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片中央血珠圆润,看起来就是师尊丢失的那枚心头血。 居然自己把东西找回来了,是挺省心,但在别的地方可就没这么省事了。 放好那枚琉璃片,燕回掰开江辞的肩膀,再次欺身吻上去。 他从昏睡中被折腾醒,后腰酸软无力,哑声道:“口渴,要喝水。” 燕回亲他耳垂:“果酒好喝一些,要尝一点吗?” “不,不要阿回,我不能饮酒……唔。” 她吻开他的唇缝,将温和甘甜的酒液渡进去,他被迫饮了一口后就紧闭唇齿,不肯再吞咽,肩颈处苍白的皮肤迅速染上粉意。 “不要酒,”江辞将脸埋在燕回颈窝里不肯出来,嗓音哽咽:“要喝水,嗓子疼。” 燕回顿了顿。 她捧起师尊的下颌,果不其然看到他脸上的红晕。 这么不胜酒力,居然喝一小口果酒都有点醉。 见他还要往自己颈窝里缩,燕回捏着他的两颊,拎起水袋喂了过去。 他下意识仰头,小口吞咽,水顺着唇角滑落,很快他又偏头避开。 “……为什么不动了,”江辞抱紧燕回的腰,将薄唇凑到她脸旁,喘息:“继续,水也要你亲口喂,阿回。” 作者有话说: 肯定会把他弄晕的(狗头)
第82章 散去 ◎别这样诱惑我◎ 宿居山洞, 就是有这点好处,空旷,无人, 安静,再怎么折腾都不会有别人发现。 洞顶的石柱上不时凝出水滴, 砸在地面上时, 发出很轻的声音。 啪嗒, 啪嗒。 燕回闭着眼,并无睡意。 四下无人的环境里,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能感受到远处山野掠过浪潮一般的风,天上渐行的雨云翻涌流动,雨水又大了一些。 近处, 山上草木摇曳, 浓绿发亮,雨水汇作涓涓细流从冷灰色的石缝中蜿蜒而过,石缝内, 一只背壳发红的圆滚小甲虫探头探脑, 在一滴雨水砸在近前时,快速缩回石缝深处。 她思绪放空,在浩荡辽远的天地之间, 意识随风飘荡, 朦朦胧胧中好像触碰到了一层东西。 试图去靠近的时候,总会被一种陌生而温和的力量推开。 可即使触碰不到,隔着虚空, 依旧能窥见那层东西几分面貌。 烟云掩映之中, 是空明的月色, 是灿烂的阳光,是沃野之上生机勃勃的稻禾秧苗,是沐浴在雨丝中的真实人间。 那股温和的力量有意牵引,燕回心中已经有些许预料,避开它的相邀,收回了意识。 耳边响起一点衣料摩擦的声音,凉滑的发丝垂落在她脸上,末梢微晃,蹭的她有些发痒。 燕回睁开眼睛,晦暗的光线中,入目一片平坦结实的胸膛。 墨发未束的冷峻青年撑着手臂从她身上越过,去取放在另一侧的衣物,低头之际,发丝宛若上好的绸缎般从肩头滑落,泄若流水,光泽柔润。 冷风从洞口内涌入,绕过曲折的石壁,吹过来时已经没了多少风力,但还是有点凉。 青年将衣服展开盖在她肩颈处的时候,恰好和她四目相对。 燕回看到他怔了怔,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随后下垂的眼睫微敛,清俊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自然。 “我不能沾酒,”他说:“否则胡言乱语起来,会被阿回嫌弃的。” 一夜过去,直到现在,江辞向来线条流畅清晰的下颌上还残存指痕,淡红色,将从前那道浅淡的疤痕遮盖住。 从前只是觉得这座沉默的寒山遥远却又孤单,想靠近一些,帮他修补满身的伤痕,让他不至于日复一日的灰败下去,直至彻底消亡。 燕回其实不太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心态。 她从小生活优渥,父母和兄长偏爱,再加上燕及无心于昆仑墟的事,很早的时候,她就被选定为昆仑墟少主。 和中洲修真界门派与世家林立不同,西洲之内,昆仑墟独尊。 从小到大,燕回见多了别人对她的喜欢,整天闲着没事蹲她行程的俊俏少年,每一个也都口口声声喊着喜欢。 燕回可没觉得她有那么大魅力,能把面都没见过一次的陌生人迷的甘愿献身,甚至吵吵嚷嚷着不在意名分。 她在西洲干了点事儿,相比于那些空口无凭的喜欢,她觉得还是犄角旮旯里几个抠脚大汉对她的评价更真实一点。 不干人事儿,是个混球。 “我表舅的二叔家的小孙子在昆仑墟云津穹当差,夜里太凉,好心去给那位燕少主暖被窝,结果连殿门都没进去,就被燕少主一把丢进莲池里,她趴在石栏上,眼睁睁的看着我那亲戚在水里扑腾一夜,好狠的心!” “嗐,你这算什么,有一年她路过我们村,遇到一个不长眼的大爷叨叨她不着钗裙,她直接给那大爷准备了一套花里胡哨的碎花长裙,逼着人家老大爷穿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啊,真是心肠冷硬!” “看到她的剑了吧,戳过人眼珠子呢,啧啧啧。” “这位祖宗太亲民了真不好,怎么感觉我们那破村她都来转悠过好几回呢。” “——话说,昆仑墟不是使刀更多一些吗,怎么这位燕少主用剑啊?” 燕回心理承受能力不错,遇事波澜不惊的,此前好像从来没有萌生过什么悸动情愫,别说喜欢了,就连被吓到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和师尊并没有相处太久,一开始对师尊越逼越紧,甚至大逆不道的抱他亲他,燕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怀着什么心思。 是真如口上所说的喜欢,还是单纯的处着处着产生了一点占有欲。 如今与他耳鬓厮磨,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她才大概明白了一些自己的情绪。 那种湿软的,珍重的,碰一碰都有些发胀的心绪,应该就是真真切切的喜欢吧。 也是,除了确实在意的人,谁又能让她真情实感的生气。 “不嫌弃,弟子喜欢师尊,怎么会嫌弃。” 燕回挪了一下,手臂从盖在身上的衣服下探出,沿着江辞没系的衣带向内,指腹收力,抱住了他痕迹点点的窄腰。 皮肤细腻,紧致而温凉,抱起来很舒服。 他轻呼了口气,握住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在她身边侧躺下来。 这些天几乎把所有事情都抛诸脑后,厮磨得有些不顾一切了。 “腰有些酸,阿回对我的惩罚够了吗?” 江辞轻声问,双眸之中的暗红仍有残留,凝视过来时,宛若冰川融化,在熠熠春晖中化作一泓粼粼的清水。 昨晚这清水化为实质,顺着他的眼尾滑入漆黑的鬓发中,打湿了她的手心。 燕回伸手抚上江辞的侧脸,指腹轻轻擦了一下他的眼尾。 “不够,”她一下一下浅吻他的下颌,低声呼吸:“师尊晕了才够。” 江辞仰面躺着,墨发压在身下,感受着燕回轻软又耐心的吻,微微仰起长颈,发出一点低哑的喉音。 他闭目,声音迷蒙:“下手轻点,腰已经被你翻来覆去的亲了几遍,酸软得几乎没有力气了。” “嗯,”燕回亲他下唇:“师尊放心,我会轻一些的。” 听信她的后果,就是疲累难忍,几乎连抬起手指都费劲。 最后,江辞汗涔涔的脸抵在她肩头,凌乱的碎发遮住双目,鼻梁汗渍细密,呼吸紊乱,声音几乎碎成雨中的湖面倒影。 “别使坏,”他声音听不出原本的音色,模糊而嘶哑:“让我,让我……” 声音越来越小,连带着促急的呼吸都小了起来。 等燕回拿起一旁的衣物,起身之际,才发现他双目紧闭,长睫低垂,俨然失去意识。 那些缭乱的红色丝线慢慢从他身体上退下去,重新归于颈带,化作菱花窄带内的不起眼线条。 燕回用术法清理了一番,内着崭新的雪白内衬,外罩玄色紧袖衣衫,系好衣带后,又慢条斯理的将外衫圆领内白色的内衬带出来一些。 一时不察,竟然被师尊含破了颈侧。 他犬齿算不上尖利,只是唇舌柔软,含吮起来竟然还有点力气。 燕回用手碰了碰,顿时感觉到一片刺痛。 当然这点破皮程度根本算不上什么,和师尊的状况相比,更是不值一提。 燕回发丝还没有束起来,此刻半跪在昏睡青年身边时,稍微倾身,那些长发就滑下肩膀,和他的交织在一块。 她同样用术法帮他处理干净,想要替他穿好衣服,但手指刚刚触碰到他,就看到他红痕横斜的身体下意识颤了一下。 余韵还没有过去,师尊还太过敏感。 这种情况下再为他穿上衣服,只怕会让他皮肤被磨损得更加难受。 所幸一粒药的药效没多久,等一等也就过了。 燕回无事可做,于是就坐在他身边撑着脸看他。 她摸到身边的那只琉璃片,举在眼前。 剔透的薄片中血珠鲜艳,形状凝滞,仔细看去,还能分辨出其中很淡很淡的黑色。 师尊把人杀得太快了,按照原本的计划,她还打算再询问一些事。 江之鸿这个人修为只是合体期,和庚辰仙府那位叶掌门实力差不多,虽然听上去不错,但放在五洲来看,也是一抓一大把的存在。 修真界中,修为到达的层次越高,修士和修士之间的差距也就越大,往往不足半阶的修为差距,就能呈碾压姿态的置人于死地。 叶息驰身为掌门,以处理宗门俗务为主,并没有过多的武力要求,放眼整个庚辰仙府,在那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尊者之中,他的修为也算一般的存在。 江之鸿修为虽然和叶息驰差不多,但心里的弯弯绕绕却显然比不上后者。 看他生平事迹,大概能想象得到,这是一个锦衣玉食长大,性格傲,心气高,不喜欢被人忤逆的憨批。 这种人,往往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只有真正濒死,才会放下架子,学会讲点人话。 燕回没从江辞口中得知他幼年的具体经历,单看师尊被挖心头血的事,就能揣测出江之鸿什么德行。 太遗憾了,居然这么随便的就死了。 不然的话,至少能从他嘴里撬出一些关于师尊的秘密,还有……那个那个什么阿烬的事。 本来离开庚辰仙府只是为了找药,没想到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混元之灵能吞噬魔气,给当然是不可能给出去的,不过那什么阿烬寻找混元之灵的目的有待探究,按照燕回的经验来看,他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甚至,是不是人都还说不定。 不过齐渊还在燕回手里,恰好这个人有点缺心眼,如果想要彻底解决此事,齐渊不失为一个突破口。 燕回撑着下巴想了许多,洞口并无遮挡,外面的潮气涌进来,空气中有种独属于雨水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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