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容还要施法再打。 可就在这时,余娇容的侍女闯入进来,仿佛是天塌下来的模样,诚惶诚恐道:“娘娘,天后娘娘宣您立刻去见她!” 什么?余娇容被打断,无比不愿,她还想要继续打。 然而天后的侍女已经接踵而至,直接出手,阻拦住余姝容使出的法力。 余娇容看着天后侍女到来,只觉得心里跟梗了一大块石头似的,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怎么就偏这个时候来?她还没杀了这明惜水,她怎能甘心?! “帝子妃娘娘,请您立刻去觐见天后。”天后的侍女,面无表情道。 余娇容没有办法忤逆天后,只能暂且放过尔允,随着侍女去了。 殊不知,尔允在她的身后,笑得美艳如花,却笑意不达眼底,眼角仿佛冰冻一般,折射着冷冷的光。 天后忽然叫走余娇容,当然不是巧合。尔允做事,从不赌在巧合上。 早在余娇容闯进来攻击她开始,尔允就织了一个梦,把现场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原模原样的,呈现到天后的脑海里,顺便营造出一种,是天机泄露的氛围,让天后不会怀疑到自己。 也就是说,刚才余娇容闹的一切,她打杀自己,伤到柏誉,这一切天后都看到了。 那么尊贵的帝子妃娘娘,请问,天后会怎么做呢? 眼下殿中再没有旁人,尔允一挥手,她的整张床顿时燃起了火。 火舌狂猛地卷起,带着一股仇恨的毒辣,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就将整张床连同床边的家具,烧得一干二净。 柏誉碰过的东西,她嫌恶心。 尔允接着就用法术,把阴司冥界朔望之城王宫里那些多余的家具,移动过来,重新布置在刚才的位置上。 把这些都做完,她又去打开窗,让风透进来。 柏誉昨晚留下的味道,让尔允作呕。 借着风,将这些味道吹散,尔允才稍微觉得好一些。 她走出桃花坞,来到自己亲手栽种的桃花下,靠着桃树,缓缓地坐下,张目对日。 光是那么绚烂,她能看到圈圈七彩的日晕,在自己的视野中,摇摇晃晃的,就像是一个虚假的抓不住的梦。 有桃花飘落,落在她脸上,轻软微凉,带来淡淡的清香,慢慢将她那股作呕的感觉,洗涤而去。 尔允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十指上用杜鹃花染旧的蔻丹,不禁缓缓地挑了挑手指,像是在玩乐,又像是在欣赏。 她的眼底,有着如同飞红般轻红的雾色。她的思绪不断飘动。 但愿天后娘娘,别让她失望啊。 而余娇容,果然,她一乱阵脚,就露出破绽了。 她一定和魔域有关。上界的神灵,哪怕只是稍稍勾结魔域,都是天大的罪名,罪无可恕。 难道余娇容当年就是以这样的罪名,被关进极寒之渊? 总之,若到最后,所有人都知道帝子妃与魔域有关了,那身为帝子的柏誉,包庇余娇容,把她从极寒之渊救走,改头换面……那么柏誉和余娇容这两个人的名声和前程,就全完了。 尔允当然不会只报复余娇容,比起余娇容,她更恨柏誉! 余娇容踩着他们司徒家,享受帝子妃的尊荣;而柏誉,不光踩着他们全家,还险些将她送到鬼门关! 所以啊,帝子妃娘娘,您也别太伤心。今日柏誉对您做的,来日,妾会让您用比他更过分的方式,爽快报复回去。 妾,是不会让您在这方面吃亏的。
第132章 梦魅(8) 天后对余娇容的处理, 很快就下来了。 余娇容从天禧殿一回来,就被禁足三个月。 送余娇容回来的天后侍女,还给尔允带来了天后的赏赐, 十分不菲。 天后赏赐的华服、佳酿、天材地宝,几乎要塞满整个桃花坞,看得西宫里的侍女们, 分外惊讶、艳羡,甚至眼红。 都说上行下效,天后对帝子妃娘娘和明夫人这截然相反的态度,简直就似给西宫众人立了一个模板。这一下,西宫里讨好巴结尔允的人, 顿时就多了几茬。哪怕是那些不明着讨好的,也对尔允更加的恭敬,做事尽心尽力, 连带着镜心都水涨船高起来。 尔允根本不在乎这个,她只是对天后的赏赐很满意。 天后给的天材地宝,好些都是滋养元神提高修为的珍奇东西。尔允毫不客气, 全部受用。 天材地宝的效果, 很快显现。尔允发现自己的织梦术又进一层。 她琢磨着,要是再对上柏琰, 可以试探下自己如今的织梦术, 是不是能将他完全唬过去。 在余娇容禁足期间,尔允给余娇容也赠送了美好的春梦。 就说了, 自己是讲道理的人,没得柏誉可以夜夜笙歌, 余娇容却要独守长夜的道理。 有腥要一起偷,这才公平, 对吧? 于是,就有个西宫前朝的属官,面目俊朗,性情温柔,待人如绵绵秋风细雨。他总是去探望余娇容。 余娇容一开始还很矜持,毕竟她爱柏誉呀。 但这种矜持,也就撑不到两个月。余娇容便决定报复柏誉,和那个英俊温柔的属官,发生关系了。 多美好的春梦。 另一头,尔允也趁着余娇容失势的这三个月,对柏誉趁虚而入,不遗余力地给他织春梦。 尔允每个晚上,都让柏誉幸福万分,夜夜笙歌,每一夜都筋疲力尽。 自从柏誉那日一夜十三次后,就食髓知味。实在是他的妾室明惜水,伺候人的手段太厉害了,技术上简直让柏誉叹为观止。还有她那完美的身体,整个人像是冰雕玉砌的,没有一点点粗糙的地方,每一处都是滑腻如脂,莹润而富有弹性。 这样一来,哪怕是柏誉自那日后,觉得自己愧对余娇容,十分的懊恼自责,都不敢去探望被禁足的她,但,他的身体又渴望着再重温一遍那一夜十三次的舒爽销魂。以至于一到晚上,柏誉就蠢蠢欲动,想要去桃花坞。 他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在娇容出来之前,别碰明惜水了,一边却又忍不住想要把明惜水揉进怀里,好好地宠幸一番。 理智和诱惑就这么撕扯着柏誉,他想着与余娇容之间的山盟海誓,便努力地控制住自己。 看柏誉这样辛苦,尔允都觉得“心疼”他,于是用一场场美好的梦,满足一下这个矛盾的男人。 于是,柏誉连着多日,都宿在桃花坞中。而日日早晨醒来,他也由一开始的懊恼愧疚,变成慢慢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了。 是,他的身体又背叛了他,又背叛了他爱的女人。 但好在,他的心还是忠贞的。 柏誉这样宽慰自己。 尔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觉好笑极了。 而柏誉夜夜留宿桃花坞的事,当然也传到余娇容的耳朵里。听说余娇容砸了好几个花瓶,打烂好几个柜子,拆了好几把椅子。最后,她把怒气都转化为激情,发泄在那位英俊温柔的属官身上。 当然,这些日子里,尔允除了离间这对恩爱夫妻的感情,也时常在夜里,他们筋疲力竭睡着后,进入他们的梦境,看看能窥出什么信息来。 但这两个人,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的梦境总是些没用的东西,不是柏誉在梦里觉得愧对余娇容,就是余娇容在梦里被天后欺负。 尔允多日看下来,收效甚微,有些无奈。 到底织梦术不是读心术,她只能坚持下去。 就在这样的日子中,某日,忽然一场危机,降临至尔允身边。 这日,尔允正在桃花坞中,将桃树上成熟的桃子“玉露美人”,采摘下来,洗干净,悠悠地品尝着。 她坐在桃树下,望着乱红的雨雾,小口小口吃着桃肉,思绪飞散。 危机来得如此突然,镜心忽然跑进院,向尔允道:“夫人,破虏将军率官兵进西宫,说是从葬魂崖越狱的司徒尔允公主,疑似躲在西宫里。破虏将军他们正在排查,往后宫的方向来了!” 尔允手里的桃子,差一点因为手部本能的颤抖,而滚落在地。心下这一刻掀起万顷惊波,心如被看不见的手,攥得紧紧的。冰冷的感觉像是一支箭激射而来,狠狠扎进她的心里。呼吸顿时变得一颤,脊背也跟着战栗了几下。 只是,她面上还是那样一副慵懒的贵妇模样,似乎只是有些惊疑,很自然的反应而已。她的手中,还拿着吃到一半的桃子,艳丽的红唇上,沾着粉红色的桃汁,娇艳欲滴,饱满的好像一戳就能戳出水来。 尔允讶异地问道:“司徒尔允公主……?怎么会在西宫……” 她又问:“破虏将军,是怎样排查的?” 这个破虏将军,尔允是听过的。以前哥哥总与她说道昙清太子的时候,就提过破虏将军这号人物。 是昙清太子麾下的猛将之一,手里有兵权的。 从前,他们都是昙清太子的忠心部下,带着军队征讨魔域,保护上下两界,战功赫赫,尽职尽责。 待昙清太子陨落后,这些武将,一部分被划归给帝子柏誉来掌管,剩下的绝大部分,都被天帝握在自己手里了。 尔允不难猜到,显然是天帝将破虏将军这一支,拨给小殿下柏琰调遣,为的就是通缉她、捉住她! 尔允已经迅速的定下神来,她忽然感受到一种后怕。 是了,自己这两个多月来,一切都很顺手,靠一手织梦术,搅弄这西宫风云,把柏誉和余娇容戏耍得不亦乐乎。 表面看上去,自己似将这对夫妻玩弄于股掌之中,可这一切都建立在,“她真的只是紫气东来的桃仙明惜水”,这个基础上。 她竟然差点要忘了,还有一个柏琰,像是躲在暗处的豹子那般,逡巡着自己的猎物。 而她,对于柏琰究竟怀有怎样的本事手段,几乎一无所知。 镜心此刻,也回答了尔允的问题: “破虏将军是拿着一样法宝在排查。” 尔允心中又是一凛,她已站起身来。 法宝…… 哥哥的诅咒之术,虽然确实能完全改变她的真身和元神,没有破绽,但这大千世界,许多事物都是一物降一物。尔允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紧张令她背后渐渐渗出凉凉的汗珠。 破虏将军拿着那件法宝,已找进了西宫,就说明,那法宝确实能探测到她的所在…… 破虏将军很快,就会来到她面前! 她是趁现在逃跑,还是硬着头皮留在这里,赌一把? 尔允的呼吸,渐渐窒息起来。逃跑,她能全身而退,可再想接近柏誉和余娇容,就很难了,等于说她先前做的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可若是赌一把,她,能赌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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