偶尔环看周围。 可能是因为临近春节，候车大厅里人流比较多，一茬一茬地分处在各个候车区间，大部分悠闲地坐在座位上，但有的人估计时间比较紧，一过安检，恨不得脚踩风火轮冲过去检票。 覃卓朴的举目四顾，在莫茜眼里，像是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心的表现，过了一会，她翘起腿。 覃卓朴下意识偏头看，莫茜迎着他的目光说：“你作为本地人，不会真的是没来过这里吧。” 覃卓朴侧脸看着她，轻笑：“怎么可能。” “那估计也坐过地铁到高铁站？”她的语气说得很肯定。 覃卓朴嗯了一声：“我不是很想和他吃饭，也不饿。” 莫茜不知道说什么，她转过头，干脆闭眼休息。 就在覃卓朴刚说完不饿后半个小时，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却突兀响起。 覃卓朴紧了紧衣服，试图掩盖声音。 莫茜在心底暗笑，几秒后，她近乎自言自语地说：“去吃饭。” 她话一落便起身，径直往最里面的过道走去，自始至终都没看覃卓朴一眼。 覃卓朴犹豫，可想了一会，还是选择跟了上去。她可能没叫他，但大不了他自己吃呗。 莫茜在二楼一家牛肉粉的店面停下，覃卓朴去到的时候，听到前者在下单。 “师傅来两份金牌牛肉粉。” “二两还是三两？” “一份二两，一份三两。” 覃卓朴适时噢了一声，彰显他的存在感。 莫茜回头，睨他一眼：“怎么，你要吃四两的？” 覃卓朴耸了耸肩，说：“我不介意你请我吃两份的。” 莫茜说：“你饭桶啊，想得美。 ” 老板在窗口后问：“要不要辣？” 莫茜摆手：“不要，放点醋就行。”转头问覃卓朴：“你呢？” 覃卓朴说：“微辣，不要醋。” 老板应了声，莫茜付了钱转头找个空位坐下。 覃卓朴轻松地落座在她对面。 牛肉粉很快上来，覃卓朴是真的感到饿了，服务员一转头离开，他就拿起筷子狼吞虎吃。 偶尔抬眼，视线隔着桌子落在对面的莫茜上，看到她将披在身前的头发用手按着，她的另一只手拿筷子夹几条米粉喂进嘴里，然后用力‘嗦’地一下，米粉消失了。 莫茜察觉到他的视线，掀起眼皮说：“快吃，赶时间。” 覃卓朴几乎乐了：“你在说你自己吗？” …… 他们解决掉牛肉粉的时间很适当，下到候车厅时还有十分钟消化。 之后，广播里就响起了他们那趟动车检票的通知。 他们立马检票上了动车，找到座位坐下后，动车很快就发车了。 也许是奔波劳累了一天，覃卓朴坐下的第一时间调整座椅倾斜角度，合上眼眸休息。 不到一分钟，莫茜听到了他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不如在民宿那晚熟睡时那般清晰，可能是浅睡。 她歪头，靠在了动车的车体上，眼睛看向外面。 在黑夜中，城市建筑不停倒退，灯光像火星逐渐变小消失。 莫茜莫名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大概是照片这件事，如果方好纪恢复不了，她应该是不会再强求了。 回到远城后已是晚上十点。 莫茜出了车站，给 4S 店打了个电话问修车情况。 一分钟后，她挂了电话，有些郁闷地对旁边的覃卓朴说：“车已经修好，但关门了，要明天早上才能开走，我问了他，店里六点开门。” 覃卓朴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歉意：“那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莫茜反问。 两人站在车站前的广场上对视。 覃卓朴想了一下，说：“现在没有回镇上的大巴，我明天起早点开车回去。” 莫茜沉吟半响，随后点了点头。 覃卓朴：“4S 店在哪里？我今晚住在附近。” 莫茜略有犹豫，最后说：“我和你一起去吧，顺路。” 晚上的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公交了，他们在火车站附近叫了出租车回去。 车开了几十分钟，在一个路口的地方停住。 他们下了车，莫茜招呼覃卓朴来到边上的一个修车店。 店铺已经关上了，莫茜指着卷帘门说：“明天你来这里和老板说一下就行，刚刚我在电话里已经和老板说清楚了。” 莫茜边说着边看了覃卓朴一眼，发现他直直看着自己。 她动了动嘴唇，说：“知道了吗。” 覃卓朴答非所问：“你住的地方是不是在附近？” 他根据记忆，往一个方向看过去。 莫茜说：“这里附近有个宾馆，你可以住那里。” 覃卓朴笑了一声：“需要这么麻烦？” 他还是直直看着她，似乎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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