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之愿是被张昱树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睁开眼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脑子发胀太阳穴猛跳。 伸手去够桌上的凉白开,只觉得腰和小腿肚又酸又胀。 睡衣随着她的动作,从胸口处抻开,她才看见自己身上竟都是吻痕。 像是初雪过后红梅破雪而出,看得她心惊肉跳。 将衣襟重新裹紧,她看向张昱树。 男人早已打完电话,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刚刚她一系列的表情全都没能逃过他的眼,包括粉红色的耳朵尖尖。 电话在他手指上转了个弯,再老老实实回到他掌心。 张昱树轻佻地抬了抬下巴:“慌什么?” 段之愿缩了缩肩膀。 “不是你昨晚求着我弄你的时候了?” “什么?”脑中的脉络瞬间崩断,段之愿怎么也不敢相信张昱树的话。 “我,我……你乱说。” 他笑得又痞又坏,抬起腿走到窗边,摆正她的肩膀让她正面对着他,说:“跟我装失忆呢?” “……” 在这种事情上,张昱树从不遮掩,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 他开始帮段之愿回忆。 从篝火晚会上的香槟,到浴室、浴室墙壁、洗手台、沙发再到床上。 听得段之愿鼻尖都冒了一层细汗。 直推他肩膀:“你别说……你不许说了……” “想起来昨晚是怎么求我的了吗?” 段之愿不吭声,背过身不理他。 他却把手臂从她耳后伸过去,擦着她的耳垂,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温度。 段之愿偏过头看了一眼,倏地一惊。 “这是,我咬的?” “不是。”他摇头,一本正经:“小野猫咬的。” “……” 他小臂内侧有个明显的牙印,整整齐齐。 张昱树嗤了一声,说:“你这算不算耍酒疯啊段之愿?” “酒品太不好了吧!” 段之愿用指腹轻轻摩挲那个牙印,抬起眼问他:“会不会留疤啊?” “要是留疤了,老子就在这地方纹个身,纪念我们家小野猫终于换牙了。” “……” -- 他们在海洲玩了六天,回去的时候段之愿依然精神抖擞。 俩人把行李箱扔到宾馆,直接去了趟超市。 张昱树整个人都黑了一个度。 他皮肤本就不白,常年在外面烟熏火燎,这六天风吹日晒把他的皮肤颜色吹得更加健康。 段之愿把自己的手臂伸出来跟他一比较,色差更为明显。 她咬着唇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老爷们黑点怎么了。”张昱树睨她:“看不上老子啊?” “没有呀。”她挽着他的手臂:“这样的肤色很健康啊。” “那你怎么不晒这么健康?” “可是我的防晒霜,你不是不用吗?” “谁家好老爷们抹姑娘抹的东西啊?” 段之愿皱眉:“我们高中那时候,你不是还抹过我的护手霜吗?” 她记得那时候他还很喜欢呢,抹完了以后一个劲地闻。 张昱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不轻不重捏了捏她的鼻子:“那是喜欢护手霜吗,老子那是喜欢你!” 说完,他伸手拉下她的皮筋,丝绸般滑顺的黑发散落下来,铺在肩膀和胸前,遮住了春光又若隐若现。 张昱树目色微沉,幽幽道:“以后在外面给我收敛点,不许穿这种衣服。” 因为之前是在海边,段之愿穿了条吊带裙。 锁骨明显,撑起吊带裙在锁骨窝处形成一个三角窝。 比锁骨更明显的是她脊背的蝴蝶骨,似是下一秒就有翅膀生出。 “你这人真是的。”段之愿将蒙在脸上的头发掖到耳后,抬眼瞧他:“那你呢?” 张昱树抬眉:“我怎么了?” 他穿的比她更凉爽,宽松的黑色背心,和一条深蓝色短裤。 段之愿指着他的肩膀:“那你为什么穿这么少,你还……你还不穿内衣!” “那今晚回家把你内衣借我穿穿。”张昱树打量了她一眼,笑得浪荡:“反正咱俩尺码差不多。” “你……!” 段之愿推着车就走,张昱树几步追上捏了一把她的脸。 揶揄道:“小结巴生气了?是不是要哭了?” “是啊,你把我欺负哭的。”她故意附和着他说。 张昱树随手在货架上拿下一包她爱吃的薯片。 “我可舍不得欺负你——”他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凑到耳边笑了声,又补充:“床上除外。”
第61章 蜜月回来以后, 段之愿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本来小小的瓜子脸,现在红润了不少, 看上去状态更加健康。 柳雯雯看见她还说:“你老公把你喂得很好啊。” “心情好了,胃口就好了。”段之愿笑说:“这几天吃得挺多的。” 一坐下来,段之愿就开始补这几天落下的工作,一忙就忙到了中午。 午休时,柳雯雯告诉她:“公司楼下新开了家店,我们订个三明治吃吧。” 餐是在半个小时后送来的,接过来一看,柳雯雯不止订了三明治, 还有牛奶和蛋糕, 外加一份榴莲千层。 段之愿不爱吃榴莲, 刚打开袋子榴莲味道扑鼻而来。 她皱眉放到一旁,胃里突然开始涌动。 来不及说什么,拔腿就往洗手间跑。 从洗手间出来时,柳雯雯等在门口, 关切问她:“还好吧?” “我不知道你不吃榴莲, 对不起啊。” “没关系, 从前不是这样的。”段之愿说:“上午就有点头晕,应该是第一天复工的后遗症, 还没习惯。” “那就好。” 回去后, 段之愿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 再醒来时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下午张昱树给她发信息, 问:【第一天上班习惯吗?】 段之愿回复:【还好。】 老公:【晚上想吃什么, 我给你做。】 一提到吃的, 她的胃没由来又开始翻腾。 猜想大概是那个榴莲千层的杀伤力太大了,段之愿不想吃甜腻的。 她突然怀念之前两个人在北街吃过的麻辣面。 下班后, 张昱树过来接她。 “上次不是说不喜欢吗。” “突然就想吃了。”段之愿说:“这一次一定能吃光。” 段之愿没说假话,虽然吃得慢,但的确将满满一大碗面吃了个精光。 最后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出息了啊。”张昱树抽出两张纸,帮她擦嘴角:“今天表现不错,待会儿老公奖励你个亲亲。” 刚好是饭点,邻座坐满了人。 段之愿小心翼翼左右瞟了几眼,不跟他搭话。 和他手牵手从饭店走出来,微凉的风瞬间将她包围。 燃城不比海洲,那边四季如夏,这边则刚刚入秋。 早晚温差大,张昱树将自己的外套脱给她,搂着肩膀朝夜市走。 可能是白天实在难受,晚上她的胃口极好。 一大碗面吃光居然还能和张昱树逛了好几个摊位。 加了辣椒的蒜蓉生蚝她自己吃了一大个,张昱树眯着眼上下打量她,突然捏住她的脖颈:“你是我媳妇吗?” 段之愿嘴里还在咀嚼:“你干嘛呀。” “今天这么能吃。”他把手放在她的小腹,按了按,明显比平时鼓了一圈:“不撑吗,不怕晚上胃疼啊?” “我是觉得很好吃。”段之愿听话地放下筷子:“是有些撑了,你吃吧。” “嗯。”张昱树将她剩下的一半扔进嘴里,告诉她:“我多吃点生蚝,你也能多享几年福。” “……” 北街离火车站挺近的,两个人就在这条长街上慢慢地走。 段之愿挽着他的手臂,轻轻说:“以前我经常和我妈妈一起散步,有一次我们前面走了一对情侣。” “我就看着他们的背影,猜想我以后会不会也有这样一天。” 那时候她年纪还小,却情窦初开。 什么心事都埋在心里,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能对着月亮敞开心扉。 当时的段之愿渺小如尘埃,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 直到今天她和张昱树并肩走在铺满银杏叶街道的傍晚。 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臂膀上,段之愿问他:“小的时候,我躲着你,你为什么不放弃呀?” “放弃老子不就没媳妇了吗!” 就像之前他和老贺说过的,根本没有女孩敢喜欢他。 张昱树从不认为自己有多凶,可偏偏他走过的地方所有人统一禁声,他看过的人都下意识躲避他的眼神。 公共场合里他不好意思,但回家偶尔会捧着镜子看自己。 吓人吗? 不吓人啊。 天天早上好好洗脸,好好穿衣服。 怎么就那么吓人了? 他把镜子扔到一边,骂了一句。 妈的,吓人就吓人。 吓不死他们! 后来,他降级去了段之愿他们班。 一开始他眼里根本没有这姑娘,直到连续四个月月考都在第一名里看见她的名字。 张昱树这才看向跟他距离最远的那个位置。 彼时阳春三月,班级里温度不低。 校服穿不住,她就穿了件嫩黄色上面带着小熊图案的薄毛衣。 蓝色桌布整整齐齐铺在桌子上,垂下来的部分看上去像新的一样。 他低头看自己的。 草。 都他妈被钱震的钢笔水给染成花了。 那天放学他就把桌布丢到钱震脸上,指着段之愿的桌子:“给老子洗成那样的,要不就别他妈上学了。” 钱震将桌布团成团塞进书包里,问他:“树哥,那小结巴的桌布是老师新给她的,老师就是偏向她,明明她之前那个就挺干净的,还给她个新的。” “她是结巴?”张昱树问。 “啊,树哥你都来一个学期了还不知道啊?” 来了一个学期了,一句话也没跟她说上。 哪里知道她是不是结巴啊。 说来也是奇怪,当你对人或事稍微有些关注时,你的生活里就会时不时出现有关于她的一切。 自那天开始,张昱树经常能在后巷看见她。 上学时能、放学时也能。 有一次他无聊,咬着根牙签蹲在巷口,视线随着她校服的衣摆走。 看她走路时偶尔看一眼手心,嘴里振振有词,放下手后步伐再次提起。 一向不学无术的他好像在电视里看过这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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