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 陆晴蜷缩着身体,在勉强挣扎着漂浮而上的间隙里大口大口喘息, 她抵着苏白璟的胸膛,急匆匆开口:“……你不累吗?” 苏白璟明明只是个还未筑基的修士而已,为什么体力那么好? 就算……就算他身体上不累,他精神上也该疲惫不堪了吧? 他明明很激动,很愉悦,肉眼可见,甚至比她看上去还要满足。 可是,这样多澎湃而汹涌的情绪冲刷,苏白璟真的不会感觉到疲惫和麻木吗? 她已经要受不了了! “不累。” 他的声音暗沉又低哑,饱浸着情欲,像一条浸满了水的湿漉漉的毛巾。 苏白璟一点点俯下身来,像是猎豹要低头去咬爪下瑟瑟发抖无法挣扎的麋鹿。 “等等……”陆晴连忙用力,她泛着水光的眸子荡出几分哀求之意,“我累了……” 她轻咳一声,扯着虎皮当大旗:“古语有云,男女之事,不应放纵。现在已经深夜了,我们该休息了。” 苏白璟轻笑着接近她,眸子里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大字。 ——不行。 “夫人。”他声音低低,“偶尔放纵一次也是可以的。”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远远称不上放纵呢。 陆晴眼皮子直跳,她赶在苏白璟俯下身之前,急急开口:“那……那明天嘛……” 陆晴抓着他的手轻晃:“明天再来好不好?竭泽而渔使不得呀。” 竭泽而渔。 苏白璟眯了眯眼,微微撤开了身子,仔细看着身下的女孩。 她鬓发微乱,眼角、脸颊和唇瓣都是红的,眼睛上沁着水痕,脖颈和锁骨下方更是惨不忍睹,一片一片的红痕。 真是娇气。 他想了想,伏在她耳侧,小声呢喃了一句话。 陆晴眼皮子跳了跳,呐呐:“可是……是不是太多了点?我觉得应当减……” 她话才说了一半,便看到苏白璟眸色微深,指尖又要往深处的地方摸去。 折腾了一个晚上,她再明白不过他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陆晴飞快眨了眨眼,在他下一步动作开始前急急开口:“我觉得……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苏白璟的手指顿住,眸中划过一抹笑意:“怎么慌成这样,我又没要做什么。” 他没想做什么?难道是她误会了? 陆晴眼睛亮了亮,试探着开口:“那是不是可以减——” “嘘。”苏白璟的手指轻轻按在了她的唇珠上,“君子言而有信,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了。” …… 她睫毛颤了颤,感受着唇瓣上手指的压力,默默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反正……苏白璟白天里还是很好说话的,她随便撒撒娇,他肯定会听她的。 再说了,她完全可以找个修炼什么的理由不睡觉嘛。 修士又不用每天都睡觉的! 苏白璟好笑地看着她的眼睛,清澈的眸子挡不住任何思绪,一丁点念头都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他掐了个诀,弄干净两人身上的痕迹,伸手将人抱进怀里,温柔地轻抚着。 陆晴的脑袋枕在苏白璟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轻抚,她的心脏终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片刻后,陆晴开始像小兽一样不安份地扭动起来。 这不能怪她。 苏白璟抱她抱得太紧,他身体滚烫,陆晴有点不舒服。 她的肌肤轻轻擦过他的胸口,苏白璟抽了一口冷气,揽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 他望着陆晴,一字一顿:“你要是想安心休息,现在最好不要乱动。” 陆晴浑身上下顿时僵住,不敢再继续动弹,她可怜巴巴地小声嘟囔:“凶巴巴的……一点都不温柔。” “大骗子……”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嘟囔归嘟囔,陆晴还是乖乖缩进了他怀里,只漏出满头青丝,再也不敢乱动弹。 她闭起了眼睛,试图尽快陷入睡眠。 她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被苏白璟拉着折腾了许久,早就已经疲惫不堪。 可奇怪的是,疲惫的大脑松懈下来,她浑身上下懒洋洋的,却偏偏一点困意都没有。 恰恰相反,甚至还有更有精神的征兆。 就好像放进地底窖藏的酒,随着时间的流淌,一点点翻出新的芳香来。 陆晴窝在苏白璟怀里,心里的甜意一点点漫出来。 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今天是她新婚的日子,多幸福而又快乐的一天。 陆晴常常觉得,她实在是一个十分幸运的人。 她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中,从小衣食无忧。 她出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残酷。 她出生在一个成员简单的家庭中,没有姐妹,也无兄弟,从小没有竞争倾轧的烦恼。 她十八年来,唯一能称得上挫折困难的事情也就是道心上的瓶颈了。 可这瓶颈如今也已经彻底破除,她还因此遇到了能和自己相伴一生,共同前进,同生共死的道侣。 在修真界,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道侣是很难的一件事。 力量越强,人和人之间的隔阂也就越大,越难以彼此信任,产生亲密关系。 就像天上灿烂美丽的星星,虽然格外美丽,格外明亮,能将黑幕般的夜空刺破,但是——也正因如此,每一颗星星都是单独的个体,它们各自闪耀,永不紧挨。 弱小的蚂蚁,绵羊,反而更容易相亲相爱,组建出完整亲昵的体系。 她何其幸运,能在十八岁的时候就遇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良人。 不知道多少修士,终其一生也无法找到自己的伴侣。 如果因果循环,来世今生是真的,那她陆晴上辈子……一定个拯救了大陆的救世主吧?! 陆晴被自己的联想逗得弯了眸,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苏白璟抚了抚她的后脑勺,她的头发干燥,毛绒绒的,更像一只幼稚的小兽了。 “想到什么了?笑的这样开心?” 陆晴动了动,脑袋从他怀里探出来,就像是从洞里探出头来的兔子。 她颊上红霞未消,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我在想……我真幸运。” “幸运?” 苏白璟的眸子钉在她脸上。 “是啊。” 陆晴兴致勃勃, “苏白璟,你知道天光城有多少人吗?” “多少人?” 陆晴飞快:“一百万。” “你知道人域有多少个像天光城一样的城市吗?” “一千多个?” 苏白璟记不太清。 她更正:“是一千二百八十六个。” “人族有十多亿人。”陆晴长叹一声,“这十多亿里,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的人都和我不会有任何交际,不会相知,更不会相守,而你,偏偏不在这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人之中。” “在十多亿人里,我们偏偏在这里,在天光城,在酒馆相遇,怎么不是一件幸运到了极点的事情呢?” 苏白璟微微眯了眯眼。 心中的恶念和欲念从未沉睡,只是被他刻意压抑住。 她偏偏还要用这些话,用这些沾满糖浆的糕点来诱惑他。 陆晴说的没错。 确实幸运。 茫茫人海中,能寻找到一个这样令他愉悦的,这样能让他饱腹的,这样能让他快乐的猎物……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苏白璟喉咙溢出一声压抑着的低笑:“能遇见你,也是我一生中最为幸运的事情。” 陆晴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点烫,毫无疑问,它现在一定已经红彤彤一片了。 她嘴角的微笑压都压不下来,开心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的孩子。 她此生别无他求,只想让父母平安,天光城安好,人域和平,和苏白璟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真好。 要是能这样。 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第44章 陆晴的庭院原本是一块绕着假山的花圃, 因着秋季的缘故,种上了各种菊花,现在, 她让人将那些菊花全部挪走, 转而将房间里的那些月亮花全部都种了进去。 怕这些月亮花无法扎根存活,陆晴还费了大功夫找来了专门的灵植培土。 苏白璟帮她一株株种下去,他看着她宝贝至极的动作轻叹:“这么喜欢月亮花……早知道我应当再寻人多摘一些。” “才不要呢。”陆晴抚了抚鬓边滑落的碎发,将最后一朵月亮花种下去, “就让它们安静生长在那片花田吧。” 她已经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了,贪婪到要把所有的宝物都藏到自己的储物袋中。 她已经拥有了如此多如此多的月亮花,耐心等下去, 或许等到她垂垂老矣的时候, 她也能拥有一片可以媲□□时记忆力的、属于她和苏白璟的月亮花田。 “到时候,我们俩就搬两个小板凳坐在花田边喝茶。”陆晴捧着脸颊笑眯眯地盯着苏白璟, “到了那个年龄, 我们应该都不太爱动了, 你一杯, 我一杯,能喝整整一天。” “好啊。”苏白璟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又滑又软,“到时候, 我还给你编花环。” 陆晴脸颊微微泛红。 “才不要。”她吐了吐舌头,“那时候我都成了老太婆了,戴花环会被人笑话的!” “有我在,谁敢笑话你?”苏白璟松开她的脸颊, 摸了摸她的鬓发,“再说了, 夫人任何时候,都是最漂亮的。” “哼。”陆晴嗔了他一眼,拍掉他放在她脑袋上的手,“就会说甜言蜜语!” 陆晴舒展了一下手臂:“我要去找一下我爹。” 道侣仪式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和苏白璟的关系稳定下来,自然要开始调查妖族的事情了。 镇灵秘境,百景楼……还有洛河。 不找到真相,她怎么放得下来心。 苏白璟微微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身形,他轻笑着拉住她的手腕:“昨天晚上还说累……不在房间休息么?” 苏白璟不太想让她离开,他刚刚揣进兜里的宝贝,就算不能吃,也要看着才行。 提到昨天晚上,陆晴的耳朵尖肉眼可见的又有了泛红的趋势。 “那还不是都怪你!”她瞪了他一眼,软绵绵,毫无威慑力。 她运转了半天的灵力,也没能彻底把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彻底消下去,可见苏白璟昨天晚上是有多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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