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是踏雪的领地,要想在雪原填饱肚子, 除了互相厮杀, 还会与踏雪的军队起冲突。 “一群腌臜的魔兽。”纱漠然不由分说往最近的那一头狼刺过去,后面那一只也是看准了时机, 直往她后背冲。 夜逢雨:“循霄!漠然有危险!” “呲啦——” 这声音是狼牙磨上剑刃的声音,却不是纱漠然的剑。 “他是谁?” 循霄摇头,“吾看不到,许是踏雪国的士兵也说不准。” 那少年拿剑的手势很特别,一般人握剑都是正握着,他偏偏和别人走了反路,反握剑这可不容易制敌,更别说这凶猛的雪狼。 纱漠然好几次都险些被雪狼的爪子抓到,她灵力聚得已经差不多,只等那雪狼上前。 “无尘,剑起——” 少年人看到纱漠然这范围极大的一招,赶在无尘剑起瞄准目标之前退到了安全的区域。 他也没准备仓皇逃跑,手臂就被循霄一把抓住拉了过去。 “说说,你是何人?” 少年一拳打下循霄的手,反握着剑抬到了循霄颈下,“别碰我。” 纱漠然:“……霄公子?” 循霄摇手:“无碍,公子你可是踏雪人?” “你们不是踏雪的人,这雪原不太安全,我只提醒你们一句,入城别再拖了。”少年人反转手里的剑,踏着无影步就往军帐那处过去。 “咯咯——” 伤魂鸟翅膀扑腾,几乎是疾飞着往踏雪国内过去。 夜逢雨一口咬着循霄的手臂,想起要斥责他,“漠然的眼睛不是受伤了吗?要是有人又毁了灵蝶可怎么办?你一个人瞎还不够吗?” 循霄把夜逢雨捏晕过去,继续对着纱漠然说,“先入城吧?” …… 踏雪与苍傲之间交战次数格外之多,但昭安公主“嫁”过去之后取得了两年之久的休战。 入城之后的天气明显能感觉到是春天了,纱漠然从循霄怀里抱回兔子,“这是离踏雪最破败的一座城了吧?那伤魂鸟怎么会来这儿?” “伤魂鸟是冤死之魂所化,它会选择在墓地附近栖息。”循霄催动灵力,周围的一切气流流动都在纱漠然眼前变成了能看见的实体。 “气态灵力……”纱漠然随口一说,但气态灵力可是灵力啊,她眼睛现在所看见的不过是普通的气流,“霄公子,您这是要做什么?” “逢雨,”循霄在兔子脑袋上一点,就连纱漠然也能知道夜逢雨说的“兔语”了,“你闻着,可熟悉?” 夜逢雨鼻子耸了耸,半信半疑答:“好像闻着是挺熟悉的……这、这不是我的灵力吗?” 听到手里抱着的兔子突然说话,纱漠然真的就差点儿就把他扔出去了。 “啾咕。”糯米团子睡醒了从荷包里飞出来,粘在了循霄肩膀上,“啾咕咕?” 循霄扭转手腕收了灵,正肃问:“可这气息不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这三日里,就好像你真的来过这一样。” “我真没来这!我都变回原型了,要是自己乱窜,现在都是别人肚子里的食物了。” 纱漠然勉强接受了魔尊是兔子的这个事实,不紧不慢提出另一种可能。 “或许是近些日子与小雨接触的人来了这儿也说不定。” “……不对,巫鸠他们没有跟我们来踏雪,把我变成这样的是毗罗,他被限制了行动,不可能跑到这儿来。”夜逢雨绞尽脑汁回想自己接触的人,但这都是掰着爪子也能数清楚的,“可能真的是我以前留下的呢?” 循霄没说话。 纱漠然眼里迟疑片刻,左眼在眨的那一下亮起水光,“灵蝶位置确定了,在一个崖边。” “崖?”夜逢雨有些摸不着头脑,“踏雪这里的崖可不多,不会是无情崖吧?” 循霄:“那不正合吾的意,拿走桃木的人在谷外,也省了我们自己去找了。” 纱漠然把灵蝶共感给了循霄,两个人都能知道无情崖的位置可就省了争论的时间了。 纱漠然单手抱着夜逢雨疾步前进,眉头拧在一块儿迟迟不见放松。 伤魂鸟对于她来说也只是古书里记录的一种鸟兽,它们性情时好时坏,造下的杀孽绝对不会少。 “漠然,等本尊恢复了,就能帮到你了。”夜逢雨看得出纱漠然有点心不在焉,于是开口说话要替她解忧,“本尊下次一定不会大意了。” 他们进来的这座城气氛一直很古怪,在循霄的记忆里,通往无情谷的无情崖并没有这么容易能够被找到。 “……”灵蝶的位置就在这儿,循霄在纱漠然之后停下步子,“的确是无情崖,五万年过去了,竟然还能回到这里。” 纱漠然放眼望去,果然看到伤魂鸟栖在悬崖边,它的翅膀里还挡着一个人,看那姿势应该是在打坐。 夜逢雨从纱漠然手里蹦到地上,小爪子往前爬了几步,“是我的魔气,他身上真的有我的魔气。” “只有亲兄弟之间才会有相同的魔气,你的父尊还有个孩子?”循霄应当是说玩笑话缓解气氛,可夜逢雨却信以为真。 “我父尊有没有别的孩子我怎么知道?少操心我的事。” 循霄:“你的事便是吾的事,吾不想管,但偏偏有人总让吾头痛万分。” 伤魂鸟抬起翅膀,下面人的真容也慢慢露出来。 那名少年一袭深青色长衫,面容年轻俊俏,和夜逢雨少年模样确实有些许相像。 他身周魔气往外扩散,散发出来的完全就是夜逢雨的魔气! 夜逢雨脑子里一个大大的问号,他猛撇过头去看循霄,“难不成我爹真有私生子?” 循霄也没碰到过这样的场面,他眼睛看不见,与别人的判定方法也会有不同,他沉下心,极其肯定回答夜逢雨,“不是。” “他身上的魔气与你的相比还不能够完全称之为魔气,否则在踏进城的那一刻,我们三人不可能没有一人没发现这里有魔族的存在。” “的确和我之前感受到的不太一样,”纱漠然眼中诧色淡下去,不自觉地想到了另一种原因,“难道他也是毒宗试药的牺牲品吗?” 夜逢雨:“不可能是毒宗,毒宗再厉害也不可能留着我的魔气,我三千年前才继任魔尊之位呢。” 深青长衫少年缓慢起身,睁开眼那瞬间眼尾还伴有魔气消散。 “能追到这里,你们有点本事。” “是你?”纱漠然记人的速度也不快,在雪原帮她挡了雪狼偷袭的那少年竟然还是魔族,而且他隐藏气息完全做到了不留一丝痕迹。 循霄说话客客气气,对少年道:“还请阁下归还万年桃木。” 少年从腰后面抽出两把弯刀,狡黠笑着。 “那可抱歉了,我不还的话,你们想如何?” 夜逢雨看着那两把弯刀,跳起脚,“残月刀?你就是那个杀了一整座城的人的楚残月?” 纱漠然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她复述一遍夜逢雨说的,“杀了一整座城的人?” 循霄把纱漠然挡在自己身后,只是听夜逢雨这么一说,他就意识到了对手不简单,“漠然,待会儿你趁机去崖边,无情谷入口就在那边。”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走?” “逢雨,你知道路,你带漠然先走。” 夜逢雨蹦起来去推纱漠然的腿,听着循霄的话催促她,“漠然走吧,到了无情谷外面,循霄一个人能解决的。” 纱漠然蹲下抱起夜逢雨,与楚残月擦肩过去。 楚残月注意到了她要离开,但他对拦下纱漠然没有什么兴趣,继而选择与循霄去交手。 “我好像知道你,准确来说,我们见过一面。” 循霄变出木杖,调笑说:“如果阁下是说方才雪原的那一面,那咱们确实见过。” “你的记性看来是真的不太好,那我也不说废话了,想拿回万年桃木的话,就赢过我吧!” 后面二人已经开始交战,纱漠然刚跑到崖边,那只伤魂鸟就睁着两只眼睛,并不是很和善盯着纱漠然。 “漠然小心,伤魂鸟的眼睛有……” 纱漠然可没仔细研究过这鸟是怎么杀人的,她还没听完夜逢雨后面的话,身体就左右晃荡,步子不是很稳。 “你怎么……不早说?” 夜逢雨看着伤魂鸟的翅膀就要扇过来,立刻从纱漠然手里跳起来,他那小小的兔子身躯完全就是去送命的! “漠然!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第75章 残月夺命(三) “音愈万物, 万化归一——” “终于来了。”楚残月回退那瞬,回头对着声音的主人笑,“我可等你好久。” 那名女子用竹叶当笛子吹, 纱漠然听着她吹奏出来的声音,刚刚那昏昏沉沉的感觉舒缓了许多。 女子一手浮动只看得到虚影,在伤魂鸟翅膀扇下之前将纱漠然和夜逢雨同时推下了无情崖。 “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先随我离开这儿。” 女子的速度几乎不是普通人能跟上的,她从崖边闪到循霄后面, 这段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似的, 快得惊人。 纱漠然刚接触伤魂鸟的影响,现在身体有些僵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下落。 “漠然!” 夜逢雨虽然知道无情谷入口就在这悬崖之下, 但这毕竟是悬崖, 刚刚那女子真是不考虑后果,就这么直接将人推下来。 夜逢雨握紧爪子强行聚灵力幻化成人型,赶在纱漠然落地前将她抱在怀里, “漠然,漠然。” “伤魂鸟眼睛的催眠效果我已替她清除了,她神志还是清醒的, 只是身体还需要一会儿恢复。”女子带着循霄落到悬崖下, 挥手将迷雾遮住的那条路打开,“先进谷吧。” 夜逢雨把循霄拉过来, 上下打量了这女子,“你是无情谷的人?我怎么不记得你?” 循霄张口答:“她是谪仙。” 夜逢雨“哼哼”笑,有些无言以对。 “听过谪仙, 大多是犯了事的上神, 可面前这位看着并未受什么惩罚。” 女子在纱漠然肩上留了自己的灵力助她恢复,也慢慢回答夜逢雨, “谢恒,魔尊也应当听过我的名字。” 谢恒这个名字的确不陌生,名气也就在仙魔两界传得比较开。 传闻说一百年前,上仙谢恒亲眼见证了楚残月屠城,被人指认有私通毒宗的嫌疑,因此被放逐下界,还废掉了半生灵力。 谢恒不再同他们说闲话,走在前头带起路。 “谷主知道阵仙要来,已经在兰台等候多时了。” 行至兰台,纱漠然身体也从僵硬状态恢复,对于谷内藏着的这一片广阔的仙台与玉楼,她傻傻有点移不开眼睛。 “殿下,欢迎回来。”先出来迎接的是雪狐霜,她身后跟着另一名黄裙女子,对着纱漠然温和笑着,“纱姑娘也许久不见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姜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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